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對老成說：「拿一份本市地圖來。」

「看這三張報紙，都是本市發行的日報，一張是上個月的，一張是一周前的，一張是昨天的。」

「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調查，最近哪個小飯館或肉鋪有人失蹤了，而失蹤者是一男一女。男的可能是那個飯館或肉鋪的老闆。」

「哪種地方有這種刀？」

汽車發動了，此時，夜色漸深。

他找來一隻圓規，大致測算了一下，然後在地圖上開始畫。

「有這樣的兒子，那當老子的也不會在位太久了。再說，就算真的有處分，我也不怕。」隊長催道：「走吧，少廢話。」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什麼人會使用這種塑料袋？」

「什麼渠道呢？」

「哈，確實，我在門口報亭都看不到這種報。」

我問隊長：「您是不是想提示我們什麼？」

「為什麼？」

「那小子都上了電視了，權當他露臉的代價了嘛。」隊長整了整衣服，「誰讓他害我挨罵。」

「你就不怕他老子向省廳告狀？」

「這個圓的圓心就在這裏。」隊長一指，「案犯的出發點是在軟體學院附近，這裏也應該是他的藏身點。碎屍的現場估計也在那裡。據我所知，軟體學院附近有個中石油的加油站。」

「有兩個可能，第一，他是幫人開車的；第二，車是受害人的，而案犯不會開車。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其實，通九-九-藏-書過這些東西，已經可以劃定案犯的大概範圍。」

「別急，你知道本市水產店的特點么？」

大家高漲的情緒立刻又低了下去，來的人是小賀。他來的還真是時候。

「是！保證完成任務！」

「那就是說案犯有汽車咯，可他既然有車為什麼不用車裝上屍體拉到郊區掩埋？」

「他的做法沒那麼簡單。首先，你不可能大晚上的拎著一包人骨到處轉悠，那樣太顯眼，萬一被警察發現說不清楚。他會選擇每次攜帶一小部分人骨，用塑料袋報紙之類的裝好揣在懷裡，不惹人注目，每次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就扔掉那份骨頭然後返回藏身處。」

「有可能，而且水產店的人也有鋒利的刀具，是他們平時切魚用的，那種刀用來斷骨也是很方便的。」

「本市的日報發行量不小，但它的發行渠道有些特殊，由於上面的內容多和政府公告有關而缺乏娛樂性，所以一般的報攤和售賣店是不賣這種報紙的，那種地方都賣體育報、故事報和雜誌類。」

隊長打開窗戶，遠方中石油加油站的廣告牌清晰無比——「歡迎來此加油，贈送日報地圖。」

「不會。那種痕迹很深，不容易複原。」

「不是從書報亭買的，不是政府機關或學校得到的，莫非案犯是報紙印刷廠的工人不成？！」

「嗯，基本可以將範圍放到飯館和肉脯。從這些塑read.99csw.com料袋的數量可以知曉，案犯手頭有很多的塑料袋，他可以隨便用而不用擔心數量。然後我們來進一步縮小範圍。這就要看那三張日報了。」

王隊一邊說一邊在地圖上描繪，當他停下手裡的活兒時我們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地圖上出現了一個幾乎是渾圓的圖形，而那五個點都在圓形的圓周上。

「那三張日報能說明什麼？」

「是從那頭骨的特徵上判斷的吧？那人鑲了金牙，又判斷其有車，所以生活條件較為富裕，所以應該是老闆。」

「機關單位和學校訂這種報的比較多，但機關單位和學校的報紙都是有講究的，要用大鐵夾子夾起來，方便整理。」隊長一指身旁的閱覽欄，「就像咱們閱覽欄的報紙，都用大鐵夾子夾著，這種鐵夾會在報紙的中縫位置留下很清晰的夾痕。」

「不會是夾痕複原了么？」

「從幾年前開始，本市的水產店向集中型超市化發展，數個魚市合併為大型水產超市，員工按輪班制，每天都去水產超市上班，刀一類的工具放在超市裡，按規定是不許取走的。而且，切魚的刀和能斬開人骨的刀是有區別的，從那幾個人骨的刀口上看，不像是切魚的刀，而像是某種專門用來斷骨的刀。」

「沒那麼簡單，刀刃的厚度不同，造成的傷痕也不同。」

王隊說：「兇手持有很多的塑料袋，ｈtｔps://rｅａｄ•9９ｃsw.cｏｍ他大手大腳的用而不必擔心數量。這種塑料袋大多見於水產店。它的特點是不易被分解，因此也被稱為不環保的塑料袋，但它有兩個好處：結實，不透水。」

他從閱覽欄拿過一沓報紙，打開鐵夾，報紙上都有狀似齒痕的夾痕。

隊長點頭：「說的沒錯。這種黑色的塑料袋，因為其特殊的防水性，有時也被一些飯館和肉鋪採用。」

「不是很清楚了么？水產店的人。」

「隊長，如果真有處分，我們所有人和你一塊兒頂。」

老丁對它們進行了鑒定，確認分別是兩塊肩胛骨，一塊屬於骨盆，兩個頭骨。此外，這些骨頭分別屬於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王隊撫掌道：「好極了，那些肖像做出來之後，複印若干份，大家都拿上，我們就從軟體學院附近開始查起。」

隊長一揮手：「其他人跟我出發！」

小賀激動地說：「隊長，不用說了，這個任務我萬死不辭！」

「水產店有什麼特點？」

「那我們直接去水產店問問？」

至於包裝那些骨頭的東西，有些是報紙，有些是黑色的塑膠袋。在這些東西上都沒有指紋。案犯依然很小心。

隊長在他肩頭重重地一拍：「好的！就交給你了！記住，所有垃圾都要分類，哪件垃圾取自哪個垃圾箱記清楚哦！」

「有那麼巧的事情么？犯人難道不會一次性拿著一包頭骨九_九_藏_書沿街拋棄直到丟完為止么？」

「就是說，我們這次要從飯館和肉鋪下手？」

沒有人想讓他一起去。小賀因為上了電視而滿面紅光，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大家。

「你還記得我們發現人骨的垃圾箱么？沒錯，從第二塊人骨的發現處到第五塊人骨的，一共還有四個垃圾箱，這四個垃圾箱里一定還有案犯留下的其他線索，但分檢垃圾是個很繁重的工作，我想……」

「那三張報紙里有兩張是來自上個月和一周前的，一般人訂報紙都是連貫的，為什麼在這裏變成了相隔好久的？原因就在於它們是贈品。而正常人加油不會每天去加的，所以這次使用的日報沒有連貫性。」

我插口道：「也沒準是郵局的投遞員呢。」

隊長對東西進行了歸類，在屋子裡把包骨頭的報紙攤開。

在下午又陸續收到一些信息，越來越多的骨頭被發現，直到傍晚之前，總計找到了五塊骨頭。除了先前的那塊，其餘的三塊分別來自於六道路口，假日山水華庭，東三環路口。

「真麻煩，同樣是刀而已，切魚的就不能用來切骨頭？」

下面是黑色塑料袋，一共十二個。有的塑料袋並沒有打開，只是草草地包在骨頭外面，包骨頭的人似乎很著急。

法醫老穆進來通知我們：「老丁在為死者做面部複原肖像。通過頭骨的特徵描繪死者生前的樣子。」

老成拿來地圖，隊長在上面做著記號：「https://read.99csw.com大家來看，發現骨頭的地方，分別是『天元名品』商廈，三豐路動物園，六道路口，東三環路口，假日山水華庭，這五個地方沒有任何聯繫。用筆將它們連起來的話，我們得到的是一個不規則的五邊形。」

正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這麼熱鬧！有沒有什麼要我做的事情啊？」

「再看這三張報紙。」他打開包頭骨的那張報紙，「這張報紙上沒有夾痕，只有摺痕。」

老成插口道：「這還不簡單，肉鋪，或者飯館咯。」

「如果我們假使犯人每次都從同一個地方出發，向不同的方向跑出相同的時間，然後拋棄骨骸，那麼，這五個點應該在一個圓上，犯人跑出的地方是圓心。」

我問：「你要畫圈圈么？隊長，咱辦正經事要緊……」

我們上了車，老成低聲對王隊說：「隊長你太狠了，四個垃圾箱啊！那夠裝一卡車的！」

被人重視的感覺一定不錯，小賀眉飛色舞：「什麼任務？」

隊長非常嚴肅地來到他面前，雙手扶著他的肩，說：「小賀同志，你來的太好了。我們有個非常艱巨的任務要交給你，正好，你也有經驗了，非常適合這個工作。」

「你知道這個報紙的一個特點么？它很便宜，買普通報紙一份的錢可以買好幾份這種報紙。因此，有一個地方非常喜歡這種報紙。」

隊長說：「這倒不是，獲得這種報紙還有一個渠道，而且這種渠道應該是最便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