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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潘石屹:平凡的世界 衣錦還鄉

第二篇 潘石屹:平凡的世界

衣錦還鄉

由於正處於310國道邊上,村裡能幹的村民很多開了修理鋪,專門給過往車輛修車;還有一些人開小賣部。餐館則大都是外地人開的。
幾年前,潘石屹曾帶著鳳凰衛視記者去甘肅天水老家。凌晨三四點鐘,他們爬到山頂上。在黎明的微光里看腳下的村子。
原來潘石屹覺得這座山很高,村很大,就跟他第一次到天安門廣場,看不到邊一樣。「現在覺得山很矮,村子很小。」潘石屹說。
2009年8月25日,我從北京出發,穿過廣袤的華北平原,渡過黃河,越過八百里https://read.99csw.com秦川,走進黃土高坡,翻過秦嶺,才到了甘肅天水。從天水火車站出來,我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去潘集寨。司機說:「那不是大老闆潘石屹的家鄉嗎?很好找。」
從天水火車站到潘集寨約八公里,現在全程是水泥路。310國道經過潘集寨學校大門口,沿途全是滿載貨物的集裝箱式的大貨車,基本上看不到其他車輛,路上塵土飛揚。天水本地車輛除了的士外,再就是上車起價三元的三輪摩托。
潘石屹花10萬元征了當地村民的九*九*藏*書九分九厘地,建潘家祖墳。吳大嫂有點遺憾地說:「怎麼就沒看中我家的地呢?」
潘集寨的家家戶戶,如果家裡沒做生意的話,青壯年男人都去外面打工。吳大嫂的老公在天水市區給人送礦泉水,一年到頭掙個七八千元,差不多是兒子一年的學費。吳大嫂的兒子2009年剛考上山西一所大學。
潘集寨位於黃土高原的山溝里,群山懷抱。雖說是山,站在潘集寨看,也不過兩三百米高。潘石屹的祖屋佔地面積有三四百平方米,三面磚瓦房圍著一塊水泥空地。九*九*藏*書後門的門楣上掛著「耕讀第」匾額。潘家祖屋背後的山坡上有一廢棄的土坯房,牆表層的土都剝落了。大門是兩塊破木板,門楣上寫著「東方紅」,這是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房子。院子里雜草叢生,屋子的牆上沒有門窗,只保留著幾塊方正的黑洞洞的缺口。潘集寨前村支書潘林書告訴我,潘石屹家當年的屋子,就是類似「東方紅」土坯房。
潘石屹贊助800萬元修了潘集寨學校。當年他讀書的時候,沒有紙筆,操場上的土,就是作業本。學生拿著木棒在地上划土做作業。老九-九-藏-書師批改作業則是用腳在旁邊打鉤、打叉。潘石屹祖屋前的水泥路,長四五百米,寬五米,也是他出錢修的。他把祖屋建成潘集寨的幼兒園,在祖屋前修了個標準的水泥地籃球場,供村民戲耍。
從潘石屹祖屋門前走上三百多米,有一條潺潺小河,過了用一根樹榦做成的獨木橋,再左拐走上四五百米的田野小徑,可發現有條三百米長、三米寬的鵝卵石路,路兩側栽著三排一米高的青松。鵝卵石路的盡頭是一塊平坦的草地。草地平平地嵌著幾塊方正的石碑——這是潘家的祖墳,借鑒了西方墓地的形式。read.99csw.com2008年7月,潘石屹母親毛昭琴去世後下葬於此。在潘家祖墳附近,沒有傳說中的其他鄉親為圖吉利,靠近潘家祖墳建墓。
公路邊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雙臂合抱坐在水泥地上,蜷縮在潘石屹的祖屋門前曬太陽,他說希望下輩子能沾點潘家的好運。
當地人主要靠種玉米為生,因為地里不長其他莊稼,還有一些人種了少量的葡萄。潘集寨村民吳大嫂說,她家有兩畝多地,基本全種了玉米。一年能收兩千來斤玉米,全部用來換口糧,二斤玉米換一斤麵粉。如果只是種地,一年收入才二三千元,只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