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編 魏晉南北朝之部
第十五章 北方之長期紛亂 五胡十六國
二、羯。乃匈奴別部,晉書:「匈奴以部落為種類,其入居塞內者有『屠各』等十九種。皆有部落,不相錯雜。」最後一種曰「力羯」,即五胡所謂「羯」也。史稱石勒:「匈奴別部,羌渠之胄」,則此種雖屬匈奴,而與西羌為近。王隱晉書稱「羯賊劉曜」。(文選劉越石勒進表注引。)時多連稱「胡羯」,則以羯久屬匈奴故也。
一、五胡十六國撮要
前趙匈奴。 劉豹居晉陽,劉淵居離石,后遷平陽。劉聰居平陽,劉曜居長安。
疆土掩有陝、甘、豫三省,滅于劉裕。
三、鮮卑。
五、劉裕滅秦后之北方三國
十六國前後形勢,可分五期言之:
四、胡人之漢化與胡漢合作
四、前涼,後涼,南涼,北涼,西涼。
二、十六國前後形勢之大概
石勒滅劉曜,據中國北部之半,北方几成一統。
拓跋氏 建國曰元魏。不在十六國內。
諸胡雜居內地,均受漢族相當之教育,此其一。詳后北方儒統。
後秦羌。 姚萇居長安。
胡人所以能統治北方中國者,亦有數故:
前秦氐。 苻健居長安,苻堅仍之。
一支居山西,建國為前趙。初稱漢。
304~313 西晉惠帝永興元年,至愍帝建興元年。 | 漢 劉淵據離石,稱漢王,旋徙平陽。 劉聰取洛陽。石勒據襄國,遣石虎據鄴。 成 李雄據長度,稱成。 |
314~323 愍帝建興二年,至東晉明帝太寧元年。 | 前趙 劉曜取長安,徙都,改號趙。石勒陷幽、薊、並三州;又取青州。 燕 慕容廆取遼東。 前涼 趙封張茂為涼王。 |
324~333 明帝太寧二年,至成帝咸和八年。 | 後趙 石勒殺劉曜,稱帝。 |
334~343 成帝咸和九年,至康帝建元元年。 | 後趙 石虎徙都鄴。 燕 慕容皝稱燕王,遷龍城。 代 什翼犍都雲中。 成 李燾改號漢。 |
344~353 康帝建元二年,至穆帝永和九年。 | 後趙 石虎卒,冉閔殺胡羯二十萬人。 燕克鄴,趙亡。 燕 慕容俊滅冉閔。 秦 苻健入長安,稱秦王。 成漢 桓溫滅之。 |
354~363 穆帝永和十年,至哀帝興寧元年。 | 燕 徙都鄴。 秦 桓溫伐秦。 討姚襄,入洛陽。 苻堅立,用王猛。 |
364~373 哀帝興寧二年,至孝武帝寧康元年。 | 燕 慕容垂奔秦。 秦入鄴,燕亡。 秦 王猛取洛陽,滅燕。 |
374~383 孝武帝寧康二年,至太元八年。 | 秦 王猛卒。 前涼、代 為秦所滅。 |
384~393 孝武帝太元九年,至太元十八年。 | 秦 伐晉,敗於淝水。 後燕 慕容垂自洛陽入鄴,都中山,稱後燕。 西燕 慕容沖入長安。 慕容永據長子。稱帝。 後秦 姚萇取長安,稱帝。 西秦 乞伏國仁稱單于。 魏 代拓跋珪復興,徙盛樂。 |
394~403 孝武帝太元十九年,至安帝元興二年。 | 後秦 姚興滅前秦。 後燕 慕容垂卒,魏入鄴。 南燕 慕容德稱帝于滑台,為南燕。 魏 拓跋珪稱帝,遷都平城。 西燕亡。 後涼、南涼、西涼、北涼起。 |
404~413 安帝元興三年,至羲熙九年。 | 後秦 姚興滅後涼。 後燕 馮跋篡之,亡。 南燕 劉裕討滅之。 北燕 馮跋立為北燕。 魏 拓跋珪被弒。 夏 赫連勃勃稱夏王。 |
414~423 晉安帝羲熙十年,至宋營陽王景平元年。 | 後秦 劉裕入長安,後秦亡。 夏 赫連勃勃入長安。 南涼亡于西秦。 西涼亡于北涼。 |
424~433 宋文帝元嘉元年至十年。 | 魏 拓跋燾立。 西秦亡于夏。 夏亡于魏。 |
434~443 文帝元嘉十一年至二十年。 | 魏 北燕、北涼亡于魏。 |
苻秦據中國北部大半,地廣為五胡寇,遂南侵而有淝水之敗,北方再分裂。
後趙羯。 石勒居襄國。邢台。石虎居鄴。
劉裕入長安,北方未定而回。急於篡晉,是為宋。夏主赫連勃勃遂據長安,嗣夏、涼相繼並於魏,而成南北朝。
二、第一次燕、秦分據期
燒當羌姚氏 建國曰後秦。時人常稱「六夷」。殆「五胡」外,增「賨」(又號「巴氏」)言之。苻堅叱姚萇曰:「五胡次序,無汝羌名。」謂是無姚萇名;斥姚萇曰「汝羌」非謂羌不在五胡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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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伏氏 居隴西,建國月西秦。
略陽清水氏 建國曰仇池。不在十六國內。
又一支自山西西走,建國為夏。赫連氏,其先右賢王去卑,曹操命其監五部。
四、第二次燕、秦對峙期
宇文氏 建國曰北周。不在十六國內。按:晉書以宇文莫槐為鮮卑,惟魏書、北史則謂是匈奴南單於之遠裔,而鮮卑奉以為主。又謂:「其語與鮮卑頗異。」則宇文氏或是匈奴而雜有鮮卑之血統也。
五、羌。
諸胡雖染漢化,然蠻性驟難消除,往往而發。最顯見者曰淫酗,曰殘忍。殘忍之例,莫逾石虎,勒從子。既篡石弘位,盡誅勒誅子,以邃為太子,而愛韜。邃疾之,嘗謂左右:「我欲行冒頓之事。」虎遂收邃及其妻妾、子女二十六人,同埋一棺中。立宣為太子,宣復疾韜,殺之佛寺。入奏,將俟虎臨喪而殺之。會有人告變,虎幽宣于庫,以鐵環穿其頷鎖之。取害韜刀箭舐其血,哀號震動宮殿。積柴薪焚宣,拔其發,抽其舌,斷其手足,斫眼,潰腸,如韜之傷。虎從後宮數千,登高觀之,並殺妻、子二十九人。宣小子年數歲,虎甚愛之,抱之而泣,欲赦之。其大臣不聽,遂于抱中取而戮之。兒猶抱虎衣大叫,虎因此發疾。蓋淺化之民,性情暴戾,處粗野之生活中,尚堪放縱自適。一旦處繁雜之人事,當柔靡之奉養,轉使野性無所發舒,沖盪潰決,如得狂疾。石虎之後,最以殘暴著者有苻生。惟其淫酗,故政治常不上軌道,惟其殘忍,諸胡間往往反覆屠殺,迄于滅盡。石勒滅劉曜,坑其王公以下萬餘人,南匈奴遂滅。冉閔誅胡羯,死者二十余萬,殺石虎三十八孫,盡滅石氏。
三、五胡十六國大事簡表
前趙最先興,據燕、晉、豫、秦四省之各一部,晉稱趙、蜀為「二寇」。
前燕鮮卑。 慕容皝居龍城。朝陽。慕容俊居薊,遷鄴。
據燕
read.99csw•com、晉、豫、秦各一部。
一、匈奴。
禿髮氏 居河西,建國曰南涼。
一、前趙,漢。後趙。
疆土略如前燕,據和龍,為北燕;為魏所滅。南燕為晉所滅。
三、前秦,後秦,西秦,夏。
三、苻秦全盛期
諸胡以客居漢地而自相團結,此其三。
後燕 慕容垂皝子。居中山。
羯附匈奴而起,羌則附氐而起。故二族勢最促,文化建設最遜。
散居上黨羯室,今山西遼縣,蓋以為羯族所居,故曰「羯室」。建國為後趙。
四、氐。御寬五九八引石崇奴券:「元康之際,買得一惡羝奴。」則「氐」原作「羝」。太平廣記二四五:「晉鍾毓兄弟行,一女子笑曰:『中央髙,兩頭低。』蓋言羝也。鍾兄弟多髯,故雲。」知氐多髯。
十六國以割據地言,亦約略可分為五別:
五胡:
故繼鮮卑而盛者為氐。鮮卑在東北,氐在西北,於五胡中建設皆可觀。
段氏 建國曰遼西。不在十六國內。
一、晉、趙、蜀三國鼎立期
又一支在河西張掖,建國為北涼。先世為匈奴左沮渠,遂以沮渠為氏。
傅奕曰:「羌胡異類,寓居中夏,禍福相恤。中原之人,眾心不齊,故夷狄少而強,華人眾而弱。石季龍死,羯胡大亂,冉閔令胡人不願留者聽去;或有留者乃誅之,死者二十余萬。氐、羌分散,各還本部,部至數萬,故苻、姚代興。」
晉室東遷,衣冠南渡,北方中國便陷入長期的紛亂狀態中。史稱為五胡十六國,先後凡一百三十六年。
略陽呂氏 建國曰後涼。
劉琨傳:「內收鮮卑之餘榖,外抄殘胡之牛羊。」則鮮卑亦務農作,而胡羯仍事遊牧。元康四年,慕容廆徙大棘城(今遼寧義縣)。教部族以農桑法制,同於上國。此鮮卑受漢化甚深之證。廆子皝又自大棘城徙居龍城,時鮮卑已早為城郭之邦矣。鮮卑其先有檀石槐、(東漢桓帝時。)柯比能,勢已盛。軻比能當漢末,部落近塞。自袁紹據河北,中國人多亡叛歸之。教作兵器鎧楯,頗學文字。故其勒御部眾,擬則中圉。則鮮卑之染漢化,淵源既久。慕容、拓跋兩氏,其先皆屬檀石槐也。魏志三十裴注引魏略:「氐人各自有姓,亦如中國之姓,多知中國語,由與中國雜居故也。」又魏志九夏侯婣傳:「淵擊武都氏羌下辯,收氐谷十余萬斛」,是氐亦有農事。九九藏書
諸胡中匈奴得漢化最早,如劉淵、聰曜父子兄弟一門皆染漢學,故匈奴最先起。鮮卑感受隨化最深,故北方士大夫仕于鮮卑者亦最多。鮮卑並得統一北方諸胡,命運較長,滅亡最後。次於鮮卑者為氐。
石虎死,鮮卑、氐、羌諸族乘機起,北方局勢大變。時桓溫滅蜀,北方不久成燕、秦分據之局。
江淮荊襄郡縣,時有遺失,前後錯出,殊難訂其疆域,僅作虛線,示其大略。
鮮卑自遼東至河西,無所不居,以慕容、拓跋兩氏為最盛。
慕容氏 建國曰前燕、後燕、南燕。
桓溫伐燕不利,燕內亂,慕容垂奔秦,秦進師滅燕。自此苻秦全盛,進入第三期。
據燕、齊、晉、豫及遼寧之一部。
略陽天水。蒲氏 建國曰前秦。
五、蜀。
二、前燕,後燕,南燕,北燕。
魏在平城。大同。魏人崔浩之言曰:「裕必克秦,歸而謀篡。關中華、戎雜亂,風俗勁悍,必不能以荊、揚之化施之,終必為我所有。」夏在統萬。橫山縣西百里白城子。其疆土掩有今陝西北部划河套之地。夏人之言曰:「裕必滅泓,然不能久留。裕南歸,留子弟守關中,取之如拾芥」涼在姑臧。武威,其疆土當今甘肅河西之一部。涼主聞裕入秦,大怒。其臣劉祥入言事,蒙遜曰:「汝聞劉裕入關,敢研研然也!」遂斬之。
北方世家大族未獲南遷者,率與湖人合作,此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