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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十三章

第一部

第十三章

羅里重重地嘆了口氣。他躺在凌亂的床上,瞥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他此前要求請律師,可他要跟律師說什麼呢?他絕不會跟一個陌生人訴說他的人生故事,而且絕不會是他和穆爾格魯神父之間的故事。
「不。」雅典娜驟然淚流滿面。
「你沒事吧。」
「你的男友發生什麼事了?」
「你以為自己是在玩嗎?」喬恩·斯蒂芬森怒吼著,狠狠地瞪著阿克巴·巴扎茲。
雅典娜想了幾秒。「是的。」
「只是一點警告而已,」阿克巴說著,放低了手裡的武器,「我們得讓他們知道我們還佔著主導權。放輕鬆——沒有人受傷。」
羅里·奧康奈爾艱難地熬過了那個夜晚,但他頭痛得非常厲害。辛妮德曾欺騙他感情這件事其實沒什麼關係。本來他那時年紀已經大得足以學聰明些不再上當了,可糟糕的是他容許這事發生了好幾次。她那時的確還未成年,可這麼多年後她來哭訴自己被強|奸了。
「你離https://read.99csw.com他們有多遠?」
「你還好吧?」
「所以某個人從外面射中了他?」
「謝默斯在哪裡?」喬恩問道。
我也是一個受害者。那是牧師乾的。
「那麼就是說,建築裏面沒有人射中他。」

「你還知道是否有其他市民在這棟建築裏面嗎?」
「他們。」
奧卡拉漢看著這個穆斯林。「我們倒是好得很,但事情徹底搞砸了。」

拜託了上帝,希望簡還等著。
雅典娜只想回到弗吉尼亞州那個讓她感到熟悉又安全的全科診所,回到她所有的同事和病人之中。那才是她的生活,可她直到現在才懂得珍惜。
她撥了家裡的號碼,數著秒數直到鈴聲響起。感謝你啊,上帝。
「我不知道,我想應該很多。」
「不能。」
簡示意史卡利過來聽電話。
「是誰乾的?」
「是的,但我很害怕。」
「我不知道,他們其中的一個九*九*藏*書人幾分鐘前還在這裏。」
「你覺得你能找到出去的道路嗎?」
她的一些同事很難相處,令人討厭。說實話,有些病人也一樣——但是所有的這些挫折和挑戰都無法與她現在的處境相提並論。
他本應該下樓吃早餐,卻無法面對帕德里克。他能對他說什麼?接著羅里想起了一句話。
「羅伯特死了,他們射死了他。」
我尋求過幫助。現在我可以面對這事兒了,我可以繼續我的生活。
「行,謝謝你。」雅典娜說道。
喬恩·斯蒂芬森第一次接近他也是在雷克雅未克的那個午夜酒吧里,就是喬恩招募了奧卡拉漢的那個地方。這似乎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於是他來到了這裏,但他意識到這和生活中其他事情一樣,天下間沒有所謂的免費午餐。償還的時候到了,但它來得太早。
「好的。」
清晨來臨,他又被拋回了這個殘酷的現實當中——他仍然身處窘境。
「你好,雅典娜,我是菲茲帕九_九_藏_書德里克特工,我們正在竭盡所能營救你。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我在一間牢房裡,就在嘆息橋另外一邊。這裏到處都是老鼠,我聽見有人進來了,但他們又走了。救救我,拜託了簡。」
羅里洗漱完畢,剃好鬍子,穿好衣服,打電話給遠在威克洛家裡的年邁的母親,告訴她自己在威尼斯的航班被推遲一天返回。他告訴母親是因為發動機問題,這便足以讓她安心了。每當她唯一的兒子在空中時,凱瑟琳·奧康奈爾總是提心弔膽的。
「你好。」太好了,是簡。
他們說牧師意味著什麼?噢、沒錯,他記起來了:牧師在每一個小鎮里都代表著戀童癖者圈子。
電話的那頭一陣沉默。「雅典娜——你還在聽嗎?」
「羅伯特發生什麼事了?」
「他在看著窗外。」
他最後在一條狹窄的通道里找到了奧卡拉漢,那裡連接著總督宮和監獄。他找到奧卡拉漢時,這個愛爾蘭人正透過小窗盯著下方的運河。
九*九*藏*書「有多少人在那棟建築里?」
「知道了,老闆。」阿克巴嘲諷地回了一句。他在這裏不是因為他相信這個冰島人的理想。他也有自己的理想,而這次任務是幫助他達到終極目的最佳方法。
「是我,你還好嗎?」
帕德里克在飛機上是這樣對辛妮德說的嗎?他不禁思忖那意味著什麼。難道帕德里克的童年和他一樣嗎?這也太巧了,太巧了。但當他還是個孩子時,性|虐在愛爾蘭很普遍,而且現在一些比較偏遠的地區這種現象仍然時有發生。
「好的,」菲茲帕德里克應道,「感謝你的合作,我現在把電話還給你姐姐,我們稍後還能再談談嗎?」
這還真是帕特里克·奎恩的好建議啊!即使閉上眼睛,那個男人的話也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他想放聲尖叫,把這些全都抹去,就像他抹去所有的記憶那樣——每當午夜夢回,他的腦海中總是充斥著那些記憶——每天每夜都是如此。
「當時羅伯特在哪裡?」
雅典娜九-九-藏-書深吸一口氣,打開她的手機,等著液晶顯示屏亮起來。剛才聽到的腳步聲已經被她拋諸腦後了,當務之急是要重新與簡聯繫上。
「可以。」
「聽著,雅典娜,你具體|位置在哪裡?」
「是的。」過了好一會兒,雅典娜才回答。
「是我,抱歉我遲了,」雅典娜說了聲抱歉,「我聽到了爆炸聲,但我一切安好。簡,拜託快救我離開這裏。」
喬恩摩挲著自己的額頭,凝視著窗外下面的人行道。警力都分散開來了,整條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你剛才做的一切只會讓他們知道我們還在這裏。別再這樣了——除非我說可以。明白沒?」
「我去看看。」阿克巴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道。」
「好,」簡應道,「這裡有兩個聯邦調查局的人,他們想跟你談談。可以嗎?」
「沒有,我認為沒有。」
這句話裏面蘊含著太多的意思了。如今,這不過是個流傳已久的玩笑,但對於像他這樣的人來說,這絕非玩笑。
這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