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並不清楚，但是我覺得是這樣的。」

「還有我的。」艾勒里嘀咕道。「還有我的。」

「約翰。」胖醫生猶豫了一下，「從你還是嬰兒的時候我就了解你了。某種程度上，我撫養你長大了。我想我總是把自己看作你的一位叔叔什麼的。你清楚你在幹什麼嗎？」

「我在我的書桌上發現的。」

「我還能做什麼？」魯里亞透過吐出的煙霧看著艾勒里「弄清留言和禮盒的含義了嗎？」

「他是誰？」艾勒里迫切地問。

「X」加迪納爾先生若有所思地說道。「希臘字母X，克里斯托的首寫字母（注：克里斯托希臘文拼作：Χρηστο？）耶穌的象徵，就像在聖誕這個詞里一樣。（注：聖誕節Christmas，也作Xmas）」

中尉遲疑了一小會兒，為了給煙點上火，「你為什麼這麼說，奎因？」

「那是什麼鬼？」拉斯蒂喊道。

「如果他不的話，」羅蘭·佩恩笑著說，「我將開始法律講解——免費的。」

「你全錯了，奎因先生。」奧利芙特·布朗激昂地說，「『一個鬼的記號』表示那個贈禮人。而這個鬼的記號是X，未知的東西。這個傢伙是像和約翰取得聯繫。有很多鬼要麼沒身份，要麼就是找不到身份，它們註定被束縛于這個物質世界，直到它們找尋到……」

「有什麼不對嗎？」胖醫生走向床。他站在那兒俯視著年輕的詩人。

「如果你找到了給我來個電話。」魯里亞中尉輕聲咒罵了一聲。「如果我能把這件離奇的案子破了那會是我的運氣。」

「我明白，你可能要告訴我管好自己的事，而這些你不九-九-藏-書會越出你權利範圍以外。我也希望你不會。」

魯里亞搖搖頭「我畢竟不清楚鑒明身份會把我們引向何方。這個矮個子有可能就是我們所想的人，但是。」他聳了聳肩，「該死的，你不能單憑可能就抓人。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兒的任何人和兇手有直接聯繫。」

艾勒里在一旁對魯里亞說道，「你已經查出了些事。」

在達克醫生回房睡覺不過幾分鐘之後，他又回到了客廳。艾勒里發現他手中拿著聖誕包裹。

達克醫生用他那壯碩的後背抵著門。「約翰，我想和你談談。」

達克醫生沉悶地說，「約翰，我知道你和弗里曼先生以及佩恩先生之間的事。」

約翰看著他。「那是什麼意思？」

「你還是認為它們和兇手有聯繫？」

「聖靈（注：holyghost）？」丹·弗里曼提議道。

「好了，這下一整套都湊齊了，」約翰說道。「你們覺得就這麼完了，或者明天還會來個郵箱？」

「你是說娶拉斯蒂的事嗎？」約翰笑道，「我在十一月早些時候告訴過你，那晚我告訴了阿瑟，這是我所虔誠對待的圓滿結果。」

晚上天氣轉涼。即使是約翰，在早餐時都對嘮叨的拉斯蒂擠出一絲笑容。他的右手受了傷需要幫助，拉斯蒂就像一隻母雞一樣圍著他團團轉。沒有人提及昨晚上那件不詳的「牙齒」禮物，或是今晚又會上演什麼新鮮的鬼把戲。艾勒里認為，這至少有部分緩和的氣氛，歸結于大家都對禮物採取順其自然的態度了。這就是假日第十一天的早。對於還剩下僅僅36個小時了，每個人似乎都覺得即使是九*九*藏*書魯里亞中尉也會變得講道理了。

「我希望我是個佈道的牧師。一個醫生幾乎沒什麼時間到處去和別人說話。約翰，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不要，不要試圖在人生里去擺布別人。像弗里曼和佩恩這樣就算有軟肋也算是有成就的人，是不會任人擺布的。你的閱歷還不過，沒發現這點。他們會反擊的，你考慮過嗎？」

「噢，沒那麼糟。」馬里烏斯·卡羅說道。「正因如此，我才不會錯過今晚廣播中達姆羅施的節目。」他還向人們發出嚴重的警告，誰在9點時將廣播調到WEAF的話，他會讓那個人吃不了兜著走。

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呢？

「我想說這是鬼扯。」馬里烏斯·卡羅說道，「我還要說滾他媽的。約翰，給我倒點奧斯特莫爾怎麼樣？」

「也許吧。」約翰冷靜地說，「謠言傳得有多快？其他還有多少人知道？」

艾勒里拿起包裹時，他回想著醫生在這天充當了何種角色，以致獲得了晚上這可疑的榮譽。但是胖醫生把厚厚的嘴唇緊緊得閉著，艾勒里知道就算問他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他們什麼也沒告訴我。」

「我想說到此為止了。」布朗太太噓聲說，「別問我為什麼，我就是這麼覺得。」

山姆·達克醫生低看著約翰看了好長一陣。然後他走向門，打開門鎖，輕聲地離開了。

「當然。」

他把包裹放到長餐桌上，沉默地除去綠色和紅色的包裝紙。照舊是聖誕老人標籤和打字機打上的「約翰·塞巴斯蒂安。」他不自覺地發現仍然使用的是同一台打字機。

「山姆醫生——」約翰說道。

「我想叫男人比男孩要好些。」約翰懶懶地轉了轉頭。「你和阿瑟似乎忘了我不再是ｈttｐｓ://read.9９cｓｗ.cｏm個小孩子了。『於是時光的變遷帶來了他的報復。』這是出自《第十二夜》里的話，醫生——談到十二，上帝保佑，比你想的要晚。」

約翰盯著他，接著躺回到枕頭上，無奈地望著天花板。「男人間的事，嗯？」

拉斯蒂站起身，「我一會兒回來，親愛的。」

「靠眼來測試美德嗎？」約翰笑道。「你的意思是這樣嗎？」

「我不認為我有必要說出了，約翰。我告訴你我知道。」

「禮物」是個小路標。是由一根豎直的，塗成棕色的木頭製成的。頂上釘著一個小小的黃銅支架。支架上掛著一個邊緣參差不齊的矩形木「標牌」，弄得很粗糙，也塗成棕色。標牌上畫著一個粗糙的紅色X。

「我們還不確定。」

「關於那名死者？」

「那麼你是從哪兒聽到這個幽默的故事的？」

「還有呢？」

「是嗎。」約翰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不安，只有驚訝和惱怒。「那麼我和弗里曼，佩恩之間有什麼事呢？」

醫生說，「我的病人怎麼樣了？」

「對他這麼個傢伙來說還算不錯，」拉斯蒂回道。「體力恢復了一些，但是還是睡了一會兒，他一直躺著聽多茲沃思，雖然還伴著些刻薄的評論。」

即使是下午拜訪的魯里亞中午也沒有毀掉這一天。他搞清了關於字條和禮物的最新情況，但還想不認為有多麼重要。他走過場地又進行了一番詢問，最後他宣布，除非事態有意想不到的發展，這些人在星期一或星期二就能獲准離開。一陣歡呼隨之響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知道的。約翰，看著我。不，看著我的眼睛。」ｈｔtpｓ://reａd.99ｃsｗ.com

「當我們確定后我會告訴你的。」

「好了，達克醫生，有話快說。嘿！」約翰從床上站了起來。「你把門鎖上幹什麼？你到底要給我做什麼檢查？」

艾勒里抬起頭，「要知道，我沒想到這點，加迪納爾先生。不過我不認為是那個意思。『一個鬼的符號』那段文字上這麼說。」

「山姆醫生。」約翰說，「我不明白你他媽的到底在講些什麼。你是不是要檢查我的手腕，是不是？」

「很痛，謝謝你。這些天你在弄什麼，山姆醫生，非法藥物么？就為了一隻扭傷的手腕把我禁錮在床上！」

達克醫生敲了敲卧室門。「約翰？」

這個白盒子是這麼久以來最小的一個。附著文字的卡片上，有段更長的文字：

「希望他對你的脾氣要比對我的要好些。」拉斯蒂在約翰拜倫式捲髮下輕輕地吻了一下，離開了。

達克醫生給約翰一些勸告，隨著紅色的叉，小房子完工了——是這樣嗎？

約翰再次盯向天花板。「這麼說他們到處講了，看來我對他們估計錯了。」

艾勒里根本沒聽。他在想：現在11晚送來了19件單獨的「禮物」明晚將是第十二個——也是最後一個——盒子。

「別亂說這種事，約翰！」拉斯蒂尖叫道。阿瑟·克雷格走向她，怒視著約翰。

因此這天的開端不錯，而且瓦倫蒂娜和馬里烏斯明顯達成一致，本著讓友好的氣氛繼續下去的承諾，暫時收斂一些。艾倫十分興奮，她和詹森太太和費爾頓一起準備著一場烤香腸餐。中午他們在樹林深處的一小塊空地上吃了頓野餐。大家圍坐在篝火前，烤著熏腸，吃著漢堡，削著洋蔥，從炭火中檢出炸土豆，大口地喝著苦咖啡，吃得十分盡興。

「誰？」

「算是——一點兒吧。」

約翰沉默不語。

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過了，但從加reaｄ•99ｃｓw•cｏｍ迪納爾先生對丹·Z·弗里曼嘀咕了幾句可以看出，至少它還是起到了點作用。

「多茲沃思？哦，他的新作品。」達克醫生說，「我還沒看呢。我不清楚，約翰。我覺得他那本阿羅史密斯非常棒。手腕感覺怎麼樣？」

胖醫生打開門走了進去。約翰躺在床上，拉斯蒂坐在旁邊，膝上放著一本翻開的書。

她不停地繼續講著，其餘的人惱怒地聽著。

「完全是褻瀆，」牧師嘀咕道。「這整件事真讓人深惡痛絕。」

第十一夜：1930年1月4號星期六

「對，」達克醫生說，「沒錯，你可能還記得。」

「我不知道。」達克醫生說。「只有幾個人，我想。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約翰，你正無疑地像昨天那樣自討苦吃。」

「路易斯沒法寫出好的作品。」約翰哼著氣說，「他和德萊賽！」

「我的老天啊，」約翰抱怨道。「就算我的手腕露出來我也不會臉紅的。」

「不對。」艾勒里對弗里曼說。

「山姆·達克。我可以進來嗎？」

「在《愚蠢的白蘭地》《綁架》《和服》里，」艾勒里說，「X常常用來做標記，由之產生的鬼魂會在最近的停屍房裡徘徊。」

「醫生和病人的關係式神聖的。」達克醫生朝拉斯蒂眨眨眼，「不會太久的。」

「那麼你說讓他們走是認真的啰？」

「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沒有。」艾勒里簡短地答道。

「很好，」約翰說，「這所有加在一塊兒表示我會在房子里被殺。」

「我讓你去野餐了，不是嗎？況且，要你呆在床上不是因為你的手腕，腦震蕩會很麻煩的。」胖醫生瞅瞅拉斯蒂，「我親愛的，我想知道你介不介意——」

「這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