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院長用力敲了敲額頭，「帶他去見顧教授吧。」

「鄭岩，我……」杜麗推開病房的門，卻發現鄭岩不見了，她說到一半的話也卡在了喉嚨里。

「會不會是嫌病房裡太悶，出去透氣了？」護士不太確定地說道。

鄭岩沒有動，只是舔了舔嘴唇。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可能是「廚師」，也可能是「廚師長」，他不太確定，但能肯定絕對是其中一個。隨著杜麗身後的那扇門打開，那股味道更加清晰濃郁了。鄭岩眼睜睜地看著那扇門後走出來一個人，一個四十幾歲，穿著正裝的男人。

「和部里說過這件事嗎？」

「院長，你的意思是？」

「為什麼？」她愕然地看著他，這聲質詢卻只能憋在嗓子里，隨即暈了過去……

「我現在就去準備繼續跟進那個患者。」

「怎麼了？」已經快要走進房間的杜麗見鄭岩沒有跟上來，停下了腳步，問道。

「院長，你回來了？」看著坐九九藏書在裏面的人，杜麗一驚，「對不起，Z小組那邊出了點事，那個新來的患者，我還沒來得及跟進。」

杜麗轉過身，就看到鄭岩正面帶微笑站在身後。

鄭岩剛要抬腳往裡走，卻愣住了，鼻翼動了動，臉上變了顏色。那隻還完好的右手伸向了后腰，那裡放著那把他藏好的槍。在醫院的時候他並不是出去透氣，而是抽空回了一趟家，取回了這把槍。

「我聽說了。」院長摘下了眼鏡，掐了掐鼻樑上的穴位，也滿是疲憊的神情，「辛苦你了。」

「病房裡太悶，我出去透透氣。」鄭岩笑了一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向那個護士點了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顧維的辦公室並沒有設在繁華的鬧市區，也不在任何一個寫字樓里，而是一處獨立的四合院。

「是。」杜麗點了點頭，「院長你也知道那個人？」

護士也長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杜麗，那副表情告訴杜麗，看九_九_藏_書吧，我就說是你想太多了。

「我聽顧教授說起過。」院長皺了皺眉，「可能，這是個陰謀。這個新來的患者，只有你和我有能力接待，他把我調走，你就必須回到6號，鄭岩身邊就沒有了能夠控制他的人。」

「哦，不用了。」院長突然說道，「我查了一下工作進度表，大概是上面搞錯了，那個患者本來是指定由我來接待的，不知道怎麼變成了你。現在上面已經重新安排了工作，你專心處理好Z小組的事情就好。」

「杜醫生，你找我？」

「那不一定，有些人不喜歡權力，寧願做世外高人。」杜麗笑了一下，找到了可能幫助鄭岩的人，這讓杜麗的心情好了很多，「我帶你去見我的心理醫生，變態心理學專家顧維教授。」

6號監獄，院長辦公室。形容憔悴的杜麗走了進來，一臉的疲憊。

「鄭岩去哪兒了？」她匆忙轉過身，拉住了一個路過的護士。

「這種情況，我九-九-藏-書們都無能為力，也許只有他還能做點什麼。」院長苦笑了一下，「別忘了，他同時擔任我和你的心理醫生，當初也是他給鄭岩做了那個鑒定。儘快帶他過去，顧教授剛從外地回來，沒準什麼時候就又走了。」

「你走路不出聲的嗎？早晚被你嚇死。」杜麗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去哪兒了？」

四合院的周圍並沒有別的建築，甚至就連主幹道離這裏都有500米以上的距離。這讓這個地方顯得極為空曠，同時也格外幽靜。

「不太好。」杜麗搖了搖頭。

「你都幫不了我，還有誰能幫我？」鄭岩苦笑了一下。

她努力回過頭，只看到心理醫生顧維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注射器。

杜麗掃了一眼那封郵件的時間，她隱約記得，那是在院長和她通過電話之後，那封郵件才下發的，那時候，院長已經離開辦公室，在出差的路上了。

「搞錯了？」

「沒在病房裡嗎？」護士一臉的疑惑，「剛剛九九藏書查房他還在啊？」

鄭岩沒有說話，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從腰后抽出了那把槍，慢慢地放到了地上。這個舉動讓杜麗更加難以理解，下一刻，她才感到脖頸傳來了一股刺痛，眩暈感不可遏制地湧上了腦海。

「還沒有，我只是有這個想法，現在和你核實過，我得去找一趟部里的負責人，這個人也許就在部里，或者，他有能力穿透部里系統的防火牆。」院長說著，站起了身，「鄭岩現在怎麼樣？」

「最見鬼的是我現在連部里讓我出差的通知都找不到了。」院長靠在椅子里，眉頭緊鎖，「杜麗，你跟我說實話，你們這次的案子，是不是和那個人有關？」

還沒有見到顧維，只是走進這個環境，就讓鄭岩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安。直到杜麗推開了四合院的大門。

聽到這句話，杜麗卻愣住了。

男人向鄭岩笑了笑，晃了晃手裡的東西，那是一支注射器，鄭岩猜得沒錯的話，那裡面是足量的麻醉劑。

「謝謝ｒｅａｄ.９９ｃｓｗ•cｏｍ你。」杜麗說道，重新將目光投到了鄭岩的身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也許能幫助你。」

護士探頭看了一眼那張空蕩蕩的病床，臉上的神色也變了變。她很清楚這個病人的情況，雖然沒有人特別交代過，但是從這些天來這裏看他的人的身份，也能推測出一些。

男人見鄭岩已經發現了注射器，閃電般地襲擊了杜麗。此時的杜麗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只是疑惑地看著鄭岩。

「我也覺得奇怪。」院長皺起了眉，將電腦的屏幕轉給了杜麗，「我找不到部里最早下發的關於讓你接診那個患者的通知了，我問過部里，部里說他們從來沒有下發過那樣的通知，從一開始這個患者就是指定由我來接診的。但是……」院長嘆了一口氣，「你自己看看這封郵件的時間吧。」

「在地下室。」護士咽了口唾沫，「我帶你去。」

「不會。」杜麗搖了搖頭，「他更喜歡封閉的空間。保衛室在哪兒？我要看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