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武墓在其他墓碑後方，彷彿是為了將之隱藏。

二人分頭在墓碑間來來去去，遠處的凍冴子終於忍不住出聲催促。

（不單單對我，而是將所有人拒之於外嗎？直武……）

津田和凍冴子二人回到鎮里。

「比想象的新嘛。」

二人凝視墓碑，一時無語。若沒有一旁「直武墓」的標示，誰能想到直武竟長眠於此。

已是三九九藏書點過，要想參觀直武墓必須抓緊時間。計程車經過酒店，穿越外環的商業街，剛向角館車站方向左轉就停了車。駕駛員默不作聲地打開車門，二人一下車，眼前就是寫著「松庵寺」的山門。雖是一座古寺，規模卻意外地小。

只聽凍冴子突然喊道：「等等，找到了！」

凍冴子讀著碑文，說九-九-藏-書道：「這是昭和十一年（1936年）建的。」

「是啊，我去問問吧。」

「還是找人打聽打聽比較快吧？」

烏雲蔽空，津田稍覺傷感。

小田野直賢之子，寬延二年十二月十一日生於角館，天賦畫才……

「對了，我去買花。」

「絕學源真信士」……或許由於法名的緣故吧，直武之墓彷彿在拒絕津田的參九-九-藏-書拜。

墓碑很小，厚僅十厘米，高則四十厘米。或許是長年埋于土中所致，下半部分變成了黑色，且有斜向割痕。自然，其損傷曾用水泥修補過，但就秋田蘭畫畫師——不，就《解體新書》插圖畫家的墓碑而言，此情此景著實太過凄慘。

津田也死了心，準備向正殿移動。

凍冴子瞧著別的墓碑，忍不住嘆道：「簡直就像小孩九*九*藏*書子的墓。」

「對了，先前加藤先生也講到了，蘭畫變得賣錢正好就是這段時期吧？」

推開門，右前方兩米處就立著一塊樹葉形的石碑，其上用粗體字刻著「小田野直武碑」。

津田從正面給石碑拍了照，接著繞到背後。背面也密密麻麻地刻滿小字，津田在冬日的逆光中不停按下快門。

「感覺像是悄悄藏在深處不讓見人，連獻花的地方九-九-藏-書都沒有。」

津田點頭肯定了凍冴子之言。二人離開石碑，面朝正殿略施一禮，接著就向直武墓所在的深處走去。墓地非常狹小，只是被夾在民居之間的百坪空間。數百座墓碑整齊排列，本以為輕易就能找到直武之墓，怎料老半天也沒發現目標。

凍冴子受津田之言提醒，立刻轉身向正殿方向跑去。津田閉眼合掌，凍冴子踏著石板遠去的足音傳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