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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預示著你會死
「我不這麼確定,約翰。」艾勒里將打著的字高聲地念了出來:
「就此打住了。」約翰看上去顯然鬆了口氣。「也許連這一系列蠢事背後的那個傻逼也開始意識到他這個玩笑並不受人待見。」
「你確定骨頭沒有斷嗎,山姆?」克雷格焦慮地問道,「沒有腦震蕩?」
無力的騎馬人跌跟頭,單眼娃娃長出新牙,偵探先生心情跌落谷底
「在我床上發現的。有誰能,能拿著嗎?」
兩件禮物:這顆頭
在娃娃塗著白顏料的臉上那閉著的眼睛,和那一張嘴的基礎上,又新添了第三處特徵。部劃出的一條微微位於嘴巴右邊,短短的垂線。雖然有些粗糙,但其意義卻不會被弄錯。它表示一顆牙——在一隻斜眼下的嘴巴中歪出的一顆笑著的牙齒。
「從我這兒。」
一陣陰影又重新籠罩住在人群頭頂。
「你這白痴。」約翰抱怨道,「這全是我自己的錯。我搞不懂這麼大驚小怪的幹什麼。」

05

「如果這麼做能讓你感到更安心,我可以送他到醫院去,阿瑟。不過真的沒那個必要。」
約翰的眼睛還是閉著。
「精神飽滿著呢。我們在它的畜欄里找到它,正狼吞虎咽地嚼著草。」艾勒里吹熄了火柴,輕輕地扔進煙灰缸里。「告訴我,約翰,這起意外是怎麼發生的。」
星期五早上整棟房子里充滿了不友好的氣氛。幾乎沒有誰對誰是客客氣氣的。大家都昏昏沉沉,沒精打採的。現在每個人都收斂起憤怒,享受著詹森太太的早餐,或是獨自或兩兩地在房子周圍散著步,很明顯地想擺明除了離開這兒什麼都不想。迪福警官則一人大快朵頤著。
「一路上沒發生什麼事讓它受驚,突然停下來嗎?」
她摸索著給一匹馬套上馬鞍,騎出去追約翰。

03

九九藏書
在達克醫生的堅持下,約翰這天剩下的時間里都一直躺著休息。因為他不想被弄抬到床上了,所以整個下午他都佔著客廳里的矮沙發,成了整個活動的中心。
「我就是這個意思,克雷格先生。」艾勒里冷淡地說,「現在不是但從表面看待約翰這起意外的時候。這正是我和迪福警官去檢查那匹馬的原因所在。可能有誰在它的鐵蹄上動了手腳。我很高興地告訴大家並沒有。既然沒有人可能知道今早上約翰會去騎馬,也不可能知道他會騎那匹母馬,而不是他常騎的那匹坐騎,所有這不大可能。不過鑒於一直一來發生的這些事,我不會僅僅因為不大可能就排除任何一種可能性。」
但是約翰只是置若罔聞地給馬上著馬鞍。
今天那個問題自始至終在他腦力徘徊著:「今天會是什麼禮物?」
「沒有禮物。」艾勒里盯著眾人說道。
「新年那晚的布娃娃!」艾倫喊道。艾勒里點點頭。他走到他用來存放禮物的櫃櫥。他檢查了鎖,再次點點頭。接著沒鑰匙,拉了拉把手,櫃櫥的門開了。
「也許他沒點子了。」達克意識提出見解。「也或者搞不到一顆腦袋?」馬里烏斯說道。「我並不覺得這句話特別有趣,卡羅。」佩恩冷冷地說。「事實上,該死的你還真有點把我逗樂了。」
但是這隻是小小的安慰而已,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
他正牽著我的鼻子走,艾勒里想著,每晚他就拉動一下。而我所能做的就是順從地被牽引著,被拉著。他了解我,這該死的傢伙。他了解我不會放棄,我會一直堅持到底。而且他不知關心我所想到的。他正指引著我走向結論……
「我覺得訂了婚後不該還想一個人獃著,」拉斯蒂說道,她心裏明白,這場冷戰暫時還沒發就此打住。「或者這就是你想表達的意思?」
一陣恐慌攫住了她。
「我騎著它拚命地跑,結果read.99csw.com它滑到了,我的頭被撞了一下。達克醫生把我救醒前我就只記得這些了。」
約翰和拉斯蒂之間的那層芥蒂變得更深了。並未因瓦倫蒂娜和馬里烏斯的行為而有所緩解。他們彼此間築起了一道惡言相向的壁壘,表面上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但其實內心都了解對方的真意。最終這場口頭上的角力驅使約翰出了屋子。
「它受傷了?」約翰吼道。
「沒有,」約翰滿臉困惑。「我不記得了。為什麼這麼問?」
這個和之前那九個有著不同的形狀——亞麻店用來包手帕的一種方形扁盒子。
拉斯蒂剛放下地心又提了起來。他受傷了,她想著。他受了重傷,我不能動他,我應該………

04

「你沒看出來那兩個傢伙的意圖嗎?親愛的,我們到底是怎麼了?我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把所有都給毀了。約翰,你是怎麼了?」

01

上面那唯一的一顆牙
達克醫生!
「的確是這樣。」達克醫生厲聲道,「你真是夠幸運地逃過一劫,僅僅只是扭傷了手腕。」
「約翰!」她用力地搖晃著他。「哦,謝天謝地……」
「親愛的,快醒醒。」她吻著他,輕拍著他的臉頰。
艾勒里聳聳肩,他不想對這一系列考事件考慮過多。很明顯它們不是巧合,但是另一反面,每天單個發生的事,贈禮人是沒辦法預知的。不管他是誰,只是在事件發生時加以利用而已。屋子裡每時每刻有這麼多人要上上下下,進門出門,要想窺探,並了解屋裡的情況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神秘贈禮人的這一段行為很明顯是一出配角戲,他玩的這出致命遊戲中富有嘲諷意味的一部分。而且艾勒里變得越來越確定,他是在和自己,而不是約翰或者其他人玩。
「不是從你這兒,九*九*藏*書拉斯蒂。我只是想獨自一人呆一會兒。這該死的馬肚帶是怎麼了?」
「哦,安靜點,你們倆。」瓦倫蒂娜說道「你怎麼想,艾勒里?今晚為什麼沒禮物?」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它也很特殊。因為當艾勒里揭開盒蓋后,他發現裏面出來一張白卡片外什麼都沒有。
第十夜:1930年1月3號星期五
那是被嘲笑的滋味。
約翰的意外一掃沉悶的氣氛。艾勒里從馬廄回來后發現他在矮沙發上像在受審似的,大家都高興地交談著。拉斯蒂愛撫著他的頭,微笑著,而達克醫生正合上他的醫務包。唯一表明受傷的跡象就是約翰右手腕和手上的繃帶。
拉斯蒂憤怒地跟了上去。
緊接著又引出一個問題:誰會發現它?艾勒里不想放棄。如果還遵循著這看似毫無意義的規律——連續性——發現者將會是拉斯蒂。不管誰和約翰在哪天扯上關係,結果證明那人就會是那晚禮物的發現者。至少從星期天,第五晚開始就一直是這樣。那天,他,艾勒里,在約翰的房間被約翰撞見,那晚,艾勒里,發現了禮物。星期一約翰敲詐丹·Z·弗里曼,星期一晚上,弗里曼發現了第六件禮物。星期二瓦爾·瓦倫在馬廄向約翰吐露激|情,那晚她發現了第七件禮物。星期三是個例外,馬里烏斯在大鋼琴里發現了第八件禮物,不過他和約翰之間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但是昨天,在羅蘭·佩恩的卧室那番敲詐后,佩恩發現了第九件禮物。
那晚他只有一點收穫。撬開櫃櫥門鎖的人一定是屋子裡的人。迪福警官白天執勤,他的換班晚上執勤,外面的人是沒法辦到的。
在艾勒里心中更為迫切的問題是:那名死者是誰,他與這個謎團中的其它碎片是如何切合起來的?如何解釋這個令人費解的事實:約翰非得把一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雙胞胎兄弟藏在屋子裡——而據威利警官所得的消息,這個雙胞胎兄弟毫無疑問在兩周大的時候就死了?最後,https://read.99csw.com依舊是那個老問題:每晚送來的禮物到底包含著什麼意義?
你的真愛贈予你
聖誕節的第十夜
她在小路的一個轉彎處看到了他。他被拋到了地上,臉朝下躺在一顆冷杉下厚厚的積雪上。那匹馬滑到了——拉斯蒂看到雪地里有個坑——不過很明顯她是對的,因為這裏沒找到那匹馬的蹤跡。
「沒有禮物。」奧利芙特·布朗尖叫道。「我得說這真是奇怪,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誰在被嘲笑此時已經不用再疑問了。約翰·塞巴斯蒂安也許是恐嚇的對象,但是「偵探先生」卻是嘲笑的對象。
「約翰?」
艾勒里盯著房間里的黑暗處,直到它慢慢變為灰色,然後精疲力竭地睡著了。
今天人們心中首要關心的那個話題被搬到了檯面上。他們不停地討論者著禮物的意義所在。艾勒里沉默地聽著,比起內容,更細心注意著每個人語調中的細微差別。不過他覺察不出絲毫有意義的地方。
「病人會活下去的,我看。」艾勒里說。
約翰擠出一絲笑容。「真有趣。別那麼悲傷,拉斯蒂。我不會再因為這破事緊張了,我是認真的。而且我也受不了蹩腳的打油詩。」可是沒人相信他的話。
拉斯蒂用手捂著嘴,眨著眼想要忍住難過地淚水,注視著約翰疾馳過泥濘的雪地,消失在樹林中。
「奎因先生。」克雷格十分不安,「你不會是想說——」
「當然沒有。」約翰說道,「放輕鬆,阿瑟。你到哪兒去了,艾勒里?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過你好像是去附近看看我摔斷脖子沒。」
「我本打算自己把它擰斷的。」艾勒里填滿煙斗,「怎麼這麼說,迪福警官和我去找你那匹母馬了。」
他靜靜地躺在,臉色蒼白無力。拉斯蒂爬下馬,奔向他。他不能死,她告訴自己。他不能……
拉斯蒂祈禱了一聲,躍上馬鞍,將馬兒調轉回窄小的小路上,往返回房子的方向read.99csw.com騎去。
「今早上別騎馬,一路上都是爛泥漿,那會很危險的。」
「我不會有事的。我只是想離開。」
他們得幫著把約翰扶上床。
「今晚有一件禮物。」艾勒里拍著卡片說,「『這顆頭預示著你會死』,有這麼一顆頭,還記得嗎?『警告你將會死去』『閉著一隻眼』而且『緊閉著嘴的』那顆頭。」

06

樹林小路比她所想的還要糟糕。一路上雪和軟泥伴著沒有被太陽融化的破冰交替著。馬兒不情願地前行著,並用鼻子哼著氣表達著不滿。拉斯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如果約翰在這條小路上全速狂奔的話………她用馬刺戳了戳馬,馬兒轉為小跑,她拉緊韁繩,直視著前方。有次馬兒差點就滑到,把她摔出去。她堅持著,不停地告訴自己約翰那匹馬比自己這匹更可靠,而且約翰是個騎馬能手……
他還活著,只是暫時昏迷。
是為了迷惑偵探先生
「鎖被撬了,大概是在晚凌晨。他真是讓人意外不斷,不是嗎?……沒錯,還在兒呢,」艾勒里笑著說。「雖然作了些修改」
一個奇怪的想法在艾勒里腦中閃過:一個他想讓我得出的結論。

02

「哦,我的上帝。」約翰跳上馬鞍,猛拉了一下馬頭,屈伸伏在馬背上,馬刺一踢。馬兒像火箭般衝出了馬廄。
但是接下來又引出進一步的問題:當我得出結論后,又怎樣呢?接著又會發生什麼?
那晚上在床上,奎因先生喝光了那杯苦苦的咖啡。這不僅關乎一系列令人費解的晦澀含義,或是最近十晚上又組成另一無意義數目的十七件物品。
正如艾勒里所預料的,拉斯蒂發現了第十件禮物。晚餐過後她跑上樓到自己屋裡拿一張毯子想給沙發上的約翰蓋上。跑回來時她的臉色就如同毯子那樣蒼白,手中抓著最新的那個可怕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