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拉——」

查爾斯看了看，很驚訝地說：「完全一樣！」

「你是說這兩個簽名？」

兩個簽名顯然都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不過簽名上某些字母的形狀和筆畫長度有些微不同，使得兩個簽名重疊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顯得有點模糊不清了。

「你別管。」

「你是說，」老人家停了一下又說，「你的意思是說……這案子又開始了？」

查爾斯開始到處翻搜書桌抽屜：「縫隙也得找找看，」他口中喃喃念著，「如果只是……在這裏，下一步呢，該怎麼辦？」

「你要做什麼？」

「還能有什麼意思，爸？自白書上的簽名絕對是複製的，也就是說科爾尼利婭·波茲並沒有寫過自白書，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承認行兇，因此我們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波茲雙胞胎。沒錯，這案子恐怕又要開始了。」

埃勒里把備忘錄交給律師：「給我另外一張備忘錄，查爾斯。」

「好可憐的查爾斯。」

「有人拿了這張備忘錄，打好那份偽造的自白書，然後照著備忘錄上的簽名把它摹繪在自白書底下？」

「等九九藏書一下，查爾斯。」埃勒里拉著她的雙手向前穿越書房。她的手是冰冷的，不過卻很鎮定，「我想你是明白，席拉，我會——」

當全部核對過那堆備忘錄之後，他語氣堅定地對查爾斯說：「可不可以請你把那張指示你賣掉所有波茲鞋業的股票，然後再以七十二美元買回的備忘錄遞給我一下。」

「看這裏，查爾斯，你看到了什麼？」

埃勒里掛好電話轉過身來時，席拉出現在門那邊。

「我想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對，我想是一種本能吧。」席拉甚至笑了起來。她轉向查爾斯·帕克斯頓，臉色一下子柔和了下來，「這就是為什麼我拒絕離開這個房子的理由，親愛的。你現在明白了吧？」

埃勒里真是滿心感動。

「所以，房子里有人找到了這些備忘錄，貼著向陽的玻璃放好，再把打好的自白書放在備忘錄上面，然後利用陽光的投射，使兩張紙變成半透明可以透視，把備忘錄上的簽名摹繪到自白書上去。」

埃勒里也一再回答。

「那就是我全部一個個對照的原因https://read.99csw.com——做最後的確定。沒錯，那是唯一的一個。」

「我早該知道的，」老警官咕噥著，「好了，維利和我馬上去。」

「這份自白書，查爾斯，我爸居然一點兒也不懷疑！」

「不，我不明白，」查爾斯抱怨著，「我什麼也不可能明白了！」

「而且，房子里到處都有老女人慣常使用的那種軟心鉛筆——」

「沒錯，」查爾斯喃喃自語，「那天我打了幾個必要的電話以後，就像平常一樣把這些備忘錄收到桌子里……」

「太好了。」埃勒里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張備忘錄，用左手把它平貼在窗玻璃上，陽光透過去，令那張白紙變成半透明的了。

埃勒里把自白書疊在窗玻璃的備忘錄上面，一直調整，直到自白書上的簽名和備忘錄上的簽名重疊在一塊，透過光線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研究了一會兒：「不是。」

查爾斯抿了抿嘴。

「這兩個簽名中的其中一個是假的。」

像往常一樣，除了僕人之外，他們沒看見周圍有其他人，因此，他們直接往圖書室奔去。埃勒里https://read.99csw.com關上門，摩拳擦掌的，一會兒他說話了：「開始行動，把那些簽了名的備忘錄找出來，麻煩你。」

「什麼？」老警官有氣無力地一再問。

「正是。」埃勒里把紙拿下來，「換句話說，在股票銷售備忘錄上的科爾尼利婭簽名和自白書上的簽名完全吻合。字母的形狀和大小全部一模一樣，每一筆每一畫都相同，這兩個簽名是複製的，雙胞胎，就像羅伯特和麥克林，甚至於字母上的點都在完全相同的位置。」

「可是你已經對過那張了！」

「然後就像小孩子玩捉迷藏一樣，偷偷溜進老女人房間，用她的手提打字機打了『自白書』和遺囑下面的那些字。而這整個過程毫無疑問就發生在老女人死在床上和我們全部人馬回到屋子之間的時間內——你，席拉，爸爸，還有我——然後我們就發現屍體以及在她手裡的那個封好的大信封。足足有一個小時讓這人去做完所有的事——其實只需幾分鐘就夠了。」

埃勒里沒有立刻回答，他眉飛色舞地迅速翻閱這堆備忘錄：「去召集大批人馬過來，」他說，九-九-藏-書「今天真是個大好日子，對不對？」

「揭開真相的希望。」埃勒里大叫。他走到最近的一扇窗前，那裡太陽照得窗戶閃閃發亮；相比之下，書房這頭顯得很陰暗。

「沒錯。」

查爾斯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拜託查爾斯，老女人當我們面簽的這張股票銷售備忘錄，當然備忘錄上的簽名一定是真的，也就是說自白書上的簽名是假的。」

「銷售股票備忘錄上的簽名是唯一完全吻合的一個？」查爾斯聲音嘶啞地問。

「可是是哪一個呢？」

「只有這樣才能產生筆畫大小一模一樣的簽名。你說對了，查爾斯，自從那天老女人全部打好這些指示以後，這些備忘錄就一直放在書桌抽屜裏面——」

「對我來說，你的幽默真讓人不寒而慄。」查爾斯·帕克斯頓發起牢騷來了。

「什麼希望？讓席拉更危險的希望？」

「對不起，這就好像一個被監禁在地牢里三個星期的人終於呼吸到森林的空氣一樣，有希望了，查爾斯，真的是有希望了。」

席拉吻了吻她苦惱的愛人：「我的寶貝甜心，這麼九九藏書多事情你不懂。我已經懦弱太久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嚇得了我了。」她揚了揚下巴，「某人正準備取我的性命，對不對？好，我不會逃避了，我倒要看看最後是誰下場凄慘。」

埃勒里走到電話旁。

「不用說也知道。沒有人可以簽出兩次筆畫完全一樣的名字——那是用科學技術才辦得到的事，同一個人的簽名肯定會有點兒不同，如果你有一百萬個樣本拿來比較看看就知道。查爾斯，我們給波茲案找到了新疑點！」

「讓我老爸高興高興。」他撥了警察總局的電話。

查爾斯在那一堆備忘錄里找到后遞給他，埃勒里再一次把它放在貼著窗戶的自白書上面。

「什麼？」

「我很好，謝謝。」她強作鎮定，雙手滑出他的手，雙拳緊握，「我己經可以禁得起任何打擊、意外或是逼人發瘋的事情了，埃勒里。」

「我聽到你打電話給你父親。」席拉說。

「不是，」埃勒里又說了，「也不是這一張，再給我另一張，帕克斯頓先生。」

「不靠任何人。」

「小聲點兒，老兄，要收割『已成熟的莊稼』，華茲華斯說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