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弘把臉轉向已經鑽進被窩的官島，「你跟我說實話，楠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除了出國，其他中斷武內利晴的時效的途徑是什麼呢？

在那個房間里跟楠見的對話，只有案件跟秋子的問題，如果不是案件，就應該是秋子。但是，秋子跟楠見那句話有什麼關係呢？

森隆弘點點頭，脫掉了上衣。他還以為自己的心情已經不會跟二班的刑警們一樣了，其實刑警就是刑警，他開始為白天的想法感到後悔。不要抓住武內利晴——有這種想法的刑警在這座公寓里是可恥的。

「電視上的特約評論員，不就是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找出原因來嗎？干咱們這行的，出一兩個楠見這樣的人有什麼奇怪的？在良好的家庭環境中長大，從小過著安九-九-藏-書逸的生活，沒有受過什麼大的挫折，有漂亮的老婆，可愛的孩子。可是呢，述說起某個殺人碎屍案件的場面來，就像在述說解剖青蛙那麼輕鬆。他呀，就是這樣一個渾蛋。」

「那就是年輕的時候被壞女人欺騙過。」

「一定有過什麼事情，否則他不會成為那樣一個人。」

這天夜裡，「霞光公寓」102室的電話也沒響。

森隆弘反芻著這句話。

「告訴我，他為什麼那麼憎恨女人，是不是被他母親拋棄了？」

「啊。」

森隆弘忽然想到了秋子。

凌晨3點半，森隆弘和宮島一起回到了104室。

——7天要是完不了呢？

「那表情，絕對是不希望我們抓住武內利晴的表情。不過，是哭是笑，還有6天就可以見分ｈttｐs://reaｄ•9９ｃsｗ.ｃoｍ曉了。」

楠見說7天的時候，並沒有把「時效」作為主語，那麼他有可能說的不是時效，而是時效以外的別的東西。

「兔崽子，還真知道！」宮島一邊準備睡覺，一邊小聲罵道。

「你？」

森隆弘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別提他好不好？我一聽到他的名字心裏就堵得慌。」宮島看著天花板答道。

聽楠見的口氣，7天以後，還有所謂的「第三時效」。如果有「第三時效」的話，那麼武內利晴一定去過中國台灣以外的其他國家。但是，親自調查過這件事的宮島斷言沒有。

二班的刑警們以為，這天夜裡武內利晴肯定會來電話的，所以大家非常失望。看來武內利晴這小子還真知道時效中斷的法律條文九-九-藏-書——這句話雖然誰都沒有說出來，但都表現在臉上了。

「啊，好像當了一回父親。」

「本間雪繪很感激你。」

想不出來。假設有同案犯被起訴，武內利晴的時效也可以中斷，可是在這個案子里沒有同案犯，更沒有同案犯被起訴，所以「第二時效」成立的日子是不能改變的。

宮島把雙手墊在後腦勺下邊，斜著眼睛看著森隆弘：「你什麼時候變成電視上的特約評論員了？」

—7天要是完不了呢？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

「喂，宮島……」

是的，已經是新的一天了，到「第二時效」成立還有6天，但是……

「這種事情我可不知道。」

正在解襯衣扣子的森隆弘愣了一下。從A點回來以後，他向植草彙報了跟亞里紗對話的內read.99csw.com容，並且讓植草轉告雪繪，統一口徑，萬一亞里紗向雪繪問起血型問題，要跟森隆弘的說法保持一致。

「對呀，絕對不會有錯。武內利晴離開日本的期間只有去台灣那7天。」

「這回你可扮演了一個重要角色。」

「你怎麼現在又想起問這個問題來了？不可能去過別的國家，這是我調查的。」

「武內利晴除了到中國台灣以外還去過別的國家嗎？」

「不是，他的家庭挺好的，父母都是學校的老師。」

「嗯？」

宮島看著天花板繼續說道：「如果硬要找出什麼原因來，也不是找不到，但找來找去還是要歸結到家庭教育啦，學校教育啦，社會影響等方面去。其實，根本就改造不好的罪犯不是有很多嗎？楠見就跟那些改造不好的罪犯一樣。我們縣警察九-九-藏-書系統有三千多人，從概率上來講，出一兩個楠見那樣的人也不奇怪。」

「是嗎？」

森隆弘歪著頭沉思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楠見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對了，今天晚上本間雪繪平靜多了，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宮島刷著牙，口齒不清地問道：「喂，亞里紗還真相信你說的話了？」

「當時好像是相信了。」

越是想不明白心裏越是感到不安。通過跟楠見對話，森隆弘認識了楠見這個人。楠見是一個看不起女人、蔑視女人、討厭女人，甚至可以說憎惡女人的男人，他的這種觀念根深蒂固，非常強烈就連並非他的直屬部下的森隆弘的隱私，他都要去調查，還罵秋子是賣淫|女，不惜為此跟森隆弘撕破臉。那麼，接下來楠見會做些什麼呢？想徹底整垮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