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有事的。」她說。

我心想，她還真能憋。

「閉嘴。」莎莉冷冷的說，「他們動不了我們。」

「哈里遜先生是自然死亡。」我說。

「哈里遜以為自己終於發了，一時興奮過度，結果心臟吃不消。」

「絕對不是，他投資時非常精打細算——」

我抬眼看著此刻臉色泛白的貝里爾。

我看著莎莉，對她失去一位好友及老闆表示遺憾。

她搖搖頭，神情冷靜卻機警。

「旅行社的蘿易絲說，你要去一個月對不對，莎莉？蘿易絲真是大嘴巴，她說她不明白你幹嘛自己一個人去玩。」

第二天我帶著歐布恩一起回哈里遜的豪宅——我沒跟他https://read.99csw.com多說，他已經好奇到快受不了——又順便帶了兩名警員以防萬一。

「哈里遜發現印著樂透開獎結果的地方版不見時，就叫你去查得獎號碼，其實你在把報紙拿給他之前，就把地方版抽掉。莎莉知道哈里遜彩券上的號碼——因為她幫哈里遜裝葯時看到了。莎莉把一組號碼給你，要你抄下那六個號碼后拿給哈里遜。頭獎有多少錢？五千五百萬。哈里遜是生意人，所以向來先看金融版，然後才會去對獎。他其實沒中獎，只是以為自己中獎罷了。」

「從樓梯上摔下來是一種意外，」我說，「除非有人把你推下九_九_藏_書來。對一個心臟不好的人來說，走到他背後大叫一聲，也可能會讓人變成殺人犯。」

我故做無辜狀。

她的臉實在夠冷靜。

貝里爾的反應比我想像的快，他火速轉身看著莎莉。

「你有多痛恨哈里遜先生？」

我並沒有再去注意莎莉或貝里爾，這是那兩名警員的工作。我打開哈里遜放藥丸的抽屜，裡頭有三張彩券。其實我在第一次查看他的藥丸時就看見了，但當時沒有多想。其中一張的號碼，就是貝里爾寫下的那些號碼。

「我又沒有——」接著他又看到莎莉的眼神而住嘴了。

兩人聽了都大鬆一口氣，不過莎莉對門口的兩名警員九九藏書還是不太放心。我望著貝里爾。

「我幫他買任何他要的東西，也許我是幫他買過幾張樂透。」

我對警員點頭表示道：「這一點輪不到我說話，不過我想，你得把巴哈馬的行程往後延了。」

「什麼行程？」

「你覺得哈里遜先生是賭徒嗎？」

莎莉僵住了。

「那老鬼死得很開心。」貝里爾語帶刻薄地說。

「可是他很喜歡玩樂透吧？」

「噢，我想你清楚得很。」我說，「他從不出門，所以得要你幫他買樂透彩券，你或麥可。垃圾桶里有很多廢棄的彩券。」

兩名警員一把揪住撲向莎莉的貝里爾。

我嘆口氣，靠到椅背上，晃了晃手中的彩券，然後九-九-藏-書打開我在歐布恩辦公室找到的那份三天前的舊報紙。

「你跟他十六年了，莎莉，也許你比哈里遜更清楚他的身體狀況。對一名心臟病患者而言，好消息的殺傷力並不下於壞消息。哈里遜的心情不能激動——而你用撲天蓋地的激|情害死他。」

「我……我不清楚。」

「幫我個忙，麥可，把下面這個號碼抄到紙上。」他猶疑了一下，然後拿起鉛筆，「三十六，」我說，「五十四，十二，十一，四十五和二十二。」

莎莉的回應很快：「這個案子很難成立。」

對方皺皺眉。

莎莉將一頭流瀑般的金髮放下來了，而且把套裝式的制服換成更輕鬆好看的打扮。對一名三九_九_藏_書十中旬的女人來說，她算是漂亮的。貝里爾也換掉司機制服，看起來比昨天更像不良青年，他的性格跟外表很搭——粗魯、焦躁而乖戾，如果他年紀輕些，我會用桀驁不馴來形容他。

他慢慢記下數字，我把它們拿來跟紙片上的數字做比較，筆跡專家應該能證明兩者出自同一人的手筆。

這傢伙會開禮車，而且床上功夫一定不賴，否則我實在不懂莎莉怎麼受得了他。不過話說回來，她應該也沒打算忍他太久。

「我跟你說過，我覺得——」他瞄到莎莉警告的眼神，很快瞥了警員一眼，「我沒那麼恨他。」然後又咕噥說：「你剛才不是說他是自然死亡的嗎？」

現在輪到莎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