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其實一開始是「非」，但是不是很明確的「非」，也可以說成是「是」，可是當時連《公司法》對此的規定都不明確，屬於是非的邊緣狀態。後來《公司法》、《所得稅法》將這些情況都界定清楚以後，萬通又通過股東大會走了正常程序，前後經過了差不多12年時間，這筆錢才拿到手裡。

改革時期，要區分錢的是非，難就難在制度處在不斷變化當中，昨是今非，今是昨非，此是彼非，彼是此非。有些錢有時候你不知道該不該拿，拿了它可能對，也可能不對。

2007年的一天，萬通公九九藏書司給了馮侖一張股票憑據，是當時（1993年）潘石屹以股票形式給大家發的獎金。這個錢馮侖當時就沒拿，他不敢拿，為什麼不敢拿？因為把公司的錢通過股票送給員工，得董事會提議，股東大會通過，可是那筆錢是因為當時募股很成功而決定給員工發的獎金。那時也沒概念，潘石屹跟馮侖說過，馮侖也沒有太明確地說「https://read.99csw.com行」或「不行」，反正就辦了。馮侖想，要是拿了這個錢就面臨一個問題，他可能會涉嫌侵佔或貪污；但他一個人不拿可以，員工們怎麼辦？

錢的是和非區別在哪兒？非常清楚，合法的錢就是依法交易勞動所得或資本所得，利息、饋贈、遺產，這些錢都是「是」；非法的錢就是貪污、逃稅、洗錢、販毒、綁票、詐騙所得，是九-九-藏-書非法的錢。這個是非的界限很清楚。

所以當時馮侖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把股票憑據交到董事會秘書處，並囑咐董事會秘書王連翔一定保管好。後來萬通處理遺留員工股份的時候，股東會作了決定，就把這些錢分給大家了，馮侖才從秘書處領回股票的憑據。

做生意的人特別要知道錢的是非。很多人因為錢坐牢，很多人因read.99csw.com為錢光榮，所以，懂得錢的是非是每一位企業領導人，甚至是每一個公民都要特別上心的事情。

這個是非過程是變化的，在中國難就難在這段時間，是非拿捏不好就可能栽進去了，所以處理這種狀態下的錢，亦即在是非中處理錢的是非，難上加難。我們正處在是和非之中，商場是是非地，商人是是非人，錢是是非物，所以得格外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