「她以為是我告的密，也無所謂啊。」千機喃喃，「這比知道真相好一點吧。她那麼相信他。」

話音未落，有人敲門。

滿室俱靜。

「是。」千機看著牆壁，「你們聽說過這種，站在一根樹枝上，不停朝著東方鳴唱的飛鳥么？我查了很久，都沒有任何關於這種鳥的記載。ｒeaｄ.9９csｗ.cｏｍ難道，它真的只是我的一個夢？」

這時，從坐到沙發上開始，就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狀的甲乙，半睜開眼睛，問：「牆上的鳥，就是你夢裡那隻？」

「她臨死前的這口怨氣，本不該是你的。」我看了看那清裝女子，拿起那隻拿九_九_藏_書《牡丹亭》的小熊。

它點頭。

千機想了許久，說：「或許，他也不願意。可是，皇宮那種地方，由得你願意或者不願意么。」

千機一直沒什麼神採的眼裡，閃過一絲光芒。

「這樣做，不但可以消滅一群『亂黨』，還能將所有罪責推到他的妃子 身上，反正她已九-九-藏-書經是太后的眼中釘，如此，他的『皇爸爸』一高興，說不定會以為他迷途知返，讓他重回龍椅吧。」我冷冷道。

千機搖頭：「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

「口是心非。」我擺弄著那隻熊玩偶，「泄密的人，是皇帝吧。」

沒有必要再去問它為什麼不去救她這樣的話，它救不了。一隻九_九_藏_書只會吃土、做手工、聽別人心聲的妖怪，不是一群已經扭曲了本性的人類的對手。

「為什麼這樣想？」千機眨眨眼睛，「我一度很熱衷於泄露他人的秘密。」

「他從來就沒想過要逃走，他已經不敢了。時間會磨去人的理想與銳氣，很不幸，他恰恰就是這一種。」千機看著我手裡的玩偶，「九_九_藏_書多少人來救他，幾時來，逃走的路線，他一早就差人通知了太后。」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我上下打量這隻熊，真是慘不忍睹……

甲乙沒說話，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可你不會泄露朋友的秘密。」我笑。

「講完了？」我抱著其中一隻熊玩偶，盯著咳嗽連連的千機。

我放下玩偶，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