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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墳冢鎮

第四章 墳冢鎮

就在雷笑剛準備蹲下身的時候,楊鎮長的右腿忽然顫了一下。
一雙手伸了過來,拉開了梁小山那兩隻沒有手的胳膊。雷笑抬起頭看了看,竟然是林樂樂。
「為什麼要撇下林樂樂呀?」若雪不解地問道。
「其實,我來這裡是真的想找到寶藏。因為,因為我想去維也納進修鋼琴,我最大的心愿是能夠坐在維也納大廳演奏貝多芬的《月光曲》。那個時候,我希望我的愛人在下面,聽到我對她深情的吟唱。」梁小山忽然說話了。
「這要通向哪裡啊!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蘇風望著眼前的小路,擔憂地問道。
「可能吧!」雷笑點點頭。
其他人愣了一下,然後跟了過去。
若雪看見梁小山的樣子,頓時趴在地上吐了出來。林樂樂看起來依然鎮定自若。這讓雷笑有些生氣,同伴死了,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楊,楊鎮長,他,他還沒死。」蘇風指著前面,驚恐地說道。

曼陀羅草竟然是梁小山放進去的,那他怎麼會被人切斷雙手呢?這是怎麼回事?雷笑更加疑惑了。
若雪的話讓雷笑愣住了。的確,雷笑自從開了這個偵探社后,很多時候都是在網上和一些喜歡推理的人探討問題。現實中,還真沒有一個喜歡推理的朋友。如果這次可以讓他認識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那麼以後萬一有什麼難題也可以幫自己。
林樂樂的雙腳被切斷了,她死於昏睡中,臉上的表情很安然。
一陣風吹來,黃色的火焰頓時熄滅了。
「我想我們還是別去了。」雷笑推開了一臉熱情的若雪,站了起來。
「是誰?」雷笑又喊了聲。
一股淡淡的香味飄了進來,又是曼陀羅草。雷笑知道,這是兇手在為自己麻醉,他支撐著身體,想站起來。

這時,林樂樂把一個包扔到了地上,一個塑料袋從裏面摔落出來。裡面包著幾撮枯黃色的乾草。
雷笑愣住了,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雷笑望了望窗外,果然,天色陰沉了起來。一團團密密實實的烏雲,遮住了陽光,只是一剎那,天色就如同夜晚一般。
「媽的,楊鎮長死了。過去的橋也斷了,這不是想把我們困死嗎?」梁小山罵了一句。
五具屍體,其中,有雷笑最愛的女人。
啊,突然,蘇風叫了起來,彷彿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既然是流傳了幾百年的預言詩,古人都沒破解,我怎麼可能會破解。我們還是安安心心待在家吧!興許,這個假期我們能接個大單子。」雷笑聳了聳肩膀,說道。
與此同時,林樂樂也看見了自己前面的屍體。她驚聲叫了起來,手裡的手電筒也扔到了地上。

拿起一根未燒完的乾草,雷笑嗅了嗅,一股麝香味頓時躥進鼻子里。
天亮了。
樹林里靜靜的,似乎沒有人。
推開酒吧的門,我聽到一陣輕柔的音樂鑽進耳朵里,然後我看到了酒吧的全景。冷色的裝修風格,服務生站在櫃檯後面,笑容溫和地看著我:「先生,需要點什麼?」
「要知道墳冢鎮是一個小村子啊!如果到那,什麼都沒有,我會鬱悶死的。」若雪嘟著嘴說。
「其實,我們也是第一次來。應該快到了吧!」司機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就是這樣。對方事先在楊鎮長的屍體上做手腳,等到發生狀況時,再偷偷把曼陀羅草放到火堆里。
為了尋找成明浩和其他人出事的真相,林樂樂決定重新組織一次尋寶活動。她仔細地調查了成明浩以及其他人遇害的路線,然後,在網上以墳冢鎮的名義舉行了這次尋找寶藏、破解預言詩的活動。
「他剛剛失去了愛人,並且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我們今天出來是陪他散心的。秦偉說你是寫懸疑小說的,所以喊你出來。」林子風說道。
外面的雨已經快停了,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殘雨聲。雷笑彎著身子,沒走幾步,便看見林樂樂站在前面一個山坡上。
外面的雨似乎越來越大,時不時傳來幾下沉悶的雷聲。
「誰?」雷笑揚起手裡的木棍,警惕地望著前面。
「是啊,我也沒想到,一次旅行,竟然會讓我畢生難忘。看來還是老人說的對啊,千萬不要起貪心。如果我當時不去想那筆寶藏,也許我和若雪現在已經準備結婚了。」雷笑苦笑了一下,端起啤酒,一飲而盡。
白中紅,紅中白,亡魂莫沾血;山中石,石中山,清風沐斜陽。
雷笑看了我一眼,嘴角輕輕哼了一下,沒有理我。
她倒在地上,她的兩隻眼睛被挖走了,只剩下兩個血淋淋的眼眶。一些殘血蚯蚓般攀附在她的眼角。
解釋只有一個,兇手本來就待在房間里。這是最簡單的密室殺人方法。可是,屋子裡只有三具屍體,如果說是裝死的話,那太不可能了。
窗外,陽光燦爛,卻無法照到每個人心裏的陰霾。
夜色深了,小屋裡一片漆黑。

終於,他們又回到了那個屋子前。
「他叫雷笑,是一名私家偵探。」林子風指了指坐在挨著梅香往裡面的男人。
雷笑拉著若雪往前走去,陽光照在頭頂,可是,他們卻感不到一絲溫暖。
「難道寶藏是真的?所有的傳說都是真的?那些人並不是被什麼詛咒殺害的,是被你殺害的?不,是被你們家族的人殺害的。」雷笑似乎明白了。
「我聽說,那首預言詩好像是首詛咒詩,根本就沒有謎底,即使破解了詩歌的意思,也不可能找到寶藏。」梁小山輕聲說道。
「不好。」雷笑猛地站了起來,往前跑去。
雷笑沒有說話,他望著屏幕地圖上的位於河南北部偏遠小城的墳冢鎮,不知道是因為偵探的職業敏感,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心裏總是覺得沉甸甸的。

「雷先生,你是做什麼工作的?警察嗎?」一直沉默的林樂樂忽然說話了。
「是啊,我的嫌疑最大。」林樂樂忽然嘆了口氣。
「迷霧森林?就和當年諸葛亮的八卦陣一樣嗎?」蘇風來了興趣。

石碑的建立時間是北宋期間,上面雕刻著小篆文,內容是關於墳冢鎮的介紹。在石碑的最後,有四句話,和墳冢鎮三個字一樣,被紅色的漆染得通紅。
「會不會是有人丟這兒的,不是你丟的那個?」蘇風猜測道。
林樂樂的眼裡閃過一絲奇怪的眼神,似乎一潭渾水,無論如何,也看不清究竟有什麼在裏面。
「你的愛人?難道她?」蘇風呆住了。
雷笑撥了撥眼前的樹枝,一條羊腸小路出現在眼前。
雷笑沒有怎麼說話,只是動手撥著眼前的乾柴,讓火燒得更旺一點。林樂樂也沒有說話,她眼睛呆望著前方,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
「尋找出路,或者,等死。不是我說喪氣話,這裏樹林這麼大,對方又在暗處。我們抓住兇手的機會很少,不如找警察幫忙。」雷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雷笑站起來,四處打量了一下。終於,他的目光落到了旁邊的牆角上,他推了推,牆面動了動,然後裂出一條縫來。雷笑低頭,看見牆角旁邊,還有幾滴沒有乾涸的血。
雷笑說完,大聲地笑著,和林子風向前走去。
門開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這裡是當https://read.99csw.com年亨特先生住過的地方,我想它對你們參透預言詩會有幫助。」楊鎮長呵呵一笑,說出了老屋的歷史。
四周靜靜的,雷笑有些奇怪,蘇風的問題向來很多,怎麼現在竟然沒聽見她嘮叨。他回頭一看,身後除了若雪,竟然再沒有其他人。
雷笑陰沉著臉,走到梁小山面前,開始勘察屍體。
「我是鎮長楊栓。」鎮長點了點頭。
雷笑拿著一根木棍,眼神警惕地盯著眼前,生怕一不留神便會發生什麼危險。若雪緊緊拉著雷笑的衣服,蘇風和林樂樂走在最後。

就在雷笑百思不得其解準備休息的時候,對面的林樂樂忽然站了起來,她四下打量了其他人一下,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門外。
雷笑正了正身體,微微眯了眯眼,他想趁著這個時間休息一會兒。

「你去哪了?怎麼不在小屋裡?」雷笑鬆了口氣,問道。
「不錯,導遊和楊鎮長是事先聯繫好的。所謂的墳冢鎮不過是個幌子。寶藏的秘密究竟有沒有,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明浩他們當時就是來到這裏,然後和我們現在的情景一樣,一個接一個地死掉。雷先生,你是位偵探。這也是我找你參加的主要目的,我希望你能幫我。」林樂樂恭敬地說道。
「還是我們自己來吧!他都喝醉了。」坐在秦偉旁邊的一個男人站了起來,他戴了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我叫林子風,是一名房地產策劃師。」
「不過,這裏這麼破落,不會出事吧!」蘇風有些擔憂地問道。
「可是,現在才幾個小時,怎麼會出現屍體僵硬消化呢?」梁小山疑惑了。
楊鎮長走了,蘇風把門關上了。
幾分鐘后,地上的血不見了。從血跡分佈的情況看,是兇手發現了地上的血,採取了措施。
與此同時,車子戛然停了下來。司機指著前面說:「到了。」
「是,你是鎮長嗎?」司機回答道。
片刻后,雷笑站了起來。他怒視著林樂樂,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
風吹著樹葉,嘩啦嘩啦。
雷笑沒有理他,走出了屋子。
「雷笑,你沒事吧?」林樂樂推了推他。
雷笑盯著眼前的石碑,仔細端詳起來。

忽然,天空掠過一道閃電,頓時把整個地面照得雪亮。

這個時候,旁邊的蘇風也醒了。她順著雷笑的眼睛望去,一下捂住了嘴巴,跟著,瘋了一樣叫了起來。
自己是偵探,如果兇手要殺自己,會取自己哪個部分呢?答案一定是腦袋。想到這裏,雷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不,我一定要把兇手找到。無論用什麼方法。」雷笑冷聲說道。
有人說,真正的恐怖並不是詭異的聲音,而是安靜。世界一片安靜,就像死了一樣。安靜會讓一個人產生無盡的聯想,要遠比任何恐怖景象恐怖百倍。
「怎麼了?雷笑,你在哪裡?」屋子裡的人聽見叫聲,都醒了過來。
「我要幫他找出兇手。我的心裏只有他一個人,我要讓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裏。然後,我們便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林樂樂痴痴地望著前方,說道。
「那麼說,那個楊鎮長是你找的?這裏也不是什麼墳冢鎮。」若雪想了想,問道。
「另外兩個人呢?」雷笑驚聲喊道。
「不,那個死去的男人不是楊鎮長。」雷笑說話了。
雷笑拍了她頭一下,說:「你是不是非得把家裡的東西都搬過去才滿意啊!」
推門,他看見若雪側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她的頭不見了。
幾百年過去了。墳冢的人丁一代比一代旺盛,可是,卻沒有人能破解出那首預言詩的秘密。
「怎麼樣?」若雪鬼笑著問道。
「人死後半個小時到3個小時開始形成屍僵,然後身體變得極其僵硬。這就是人們說的,死沉死沉。等到三十多個小時后,屍體便會軟化下來,和以前一樣。這個時候,被稱為屍體僵硬消化。」
啪,旁邊忽然響了一個聲音,似乎是有人穿過樹林。雷笑立刻停住了腳步,他側耳聽了起來。
「不,當然不是。墳冢鎮的寶藏是屬於我們家族的,所有妄想得到它的人都該死。那些傳教士該死,所有尋寶的人都該死。」
眼前是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上面只有一條僅容一人過去的獨木橋。雷笑看著這條獨木橋,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忽然有些不舒服。
DV里拍攝了尋找寶藏的人,一個接一個被殺。於是,林樂樂報了警。對於林樂樂提供的線索,警察調查后,卻一直毫無頭緒。
「雷笑,阿城不會喝酒的。我,我替他喝。」秦偉說著伸手想去拿酒,卻被雷笑一把推開。
就在雷笑疑惑的時候,前面一排樹林動了動,有人走過來了。雷笑屏著呼吸,緊緊盯著眼前的景象。
兇手來了,這是最後的時刻,舞台帷幕就要拉開,神秘的面紗即將揭曉。
河中水,水中河,燭火引良人;天外林,林外天,明月照盤石。
曼陀羅草的氣味,本身就有麻醉的作用。雷笑相信,其他人被殺,之所以沒有喊聲,全部是因為被兇手用曼陀羅草麻痹。
就在我思想開小差的時候,雷笑的故事已經開始了……
「傳教士的事情,我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們放心,到了墳冢鎮,鎮長會和你們講的。」導遊抱歉地笑了笑。
「什麼?」其他人一聽,都呆住了。
可是,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為什麼爸爸從小便離開了她和媽媽。因為,很多人不理解她們的職業。成年後的林樂樂別說找個男朋友,就連朋友也很少。別人的排斥,讓林樂樂陷入了失落的谷底。於是,她便拋開一切,把所有的精力都投進了工作中。
「哼,這隻是你的推測。我還是實際點好。」若雪白了他一眼,拎起旅遊包,走了出去。
窗外,一片漆黑。這個時候,是人類最睏乏的時候。雷笑覺得專家分析的休息時辰很準確,因為,他看見其他人都睡著了,而自己也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雷笑的臉沉下來了,他帶著若雪往回走去。
林樂樂去哪了?為什麼要等大家睡著了才出去?在車上的時候,當所有人都不清楚離墳冢鎮有多遠的時候,林樂樂竟然準確地告訴司機答案。當時,雷笑便隱約覺得,林樂樂似乎來過墳冢鎮。在林樂樂的身上,透露著的除了成熟|女性的謹慎,還有一股說不出的神秘。
對此,林樂樂無言以對。只能默默跟著他,走進了那片樹林里。
「那好,既然你對我有疑惑。那麼,我告訴你這是為什麼。」林樂樂頓了頓,說話了。
雷笑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個石碑,這個時候,天空晃過一道閃電,那四句預言詩血一樣滲進雷笑的眼裡。
「走,我們快去告訴林樂樂,讓她跟我們一起離開。」若雪拉著雷笑往回走去。
兩邊的樹林越來越茂密,陽光被遮住,這讓所有人的心弦都繃緊了。沒有人知道,這條小路的盡頭是出路,還是死亡之路?
終於,往前又走了幾分鐘,一個木屋出現在眼前。楊鎮長停了下來。雨水沖刷著兩邊蔥鬱的杉樹林,眼前的老屋就像一個垂死的老人,孤零零地立在風雨中。
林樂樂的職業是為死人化妝,這是她的家族事業。不知道是不是遺傳的原因,從小她就喜歡看著媽媽在殯儀館里工作。當然,在她長大后,自然就接替了媽媽的工作。九_九_藏_書
若雪指了指旁邊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子,說:「你看,那個袋子是我剛才扔的,現在怎麼又出現在我們前面了?」
楊鎮長的頭部遭到了重重的擊打,兩隻眼睛睜得又圓又大。雷笑摸了摸屍體,僵硬無比,看來,楊鎮長是在離開小屋不久遭遇不測的。
我的話剛說完,雷笑突然把一罐啤酒放到桌子前說:「喝了它,我告訴你。」
「回小屋,等天亮了,再決定怎麼做。」雷笑沉聲說道。
地上的人,正是送他們來這裏的司機。
「警察來了,所有的一切,你將會面對法律的制裁。」雷笑站了起來。
距離我住所五十米處,是一個名叫花園街的地方。那裡可以說是酒吧一條街,每到晚上,燈火閃爍,三三兩兩的人分別從四處趕來。
「是屍體僵硬消化后的肌跳反應。看來,是有人故意把這根針扎在這裏的。」雷笑說著把那根針拔了下來。
「林樂樂,也是被那個司機殺的嗎?」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那,好吧!」雷笑點了點頭,答應了。
那個帖子是若雪無意中發現的,是在一個關於古代文化遺產的網站。上面有很多對於古代謎題探討的帖子。墳冢鎮,就是其中一個。
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她去了哪?會不會被兇手殺害了呀!」若雪擔憂地說道。
偶然一次機會,林樂樂認識了一名男孩子。他叫成明浩。成明浩不像別人一樣排斥林樂樂,對她的工作還很好奇。不久,兩人戀愛了。林樂樂深深喜歡著這位能夠理解她、支持她、包容她的男孩。兩人約定,等明年就結婚。

看見地上的楊鎮長,所有人都呆住了。
「好,好的。」楊鎮長把文件夾收了起來。
我皺了皺眉頭,走到了他身邊。
雷笑甚至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入手。
兩個月前,成明浩參加了一個尋找寶藏的活動。因為這個活動的獎金,可以讓他們買套好一點的房子。
車子發動了,然後很快開遠了。
雷笑沉默了,整個事情和他想的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林樂樂的目的呢?他抬眼望了望林樂樂。
雷笑看了看她,沒有再說話。
這是最後的裁決,雷笑無力地靠在牆邊。
「是陽光旅遊社的同志們嗎?」終於,那個人到了車邊。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人,穿著一件有些發白的中山服,笑容憨厚地問道。

「屍體僵硬消化?這是什麼意思啊!」蘇風問道。
「因為,對方想要慢慢跟我們玩遊戲。」蘇風冷聲說道。在她的心裏有一個疑惑,曼陀羅草是什麼時候放進柴火里的?一直以來,幾個人都在屋子裡。難道是屋子裡的人放進去的?
站在花園街的門口,我打量著旁邊一個又一個裝修華麗的酒吧,卻怎麼也沒找到秦偉說的「花樣年華」酒吧。
那條唯一連接對面的獨木橋,此刻垂落在對面。從橋面上留下的殘木看,是有人鋸斷的,並且,鋸斷的人就在小屋方向。
「這個方法倒不錯。」旁邊的林樂樂冷哼了一聲。
擁有一個愛人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蘇風的叫聲,很快驚醒了其他人。
話沒說完,林樂樂栽到了地上。
林樂樂的職業是為死人化妝,這是她的家族事業。不知道是不是遺傳的原因,從小她就喜歡看著媽媽在殯儀館里工作。當然,在她長大后,自然就接替了媽媽的工作。
對方先讓人把大家帶到這個小屋,然後殺了帶路的人,再毀掉通往外面的唯一途徑獨木橋。現在,那個鋸掉獨木橋的人也許就潛藏在窗外,虎視眈眈地盯著屋子裡的人。這個消息,雷笑沒有說出來,他害怕引起其他人的恐慌。那樣,只會讓對方有機可乘。
雷笑接過袋子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他望著周圍看了看,說:「我聽人說,北方一些地方存在一種類似迷霧森林的地方。難道,這個樹林也有這樣的玄機?」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若雪往雷笑身邊縮了縮。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秦偉的電話。他說帶幾個朋友介紹我認識,當然這些朋友都是喜歡文字的人。我們約在花園街的「花樣年華」酒吧見面。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我也需要一筆錢,我的眼睛是父親留給我的。為了我,他現在沉寂在黑暗中。如果,我有錢了,我便可以讓父親重見光明。」蘇風跟著說道。
那些刺眼的紅色血跡,似乎在告訴人們梁小山死時的慘狀。梁小山的身上、頭髮上,全部是乾涸的血跡。
「現在,我有別的選擇嗎?」雷笑嘆了口氣。
「這就是小路的盡頭嗎?」若雪怯怯地問道。
「導遊小姐,你知道當年那個傳教士的事情嗎?」說話的是一個戴著墨鏡,肌肉遒勁的男人。他叫梁小山,是一名鋼琴師。剛才做自我介紹的時候,雷笑還特意留意了他一下。梁小山的打扮和外表看起來更像是一名保安,如此剽悍的外型,彈起鋼琴來會不會帶著搖滾味兒呢?
啊,劇烈的疼痛讓對方大聲叫了起來。
「既然想知道別人的故事,喝點酒又算什麼。當年蒲松齡不是還喝茶聽路人講故事嗎?」雷笑冷笑一聲,說道。
「不錯,即使他曾經是農民,當了鎮長自然要處理很多事件。據我所知,這裏因為地勢的原因,鎮里辦公室還是用書信聯繫,可是,那個男人的手上根本就沒有握筆留下的趼子。試問,一個鎮長,怎麼可能不讀書寫字?」雷笑冷聲說道。
想到這裏,雷笑輕輕把若雪搬到旁邊的牆上,起身站起來,走了出去。
「不,我不是最後一個。」雷笑睜開了眼,然後用力一拳打向眼前的人。跟著,起身拿起了那把掉落在地上的手術刀,一下刺到了對方的腳脖子上。
墳冢鎮?我忽然想起前幾天,山陽論壇上有一個關於墳冢鎮的命案,內容是說幾個人去一個叫墳冢鎮的地方尋找寶藏,結果卻造成了幾起慘案。當時我還覺得像是一篇本格推理小說。
「是我。」一個人影閃了出來,是林樂樂。
雷笑的頭有些暈,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剛剛睡醒時。
「這就是你為我們準備的房間啊!」梁小山看著牆上四處零散的蜘蛛網,地上亂七八糟的垃圾,不滿地說道。
「警察?上次,他們的調查無疾而終。等他們的話,我們還不如等死。」林樂樂不屑地說道。
推開屋門,雷笑一眼看見了蘇風。
「不,蘇風的死。當時,我和若雪在前面,是你和蘇風在後面。如果是你把她弄暈,或者帶錯路,然後,再把她帶到小屋殺害。跟著,假裝在樹林里迷路,遇見我們呢?」雷笑定定地說道。
很快,火堆著了起來。其他人都圍了過來。
雷笑又把整個事情想了一遍,他的目光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掠過楊鎮長屍體的時候,他眼前一亮。
「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大家不用擔心。」坐在副駕駛的一個女人說話了,她穿著一件時尚的牛仔裙,頭髮漂成了褐紅色,一看就是一位時尚女郎。雷笑記得她的名字叫林樂樂,是一位美容師。
「怎麼會這read.99csw.com樣?我們,我們要報警。」梁小山說著,拿出了電話。
火堆下面還有一些未燃完的乾柴,還有一些枯黃色的乾草。雷笑記得,他們燒的一直都是乾柴,怎麼會有乾草?
一股濃重的腐朽味瞬間撲面而來,若雪不禁掩了掩鼻子,有些厭惡地打量了一下裏面。楊鎮長摸索了半天,按了下開關,房間亮起一盞昏黃的白熾燈。
雷笑沒有想象中的悲傷,他覺得自己這一刻出奇的冷靜。
「這是,這是曼陀羅的乾草。呀,我們昨天就是無意中燒了這個,所以才睡死的。」旁邊的蘇風忽然叫了起來。
「為什麼?要知道,如果我們幸運,破解了預言詩的秘密。我們就可以在這裏買棟大房子。」若雪嘟了嘟嘴,有些不甘心地說。
「你為什麼要殺人?難道只因為你嫉妒別人的優秀嗎?」雷笑問道。
火快熄了,雷笑添了把柴。
果然,其他人都不再說話。雷笑拉著若雪,找到一個略微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果然,兇手又一次出現了。
雷笑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他轉過頭,帶著若雪繼續往前走去。
門外,響起了一個腳步聲,雷笑抬起了目光。
「你,你沒有被迷倒?」司機疑惑地問道。
他想起了若雪說的話,愛人的頭顱。
雷笑順著車窗外看出去,外面陰沉沉的,藉著微弱的光亮,前方一個石碑映進了雷笑的眼帘,上面寫著三個血紅大字——墳冢鎮。
雨後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莫名的清新。雷笑往前走了兩步,他想看清楚,林樂樂究竟在找什麼。
「好啊,反正能不能找到寶藏還是未知數呢!我來這兒,其實就是想認識一些朋友。」梁小山第一個贊同。
雷笑又看了看楊鎮長的手掌,翻了翻楊鎮長身上。
「那個男人的手掌全部是厚厚的趼子,還有我在他肩膀上同樣看到一道厚厚的趼印。這裏屬於北方,每年春秋都會耕地播種,手掌和肩膀上的趼子就是耕地播種時留下的。所以,那個男人,根本不是楊鎮長。」雷笑分析道。
雷笑慌忙走過去,扶住了她。然後,走到了楊鎮長的屍體面前。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強烈的光線射了進來。
可是,雷笑知道。
雷笑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他拉住楊鎮長的腿,仔細看了一下,只見在楊鎮長的右腿關節處,有一根細小的銀針,頓時,雷笑明白了。
「痛嗎?你在殺害別人的時候,沒有感覺嗎?我忘了,你只會有快|感。親愛的司機先生。」雷笑一下拔掉了刀子。
現在,為了解開這個千百年來留下的秘密,墳冢鎮的鎮長和幾名長輩決定向外求救。如果真找到了寶藏,他們會把其中一部分送給找到者,剩下的全部捐給國家。
是血腥。
三起命案,這讓剩餘的人更加恐慌不已。
一直走到花園街的盡頭,我才看見一個冷色調裝修風格的小酒吧,旁邊的招牌也很不顯眼,上面寫了四個顏色同樣冷淡的灰色大字:花樣年華。
此刻,整個樹林彷彿就是一個死了一樣的世界。除了若雪,雷笑再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連只鳥、蟲子的聲音都聽不到。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次去墳冢鎮的目的,可是年輕的女導遊還是重新解說了一遍。然後,又把墳冢鎮的歷史介紹了一下。
「我是美容師,專門為死人化妝的。」林樂樂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還得多長時間才到啊!我看天色有些陰沉啊!」靠在車窗邊的女孩說話了,她叫蘇風,是一名大學生,清秀可愛,只是眼神總是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雷笑不禁呆住了。
那個聲音越來越響,很快出現在眼前。
「你果然厲害,呵呵。不過,依然沒有保護好你的女朋友。你看,我們人類再厲害,有些事情還是無能為力的。」司機眼裡閃過一絲悲哀。
「雷笑,明天上午八點,我們就出發。我剛剛已經聯繫了墳冢鎮的鎮長,我們所有的住宿他們都包了。我想,這一次你一定會一鳴驚人的。」若雪說著,抱著雷笑親了一下。
「啊!」若雪驚聲縮到了雷笑的後面。
「不用白費力氣了。剛才我試過了,這裏根本就沒有信號。」林樂樂苦笑了一下,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雷笑看了看若雪,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走到了房間中間。那裡還有些乾草和灰燼,似乎上次有人在這裏用過。
「我找人。」我笑了笑,然後往裡面走去。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成明浩回來后,直接被送進了醫院里。一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的靜療室。林樂樂從他隨身攜帶的DV,發現了事情的緣由。
那麼,兇手是怎麼進來殺害若雪,又怎麼出去的。
前面是那個迷霧森林,難道兇手的藏身之地,就是那個小木屋?
這個時候,一道光亮從遠處射了過來,跟著一個人影慢慢走了過來。
「哦,那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啊!也許講出來,會好一點兒。」我目光若有若無地盯著雷笑。
忽然,雷笑使勁吸了下鼻子,似乎有什麼味道。他轉過頭四處看了看,登時目瞪口呆。同時,他也知道了躥進鼻子里的味道是什麼。
「不錯,我們家族世代保護寶藏。當初,我的奶奶誤信一個男人,差點毀了整個寶藏。她等那個男人,等了一輩子。最後,得到的卻是一片悵然。於是,我們才會殺人,然後取掉他最優秀的部分。」司機說道。
「不錯,不過,這都是傳說。這樣,我們大家集中精神,往前再走走看看。」雷笑回頭說道。
「那好,你帶著你的女朋友去找出路吧!如果找到了,請快點報警。」林樂樂嘆了口氣,她無法勉強別人。
「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太離奇了。」聽完雷笑的故事,我簡直不敢相信。
如果是這樣,那麼,放曼陀羅草的人一定藏在這幾個人中間。雷笑仔細想了想,昨天發現楊鎮長屍體異變的,只有自己,若雪和蘇風過來圍觀。梁小山和林樂樂在後面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小傻瓜,既然那裡有如此吸引人的預言詩,那麼,一定有很多人去。人多的地方,肯定有你要的東西。」雷笑笑著說道。
短短的幾秒,雷笑看見距離林樂樂不遠處,躺著一個人。雖然時間很短,雷笑還是看清了,那個人正是送他們到這個屋子的楊鎮長。
路面很平,空氣中也沒有所謂的白霧瘴氣。若雪緊緊拉著雷笑,終於,他們看見了一個小木屋。
「從來這裏開始,我便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如果我猜得不錯,你一定來過這裏。昨天晚上,你等我們都睡著了,在小屋旁邊找什麼東西。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為了若雪,我不能再放過任何有可能的疑惑。」雷笑說著,抱緊了身邊的若雪。
「你可以確定,兩次的兇手是同一個人嗎?」雷笑想了想問道。
很快,他們來到了那個小屋。
「這是梁小山的包,那些曼陀羅草是他放進去的。」林樂樂說道。
雷笑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他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一把軍用匕首上面。那是上次一位朋友送給他用來防身的。雷笑頓了頓,走過去,把那把軍用匕首裝進了口袋裡。
「不,我是一名私家偵探。」雷笑定聲說道。
車子轉了個read.99csw.com彎,路面變得有些崎嶇不平。外面的天色也越來越暗,彷彿頃刻間就會大雨傾盆。
「雷笑,你不要衝動。我們,我們是不是再商量下?」林樂樂拉住了雷笑。
在酒吧的一個角落,我看見秦偉和三個人坐在一起,他們面前已經堆了十幾罐啤酒。秦偉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正在和坐在對面的女人大聲地說著什麼。
「我們來時的獨木橋被毀了,只能往前走。我相信,對方就潛藏在這片樹林里。我已經想過了,如果我們一直待在小屋裡,只會等死。與其這樣,還不如往前闖一闖。也許,會有新的出路。」雷笑說著,向前走去。
「可是……」若雪還想說什麼,雷笑卻把她拉了出去。
雷笑眼皮有些重,他睜了睜眼睛,醒了過來。
「呀,昨天誰找的柴火,怎麼這麼不小心?」蘇風鬱悶地說道。
黑暗吞噬了整個屋子。
難道?雷笑心裏一沉,目光開始搜索屋子的各個角落。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堆熄滅的火上。
「誰?」雷笑警惕地喊道。
砰,門外響了一下。雷笑一驚,慌忙跑了出去。
「那,也許楊鎮長家裡也有地,他也是農民出身啊!」梁小山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頓時,其他人都愣住了。
很快,兩人走到了河邊。湍急的河流上面,竟然停著一隻小船。小船的旁邊,還有一些沒有被水沖走的樹葉。
窗外雨越來越大,若雪靠在雷笑的肩上睡著了。其他人也都進入了夢鄉。雷笑沒有睡,他睡不著。
一直到上世紀末,一名外國傳教士聽說了這個秘密。他帶著幾名學生來到了墳冢鎮。他們在那裡待了三個月,最後竟然參透了那首詩的前兩句。就在他們欣喜萬分的時候,那名傳教士卻死了。跟著,他帶來的幾名學生也相繼病倒。於是,墳冢鎮預言詩的傳說又多了詛咒之說。
旁邊是一片濃密的樹林,林樂樂站在那裡,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就憑這個?」林樂樂揚了揚眉毛,問道。
「雷笑,憑你的智慧,我覺得完全可以去試一下。即使失敗了,至少也能鍛煉一下嘛!既然這次的預言詩是公開的,我想一定會有很多推理高手參加。能認識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不也挺好的嗎?」
雷笑凝視著屏幕上對墳冢鎮的介紹,心裏有一些不安。尋寶,預言詩,在一些推理懸疑小說里經常能夠見到。可是,很多到最後都是一個陰謀,一場殺戮。可是,那些是在小說電影里,現在擺在眼前的這個邀請,不僅僅有當地公安局的支持,更有合法的手續。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這很明顯是個圈套。
「昨天晚上,蘇風發現楊鎮長屍體有異變,大家都圍了上去。只有你和梁小山沒有圍過來。今天早上,梁小山死了。當我發現曼陀羅乾草時,是你從梁小山的包里拿出了剩餘的乾草。如果我假設那些曼陀羅乾草是你放進火堆里的,事發后你又把她放進梁小山的包里,這樣完全可以把自己推得一乾二淨。」
為了這次旅遊,若雪在超市採購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和飲料。整個旅行包被塞得滿滿的,若雪似乎還有些不滿意。
那些味道繩子般緊緊捆著雷笑的神經,他無力地癱到了地上。
「可以確定。因為,兇手的殺人手法。每個遇害的人,都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明浩他們上次遇害的人中,長跑運動員被切斷了雙腿,音樂家被割去了耳朵。現在,梁小山是鋼琴師,被切斷了雙手;蘇風的眼睛是父親給她的,所以,眼睛被挖掉了。」林樂樂說道。
「你怎麼了?」旁邊有人拉了他一下,是若雪。雷笑這才明白,剛才的一幕是噩夢。
假冒的楊鎮長、梁小山、蘇風三個人的屍體整齊地被擺在一起,兇手的殘忍是可以看見的。梁小山的雙手被切斷,蘇風的眼睛被挖掉。兇手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一些記憶蠢蠢欲動……
林樂樂輕輕笑了笑:「看來,這次如果我們出什麼事,要靠你了。」
雷笑此刻也冷靜下來,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自己一點兒都不知道?梁小山死的時候,一定是經過巨大的掙扎。按照自己平常的睡眠習慣,應該很容易聽到的。
雷笑的頭有些痛,可能是因為沒有睡好的緣故。他推了推旁邊的若雪,若雪還沒有睡醒。
推開門,一股濃重的香味躥進鼻子里。雷笑一驚,慌忙捂住自己的鼻子,旁邊的林樂樂驚聲喊道:「是曼陀羅……」
「你懷疑是我,對吧!」沒等雷笑問,林樂樂先說話了。
「是呀,我們學校以前有考古系的學生也來過這裏,可惜,最後也沒什麼結果。」蘇風附和著說道。
放下啤酒瓶,雷笑點了一根煙,他醉眼迷離地望著前方說:「前幾天,我和女朋友去了一個名叫墳冢鎮的地方。」
雷笑忽然明白了過來,那隻小船是兇手的。那是他離開這裏的工具,先前一定是被一些樹葉覆蓋著。後來,隨著河水的流淌,小船便露了出來。
凌晨兩點,我和秦偉一行人走出了酒吧。雷笑和秦偉已經喝得酩酊大醉。離開的時候,雷笑忽然拉住我,附到我耳邊輕聲說道:「林樂樂是我殺的,我必須要殺了她,才能找出兇手。哈哈哈哈,哈哈。」
車子是墳冢鎮事先找好的旅遊車,用來接送來參加這次參詳預言詩的人。雷笑數了數,加上導遊和司機,一共七個人。令雷笑有些意外的是,其中女的竟然比男的要多。這讓他想起一句話,很多時候財富都是從女人的手上發掘的。
兇手一定是聽見了雷笑和若雪的對話,然後再把林樂樂引出去,跟著殺害了若雪。兇手殺害若雪的時間,是雷笑出來探聽動靜的時間。
所有人都下了車,司機拿出手機想要和鎮長聯繫,撥了幾次號,都沒有打通。
「是你啊!」雷笑鬆了口氣,隨即他的心又揪緊了,說:「蘇風呢?」
楊鎮長的屍體安靜地躺在那裡。
傳說北宋年間,一支戰敗的軍隊退到這裏,為了躲避敵軍的追殺,他們在鎮子外面的山上修建了幾百座墳墓。於是,墳冢鎮的名字由此而來。
很快,在林樂樂的簡單收拾下,梁小山恢復到了先前的樣子,只是,他的臉扭曲不堪,雖然死了,卻依然無法忍受別世時的痛苦。
推開小屋的門,雷笑呆住了,林樂樂竟然不在裏面。
「我是一個偵探。事情的悲劇只會讓我頭腦更冷靜。若雪死的那一刻,我已經想通了一切。這個地方,沒有人知道我們會來。所有知道我們來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你和那位導遊。」雷笑冷聲說道。
「阿城,阿城來了。來,我介紹,這是蘇雨城,寫小說的。這個,這個是梅香,是電視台的主持人。」秦偉的話有些打結,聽起來很不舒服。
林樂樂也跟著走了出來。
雷笑想得沒錯。
雷笑頓時像被無數個蟲子噬咬般揪心不已。
「剛才我聽見屋外有動靜,便跟了出來。」林樂樂說著,走了過來。
兇手就是通過這裏進來房間,然後殺害了若雪。
雷笑抬了抬眼,卻沒有力氣再看。
「如果兇手真要殺我,我希望他取走我的頭顱。因為,那是愛人的頭顱。」若雪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那首詩,又一次浮現在他眼前。從詩歌九-九-藏-書的表面意思理解,根本看不出任何玄機。會是字謎嗎?
忽然,若雪拉了拉雷笑:「雷笑,我們好像迷路了。」
「不,這些曼陀羅草,不是我們的。是有人放到了裏面。」雷笑忽然明白了過來,所有人因為吸收了這種致睡的曼陀羅乾草,所以對於梁小山的死毫不知情。
「放心吧!絕對沒問題的。你們這麼多人,怕什麼!」楊鎮長搖了搖頭說。
旁邊的秦偉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林子風和梅香在輕聲說著什麼。也許他們已經聽過雷笑的故事,可是他們沒有看見雷笑眼裡的落寞。正是因為無法解開心裏的疙瘩,所以他才憂心忡忡,他才會在酒吧拚命地喝酒。
車廂內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司機全神貫注地握著方向盤,所有人都希望能在大雨來臨之前趕到墳冢鎮。
若雪第一次感到了震顫,她一言不發地躲在雷笑身後。林樂樂,依然鎮定如常地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勘察屍體的雷笑。
「鎮長,你別太客氣。」梁小山微笑著,走到鎮長身邊。
大家把吃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很快熟悉起來。不知不覺的,話題便聊到了那首預言詩。
「你不能這麼偏見,因為一次事情便懷疑警察的辦事能力。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如果是我一個人,我也許會和你一起陪兇手玩智商。可是,我女朋友在身邊。我不想她有任何傷害。」雷笑堅定地說道。
「什麼?你怎麼知道?」蘇風疑惑地看了看雷笑。
望著雷笑有些凄涼的背影,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是醉話還是真心話。這個男人因為愛人的離去,精神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楊鎮長回過頭,說:「我在村裡給你們準備好了房間,我們走吧!」
路面平坦,樹林安靜。越是這樣,雷笑的心越是沉重。
這個時候,林樂樂彎下了身體。她的手裡拿著一個微型手電筒,仔細地盯著地上的一塊石頭。
這應該就是那四句預言詩,似乎是對聯,又似乎是絕句。雷笑眉頭緊鎖著,在心裏念了幾遍,簡直連意思都讀不懂。
後來,這個軍隊便留了下來。他們本是前朝禁軍,兵變的時候,攜帶了大量黃金珠寶。為了不被人發現,軍隊的將軍和副官便把黃金珠寶藏到了一個地方,並且留了一首詩作為線索。那些黃金珠寶的埋藏所在之地,就在那首詩里。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雷笑睜開了眼,他看見身邊的若雪竟然不見了,他抬頭看了看,其他人竟然也不見了,眼前空蕩蕩的。可是,司機駕駛位上的方向盤卻在自己來迴旋轉著。
旁邊不遠處,梁小山躺在一片血泊中。他的雙手被人齊齊切斷,整個地面全部是血,看來是在劇烈的疼痛下死去的。
所有人默認了雷笑的話,因為現在,他們真的別無選擇。
「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他怎麼只殺了梁小山啊!」若雪問道。
若雪回過頭,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啊,我一直跟著你的。」
「你是怎麼通知警察的?這裏根本就沒有信號的。」司機叫了起來。
「現在,我們怎麼辦?」若雪拉了拉雷笑,輕聲問道。
「這是我們墳冢鎮的規矩,凡是來尋寶的人,都得在這裏住一晚。記住,你們要相互團結,才能參破預言詩。」楊鎮長煞有介事地叮囑道。
「最後一個。」對方說話了,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
「你們今天晚上就暫時住在這裏吧。」楊鎮長說著,推開了屋子的門。
我沒有說話,拿起了眼前的啤酒。冰涼的液體滑過食道,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感。
「因為我對她的懷疑依然沒有消減。雖然,她的故事很真實,可是,我無法完全相信。這是我作為偵探的直覺。若雪,我不想你有事。」雷笑深情地望著她。
「這是來參加旅遊的人的資料,一共五個。」導遊把一個文件夾遞給鎮長。
「既然我們有緣待在一起,不如大家交個朋友吧!」雷笑提議。
私家偵探?聽到這個職業,我不禁有些好奇。我除了寫懸疑小說外,偶爾也會寫推理小說。要知道,在推理小說里,偵探可是不可缺少的角色。現實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偵探。只是眼前這個叫雷笑的偵探,看起來委靡不振,是因為遇到了棘手的案子?還是因為經濟不景氣,或者說生意不好呢?
雷笑抬抬眼皮看了看我,沖我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後低頭繼續喝酒。
怎麼可能?雷笑愣住了,剛才他已經檢查過楊鎮長的屍體,早已經死了。怎麼會動呢?想到這裏,他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眼前的火已經熄滅了,冒著一股淡淡的白煙。
小屋裡的火又一次燃了起來,所有人都沒有了困意。「楊鎮長」的屍體就在小屋的門口,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人似乎停在了那裡,樹枝依然在搖晃,可是,卻沒有人走出來。
雷笑閃身鑽了出去,他順著地上的血往前走去。也許,地上的血會讓他找到兇手的藏身之處。
「不會的,應該不會的。」雷笑搖搖頭,四處打量了一下,想要找點線索,可惜,沒有任何收穫。
「是癌症,雖然醫生和她都盡了最大的努力,最後還是離開了。我是一個普通的鋼琴師,除了鋼琴我沒有任何本事。所以,我只能保養自己的雙手,希望有一天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如果,真的找到了那個寶藏,我的心愿就可以實現了。我知道,我對於這些一無所知,所以,我把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梁小山低聲說道。
果然,路的一邊有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子。那個袋子上面還寫著家樂福三個大字,根本不屬於這個偏遠的小地方。
「我不知道。我們走散了。」林樂樂拍了拍身上的樹葉,搖了搖頭。
「曼陀羅乾草?」雷笑呆住了,他當然知道這種東西。如果燃燒的話,相當於人體吸收十顆安眠藥。
我微笑著和林子風握了握手,然後衝著梅香點了點頭。
「什麼意思?」雷笑停住了。
啊,雷笑一驚,叫了起來。
「我,林樂樂。」一個人影從樹林里閃了出來。
「正是這一根銀針。屍體僵硬的形成如果被人移動或者挑動神經,便會發生變化。所以,不到三十個小時,也不奇怪。」雷笑說著,重新坐了下來。
「這隻有一種解釋,梁小山和對方有什麼不能讓我們知道的秘密。所以,他才用曼陀羅乾草把我們迷昏。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殺了他。」林樂樂說道。
什麼?雷笑一聽,腦子裡頓時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他回頭衝進了小屋裡。
若雪走過去,拿起那個袋子,上面還有一張家樂福超市列印的標籤,說:「雷笑,這是我們來墳冢鎮前去買的東西。你看。」
雷笑忽然明白了兇手的動機。這是一個變態殺手。雷笑曾經在很多小說里看過,這類人屬於典型的仇視者。他們因為自己的平庸而嫉妒別人的優點。
「我剛才,看見他的腿動了,腿動了。他還沒死。」蘇風叫了起來。
先前的疑惑頓時如烏雲般籠罩起來,林樂樂去了哪裡?
雷笑衝著林樂樂點了點頭。不錯,她說得沒錯。可是,梁小山和對方究竟有什麼秘密呢?對方又是誰呢?
「那,我們就回去了。三天後,我們來接人。」司機說著,關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