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很時髦的話說：管理也是通行能力。

上車時，他隨手把密碼箱放在後排座位上，自己坐在了前頭，隨後就和司機聊起大天來，哪知下車時，竟然把箱子的事扔在了九霄雲外。

司機：頭兩年堵得厲害，要是這時候，乾脆找個地方歇著去，誰去拉活呀。

美人關應該叫美仁宮，在廈門舊市區。廈門舊市區只有13.8平方公里，卻擁有12.6萬輛機動車、3萬輛三輪車和數不清的自行車。老城區街道狹窄，特別是美仁宮這個路段，更有一車當關萬車難開的模樣，因此過往人員都打趣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一天下午，為了印證南京的交通通行能力，筆者婉拒了江蘇省文明辦的安排，假借會友的名義，在下班的高峰時刻，從省委賓館外打的，到光華門外的石門坎，由西北到東南，幾乎貫穿了整個南京。計程車司機是個30多歲的人，偏瘦，中等個頭，上穿暗方格襯衣，一張小團臉。司機用南京話和我聊天，我們談天說地，他詢問著北京計程車司機的收入、台海局勢，我則向他打聽南京市的交通情況。

然而，上IC卡談何容易。小小的卡后卻要有龐大的信息網路支持，沒有網路系統，IC卡只是沒有依附感的一葉小舟，有了網路系統，它才是有人導航的飛舟，它可以獲得信息的共享，獲得精神上的慰藉，才有被管理的歸屬感。

交通問題向現代化提出了嚴峻挑戰。

猛葯之三：撤掉交通崗

北京西二環緊靠官園橋西側有一棟普通白樓，北京市交通管理系統的中心就坐落在這裏。當那天下午我們一行走進這個尋常白樓時，這裏的交管中心卻告訴了我們什麼叫數字化管理和數字化執法的時代。

廈門舊城區街道狹窄。車水馬龍人如過江之鯽，交通崗亭如江渚之石，使本來狹窄的道路更顯得擁擠，且頗費警力。廈門市花3000萬從國外引進一套交通指揮監控系統，啟用之後，廈門市在全國率先撤掉了交通崗亭，使大批警力從崗樓里解放出來。不僅如此，扣車採用的是累積計分法，避免因交涉時間過長加劇交通堵塞，又常使駕駛員心存警惕，更自覺遵守交通法規。

此三劑猛葯下去后，廈門的交通狀況登時好轉。

市委市政府的遠見卓識幫了交管局資金短缺的忙。於是北京市交通管理局IC卡工程正式啟動。

筆者：你看警察，值勤的也都很少。

一句很官方的話說：交通問題是評價城市是否現代化的重要標誌。

筆者：南京馬路兩旁的林挺氣派的，這算是南京一景吧？司機：從我記事起那些樹就那樣了，幾個人都抱不過來。那時候感到這裏就是兩條龍形林莽，有的地段並排6棵大樹，呼啦啦向前延伸10多里地，那氣派只有中山大道才有。現在樹已經少多了，但那架勢還在，一般的城市還是跟南京比不了。

正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巡道的警察，腦袋裡一閃，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民警。民警叫楊慶燈，是交通管理局開元大隊的警員。小楊隨九-九-藏-書即與其他警務區的巡邏民警取得聯繫，又把情況通報交通指揮監控中心，迅速布控，不到30分鐘就將那部計程車截住。等密碼箱追回，鄒雲崗竟然沒有耽誤火車，他拉住送密碼箱的民警同志的手說：太不可思議了，太快了，廈門的交警真了不起！

這個外地人叫鄒雲崗，山東人，他搭乘的計程車是閩DT1516。密碼箱有價值一萬多元的外幣、人民幣和其他物品。

筆者：這是上下班時間，我看並沒有堵車呀。

若要實施這個方案，就需要巨額投入，僅機動車駕駛員人手一卡的成本就需要7000萬人民幣，加上技術支持系統，全部預算超過1億人民幣。

廈門市區有3.6萬部三輪車，三輪車成了廈門的煩心事。這些三輪車佔道爭道搶道，把個市區弄得烏煙瘴氣。如果單看三輪車的表現，廈門無論如何不像一個現代化城市。於是廈門市決定革三輪車的命，在市區取消三輪車。鑒於三輪車多為老百姓所有，還考慮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市裡決定為一些單位和三輪車主貸款買了微型汽車，一部分三輪車工人安置在農貿市場從事小本經營；另一部分由勞動部門安排就業，這樣一來，領導滿意，群眾滿意，交通管理部門也滿意。

關於這張卡的意義，《北京青年報》記者楊菊芳撰文說：

那時北京正大興土木，鋪路造橋蓋樓，城市嗖嗖往上躥，道路刷刷往前長。這些變化人們都看得見摸得著，上上下下都說這錢花得值。然而，往交通管理上投資，什麼IC卡，什麼網路，都是大家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過去一個警察一崗樓，兩個警察看兩頭，不照樣挺過來了嗎，現在要花一個多億去鼓搗那玩意，值嗎？

交通警察既是太陽又是月亮，對於違反交通法規的人，他們是嚴格執法者，而對遵守交通秩序的廣大市民，他們是熱情的服務者。

北京市委市政府領導同志在關鍵時刻給予了交管局最有力的支持和關注。關於一座立交橋和一個虛擬的信息網路的比較，領導們都看到了後者那巨大的遠景：這是一個正在建構的信息平台，正是有了這個平台，北京市的交通將會提升到一個新的水準，北京城區的交通能力將會大大增強，北京的城市形象將會大大提升。別小看這個不起眼的小小平台，它很可能成為一個城市通向奧運的起點……

在城市化進程中如何實現交通現代化已被一些城市擺在了議事案頭，並且奇招迭出：

筆者：好在哪裡？

如何解決這一歷史性的痼疾？

筆者採訪的提綱中，濟南交警很顯赫地列于其上。而真正對濟南交警的採訪，早在兩三年前就已經開始。

（那輛紅色計程車轉瞬間就融人車流，我倚在路邊一棵法國梧桐下觀看都市景色，就在這時，看見我的朋友披著霞色匆匆走來……）

1999年4月15日，北京市機動車駕駛員分期分批從交管局有關人員手中接過將會給他們以重大影響的IC卡北京市交管局命名為牡丹交通卡。

這張在計算機網九九藏書路系統支持下的智能卡，在北京的應用獲得了完全的成功！它徹底解決了交通管理中的罰繳分離的問題，保證了民警在執法中的高效率。

鄒雲崗一下子慌了神，剛才悠然的神情立馬被慌亂取代。他急急往計程車駛去的方向趕，想追上那輛計程車，但道路縱橫，人海茫茫，怎能尋覓那輛計程車的下落？

創建文明城市是一件複雜的系統工程。

猛葯之一：禁止鳴笛令

科研所在論證報告中說：北京應該儘快上IC卡，這是實現首都交通管理現代化的重要環節。

司機：都撤掉了。你看，每個路日都安上了報時器，司機按照顯示屏上的時間指揮自己的行動，路口上的監視探頭比人的眼睛頂事好多倍，不管你跑多遠，它都會把你看得透透的，還要警察和崗亭幹什麼？

一個億，相當於造一座立交橋的價格。

筆者採訪期間，曾先後到過廣東佛山110指揮中心、福州公安局110報警指揮中心、漳州110報警指揮中心、廈門市交通指揮中心、北京市110指揮中心、北京市交通管理中心等多處地方，真切地看到了現代科技對一個城市的管理起著多麼巨大的作用。在廈門交通指揮監控中心大廳里，筆者看到了全市的主要路口立時呈現在眼前，它們像一幅幅活動照片懸挂在那裡，只要任何地點發生事故或出現情況，監控中心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決斷。採訪期間，監控中心專門演示了對一輛違章計程車的追蹤：閉路電視的屏幕上，一輛紅色桑塔納闖了紅燈，一分鐘內，違章的車號、司機姓名、單位及個人情況就從計算機上列印出來並送到筆者手中……監控中心既是廈門交通管理的神經中樞，又是交通管理者的雪亮眼睛。它忠實地記錄著守法司機一路走好的信息，又不時報告著城市路段的事故消息。由於有了明察秋毫的決斷，一項又一項的指令從這裏發出，指揮著散落在各主要路段的巡邏車和待命的交警們，他們就會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堅決的態度忠實地執行著命令。只要命令發出，不管道路多麼偏僻，情況多麼複雜，交警們三分鐘之內就會趕到出事現場。由於監控中心的存在，對於廣大市民和司機朋友們來說，體會更多的是多了一份心理上的依靠和精神上的慰藉。那些懸挂在各路段上的電子顯示屏上不時變換的路況信息、交通管理條例以及對駕駛員友善的提醒和親切的問候，都會轉化為精神能量傳遞給行進中的人們，讓這些廈門市的建設者們更快更好地走好，載著一個城市高速前行……監控中心的成功同時也是科技的成功，它大大提高了廈門市交通管理對市區道路的監視和監控能力，它讓交警在突發事件時實現了快速接警和處警，並且在結構上發生革命性變化，改變了往昔的鐵路警察各管一段的屬地管理，別地不糾，的狹隘觀念，變為全市一盤棋的大交通管理模式。

司機：好處太多了。一是有些天網恢恢的感覺，這個約束力太大了，我們參觀過監控中心，你的頭髮絲它恨不得都能數ｈtｔpｓ://ｒｅａｄ.9９csｗ•cｏm過來，誰還敢造次呀，不敢。科技就是老天爺的眼，它啥都能看見。就拿我來說吧，自從我看過監控中心之後，一過路口，我的心就突突的，我就衝著探頭嘀咕我知道你看著我哩，我一不違章，二不違規，我做得好好的，你看我幹啥，你把頭扭過別的地方去……哈哈……我相信大多數駕駛員都是這個心理，這樣久而久之就有了強大的約束力和自律力，雖然開始時是被迫的、被動的，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自覺意識，大家就都養成了自覺遵守交通規則的習慣。二是增加了民警執法的透明度。過去民警執法有很大的隨意性，他貓在偏僻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就像貓捉老鼠那樣襲擊我們，罰款時更是氣人。他不講理，態度惡劣，你還不敢吱聲，只要你敢吭聲，他就給你撕一張更大的罰單，他就是天王老子，他就是政府。現在不同了，一切都輸入計算機了，叫數字化管理，它對人一視同仁，透明度強了，不正之風就少了……

司機：過去怕，現在不怕了。過去的交警真把你當成耗子，他認為他就是黑貓警長的角色，見到司機吹鬍子瞪眼打爹罵娘的，誰不怕？那是土貓。現在不同了，是市場經濟，是科技條件下的洋貓，專逮違反交通法規的，秩序妊了，交通便利順暢，通行能力增強了，司機們和警察的關係也改善了……好，前面就是石門坎，你拿好東西，準備下車吧……

筆者：還不到半個小時呢，這麼快……好，再見……司機：再見！

廈門人流傳的英雄難過美仁宮的說法也被現實漸漸消解。一天，一個外地人搭出租去火車站，因住在舊市區，考慮到交通問題，他就把時間安排得很寬裕。住的地方距火車站只需半個小時的路途，他為自己準備了一個小時，到時候就可以很從容地上路了。一切都按計劃井井有條地發展，這個外地人走出賓館時恰好還有一個小時等他支配，於是他就要了一輛出租，向火車站疾駛而去。路上也沒有什麼故事，廈門很美麗，街市很繁華，外地人如在畫中游，路途既順暢又怡然，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火車站。付了錢，下了車，外地人看看表，還有半個小時，心想這次可得優哉游哉上火車了，以往交通堵塞，每次趕車都如驚鳥脫兔，一下車就撒丫子往站里跑，這次手無長物，兩手空空，加上時間這麼富裕，那就體驗一下輕鬆心情吧。想起兩手空空，外地人看看自己確實什麼也沒拿！正是這輕鬆一瞥，他的冷汗刷地一下冒出來了。

筆者特意在濟南最熱鬧的地段經七路、經十路看過交警們的表演。那是個陰雨天氣，正在值勤的交警同志如雕塑般立在暗灰色的背景中，下班的人流汩汩而來又湍湍而去，信號燈雖然仍在閃爍，但因特殊時段，為淋雨的行人著想，於是交警同志就走出崗亭，用手勢表達他們的關切。他們像一個樂隊的指揮那樣嫻熟地演奏著交通秩序的樂章，每個動作都具有深刻的表現力。在交警們充滿愛心的肢體語言的導引下，車輛行人秩序井然，在雨九*九*藏*書幕中配合交警上演了一出揮灑自如的交通協奏曲……

2000年春末，北京市公安局政治部副主任張策邀請中國作協幾位作家到所屬部門深入生活，參觀學習。這樣筆者才有機會走近北京市的交警們。

猛葯之二：取消三輪車

據南京市公安局科研所顧懷中副所長介紹，南京市在交通管理整治上實現科學化、人本化、智能化，城市交通通行能力提高30%，衝突點減少一半，市區機動車時速由10.7公里一下子提高到29公里。他們根據城市大都是混合交通的特性，開展了交叉路通綜合管理的研究，把交叉路口的機動車的停止，非機動車輛的左轉等待區，以及信號的多相位控制，作為一個系統來進行設計安排。這樣就使得交叉路口的時間資源、空間資源得到了最有效的利用。南京交通管理部門運用科技解讀城市交通難點的密碼，使我們體味到了科學文章的下面實際涌動著的人本化、人性化的暖流。

司機：當然好！誰希望交通堵塞呢？掙不了錢去喝西北風，誰願意？

筆者：有句話叫一物降一物，有人說司機的天敵就是交警，就像老鼠怕貓一樣。你怕交警不怕？

美仁宮路段的窘狀成為廈門市區交通狀況的縮影。根據廈門交通的病症，廈門市下了三劑猛葯：

機動車輛違反規定在廈門島內鳴喇叭者，由市公安部門處以20元以上500元以下罰款。此令一出，過去違章闖紅燈者每天約60次之多。現在僅有8次左右。

城市化進程要求我們要有一雙全知全能如上帝那樣的眼睛去立體審視城市。評判一個城市就像談戀愛，不僅要求她外表靚麗，還要秀外慧中。一個城市只有功能齊全，設施完善，才能為廣大市民提供便利、周到、文明、優質的服務。

1998年3月，交管局和有關企業、廠家簽訂了建設綜合信息網路系統的第一份合同。

筆者有一個朋友叫黃春明，許昌市交警大隊大隊長。他是河南省交警系統的老先進。一次交談中，黃向我披露，濟南交警未出名前，曾多方遊走，四處取經，還曾專程來到他這裏討教。黃說：交警的職責是疏導交通，維護秩序，起著堵與疏的作用，這是個頗像遠古時期鯀禹治水的活兒，倘若堵疏不當，就會出現問題。仔細想想，這是個很有文化的職業。而交警表達自己的意志，主要靠肢體的語言。肢體和語言實際上可以分出許多學派，所謂一舉手一投足處處皆學問，舉手投足可以有走跑跳的體育學，可以有手足舞之蹈之的舞蹈學，而語言學就更是博大精深，它是一切學科的基礎學科。濟南交警在沒有出師之前先走出去，就像當年孔子問禮那樣，先拜四海為師，然後集交警禮儀之大成，由他們總結出來的交警肢體語言規範準確瀟洒漂亮，充滿美感，看他們指揮交通，絕對是一場美的享受……

1995年我國開始推廣金卡工程。正像電視中關於這卡那卡的廣告詞所說的那樣，受金卡工程的啟發，北九-九-藏-書京市交管局領導也想一卡在手無憂神州，想用IC卡對北京市機動車駕駛員進行管理。局長馬振川的想法獲得了局科研所的理論支持。

同志曾為濟南交警題詞：嚴格執法，熱情服務。這八個字寄望著交警隊伍應該具有的理想高度，寫出了濟南交警的精神實質。

它也科學地實現了對駕駛員的管理。在市交管信息中心的資料庫里，存儲著所有持卡人安全行為的資料。各區縣交通支隊的宣傳民警通過網路，可以準確查出管界內每個駕駛員的情況。執勤民警可以通過POS機，把路面司機的違章情況查詢到。信息中心可以查到每天違章滿12分的人的名單。駕駛員也可以通過互聯網、聲訊台來查詢自己的分數。網路把人戶分離的管理問題也一併解決了。它讓駕駛員的年審和車輛的年檢也變得簡單了。以前一個年審、年檢要7天至20天。上萬名駕駛員、上百萬車輛，把警察堵得夠嗆，把駕駛員也膩煩得夠嗆。現在好了，只要到各區的交通科填一張年審或年檢表，再一刷卡，只要網上顯示沒有欠交的罰款，沒有滿12分而去參加交通安全教育的情節，沒有未處理事故記錄，不是事故逃逸車或盜竊車就可通過，還減少了許多人為的因素。到現在，市交管局計算機網路系統的應用程序還在不斷地進行改進和完善，以增加新的功能。現代科技極大地提高了北京交通管理的手段和水平。

2000年春天的某一天，筆者來到廈門市公安局交通管理局，方知道這裡是一個身披多項耀眼光環的集體。1996年，被公安部授予全國公安機關學濟南交警先進集體並榮立集體一等功。他們在交警系統創造了多項全國第一，如：

這裡是南京。

科技的應用為交通管理注入了強大能量，不僅完成了管理者的夢想，也給了市民們對城市交通的信心。

要知道，在道路緊張的大城市，這一點對於道路暢通有著多麼大的關係。快速執法和處理事故，成了對交通民警的一項基本要求。

筆者：司機們怎樣看待這些變化，是好還是不好？

1996年9月24日，廈門市市長簽發第36號《廈門市人民政府令》其中第七條日：

快卻不能隨意，還必須履行程序。過去手工填單，難免出現拖延或急亂。現在呢，只要把卡往POS機里一插，即刻搞定。它讓我們的交通民警最快20秒就能按程序處理完畢一起違章。

他把密碼箱丟在了計程車上！

禁鳴喇叭，使廈門成為全國首座無汽車噪音污染的城市；引進國際先進水平的交通指揮中心，使廈門交警全國率先走下崗亭，走向路面；率先提出向不文明交通告別、讓路面文明起來、紅綠燈宣傳工程等等，受到廈門市民的好評和省、市領導的讚許。總理視察這裏時，盛讚之餘，又欣然題詞，成為該局警員們掛在嘴邊的一席佳話。

廈門市交通管理局是繼濟南交警之後又一面鮮艷的紅旗。

馬振川他們就這個方案討論了一次又一次。在最後時節，局黨委拍板定論：決心拿下這個IC卡工程，向國慶50周年獻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