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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衣裳——稍子 第四章

濕衣裳——稍子

第四章

聽到球繪驚異的聲音,阿稍緩緩離開軍平懷中,與球繪視線相對。
「老闆娘是由哪個方向來的?」
「老闆娘的櫥櫃也在這裏?」
「嗯!我還覺得納悶呢!本是穿著和服的她,何時換成禮服的?」
與化妝室相連的布簾左邊是吧台,吧台里的小弟正和客人的談著話,一邊擦拭著玻璃杯。軍平以手勢招來吧台小弟,再度小聲地確認八點半鍾左右打來那通惡作劇電話,當時的一些情形。
由高藤口中聽聞了事情的大概。
「鑰匙在老闆娘身上吧!若欲查看其中的東西,必得先證實老闆娘是兇手。」
「當時老闆娘穿禮服?」
「等一下。兇手奔出休息室的同時,就往後門走去了?她奔出休息室后,沒有停在原地幾秒鐘?」
說畢,阿稍由洗手台下面的一個花瓶中間拿出鑰匙。
軍平兩人回席位后,馬上紅子走了過來問道,「後來怎麼樣?」,紅子和大家齊聚休息室,但她嫌疑已澄清,老闆娘叮嚀她「別告訴其他人」之後,就回到九-九-藏-書店裡陪伴客人。
不知何時移到軍平旁邊來坐的阿稍,低喃似地插嘴說道,聲營雖小,卻堅定而自信。
「可是,最近兩人的關係好像搞得很不好,為了球繪之事也有,不過,我猜想國會議員堂本與老闆娘實際上也有關係。剛才你也聽到我問老闆娘阿明和堂本之事吧?那是我為試探老闆娘的反應而問的。老闆娘對我的問題故作迷糊狀,你也看到了吧?雖然僅是直覺,不過,他們兩人必然有淵源,大概是球繪發現兩人的關係,跑去向羽島告狀,所以老闆娘才對她下手……」
「為什麼?」
「我以前見過老闆娘把鑰匙藏在這裏。」
「沒有,馬上就往後門方向跑了呀。怎麼了?」
「嗯!襲擊你的人的確是穿禮服?」
「為何要問吧台小弟老闆娘的服裝?」阿稍問道。
軍平由高藤口中獲知這家店的出資者——羽島五郎和老闆娘之間的關係。
「有什麼證據?」
「因為想確認球繪被襲時,老闆娘是否換https://read•99csw•com上禮服了。」
「是的——絕對錯不了啦!」
進門來的是球繪。
軍平的視線由直盯著的電話機轉移到櫥櫃。
「好吧!我們來查查看。老闆娘的和服上應該不會有血跡。」
「沒什麼。」軍平掩飾道。紅子的述說還是無法解開軍平的疑惑。穿著中國式服裝的由加聽到休息室里傳來的爭吵聲后,回到店裡。紅子隨後由化妝室出來,聽到由休息室跑出來奔往後門的腳步聲。而後,志乃來到現場,看到染上血跡的刀子。當時,門已經再度上鎖了——照這麼看來,兇手跑出休息室后,不是該有數秒鐘的時間停住腳步,將門鎖上?
軍平的眼光無意識地凝望著捧著玻璃杯的稱子的手。剛才,是這隻手潑濕軍平的。濕的臉,濕的外套,濕的禮服……想到這裏,軍平突然頓悟,「啊!」原來如此。
吧台小弟答道,他把話筒遞給恰好走了過來的志乃,聽到她說:「怎麼了?沒有危險吧?」此時老闆娘出來了,聽九-九-藏-書聞志乃的述說后,好像很慌張般趕她走。
「以為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於是就回到店裡,難道那個聲音果真——」
「你懷疑老闆娘……可是……」
回到店裡后,軍平找到了解開這個謎底之鑰了。
「約十二分鐘吧!」
當時紅子正由化妝室出來,越過微開的通道的門,聽到好像有人從休息室的門跑出來,又馬上往後門跑去的聲音。大概是太慌張了吧?後門是被重重地摔上。
「啊!哦!」軍平仍無法脫離阿稍投懷途抱的衝擊,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只不過在做不純情的事……」
「啊!等一下。告訴老闆娘今天早一點關店……我的麻醉劑藥效已過,傷口開始疼痛了。你們也留下來,我有話要問所有知道此事件的人。」
「的確是從入口——」
向高貴沒有表情,充滿疑惑目光的吧台小弟道謝后,他就掀起布簾走進去了。他的迷惑和阿稍是相同的。確定休息室內無人之後,軍平把阿稍帶到裏面。
「是的……」阿稍指出最靠近門邊的九*九*藏*書一個櫥櫃。軍平一看,細長的鐵制門扉上了鎖。
「在幹嘛呀?」
球繪以含意深遠的微笑目送要離開休息室的兩人。軍平耳邊響起球繪斷然、堅定的回答,就這麼邊想邊走,和看起來有點寂寞的阿稍兩人走回店裡。想不透為何老闆娘的和服上有血跡?想像著老闆娘是因和服沾染血跡,故而更衣的,但球繪卻斷言兇手穿的是禮服……。
「因為球繪說襲擊她的人穿的是禮服。而我總覺得大概是球繪看錯了。當時兇手是穿著和服的,因為和服沾染了血跡,所以才換成禮服——」
說罷,挽著軍平的手臂欲離開休息室。
「打電話來的人說:『別掛斷,我等她來。』之後,到老闆娘來了為止,中間約多少時間?」
阿稍不回答高藤的質問,只是搖頭。這時候,有個軍平不認識的女侍過來了,軍平趁此機會,對阿稍耳語:「跟我來一下,」對高藤謊稱要去洗手間,起身離席了。
此刻,聽到隔壁的接待室有開門聲,不知是誰的足音逐漸趨近走道。軍平急九九藏書忙將和服放入櫃里,上鎖后,把鑰匙歸回原位。腳步聲停在休息室門前,門把緩緩轉動。下一瞬間,突然一團柔軟的東西擠了上來,原來是阿稍的身體投向軍平,彷彿擁抱他一般——
終於,軍平明白了今夜,「青色微笑」俱樂部里發生的事件之真相了。
軍平以鑰匙打開柜子,拿出放置於雜亂衣物中的和服,審視兩袖。看到左袖上的血跡后指給阿稍看。淡藍色的袖子上有少量但卻明顯可見的血跡。「一定錯了……」阿稍好像無法覆信般搖著頭。
「可是,這件事不是老闆娘所為呀!……絕對不是。」
羽島是東京有名的東新觀光會社的董事長,除了擁有「青色微笑」以外,在赤坂還有一家,新宿有兩傢俱樂部。每一家店都僱用老闆娘經營,而這一家「青色微笑」的老闆娘似乎與他關係特別深遠。羽島已有妻室,但與妻子長期分居,在四谷附近的華廈公寓里與「青色微笑」老闆娘過著形同夫妻的生活。
「八點半左右響起的腳步聲就是兇手?……」紅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