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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就這麼好奇,就這麼懵懂,就這麼快樂的童年 第三章 離別的試煉

第一卷 就這麼好奇,就這麼懵懂,就這麼快樂的童年

第三章 離別的試煉

……
我從新拿起手機一看,又是趙倩倩的號碼,我邊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她的號碼存下,邊打開她的簡訊。她說:「楊傑,我們加個微信號吧?」
我索性把心一橫,弱弱地舉起了手,小聲附和她的話:「老師,我也想和陳陽同桌。」
突然之間,我覺得我的世界里如果沒有了她,就像這世界沒有了太陽一樣。我心裏抵觸著和她的分別,卻故作輕鬆笑著說:「那還不簡單?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因為新學期新換的班主任要調座位的關係,同桌兩年的我們不能再同桌了。座次安排完以後,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哇」地哭了起來。她說:「我不要換座,我要和楊傑一桌。」
兩年的相處,我們不僅是同桌,還是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寫作業,一起玩耍,一起分享零食漫畫及遊戲卡。我們形影不離乃至神同步,以至於很多人以為我們是孿生兄妹。
陳陽說因為成績好,她要直升到附屬初中。說著說著,她忽然跳到我面前,舉起手https://read.99csw.com臂倒退著歡呼:「楊傑加油!你那麼聰明,努力一定能考上的!」
起初,我以為陳陽是在為分離而感傷,正尋思著該如何安慰她,她卻已經變了臉,莫名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大大的,幾乎佔據了整張臉。她撇了撇嘴,說:「和你去同一個初中的話,我就能省下一張同學錄了。」
年幼的我對上初中實在沒什麼概念。非要講的話,就是離家遠不遠、飯好不好吃、零花錢會漲多少。新的世界新的未來等著我去探索,我對這些的興趣遠超過相處六年的感情面臨分離而產生的感傷。
她真是個自信有主見的女漢子。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格外欣賞她、喜歡她。
我大聲哭號,固執己見,連鄰居都來勸我爸算了。最後,父母拿我實在沒辦法,只能滿足我的願望。
我們都覺得跟對方的相處和睦且愉快,尤其是她,對我簡直是到了依賴的程度,平時一看到我和別的女生說話,就會毫無理由地鼓起腮幫追著九*九*藏*書我打。所以當老師將別的女生分配給我做同桌的時候,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她做出了這般的反抗。
陳陽笑得更開心了:「嗯,我們初中還要在一起。」
夕陽旬爛,照在臉上暖暖的,我們的影子在夕陽的照射下拉得很長。我和她一人一個小布丁,快樂有愜意。
我默默地嘆了口氣,可她再次窮追不捨:「楊傑,你想要去嗎?如果你想去,就和我一起去吧。」
猶記得小學三年級。
聽到我的話,陳陽睜大了眼睛,驚訝又認真地注視著我:「怎麼不重要?」
某天放學,在回家的路上,陳陽突然拉開了我的手,問:「楊傑你打算去哪個初中?」
我在家中撒潑耍賴,躺在地上不停打滾,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滾,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我要上附中」這句話。我威脅父母,「不讓我去我就不上學」「離家出走」「到街上當小混混」。發現無論怎樣勸都不管用后,我爸終於惱了,一把拽起我,狠狠打了我半小時屁股。
我想見陳陽,read.99csw•com想勸她打消嫁給別人的念頭,抑或是帥氣地將她從婚禮上拉走,但現在的我更害怕自己是在唱獨角戲,害怕遭到她的拒絕。我已經不是「我」了。曾經的我雖然沒有勇氣告白,卻會想方設法地和她在一起。她已經不是她了,曾經的她任性有著超強佔有欲——
其實她不知道,我爸媽早給我安排好了另一所初中,一所比附中更好的初中。回到家,我向父母提出要上附中。父母果斷不同意,因為他們已經託了人送了禮。
分開了這麼久,我不知道趙倩倩的心裏是不是還有些記恨我,反正剛一添加好友成功,她就給我發來了一張圖片,正是陳陽的婚禮請柬。
可能是受到她的感染,我也變得有勇氣了起來。路口分手的時候,我朝她做了個耍帥的動作,同樣大聲地嚷嚷:「初中見!」
就這樣,我和她上了同一所初中。
繞過我吧!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新來的班主任也笑了:「陳陽同學很勇敢呢,大家不要笑話她。」
陳陽很討厭這些九_九_藏_書。每次聽到別人的調侃,都會追著打過去,眾人立馬作鳥獸散,教室里一時間人仰馬翻、笑聲朗朗。
那時候還是2G手機的天下,BB機市場沒落,QQ開始流行,儘管現在看來十分簡陋,卻並非每個人都有,所以最常用的便是寫同學錄。用一個漂亮的本子貼上照片,記下同學的個人信息、住址及聯繫電話,寫下祝福的話語,幼稚而純真。
去?還是不去?我糾結了起來。
我曾對她說只要她不和我同桌,別人就不會這樣叫了。未料,她只是歪著頭朝我做了個鬼臉,說:「雖然被這樣叫很討厭,但是跟你同桌感覺很好啊,所以走自己的路讓他們說去吧!」
那時的小孩子,已經通過電視劇等等的途徑,懵懂地知道男女之間存在的微妙關係。處在戀愛啟蒙期的孩子,最愛捕風捉影,一點小事都會誇大許多倍。因此,陳陽有了個外號——「楊傑的小媳婦兒」。
時光冉冉,很快我們就要小學畢業了。我們學校是某大學的附屬,除小學外還有初中和高中。read.99csw.com
結果班上的同學笑得更厲害了。
……
我想陳陽之所以不告訴我、不給我發請柬是怕我打擾她吧。她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在幸福面前,選擇將我遺忘——或者,她已經放下了,只是出於「好意」,不想我難過?可是,從旁人之口得到有關她的消息,我只會更難過。
老師笑了,如願以償地讓她繼續和我同桌,甚至一直到六年級也不曾分開。
手機又響了,我收回漂泊的思緒,回到現實之中。
我倆沒在一起的時候,男生們總是愛調皮地開我們的玩笑:「你媳婦兒/老公去哪兒了?」要是在一起,更會起鬨問:「什麼時候結婚啊?」「有沒有喜糖吃啊?」
她聲音很大,引來路人的圍觀。因為不好意思,她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前後左右、幾乎所有人都在盯著我倆看。因為尷尬,我從臉頰燒到耳後根。我試圖去拽她的衣服,示意她這樣很丟臉。但看到她淌著淚依舊倔強的眼睛,我頓時喪失了制止的勇氣。
我一邊吃一邊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去哪兒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