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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現在,」奎因探長說道,「做好驚訝的準備。」
「還有其四,」他的父親說道,「威利在基德隆公墓里找到了那個孩子的墳。那兒只立著一塊廉價的小墓碑,上面刻著『薩巴斯蒂安—哈爾。生於1905年1月6號——卒於1905年1月20號。安息。』我們可以去弄一份掘屍證的,但是除了證明那只是一份兩周大的孩子的屍骨,我覺得起不到什麼更大的作用了。我們有很多的口供足以證明這個孩子的出生,而且在兩周以後死去了。你很難過吧,兒子,這是個很糟的消息嗎?」
迪福警官和他的換班,一個叫庫克賽的年輕警官正在門廊低聲討論著什麼,並未去在意馬路。
「就是這樣。」威利警官說道。
他這輩子從未如此想要解決一件問題。那件謀殺案毫無頭緒。藏書室地毯上那名矮個的老人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總之,讓人神經錯亂。這位神秘的受害者遲早會被鑒明身份,他的身份遲早會解開是誰用那把伊特魯里亞匕首插|進他背部這個謎團。
假定至此為止的數目為14………一頭牛,一座房子,一匹駱駝,一扇門,一扇窗,一枚釘子,一排柵欄,一隻手,一個手掌,一根鞭子,水,一條魚,一隻眼——緊閉的眼睛。一張嘴——緊閉的嘴……這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說的意思嗎?耳朵漏掉了。或者說接下來是耳朵?

03

「當然是。」艾勒里厲聲道。「合理的答案是這樣的:既然第二個孩子的出生從為對外公布過,那說明老約翰·塞巴斯蒂安明顯不想承認他的存在,這第二個孩子一定是有某個陌生人撫養大的,有可能用了一個不同的名字,而且很可能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至少多年以來是如此。關於這第二個孩子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我們可能永遠也查不明——特別是為什麼他的父親拒絕接受他。不過你已經證實了我的推論,這是現下我所關心的。現在這個約翰一直有著一個一摸一樣的雙胞胎兄弟,就差5天就已經滿25年了。」
「我指的是馬廄里那尷尬的一幕。」艾勒里空洞地說。
「是的,長官。」威利警官動了動他那像鯨魚一般的嘴唇。「你看,當我發現同一晚有第二個孩子誕生,我問我自己,另外一個孩子怎樣了?這是個合理的問題,不是嗎?」
「在鋼琴里,我的老天!」馬里烏斯吼道。
「你弄錯了!」
走出藏書室里的燈光后,客廳里的黑暗顯愈加深邃,他花了好一陣才走到大廳。上面一層大廳里的光亮幫了他的忙,他用手夾著書,輕聲細氣地走上樓。到來平台後,他轉向走廊——緊接著又一次站住不動。
艾勒里低下頭加快步伐追了過去。
「年輕人總愛這樣,我看得出來。」警官說道。
約翰收到了一顆頭作為禮物,艾勒里追逐鬼魅,奎因探長在一個奇怪的鐘點造訪
「我能向你證明。」
是約翰。
第八夜:1930年1月1號星期三
艾勒里身子震了一下,將另一杯咖啡一飲而盡。
「啊哈!」艾勒里說道,「看吧。」
約翰仍在僵坐在椅子邊上。
「什麼?」艾勒里說道。
艾勒里突然喊出來聲,「約翰?」
「你至少有個借口。」
令人高興的是WEAF正在播出玫瑰碗橄欖球賽,這天下午剩下的時間里,大家都在收聽比賽。而當他們將詹森太太準備的晚餐消滅完后,這個晚上仍舊一切正常。
「拜訪者?」
約翰赤|裸地站在那兒,正將一隻腿套進睡褲里。
出門散步回來的拉斯蒂和約翰救了他。艾勒里跳起身,匆忙地說道,「很抱歉,艾倫。我一直等著有話要和約翰說,我晚點來找你——」說著就逃走了。
「不!」艾勒里吼道。
「什麼?https://read.99csw.com
這其中藏著答案,他是這麼想的,有什麼將這些物品都聯繫在一起,毫無疑問,那絕對相當簡單。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到它。
事實上,艾勒里就像美洲獅一樣喘著氣。事實上,艾勒里想著,他仍然笑著——約翰的呼吸就像一個被母親餵飽奶后的嬰孩兒。
「時間。」艾勒里說道,「關於這名醫生和哈爾太太,他們在基德隆山住了多久了?他們來自哪裡?」
「看你的報紙吧,親愛的,」小粘蟲溫柔地在他耳旁說道,「我就坐在這兒………看著你。」
而這些盒子,裝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的盒子,卻是傻子的難題…。或者是瘋子的…或是像他這樣,生來就懷揣這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不懈地追求著答案。正是如此,他才在羅馬劇院解開了蒙特。菲爾德的案子。或者那純屬僥倖………那只是一支「羅馬蠟燭」他自嘲地想著,光輝地閃耀只是曇花一現,在此之後便永遠黯淡無光?
艾倫低聲道,「可憐的寶貝,」他們走進客廳時,她緊握著他的姿勢讓他相當恐慌。
「他們在1906年中左右搬走了,從那以後基德隆山裡的人就再也沒看見或聽見過他們的消息。我找不到誰知道他們搬去哪兒了。在當地的搬運公司找不到絲毫記錄,因此他們可能用的是外鎮的貨車。」
「他們覺得不進屋來更好,他們在車子里等著。」
「我沒事,」約翰咧嘴笑道。「儘管今天早上我還為它擔心了一陣子。」
藏書室里有人。一個靜止不動的身影,晨袍下的腳放鬆著,一隻沒精神的手靠在皮質高背椅的扶手上。
「誰在什麼車子里等著,警官?」
聽到一陣悄悄的敲門聲后,艾勒里將手伸進大衣袖裡,問道,「誰?」
一顆閉著一隻眼的頭
「出於好奇過來看看罷了,」奎因探長說道,「威利跟著來是因為他不放心我一個人開車。」
儘管已經是傍晚了,他卻不覺得困,他開始在房裡踱步。
不能說奎因先生迎接1930年時是帶著期盼的。因為其一當他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星期三下午1:05了,其二,當他搖晃地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的新世界時,他發現目之所及全是一片灰色,空中的浮雲就像他心裏的那層陰雲一樣厚,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泥土的氣息,看來今天明顯是要下雨。「鐘聲響起,去偽存真」這句丁寧生所寫的句子,卻讓艾勒里對他腦子裡一千年內是否會有任何鐘聲響起的預兆有所懷疑。
「當然。還有什麼嗎?」
艾勒里沉默不語。然後說道,「謝謝你,威利。」
「沒錯。好吧。早上好,你們倆。頭腦還清醒吧?」
「你不可能如此確定。」艾勒里失控地吼道。「為什麼,這會——這簡直無法容忍!太讓人崩潰了!說說你所謂的證據吧,威利,我敢保證,我能找出其中的漏洞!」
「哦,是嗎?大概9年前基德隆市政廳與之所有的資料文件一同被付之一炬了,因此我沒法找到任何關於那孩子出生的官方記錄,但是——」
約翰跑了出去。他們聽到他上樓時沉重的腳步聲。他們聽到他狠狠地打開門,猛地又關上,上了鎖……

04

艾勒里往裡凝視著。
威利警官將沙沙作響的硬幣倒給探長。探長說道,「告訴他你調查出的結果。」
「噢?」艾勒里瞥了一眼拉斯蒂。
「讓我們吊吊這位天才的胃口。威利,開始吧。」
「您那是不會。」威利警官簡明地糾正道。
「這很不錯吧?」警官咆哮道。「人們咬牙切齒時就是這個樣子。我說這個孩子——雙胞胎中的一個——在兩周大的時候死了,兄弟,https://read•99csw•com他就真的是死了。懂我的意思嗎?」
「有個什麼?」
當艾勒里記完日誌后他看了看表,才10:30剛過一點。整棟房子還是像在處在早晨4點似的。
他還沒脫衣服,他來到昏暗的走廊,走下樓。客廳里除了壁爐里的余火漆黑一片,於是他打開手電筒。但是他立即又關上了。藏書室里有光亮。費爾頓忘了把燈關上嗎?或者說——
沒有看錯,即便是他轉進微弱的燈光里以後。那就是約翰,他沒有經樓梯從艾勒裏面前經過,——而且又一次地——他先到達上面一層大廳!
過了一會艾勒里放棄了。他覺得,這是用來考愛因斯坦的題。阿爾伯特或者伊茲,他倆都擅長難解的謎題。
「不可能!」
他問道,「請問,是誰?」
「誰在喘氣?」艾勒里笑道,說著回到他自己的房間。留著一條腿在外,一條腿在褲子里的約翰獨自沉著臉。
艾勒里走下門廊,凝視著馬路。汽車停在黑暗中,沒有亮燈,熄了火,是馬力十足的轎車。
「昨天馬廄里那件事,約翰,相擁而吻的那一幕。」
「完了嗎,奎因先生?」他的父親問道。
艾勒里笑道,「好吧,喬納森兄弟(注:美國人的綽號,相當於山姆大叔),」他也開始跑了起來。
約翰,坐在那兒,在一盞檯燈下,就好像……警告你會死去。
約翰笑道,「那個幸運兒是誰?」
他看了看床,還是沒有困意。
一顆緊閉著嘴的頭
「好吧,我查了基德隆山和萊鎮,」迪福警官開始說道,「經過四處拼湊,終於將這個故事拼好。那起車禍發生在波士頓郵路,那是在基德隆山的郊外,1905年1月5號的晚上,當時正下著暴風雪。這起車禍就發生在當地的一個名叫科尼利厄斯·F·哈爾的醫生家外。他有一個妻子,哈爾太太。」
「我原來不知道,威利。只是假定而已。出於對事故和其行為的好奇,經過觀察,運用奎因的實體替換法則,發現即使是一個詩人也沒法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兩個地方。然後運用奎因的可疑失憶症法則,推斷出當一個年輕人忘掉前一天剛發生的特別事件,卻回想起那天另外的事。——而這是在兩種單獨的情況下發生的——為什麼呢,警官。因為這不是真的失憶,而這起事件也曾經發生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所有這些,順帶說一句,都由奎因翹眉法則得到了證實。根據這個寶貴的法則,當一個人在衣櫥里掛著,抽屜里放著和他所有衣物相同的複製品,從勃艮第帽子到一雙珍珠紐扣的鞋套,而他將其歸因於『對穿著很講究』,為此,所有衣物都買兩份——根據這個法則,如我所說的,眉毛翹起來了,並一直保持著。」
艾勒里跑回樓上,毫不猶疑地轉開約翰卧室的門,走了進去。
馬里烏斯在他們背後說,「誰在乎呢?」並從他倆之間擠了過去。他們看到音樂間內的燈亮了,聽到馬里烏斯揭開了鋼琴蓋。琴蓋突然間又落下來,接著馬里烏斯揮舞著有紅綠色金屬紙包裹著,系著金絲,附著標籤的聖誕包裹衝進客廳。
「我把所有都告訴你吧。我確實睡了,但是我睡不著。所以我下樓到藏書室里看了會兒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剛剛才醒過來。你怎麼喘著氣?」
「他在說什麼,探長?」威利警官問道。
看會兒書,他想著。去藏書室拿本書來看,看到想睡為止。
「都聽聽。」威利警官生氣地說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幹嘛還讓我在威斯徹斯特郡一直繞著自己的尾巴跑?」
警告你將會死去
艾勒里除去包著物品的紅色包裝紙。裏面是顆布洋娃娃的頭,很明顯是用剪刀從身子上割下來的。臉上https://read.99csw.com塗了一層白顏料,白色上面又塗著兩處黑色,左上方是一隻閉著的眼睛,中間靠近底部的地方,畫著一條直線,顯然表示的是一張閉著的嘴。
房間里大家都坐著相安無事地看著報紙。艾勒里也刻意地拿起一份沒人看的報紙,希望身邊這位都快讓他成為屋裡主人的小粘蟲能感覺得出他的想法,單獨呆一會兒。然而事與願違,她緊握著他,把他按到一件傢具上,他嚇了一跳,發現是張雙人椅。他們緊靠著躺到上面。
「去哪兒?」
漸漸變小的雪像是一塊布幕一樣籠罩著大地。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這一刻關於這個棘手的案子我想我找到答案了。現在……」艾勒里又沉默了。接著他說道,「好了,我犯頭疼了。謝謝。爸爸。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威利,晚安。」
拉斯蒂立馬走向他。她把他拉到一張椅子上坐下,輕撫著他的額頭,彷彿他還是個孩子似的。
艾勒里走進藏書室,停了一會兒。他差點如釋重負地喊出聲來。約翰的膝上放著一本書。他正緩慢,平靜地呼著氣。他可能像艾勒里一樣煩躁不安,便有了相同的衝動,下樓來找本書看,讀著讀著就睡著了。
「別開玩笑了。」艾勒里說道,「哦,也祝你們新年快樂。現在言歸正傳,關於約翰的出生,你們找到了些什麼?」
艾勒里站直了抵著從一開始就擋著他的那面巨大的牆。就現在他對約翰的了解,這仍然讓他懷疑這隻在表演,就此時刻所演的一處假戲。約翰很害怕。他幾乎被恐懼給逼瘋了。他不可能知道這些禮物盒子背後隱藏的秘密。他對它們一無所知。
「我也不知道。」奎因探長說道。「儘管我隱隱約約懂了一點兒,兒子,你還是要做好驚訝的準備。」
「就是這麼回事。」奎因探長說道。
她今天臉色有些蒼白。「沒什麼。艾勒里。總之,事件傻事,最好還是把它給完了。」
艾勒里看著他。他正要開口時瓦倫蒂娜像麥克白女士一樣闖了進來。拉斯蒂嘀咕道。「幫幫忙,艾勒里,我們極其想喝些咖啡。」說著和約翰跑向餐室。
「誰?」拉斯蒂問道。
「好了,托馬斯。」探長說道,「一塊錢,拿來。」
聖誕節的第八夜
「忘了什麼,我的老天?」約翰問道。
當他摸下樓后,發現還有讓他沮喪的事在等著他。艾倫準備好了阿司匹林,一杯番茄汁,一杯伍斯特郡混合果醬,一罐咖啡正等著他,這倒還不錯;但是她紅潤的臉色,眼中閃爍著的光芒卻不那麼對勁,完全不對勁。他努力回想在壁龕里的那一吻后發生了什麼,但是那一晚卻變得模糊不清。今天下午她緊握著他不放。好像……
艾勒里從他手中結果包裹。標籤上同樣打著「約翰·塞巴斯蒂安」的字樣。
「到外面去,有拜訪者。」
「什麼?」艾勒里傻傻地問。
「好了,如果這不是第二層樓。」約翰說著,將腿塞進了褲子。「我本應該再次關上我的門的。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沒查到,」警官回道,「我所查到關於哈爾的情況只有他的生意不大好。塞巴斯蒂安,當時似乎沒怎麼受傷,儘管在不到一周后因為車禍導致的腦傷而去世,出於某種原因,他將塞巴斯蒂安太太帶進哈爾醫生的屋裡,哈爾醫生為她做了檢查。她那時好像是懷孕的第八個月,車禍導致她必須提前分娩。她就在那兒那天晚上——對,1月6號產下了孩子。在午夜過後。」
接著約翰說道,「警告我會死去。」說著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拉斯蒂用手捂住他的嘴,「好了。」約翰說道,「我再也沒法把這放當作一個低級的玩笑,或是某個不懷傢伙的暗算,管它媽的是什麼。我沒法在和你們一起繼續裝著這是個令人愉悅的假九-九-藏-書日聚會——一起討論著社交話題,用餐,閑聊,玩遊戲,聽收音機,睡覺……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我受夠了。誰這麼跟著我?你想要什麼?我做了什麼?」
「艾倫是個可愛的姑娘。」
這其中有動物,如果你把魚和牛和駱駝歸在一類。5件和房子有關。4件是軀體的幾部分——準確地說,是人的軀體。除開鞭子和水,暫時找不到任何聯繫。動物,房子,軀體的幾部分,水和鞭子……
他走出警車,像一個老人一般摸著道走向門廊。
「你好,凱撒,」拉斯蒂朝他打招呼,「你這下可做了件錯事。」

02

「是同一台打字機。」艾勒里說道,他聳聳肩,撕去包裝紙。
「是我。開門,奎因先生。」
他無法相信。
到現在為止,已經收到了8個盒子。如果符合邏輯,那麼還剩下4個。要想去預測接下來是什麼只是徒勞………8個盒子,包含了所有的13件物品。如果你把做了標記的手掌也算在內,就是14件——手掌和它本屬於其中一部分的手區分開。不過「手掌」由打字者用間隔符號作了強調………所以算作14件。8——14。這其中有沒有某種數學上的聯繫?如果有,那麼它比商博良皮衣羅塞塔石碑前的埃及象形文字還晦澀難解………象形文字!艾勒里猛然間蹦了起來。不過緊接著他又坐下身,閉上了雙眼。
艾倫仍然緊抓著艾勒里不放。「我想知道今晚會是誰發現盒子。」當他們走向客廳時她說道。
艾勒里本想微笑,但這份想法卻只是讓他的臉抽搐了一下。
「我完全不懂。」艾勒里無力地說道。
然而警官已經大步走到樓下大廳。艾勒里鎖上門,困惑地跟著。
「在午夜,」艾勒里說道,「在野外。」
「最糟的一個。」艾勒里呻|吟道。「胡說八道。這不可能。哈爾夫婦,警官,後來他們怎麼樣了?」
「約翰。」
約翰正走上大廳來朝他的卧室走去。
他們互相盯著看。
接下來的這場追逐是次跑遍各處的激烈角逐。在這棟房子中沒用上的廂房中那可怕的黑暗裡,在沒被佔用卻亂七八糟的房間里裡外外,在一片寂靜中,除了腳步聲和偶爾會有傢具碰到奎因身上各個部位發出的聲音,上演著這場追逐。當他想起用手電筒時,他難過不已,他跟丟了他的獵物。他徹底地為自己感到羞愧。
「我不想當著你高貴的朋友的面讓你難堪,」他的父親說道。
「但是,」威利警官鎮定地繼續講道,「我找到了他存活的證言。據消息稱,在第一個孩子,就是你那位約翰,被帶往萊鎮后,撫養著老約翰·塞巴斯蒂安二兒子的就是哈爾夫婦——沒錯,那位接生醫生和他的妻子。問題是,他們只照料了他兩周。他得了肺炎,後來就撒手人寰了。哈爾請來基德隆山當時還在營業的另一位醫生,哈羅德·G·馬丁醫生。馬丁醫生還記得開了死亡證明。我錄了他的口供。馬丁還記得哈爾將整個故事都告訴了他,親眼見到那個孩子已經死了。兩周前在他家裡,這個孩子在第一個孩子出生后誕生了,塞巴斯蒂安將孩子給了他,因為在第二次生產時他的妻子死了,於是他便怪罪于那個孩子,而且一點也不想要他。他當時頭部受的的傷肯定把他給搞瘋了。」
艾勒里繃緊神經。他輕輕地走過房間。
他壓抑地看著報紙。紐約警局在新年前夜進行了19次禁酒搜查。吉米·沃克市長在今天為他美好第二個任期宣了誓。南非將軍斯馬茨的首次美國之行………他漫無目的地看著。
你的真愛贈予你
「如果你們能讓我驚訝的話,我會的。」艾勒里說道。「我知道你所指的驚訝,那就是最初我讓你們深入九*九*藏*書調查這件事的原因。約翰不是那晚誕生的唯一一個孩子,對吧?塞巴斯蒂安太太生了一對雙胞胎,沒錯吧?一摸一樣的雙胞胎男孩?」
他嘗試了各種組合。牛和鞭子組在一起,沒錯,但是它們所指何方呢?哪兒都不是………駱駝。駱駝和眼睛組在一起。富人進天國比駱駝穿針眼還難。(注:聖經里的典故)可能是指約翰,他馬上就會相當富有。一個警告?「不要繼承遺產,否則你將會在地獄遭受火刑」?那麼為什麼不這麼說明呢!……房子,窗戶組在一起,「正人先正己……」有意識,有這個可能,是指約翰過去的秘密嗎?「你不敲詐我,我也不會敲詐你」?……釘子。「掉了一枚釘子,打了一場敗仗……」(注:拿破崙的一個士官很不拘小節,所以他就給這個士官講了一個故事。以前有個國王要出去打一場關乎國家存亡的仗,於是就命令馬夫給他的馬換馬掌,但是到後來發現馬掌少了一個馬蹄釘,但是又一時間找不到,於是國王就騎著這匹少釘了一個馬蹄釘的馬出兵了。在拼殺衝刺的時候國王騎的這匹馬的這個馬掌因為少了一個釘子就掉了,馬就摔倒了。敵人的馬衝刺過來踐踏踩死了這個國王,使得這場戰爭輸了)
「哦,只是一點小細節。」探長嘀咕道。「告訴他,威利。」
「我以為你已經睡了。」
「我換班的剛來,」迪福警官放低聲音道,「正好您還沒脫衣服,快走吧。」
大家挨個地從座椅上起身,嘀咕著摸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鑰匙在鎖孔里轉動的聲音似乎成了可怕的槍聲。
約翰沒有轉過身來。他也沒有停下腳步。他一聽到艾勒里的聲音后,就立馬跑了起來。

01

「想就此談談嗎?」他的父親輕聲問道。
艾勒里彎下腰想吧約翰搖醒。但是緊接著,由於某種他不打算細想的不自信,他止住了。站直身子,沒碰著睡著的約翰,踮著腳走向最近的一個書架。上面擺著一些最新的書,其中有本叫《如何喜歡上帝》作者是個叫雷克斯·斯托特的人,由先鋒出版社出版。艾倫回想起,紐約先驅論壇報曾對其做過評論,說這是第一本關於耕地的書。艾勒里打算調查一下這位文壇新秀。他從書架上去下這本斯托特的書,輕輕地走出房間。
「這是其一,」警官心滿意足地繼續說道,「其二,我找出了為哈爾夫婦埋葬孩子的人。哈爾也同樣把故事告訴了他。其三,為葬禮致悼詞的牧師還住在基德隆山,現在已經退休了。他把我帶到教堂里,還把教堂里的記錄翻出來給我看。上面白字黑字寫明了:『塞巴斯蒂安的二兒子,享年2周,卒於1905年1月20號。』我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我影印了一份,想看看嗎?」
「爸爸——威利!」艾勒里跑過去拉開警車的後門一躍而入,「你們倆在晚上這個時候在這兒幹什麼?」
「等等,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威利警官抱怨道,「我現在明白了和你打賭什麼時候說真是件愚蠢事。」
約翰跑過他卧室的門,朝走廊盡頭猛衝過去,右轉之後消失了。
盒子中的白色卡片上印著:
「別打開,」約翰咆哮道,「我不想看。」
艾勒里坐下雙手抱著頭。
艾勒里從布娃娃的頭看到白色卡片的背面,但是背面一片空白。
威利警官暗暗發笑,「第二個兒子1905年1月20號的時候死了。死的時候14天大。」
他跑下樓,粗魯地用手電筒照著。藏書室里一片黢黑。他將燈打開,高背椅上沒有人。
這第八夜的預示
一個清脆的聲音回道,「新年快樂。」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新年快樂。」
艾勒里打開門,「我本以為你很早之前就走了,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