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回答：「都有懷孕的跡象。」

「花季少女……」老成打了個寒顫。看來他女朋友年齡也不大。

「畜生！」他重重地一拳砸到地上，拳頭上的皮膚綻開，露出了血痕。

「十七條，其中一個懷的是雙胞胎！」

「這麼多……」

要殘忍到什麼程度，才會一連殺死八個女人，還要把屍體切開燉爛……

「穿男式襯衣睡覺？」

王隊說：「那具還算完整的屍體呢？帶我去看看。」

法醫老丁、老穆進來的時候被駭住了，手裡的鋁合金箱子差點兒掉到地上。

「寬大的男式襯衣，是某個進口牌子。寬鬆柔軟的褲子，看起來像是女人睡覺時的打扮。」我說。

修羅殺場，用來形容這裏一點兒也不為過。

「怎麼又把我扯進去！」老成很委屈地說。

老成還是不死心的試了試她的呼吸，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戴在這根手指上……好像是情人的意思。」說話的是老成，我們九_九_藏_書斜眼看著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在和一個叫紫萱的女孩約會。」

老穆乾巴巴的說：「婆這個字容易給人以年長的錯覺……這幾個死者都是二十多歲。有一名的年齡好像還不到二十歲。」

王隊問：「其他死者呢？」

他問老丁：「兇手切割屍體的工具是什麼？」

「為什麼這麼說？」

老成說：「那種玩意是用電作動力的吧，我記得國外有『電鋸殺手』什麼的，不就使用那種東西么？」

「七具屍體。」老穆給我們報出了這個數字。這是他們把那些殘骸拼到一起后得到的數字。光老丁和老穆兩人是無法完成這個任務的，拼屍體的時候幾乎動員了所有我們能找到的法醫。市局對此事高度重視，列為今年首號重案。

「你錯了，不全是用電的，現場發現的鏈鋸使用燃油為動力。現場還發現了幾桶未開封的燃油。」老丁說，「煮煉屍體的灰燼堆九_九_藏_書旁有燃油空桶，兇手怕木柴不夠，在火里加了那種燃油。」

王隊說：「先別吵，我們來歸納一下目前所獲知的信息。首先，屍身尚且完好的兩具屍體，身上穿的好像都是睡衣。」

老丁皺著眉看我：「女人睡覺穿的衣服都能認出來，你小子平時都看的什麼片啊。不會是那些不正經的……」

「死在橋上的那個雖然身上又是泥又是血，但皮膚明顯做過保養，發質很好，睡裙的料子也很華貴。這具屍體身上的衣服全是進口貨，指甲油質量很好，沒有掉色的跡象……這兩個女人的生活都很富裕。」

老成說：「兇手原本有機會把八個人都殺掉然後『處理』乾淨。但卻由於最後一人的逃跑，暴露了藏身處，不得不放棄原來的計劃。不過，他還是追上了最後一名受害者，還把她殺了滅口。」

「戒指！她戴了戒指，但不知為何戒指被去掉了！」

「鎖骨上方被刺，從read.99csw.com僵硬程度來看，已經死亡12個小時以上。死者上半身有三處深度刺穿傷，有胞腫現象。恩，兇手可能在刺傷她的時候刺穿了呼吸道……死者脖子上有傷痕……是先被掐成窒息，然後被刺傷的。眼睛里有出血點……」

「嗯，那個死在橋上的女人，穿的是輕便睡裙。」

「冷靜，大胆，殘忍，智商很高。」王隊歸納了這個兇手的特點。

斷肢殘臂，被砍下的頭顱，凌亂的服裝……

「真是壞消息，看來我們得為你的婚禮準備份子錢了！」王隊不緊不慢地說。

「富婆孕婦殺手？」

七具屍體，加上外面橋上死去的那個女人，一共八條命。

「不光是她，咱們面前這個死者，也是懷孕的。胎兒已經三個月大了。」

牆角有個女人，身體斜靠著牆壁，維持著端坐的姿勢，衣服上滿是血跡，臉上矇著塊布。

「喂喂，不要調侃我，我們還是把重點放到死者身上吧，人家死的九_九_藏_書這麼慘，我想抓住殺她們的人，剖開他腦子看看到底是什麼結構！」

房間正中是煉製鋼水用的特製大鍋，鍋下的柴火早已燃盡，鍋中還在徐徐冒著熱氣，一隻眼睛在湯水中載浮載沉……

「喂，是很正經的奧斯卡獲獎片！我在影院看的！少把我和老成那些齷齪的思想相提並論。」

老成瞪大了眼睛：「天哪！八個孕婦，那就是十六條人命！」

「嗯，現在在國內可能比較少見，但在國外很流行，這種褲子我在外國影片里也見過，是新款的女式睡褲。這女人看起來長得不錯，她穿著睡衣和兇手在一起，因此我猜兇手是個很有魅力而且智商很高的人。」

老丁說：「死在橋上的女子應該在昨天晚飯時喝了酒，不過是很少的一點點，體內酒精含量百分之零點零四。死者沒有使用特殊藥物的跡象，也沒有受到性侵害的跡象。她的內衣好好的穿在身上。那些外傷也不像是遭受虐待的結果。不過還有九-九-藏-書一點很有趣……這個女人已經懷孕了。」

「估計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大腦還很發達！」我說。

「嗯？」

「快看看她有沒有活著！」老成衝到她面前，撩開蒙在她臉上的布。女人的眼睛空洞地看著天花板，一看就知道沒救了。

王隊彎腰翻看死者的手，死者的指甲上有很漂亮的指甲油，某根手指上有白色的痕迹。

一個警察喊道：「這裡有個完整的！」

「這孩子還很年輕，化妝的痕迹很濃，看來她不缺少約會的對象。她穿了件寬大的男式襯衣……下半身是某種很寬鬆的女式褲子，材料很柔軟輕便，這種款式我沒見過，好像是進口貨。這是什麼？」

老丁為我們說明死者的情況。

老丁答道：「現場發現了一個鏈鋸，和大興安嶺採伐木材所使用的鏈鋸類似。」

「兇手是有目的的。」老穆鐵青著臉說，「高溫不但會破壞死者的原有外貌特徵，還會破壞掉死者的DNA信息，阻止警方進一步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