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朝他們大叫，但他們離得太遠，加上嘈雜的引擎聲，根本聽不清她的叫聲。威爾被槍擊倒下時，蘇珊無意間按下了開足馬力的按鈕。而喬恩此刻不見了蹤影，他趁著夜色跳下船，而上方的直升機開始全力搜索海域。

「別吃披薩，太難吃了，名過於實。」在飯店露天座上吃著東西的軍人說道。

兩艘義大利海軍高速艦艇已經包圍小船約莫二十分鐘的時間，可他們的船員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毫無預兆的，小船瞬間向前沖了出去。馬達一陣巨響，猛然停止了運作——燃料終於耗盡了。

他繞過這個小型機場的環形柵欄，利用叢生的灌木叢作為掩護，矮下身子行動。時而停下來歇息片刻，順便監視警察們搜查飛機內部的進度。

「沒，」德沃金不情願地承認了，「但總會有第一次的，這叫做大數定律。」

「他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他正坐牢呢，或許要蹲很長時間。」德沃九九藏書金對這個從莫斯科打來電話的人感到惱怒。

直升飛機上的機組人員將威爾拉上去，載著他飛往市醫院急診室治。他只是傷了腿，喬恩終究不想殺掉他。蘇珊則被帶上其中一艘海軍艦艇，裹著溫暖的毯子，手握某人遞給她的熱飲。

雅科夫笑了：「或許我也該弄個面具。不錯的主意，像拍電影似的。」

他迅速走過狹窄的人行道，又穿過幾座橋，來到聖馬可廣場內一間繁忙的酒吧內。這座廣場遠近聞名而又富有浪漫氣息，然而他對廣場周圍飄來的古典音樂完全不感興趣，腦海中滿是煩心事。

喬恩·斯蒂芬森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他有足夠的理由如此懷疑。他藏在灌木叢里，看著一對男女穿過照明燈下的停機坪，走向他左邊的六人座私家飛機。

兩人剛要登機，卻發現自己正面對著一隊警官。喬恩聽不見他們的話，不過他也不需要聽見。一切都很明顯，此reａｄ•９9ｃsw•com時此刻他也沒有後備計劃可用。

「他還沒死。留心點兒。」

「一定要完成任務，而且是儘快。」德沃金說道，看著雅科夫消失在傍晚的人流中。

要想守住他的自由還真是前路艱阻呢。

幾分鐘后，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官登上船，一個人解開蘇珊，另一個人則走到威爾跟前檢查脈搏。「他還活著！」他轉頭對搜救船喊道，「必須立即把他送到醫院，他失血過多了。」

「我們必須趕在其他人前面對他下手，明白嗎？」

說罷，來自莫斯科的電話掛斷了，剩下德沃金盯著賓館四樓的窗外，滿月從烏雲中探出來，銀色的光芒傾瀉在威尼斯澙湖的水面上。

「放鬆點，我的朋友。我們可是在愛之城裡。」

「定律對我沒用，同志。」雅科夫說著把椅子拉離餐桌，站了起來。他用餐巾擦擦手，喝了最後一口水，對德沃金伸出手：「我要幹活了。」

「認真點兒。九-九-藏-書」

「那奧卡拉漢呢？」

「他怎麼了？」

「你要怎麼處理他？」

「持槍歹徒呢？發生了什麼事？」最後，一名警官問道，而蘇珊向他講述了事情經過。

「減速，我們要登船！」一位海軍軍官用擴音器喊道。

喬恩悄無聲息地在一旁觀察他們的交易。談笑風生間，蔬菜被裝上卡車尾部。隨後四個男人走向舊倉庫，消失在門內。

雅科夫繼續吃起披薩來。

那是飛往自由的航班，對這個冰島人來說卻不是，因為厚重的鐵鏈柵欄擋住去路——正如他的任務進展。

喬恩·斯蒂芬森背著帆布背包爬上岸，筋疲力盡，卻得以逃脫。他翻身趴在沙子上盯著海面，那裡正瘋狂地展開著搜索行動。他知道過不了多久，警察就會來到這片沙灘，於是他爬起來，匆忙逃進了聖尼可洛機場跑道周圍的灌木叢中。

澙湖此處的水頗深，水流十分激烈，無法游泳過去。喬恩很https://read.99csw.com快意識到自己被困在了利多島，無處可逃——直到他看見一艘貨船的零星光亮正在逐漸靠近。

他再次端起桌上的伏特加，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穿好上衣離開房間去與手下會面。他穿街過巷，但整個威尼斯沒人留意到他，德沃金對此非常滿意。

失去耐性的不止謝米安·德沃金一個人。他們或許已暫時打贏了這場仗，但他們十分確定還沒有取得整個戰爭的勝利。一步一步來，他對自己說，手裡緊握著手機。

「沒問題。那些人都是外行，我才是專家。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他現在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別這麼肯定。我要他消失。」

德沃金點點頭，坐在他旁邊。「說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雅科夫，別浪費時間。」

他走到一面足可以遮擋視線的石牆邊。大海立刻展露在眼前，海水和他之間只隔著零星的岩石和鵝卵石。他能看見左邊維格諾特島上的燈光，那裡是威九_九_藏_書尼斯的菜園。

「也是面具之城。」德沃金補上一句。

「他已經消失了。」

貨船左轉的時候，冰島人迅速跟著燈光前進。他走上鵝卵石沙灘，沿著水岸跟隨貨船的航向，朝舊倉庫旁光亮的木碼頭走去。他看著兩個船員把麻袋和小型板條箱卸下船。沒過多久，兩個年輕些的男人乘著一輛破舊的拖車而來，在船員喧鬧的迎接聲跳下車。

他還不知道，這艘船裝滿了維格諾特島上的新鮮蔬菜，要從維格諾特島上運往無數酒店、賓館和飯店的廚房裡。每晚的這個時間，貨船都會沿著這條航線行駛，上了年紀的船員已經對這門生意的艱苦勞作習以為常。

「是的，我知道，」他語氣堅定，「我們這會兒正在處理後患，要花些時間，但一定會處理好。」

突然間，一艘義大利艦艇駛上前來，耀眼的聚光燈照在小船上。蘇珊想站起來，但波浪起伏的水面使之變得不可能。她放棄了，轉而掙扎著想解開繩子，結果也是徒勞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