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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在「文化大革命」的日子里 第三節

第十二章 在「文化大革命」的日子里

第三節

1968年9月7日
問:你用香港資源委員會密碼,熊大縝電台在冀中,他的電台怎麼收到香港資源委員會的密碼?你老實交代密碼問題!
問:熊大縝到天津以後,交代你們的活動和往來關係。
(文章發表在《今日評論》1939年1月第一期)
問:你態度老實不老實!!
不知走了多久,吉普車在一間漆黑的小屋前停了下來。當天下午,葉企孫便開始了他關押期間8次提審中的第一次審問。基於對歷史的負責,為了再現葉企孫在特定環境所表現出來的品格和風範,特摘錄《中國科技的基石》一書中所記8次提審如下:
葉:我在1938年端午節后約10天的時候,在清華同學會,我和熊大縝講呂正操的抗日計劃應和鹿鍾麟取得「聯繫」,聯繫之後受鹿的領導,我的意思是通過熊大縝和呂正操談,叫呂正操和鹿鍾麟直接談,我不主張武力解決呂正操問題,而主張用協商的辦法歸鹿鍾麟領導,從而擴大河北省國民黨政府的領導的區域。
葉:……這……這個密碼應該是天津黨政軍辦事處將香港資源委員會密碼給熊的,因為熊大縝常去天津黨政軍辦事處。
第六次審訊(1968年9月6日,開始:8點30分,結束:11點15分。審訊人:劉某、雲某某、孫某某)
問:交代你在天津與劉維的往來關係。
常到清華同學會的人有張瑞清、李廣信、安國教會(可能是伯錄兄)、天主教會的一位牧師。
問:鹿鍾麟當時受誰領導?
葉:是指西南聯大。我給熊回了2-3封信,內容記不清了。我是從1938年11月底由香港回到昆明,1939年3月朱家驊從重慶給我來電報,電文是「生死未卜」,生死是指熊大縝在冀中被捕生死不知。朱家驊怎知熊大縝被捕之事?朱是從天津黨政軍辦事處那知道的。天津黨政軍辦事處知道我與熊大縝很熟,所以他們叫朱家驊給我打電報,我接到朱家驊電報后,給朱家驊回信,叫朱家驊營救熊大縝。
問:你既然不是黨員,為什麼黨內收費蓋你的章?
清華的資金問題,在解放前夕我叫梅貽琦自己留一本資金賬,我又想在解(放)北京時一同同他到南京。
葉:我從1918年同朱家驊認識的,是一同去美國的,在1918年8月在南京號輪船上認識的。朱到紐約,我到芝加哥。我在1924年3月回國在南京東南大學任物理系副教授。1933年在南京中央研究院開評議會時同朱家驊見面。他是地質組,我是評論員,議長是蔡元培,物理組組長是丁燮林(現叫丁西林)或李書華。1941年開始同朱家驊往來多了。1941年春夏時期,我在昆明受(收)到朱家驊的來信,叫我到國民黨政府中央研究院工作,擔任總幹事。當時朱家驊是該院院長,又是國民黨黨內的反動特務頭子,是中央組織部部長。我應允朱家驊的邀請到了重慶做了中央研究院總幹事后,要求朱家驊每周來研究院一次。孫中山紀念周,我因擔任總幹事因此也去了,開會地點是國民黨中央黨部,在會場中我認識的人有翁文灝、顧毓琇(教育部副部長)、杭立武、九_九_藏_書陳立夫(教育部長)、段錫朋(訓練團的人,和陳立夫是一夥的)。
問:電台是機密的東西,同學關係就能叫你用電台嗎?
第七次審訊(1968年9月6日,開始:14點50分,結束18點。審訊人:雲某某、孫某某、劉某某、米某某)
葉:我帶劉維找王崇植談炸藥問題,請王在原料上幫幫忙。王說他想辦法幫助。無線電問題他說他找王玉青(王若熙),可以幫助,後來在王崇植家見到王玉青,王玉青說無線電零件可以幫助解決,裝配電台需要另找人裝配。王玉青給找了兩個人,一個叫金永貴,一個叫顧宗植。這次是第二次在王崇植家,有王玉青、劉維、熊大縝、我(葉企孫),可能王崇植或熊大縝找的王玉青。
葉:八路軍人多,只一個呂正操瓦解不了。
葉:我在1939年4月-5月到昆明找國民黨中央研究院叫陶孟和(社會科學所所長,在葉企孫領導下)幫忙,請他們再託人幫助營救熊大縝,但不久在昆明路上聽說熊大縝死了。誰說的記不清了。
葉:說不清……
問:還採取什麼行動營救熊大縝?
1968年9月7日
我在重慶參加過國民黨國防科研委員會,是教育部組織的。這個委員會負責人是陳立夫和顧毓琇,我是委員。這個委員會是1942年成立的,是教育部邀請我去的。
葉:我與熊大縝是1932年認識的,1933年我帶他到處遊覽,每年夏天,暑假我同他遊覽。熊在1935年畢業后住我家。
問:王玉青將顧宗植和金永貴(李雪)派給誰了?
葉:我是老實的,我是科學家,我……我是老實的。
葉:我的目的是支持蔣介石。
我在重慶還參加過同李約瑟的往來,他是英國派來中國的,是英國大不列顛學術評議會的。我去機場歡迎過他,朱家驊、陳立夫都召見過他,我也去過他的辦公處,我並將中國科學和大學情況介紹給他,又將中央研究院的情況用英文寫出給李約瑟。
我這次去黨政軍辦事處開會,可能是熊大縝通知我去的。參加這次會的5-6個人,有王若熙、許惠東、我本人、熊大縝,其他人記不清了。
葉企孫(簽字,手印)
葉:用資源委員會密碼。
1968年9月7日
第三次審訊(1968年9月4日,開始:14點30分;結束:18點15分。審訊人:雲某某、孫某某、劉某)
問:你在重慶都有哪些活動?
問:既然你支持蔣介石,為何又(把)在天津的一些人送往冀中?給他們發工資?這不是極大的矛盾嗎?
葉:應該蓋朱家驊的章,為什麼蓋我的章,我也搞不清楚。
問:你說反對共產黨,不擺事實過不去……
問:你帶劉維找王崇植幹什麼?什麼關係?
葉:這……這個問題現在看來是有矛盾的……當時我沒看出來。是的,有矛盾,我承認。
葉:關於黃鐘寄給我的5000元問題,劉維講的可能性大。我年紀大了,相隔30年了,可能記不清了。所以這件事可能有的。
葉:同學關係。
問:鹿鍾麟當時受誰領導?
第八次審訊(1968年9月7日,開始:8點40分,九九藏書結束:11點。審訊人:李某某、雲某某、孫某某)
問:你寫請罪書。
葉企孫(簽字、手指印)
孫魯和我在1938年6月-7月碰到過一次,地點是天津清華同學會。他和我談了一些有關忠義救國軍的事。孫魯談話比較明顯的是他和忠義救國軍聯繫密切,支持忠義救國軍,對忠義救國軍的情況、地址都了解。孫魯又和我說忠義救國軍是抗日的一部分軍隊。據我所知,忠義救國軍是大地主的武裝,是維護地主階級利益的。
問:是損害還是瓦解了八路軍?
葉:可能是天津黨政軍辦事處給香港辦事處去電了。
問:你的罪行是嚴重的……交代你和熊大縝的往來關係!!
問:熊大縝在冀中工作與林風合作搞「編輯科學書籍」之事,你必須交代實質問題!
葉:熊大縝去冀中是由北京教會中一個姓黃的送往冀中的。這段話是熊大縝在天津清華同學會和我講的。我反對熊大縝去冀中,熊大縝在1938年端午節從冀中來到天津。劉維來天津交給我一張紙條,是熊大縝親筆寫的,信上說,介紹劉維與你接頭(劉維是代表熊大縝到天津辦事,是熊大縝派來的,與我接頭)。在冀中呂正操是領導,也可以講劉維是代表冀中的。很快我代(帶)劉維去王崇植那裡去了,見到了王。我知道王是cc特務,我的態度是支持南京政府的。
葉:我將劉維帶到王崇植家與王談了冀中需要物資問題,我首先向王說劉維是冀中來的人,是熊大縝派來的。王崇植說可以幫助。劉維說什麼我記不清了。第二次去cc王家,也是我帶劉維去的。王玉青在王崇植家,我們談話的內容還是炸藥、電台及裝配等材料問題。王玉青說,電台自己找人裝配。
問:你和杜光祖什麼關係?
葉:我同熊大縝講,到冀中要擴大河北省國民黨的領導區域,叫熊大縝搞好呂鹿合婚,加強聯繫和協商。我的這個主張和意見使熊大縝走錯了路。我有錯誤。
葉:是的,我叫熊大縝搞「呂鹿合婚」就是表明我反對共產黨;我過去反對蘇聯和斯大林。關於列寧我還沒來得及研究,因此沒公開反對列寧。
問:繼續交代呂鹿合婚問題。
葉:損害了八路軍。
我去中央訓練團所作的兩次報告是應中央訓練團的聘書而去的,所報告的內容是「科學問題」、「數理化」、科學的重要性等。
葉:我給祝懿德去電報及信的,內容我忘記了,可能是叫他回來,電告內容,西南聯大開課,無法去港,只能暑假去。希望他來昆明,以便問問他的情況,主要問問從天津到冀中去工作的人員情況,我的電報是發到香港的,詳細地點忘了,我給他信的內容記不清了。信是從昆明發到香港的。祝懿德思想反動。孫魯和熊大縝關係很好,孫魯的反動思想比較多,孫魯和熊大縝他們是有反動組織關係和聯繫的,是地下特務組織的聯繫關係,是國民黨的反動組織。熊大縝和我說,孫魯和他說他(熊)到北京,找姓黃的。孫魯和我說姓黃的知道冀中情況。熊到冀中之事可以找黃,後來黃介紹熊到冀中去了。
葉:是蔣介石領導。
問:交代以後如何https://read•99csw.com搞呂鹿合婚及通情報的問題。
問:在(國民黨)黨內你還干過什麼?
問:劉維從冀中熊大縝那帶來的電台、密碼、呼號、波長……你交代了嗎?
第五次審訊(1968年9月5日,開始:14點35分,結束:18點。審訊人:雲某某、孫某某、劉某)
葉:我到香港后,曾請香港資源委員會辦事處的主任杜光祖用資源委員會電台給冀中熊大縝打過電報,內容講我已到香港,時間是1938年11月初,發報的詳細地址記不清了。
葉:在1938年端午節后,熊大縝來天津,在清華同學會告訴我,到香港后給他們打電報可以用香港資源委員會電台的密碼。
問:你叫熊大縝策反呂正操歸鹿,目的何在?
葉:受蔣介石領導。
我們第二次見面仍在黨政軍辦事處,是端午節后,參加人有王玉青、許惠東、熊大縝、我。這次談話內容仍談電台、炸藥問題。
葉:說不清。做無線電是在清華同學會,是我安排在三樓一間房子里做電台,我是清華大學臨時辦事處負責人,他們兩人來也是找我。不久,熊大縝來了,時間是端午節,從冀中到天津的,住在清華同學會。熊大縝來了之後,和我講了一些冀中情況:(1)貨幣情況;(2)經濟商業情況;(3)交通情況;(4)軍隊情況沒談多少。我和熊大縝講過呂正操應該同鹿鍾麟取得聯繫,這是我的意見,熊大縝贊成我的意見,並說這件事還得看情況。我們當時在呂鹿問題上定了暗號,用「呂鹿合婚」的暗語與熊大縝互通情報。
葉企孫(簽字、手指印)
就像熊大縝當年承認自己是國民黨的cc特務一樣,在同樣嚴酷的政治環境下,葉企孫和自己的學生「交代」了同樣的答案。
在重慶的時間是1941年9月至1943年6月約兩年,1942年時,我應邀在重慶廣播電台用英文講過物質的利用。
葉:我支持蔣政權。
葉企孫(簽字,手指印)
葉:我沒交代……忘了。(欲交代,審訊人沒叫交代)
葉:在1938年11月初從香港給冀中熊大縝發過電報。我第一次去香港有兩種意思,第二次1939年7月,希望問到從天津去冀中的人的情況和任務完成情況怎樣。
問:如果我們拿出證據,證明你不但知道,而且你是他的後台,你還承認知道不?
第一次提審(1968年9月3日,開始:14點35分,結束:18點。審訊人:雲某某、李某某、孫某某、劉某)
葉:可能是天津黨政軍辦事處叫熊大縝做呂正操工作,通過搞電台等物資把呂正操拉到鹿鍾麟一邊,我的「可能」還是有根據的。我們向黨政軍辦事處要電台、炸藥等物。我和熊大縝談呂鹿合婚之前,我們在黨政軍辦事處也談過這件事,時間是1938年端午節后,這次參加開會的人有王若熙、許惠東、熊大縝、我(劉維是否參加我記不清了),熊大縝在場的可能性大。
問:這種做法的實質是什麼?
問:目的是什麼?呂鹿合婚的目的?
問:先交代,你用哪個電台與熊通電?
葉:是共產黨領導。
葉:熊去冀中我是不贊成的。他從冀read.99csw.com中來到天津,我曾對熊講跟我到昆明去,是指工作告一段落以後,如果不隨我去南,我叫熊大縝在冀中做呂鹿合婚工作,呂正操的抗日計劃應與鹿鍾麟聯繫,呂鹿合婚,理應歸鹿領導。
問:你們找王幹什麼?
葉企孫(簽字、手指印)
葉:在天津的張瑞清每月30元至40元,林風約60元至70元。我們18000元,可能是清華資金,我對這個經濟來源不清楚,張瑞清比我年紀輕,記性好,他交代的,我承認,但我記不清了。熊大縝回冀中給我來過兩封信,內容記不清了。
葉:我是1938年10月5日離開天津到上海,10月底到香港,11月10日在香港收到熊大縝的來信,熊大縝是從天津發到香港。信中談到「呂鹿合婚」等情況,信中說:「林兄今日對生等印象不佳,現為生詳為解說,不快之感已去,並願與生合作編輯科學書籍之事。」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林風對參加冀中工作不滿,「編輯科學書籍」,此話是指參加冀中工作的問題。
問:交代和熊大縝的往來關係。
第二次提審(1968年9月4日,開始:8點40分,結束:11點5分。審訊人:雲某某、李某某、孫某某、劉某)
1937年10月初我在清華同學會住宿,清華大學臨時辦事處負責人是我,經王崇植介紹到天津黨政軍辦事處見到王玉青、許惠東,我們頭一次談話地點是黨政軍辦事處,時間約在端午節,在場的人有王玉青、許惠東、熊大縝、我。談話的內容是冀中需要炸藥、無線電、做電台問題。我希望他們幫助解決,裝配另找人解決。許惠東同意王玉青的意見。
問:用哪個密碼?
葉:我在1947年在清華時,孫魯從天津到北京清華大學找我,我介紹孫魯到南開擔任化學系助教。我的介紹信是開給南開大學理學院院長楊石先(他又是校委員會主席,解放后)。
葉:受毛主席領導。
我在中央訓練團作過兩次報告。中央訓練團是培養訓練政治上的反動分子,參加受訓的都是(國民黨)黨員。我講課兩次,中央訓練團負責人是陳立夫、段錫朋、朱家驊。
葉:我支持蔣介石,由蔣介石領導。
葉:我同劉維去看王崇植是為了搞炸藥原料問題,劉維到天津不久約幾天後,我就帶他到王崇植那去了,地點是王崇植的家,我把劉維介紹給王崇植,我和王崇植講,劉維是冀中來的,是代表熊大縝來的,也是呂正操領導下,劉維見到我之後說,(1)冀中需要炸藥、無線電、雷汞……
葉企孫(簽字,手指印)
1968年9月7日
1968年9月7日
問:你承認有矛盾,那你就必須交代矛盾的實質問題。
葉:因為我反共,思想反動,他才找我。熊大縝和我很好,熊大縝和孫魯也很好,因此孫魯才找我。我到昆明寫過一篇反動文章公開發表了,支持蔣介石政權,又提到忠義救國軍是抗日的。關於忠義救國軍情況是孫魯提供的。在這篇文章中我又提到冀中的一些抗日情況。以上說明我的文章是反動的,錯誤的。
問:繼續交代使用電台問題經過!
問:你搞呂鹿合婚受鹿領導是什麼問題?
九_九_藏_書四次審訊(1968年9月4日,開始:19點10分,結束:22點10分。審訊人:劉某、雲某某、孫某某)
問:熊大縝到天津后你們的往來、談話內容?
問:南方家中指什麼?
問:我們看問題不看現象,交代本質問題。
1968年9月7日
問:你向誰打聽這些情況?
問:交代具體問題。
問:「呂鹿合婚」后你主張由誰領導?
我和熊大縝在1938年端午節后,到過北京溫特那裡,我和溫特談一些冀中情形,有經濟、交通、貨幣,軍事情況沒談多少。在溫特那裡我看到了一些共產黨的報告材料。我請溫特到天津來帶一份詳細地圖。熊大縝和溫特談了一些經濟、貨幣,軍事情況沒談多少。我住北京飯店,熊大縝住哪我不知道。
葉:支持蔣介石。
我在這個會上作過報告,內容是無線電、光學、航空等科學研究問題。
葉:擴大蔣匪力量和河北省國民黨政府領導區域,減少八路軍的領導區域和力量。我有罪。我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頭腦中反對共產黨,支持蔣介石政權。
問:呂正操當時受誰領導?
在1941年9月以前,中央研究院和中英庚款董事會所辦的地理研究所、西南聯大、中央大學等4個單位成立了一個西北考察團,朱家驊是負責人,我看過西北考察團的報告。
葉企孫(簽字,手指印)
問:孫魯為什麼找你談這些問題?
黨政軍的主要負責人王若熙、許惠東在呂鹿問題上的意見是:呂鹿要聯繫,要擴大河北省國民黨政府的領導區域,將呂歸鹿領導,擴大方法是協商、聯繫,這是許惠東說的。這個意見也是許惠東提出來的,我也有這個意見,我也贊成這個意見。我贊成這個意見是因為蔣介石政權已派人到河北省,有省政府主席了,所以我主張冀中方面的抗日計劃應聯合起來有總的計劃,就是呂正操的部隊歸鹿鍾麟領導。許惠東在會上先發表的意見,王若熙同意許惠東的意見,許惠東是倡導人,我同意,我也有這個意見,熊大縝也同意許惠東意見。
葉:我的立場是站在蔣介石那方面,支持南京政府,這是明確的立場。
葉:關於收繳國民黨學費蓋我的章問題,因朱家驊是黨員,我是研究院的負責人之一——總幹事,我的圖章放在總務主任王毅侯那,所以蓋我的章。
問:什麼性質錯誤?
問:你的經費來源及去向?
1968年9月7日
葉:……我不寫保證和任何文字上的東西。我只能說我不清楚。
葉:1948年解放前夕,梅貽琦和我講,在福建建立一個清華基地,北京解放很快,沒辦成此事。
葉企孫(簽字、手指印)
問:呂正操當時受誰領導?
1968年9月7日
1968年6月,中央軍委辦公廳正式下達逮捕葉企孫的命令。當來人給他戴上手銬,不由分說把他推上一輛軍用吉普車的時候,葉企孫漠然無語,他緊閉著眼睛,任其隨意擺布。這一天終於到來。在他失去愛徒熊大縝時,他似乎就預感到這一天終會到來。這是他命里註定的劫難,就像盤旋在他頭頂上的一朵烏雲,它在自己的頭頂上鬱結了幾十年,今天終於像盛大的帷幕一樣落下來,將他團團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