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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軍訓歲月 我在印緬戰場當軍醫

第二篇 軍訓歲月

我在印緬戰場當軍醫

培訓完成後,除留下兩名在軍醫處服務外,其他全部分配到軍野戰醫院,給中士待遇。我考慮到僅培訓一個月,時間太短,支撐不了籌建野戰醫院的任務,必須進一步學習培訓。於是我請得孫將軍批准,挑選了10名學生,送到雷多第20後方醫院培訓。這一計劃得到瑞沃汀准將的大力支持。

(四)

美國人西哥瑞夫和他率領的醫護人員回歸南坎轟動四鄉,全城居民歡欣鼓舞。西哥瑞夫憑弔了妻兒的墳墓,重建了西哥瑞夫醫院,舉辦了慶祝勝利歸來的盛大晚會。
第20後方醫院,或者叫作總醫院。這座醫院設在雷多地區,建築是半永久式的,有標準病床千張,科室設置、人員、裝備全部按照美軍編製制定。院長是瑞沃汀准將,他原先是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醫學院的外科教授,也是世界一流的外科專家,首創了聞名於世的瑞沃汀植皮術。醫院的醫術精良,康復率極高。

(二)

美軍派來的那些流動組裡,有一個由美國傳教士西哥瑞夫率領的手術組。西哥瑞夫先生原先在緬甸南坎一https://read•99csw•com家教會醫院當醫生兼傳教士。日本攻佔南坎時,他的妻兒都慘遭殺害,他悲憤萬分,於是率領醫生護士到印度,主動要求為中國部隊服務。他的手術組隸屬總指揮部,常年為我們38師服務,為38師做出了重大貢獻,他也由最初的中尉軍醫晉陞為中校軍醫。直到我們攻下南坎城,他才與我們依依惜別,回到他的第二故鄉南坎。
(周良宗整理)
我向孫立人將軍作了彙報,建議開辦醫護訓練班。孫將軍歷來尊重知識、愛護人才,當即批准,並下令新一軍,凡是在醫學院學過醫的從軍學生,一律到軍醫處報到。於是,這個醫護訓練班就這樣辦起來了,我自任教官。
衛生防疫訓練科目主要包括戰地救護、傷病員的搬運和輸送、熱帶森林防疫和環境衛生等科目,教官由中國和美國醫生擔任。
我作為38師一名軍醫被邀請參加了晚會,我看見全城居民和鄉村遠道而來的土著不下千人,在街上排成幾條長龍,載歌載舞,鞭炮九-九-藏-書齊鳴,鑼鼓喧天。
我在於家邦之戰中看見,擔架兵抬著滑竿式擔架救護傷員,健步如飛,兩分鐘內就跑了200米,把傷員及時送到師衛生隊的檢傷站。檢查完畢后,師擔架連的擔架兵又以接力方式把傷員送到師指揮所附近的流動手術隊,300米距離,耗時不超過三分鐘。擔架兵說:「時間就是生命。」
美軍第13衛生營。這實際是一個手術隊,它在第二階段戰役中開赴前方,支援38師作戰。第48醫院也隨軍推進,在密支那建立了分院,以及時為前方服務。美軍提供的醫療衛生支援發揮了巨大作用,在贏得緬甸戰場對日作戰勝利中立下了很大功勞。
薛慶煜(中國駐印軍新編第38師和新編第一軍軍醫處處長)
我軍每個戰士都配備有急救包兩個,輕傷可以自己敷治,不能自己處理的傷員先在營地裹傷所急救,然後由團衛生隊擔架排搬運,再交師部衛生隊擔架連以接力的方式運到西哥瑞夫手術組。重傷員經過臨時處理后,馬上用救護車運送到後方醫院read.99csw.com,輕傷員留在師野戰醫院觀察治療。迂迴部隊作戰多在山林,重傷員和部分輕傷員經過急救手術後用聯絡小飛機直接送到兵站醫院或者後方醫院。
第48兵站醫院。這是一座由巨大的帳篷搭建的有500張床位的戰地大醫院,醫生、護士、勤雜人員、管理人員全部按照美軍編製,科室也是齊全的,裝備由美軍提供。醫院由美國一所大學醫學院提供全部人員,並負責全部管理工作。
蘭姆伽的訓練是十分有效的,這在以後的對日軍作戰中顯示出來。
1942年秋天以後,日本軍隊把在普通地圖上難以找到的小小的蘭姆伽視為眼中釘。因為美國在那裡成立了美軍訓練中心,幫助訓練中國軍隊,準備收復緬甸北部。我們新38師官兵是1942年7月23日抵達蘭姆伽的。7月30日成立中國駐印軍總指揮部,史迪威將軍任總指揮,羅卓英將軍任副總指揮,負責幫助訓練我們。我記得,訓練營的主任是美國准將麥克凱普擔任,參謀長由美國准將勃津擔任。8月3日,蘭姆伽訓練營正式開始訓練。訓練大致分兩大部分:軍事和衛生防九-九-藏-書疫。
我還清楚記得美式醫療裝備中的擔架。那是一種美製標準擔架,又粗又笨又重,要四個人抬才行,很難提高運送傷員的時效。(第一次海灣戰爭時,還在使用這種擔架)我們的戰士就自發地製造中式擔架,沿襲我國南方滑竿的式樣,砍伐兩根竹子,取兩條麻袋,把竹子貫穿麻袋,兩頭再綁上二尺左右的橫樑,就成了滑竿式擔架。滑竿式擔架比美製標準擔架輕一半,傷員平卧在麻袋上,只要兩個人就可以抬起來了。

(一)

參加中國駐印軍,在孫立人將軍身邊擔任醫官的那段日子,叫我終身難忘。
軍事訓練科目主要包括:炮科、步兵科、裝甲、通訊、戰術、車輛駕駛、後勤管理等,軍事訓練由美國教官斯利諾、海伍德、本森、伊斯特布魯克、布朗、霍卡布幾位上校擔任,他們大多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擔任過盟軍的聯絡官。
我在自己的經歷介紹上這樣寫著:薛慶煜,河北灤縣人,北平燕京大學理學士、協和醫學院醫學博士,原中國駐印軍新編第38師和新編第一軍軍醫處處長。
我軍配備了10多個流動手術組,每組有九_九_藏_書醫生2-3人,他們多是美國各大醫院富有醫療經驗的醫生。另外還有男護士2-3人,麻醉醫師1人。他們帶著標準手術箱和急救藥物,跟著部隊行進作戰,隨時搭建臨時手術室作救急手術,哪裡有戰鬥,哪裡就有流動手術組。
我熟悉的美軍管理的醫院有這幾所:
第20醫院院長瑞沃汀准將積極支持我們培訓自己的醫務人員。

(三)

戰地救護是這樣的:
當年從軍的醫學生,戰後都回到各自的母校繼續學習,他們中的許多人後來成為了國內外知名的學者專家。
我當時正奉命籌建一所野戰醫院,迫切需要醫務人員,正好當時重慶政府號召知識青年從軍抗日,從成都、重慶來了一大批從軍學生。在他們中,我發現有30多人是成都齊魯大學醫學院和華西大學醫學院一、二、三年級的肄業生,他們有不同程度的醫學基礎,經過短期培養,完全可以成為我軍迫切需要的醫務人員。

(五)

抬滑竿擔架的人把竹子兩端扛在肩頭,行走也很自如,隨著擔架上下搖動,步伐前後齊整,行走速度提高了不說,人力也節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