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麵包車停下了，兩個人抬著屍體下了小路，而且越來越快。

沒人理他。

正在愣神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已經被那十個人圍在了中央。

那兩個人抬著屍體上了一輛麵包車，疾馳而去。

「哈哈，你們上當了。」那個女人得意地笑了起來。「真正的屍體早就已經運走了，你們永遠也找不到的，等著犯屬來索命吧！」

三個人向我沖了過來，我也揮舞著警棍沖了過去。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脫下上衣，蓋到了我的身上。她美麗的大眼睛，久久的凝視著我，好像要洞穿我們過去的回憶，撫平那些誤解與仇恨。

我看到在北邊的深溝邊，冒出幾個小黑點，晃動著，由遠及近。

這時，我今生見到最恐怖的一幕出現了，那具被抬的屍體竟然站了起來，他彎著腰，好像剛蘇醒的殭屍一樣，慢慢往起直腰。他的手臂也開始機械般的伸展。

「不後悔，誰後悔，誰他媽的就不是男人！」我突然發現眼淚掉了下來。

馬師提著帶血的刀走到了我面前，她蹲了下來。

「你看，那是什麼？」九-九-藏-書田小樂向邊境一指。

她說：「你知道嗎？你是很善良，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愛上了你，」

「不後悔！」我握著警棍大聲地回應。

「馬師，你為什麼要這樣？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我大喊著。

我們也跟了上去，卻怎麼也追不上他們。

狼群將我們三個圍了起來，它們張著血盆大口，吐著血紅的舌頭，我知道一切都將在此結束。這時，我聽到身後突然響起了槍聲，之後，群狼側目，嚎叫著跑開了。

之後，是警笛和警車的聲、人們的喊叫聲，一群穿著白衣的人，把我們抬上了車。

「管他們，我們和他們拼了。」

突然，他們停住了。

馬乾說：「一切都結束了，會有人給他們收屍的。」

我好像死了，我不能動，我看到田小樂和老宋變小了，變成圓圓的一小塊，像剛生出來的小豬，沒有手，沒有腳。

「還追嗎？」我問老宋。

那到底是什麼？

「你後悔當監獄警察嗎？」

「不好，他們馬上就要到邊境了。」老宋說。

啊！難道是野狗。

我手裡握住九*九*藏*書了警棍，現在要是有把手槍就好了，這就是獄警和公安民警的區別。

我們三個也停住了，老宋望了一下公路，「他媽的，光陽縣公安都王八蛋，怎麼還不到？」

「小齊，我不該帶你到這裏，你後悔嗎？」田小樂大聲地對我喊。

我們追到街角，看到街的盡頭是兩個人，一個男人背著屍體，另一個女人跟在後面。

她哭了，眼淚落到了我的臉，從我的皮膚順流而下，消失在帶血的泥土中。

我喊著老宋和田小樂的名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它們發瘋地跑了過來，它們身後又增加了不少黑點。

「我一直在欺騙你，我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的，希望我們來世再見。」

那些東西越來越近了，我終於看清，他們不是野狗，而是狼。

我倒在了地上，那是一片玉米地，我倒下時，後腦摔在了尖尖的玉米根上，頭流血了。

老宋大喊：「我們是警察，你們馬上放下武器！」

那具「殭屍」慢慢地轉過臉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被刺中了。

天邊露出魚肚白，她哭得泣不九*九*藏*書成聲，馬乾把她拉走了。

這就是所謂的「人彘」嗎？

原來，我和他們已經變成了一個樣子。

我去殯儀館查看老色，發現殯儀館存屍體的門是敞開的。

我目送馬師、馬乾和那些黑影漸行漸遠，消失在公路邊一片密密的樹林。

老宋罵道：「這幫混蛋，我們被騙了。」

啊？我的手在哪裡？我的腳在哪裡？

我感覺后腰有種涼爽爽的感覺，我用手一摸，有股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

「你們害了我，我不就是搞搞同志嘛！監獄里不只我一個人搞同志，你們就管我，為什麼？這在國外都是合法的。你們不僅管我，還要指使別人打斷了我的胳膊，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身邊的另一個男人也撕下了臉，是馬乾。

貓小樂也拿出了警棍，我們馬上就要追上那兩個傢伙了。

我的身體已經有了一絲疼痛，我想用手擦擦頭上的汗，可是，我卻找不到手了。

他背對著我們，我的汗刷地就淌了下來，風依然呼呼地刮著，那十個傢伙很快就要趕到了，我們和對方都僵著。

「你們快看，前面在九九藏書封路，這幾個傢伙跑不了了。」田小樂指著公路上黃色的警示牌。

馬師收起了刀。

睡來時，已是三點，天蒙蒙亮，田小樂和老宋全都睡著了。

「馬乾，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我趕緊打電話叫醒老宋和小樂，「不好了，屍體不見了。」

「不追怎麼辦，反正都是死路一條，和他們拼了。」老宋脫掉了衣服，露出了背上一道刀痕。

他們的車出了縣城，直奔公路，那是一條向北的公路，直通與蒙古國接壤的邊境。

我感覺身體好像還有知覺，只是有點動不了，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找我，別假惺惺了。你們都是壞人，你們以為我是瘋子！」馬師從手中亮出一把短刀。

我看到田小樂和老宋的四肢都不見了。

他是一個中年男子，根本就不是色犯。

我們三個追了上去，田小樂邊跑邊給公安局打電話。

「只是別遇上野狗哦！嘿嘿！」一個黑影淫笑著。

狗日的，那個女人就所謂的社區主任。

耳邊響起那個女人恐怖的笑聲，「我讓你們看看我是誰？」

田小樂開著警車，開了九九藏書警報，我們一路追去。

我再一看放老色的冷凍室，竟然是拉開的，裏面是空的。

那些東西晃晃悠悠移動過來，它們嘴裏喘著粗氣，吐著紅紅的舌頭。

「總之，我現在很痛苦，我很痛苦！我也要讓你們嘗嘗沒有胳膊，沒有腿的感覺。」馬乾從身後抽出了兩把刀。「聽說過人彘嗎？我要把你們三個變成人彘。」

她竟然是馬師！

我想說話，嘴卻怎麼也張不開。

他指的是開除。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前面影影綽綽，那些傢伙圍著田小樂和老宋揮舞著刀子。

老宋很高興，「看來他們真是要死路一條了，屍體丟了，我們三個都要扒皮。」

它們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怎麼辦？

是狼群！

「沒有任何人害你，你心臟發病，我們是第一時間把你送到醫院。」

我終於看清了「殭屍」的臉。

那邊出現了十多個黑影，那些人手裡都拿著片刀，向我們迎面跑了過來。

我聽耳邊有風聲，我和那三個人廝打的瞬間，我看到田小樂被三四個人打倒在地，他們正在用刀砍他，他已血流成河。

說著，她把臉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