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門口，我看見前面有一群人圍在對面。難道出什麼事了？我疑惑著走了過去，走到跟前才發現原來是一個老人正在眉飛色舞地跟旁邊的人講故事。看起來就像是在南方茶館里說書的先生一樣。

「哦，怎麼想起去看她了？」黃文愣了一下說。

回到出租屋裡，於世文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張銀行卡號笑了起來，明天早上這張卡上就會有20萬，這是於世文|做黑客以來賺得最多的一次。

難道鍾小月的鬼魂真的出現了？

肖靈不知道，卓雨航曾經是鍾小月的男友。現在卓雨航還清晰地記得當肖靈把自己介紹給鍾小月的時候，鍾小月嘴角閃過的那一絲詭異的冷笑。

我轉身剛想離開，卻聽見那個老人講的故事，我不禁愣住了。

「好的，好的，謝謝你。」卓雨航欣喜地說道。

「不了，我去墓地的。」卓雨航揚了揚手裡的元寶蠟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次以後，鍾小月開始經常找黃文，讓他幫忙聯繫演出。黃文後來知道鍾小月因為和他的事情被男朋友拋棄了。黃文當上院長后便想和鍾小月斷絕關係。對此鍾小月並沒有反對，她給了黃文一個賬號，讓他往裡面打20萬，並且要求黃文在舉辦的《尋找祝英台》活動中給她開後門。

終於，肖靈推開了書房的門，她看見電腦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著。她記得自己睡前是親手關掉機器的，現在怎麼開了？肖靈四處張望了一下，整個房間靜靜的，並沒有任何人影。當然那首音樂自然是從電腦里傳出來的。肖靈疑惑地走到電腦邊，剛準備關掉那個放著音樂的播放器，桌面上的滑鼠卻突然自己動了一下，然後打開一個畫面。

「不錯，你看看這個吧！」梅香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張報紙來。

肖靈可以想象舞台上的畫面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一座孤凄的墳墓前，死去的梁山伯在沉寂多年後從裏面爬了出來。

莫非是卓雨航回來了？肖靈慌忙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她一定是留戀這個角色所以才會從墳墓里鑽出來。肖靈越想越怕，她站起來走到桌子面前拿起幾片藥片想喝下去，卻聽見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書房裡電腦上的畫面突然消失了，然後電腦一片漆黑，陷入了關機狀態。彷彿發生的一切只是幻覺……

回到酒店梅香直接講起了那個老人說的故事：「這是杭州最近發生的兩件詭異案件的其中一件，市井為它起名叫尋找祝英台。」

鍾小月的死讓《尋找祝英台》的活動耽擱了下來，警察也開始調查鍾小月的死，卻沒有找到什麼結果。

我和梅香隨著人群聽著導遊的解說慢騰騰地向前走著。我的心思還沉浸在昨天寫的那篇稿子里，昨天晚上我把稿子發給了一個熟悉的編輯，編輯看完后相當滿意地告訴我下月就刊發，並且希望我能給他多寫一些稿子。只是我一直對杜一講的這個故事有些疑惑，也許我應該去江城大學找他一趟。

似乎有個人影一晃而過，黃文想追出去卻看見大門上貼著一張紙，嚴格地說那是一張用來燒給死人的黃紙。

現在，所有的計劃水到渠成，他明天就可以拿到20萬元現金。於世文開心地笑了起來。

「陽判的故事？」我緊聲問道。

肖靈把房間所有的燈都打亮了，她害怕世界被黑暗侵蝕。她躺在床上看著下午拿過來的劇本台詞，仔細地練習起來。

那是肖靈和鍾小月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肖靈看著站在前面的鍾小月，輕聲對旁邊的卓雨航說：「你看那個女生，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就在肖靈心跳加快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照片上的鍾小月突然活了一樣，像是移動著身體一樣慢慢把自己的臉貼了過來，整個相框上只有鍾小月的臉，並且她的眼裡還流出了血一樣的眼淚。

「是真的，我看到了。小月她復活了，從墳墓里走了出來。她一定是要來找我們的。」肖靈大聲叫了起來，卓雨航的話像是碰到了她內心深處的敏感神經。

嘟……嘟……

肖靈睡著了，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幾滴剛才哭鬧的淚水。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她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別說表演節目，連正常的語言ｈttｐs://ｒｅad•99ｃｓｗ.ｃom表達都有問題。卓雨航坐在病床旁邊，陷入了深深的思緒中。

唉，想到這裏卓雨航深深嘆了口氣。

「我是刑警隊的，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我們一下，這是拘捕令。」警察說話了，他盯著於世文，彷彿要洞察他的五臟六腑。

現在活動又開始了，肖靈毫無疑問成為了最後的定角。只是她想起昨天晚上看到鍾小月從墳墓里鑽出來的那一幕，她的心就忍不住地顫抖。雖然鍾小月並不是她殺的，但是畢竟她是死在兩人PK的舞台上。

通過對於世文的調查，警察發現他竟然去銀行複製過一張銀行卡，那張銀行卡的真正擁有者是死了半年的鍾小月。警察判定，於世文一定知道鍾小月的事情。於是便決定請於世文回來配合調查。

「哎，後面的故事呢？」我剛想追過去，身後卻有人拉住了我。

中午吃完飯我直接回了酒店，梅香跟著其他人去了其他景點遊玩。我躺到床上一直睡到下午五點才醒過來。

房間里的鐘擺一點一點地晃動著，肖靈已經把整個劇本讀了一遍。這是一個改編的梁祝故事，說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死後並沒有化蝶，而是梁山伯痴心不死，一直在漫漫紅塵中尋找轉世的祝英台。

時間是夜裡十點，黃文被一個噩夢驚醒。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嘆了口氣。打開燈，他發現自己的睡衣已經全部被浸透。他的耳邊又響起了卓雨航下午說的話，「鍾小月的亡魂整天糾纏著肖靈。」

「雨航，快，你快來，她又來了。」肖靈急切地說道。

「我回來了，我要你們都，死。」電腦音響里同時又響出一句接近嘶吼的聲音，像是一句從幽靈嘴裏喊出的話。

卓雨航說了聲謝謝，然後鑽進了車裡。

「鍾小月，就是半年前活動里死去的那個女孩。」卓雨航說道。

卓雨航話沒說話，黃文突然剎住了車，轉過頭看著他：「你說什麼？」

「你不是寫懸疑小說的嗎？你覺得呢？」梅香反問了我一句。

「你是在說我嗎？1395號，肖靈。」電話里不是卓雨航的聲音，而是一個冰冷的女聲，這個女聲有些熟悉，她那句1395號像一個引導記憶的線頭，瞬間拉出了一個畫面。

然後鍾小月便轉過頭說：「你是在說我嗎？1395號，肖靈。」

在鍾小月的日記里，不止一次的提到了那個和她競爭的女孩肖靈。於世文仔細研究了一下，他決定先從肖靈的身上入手。當然，肖靈的電腦上出現莫名的開機，放出詭異的畫面，收到會變化的相片，撥打卓雨航的電話卻出現鍾小月的聲音都是於世文|做的。就像導演一個恐怖片一樣，他把自己當成導演。在他的一步步設計下，肖靈終於精神潰散。他相信肖靈崩潰的原因，黃文總會知道。雖然於世文不知道鍾小月是誰殺的，但是他知道黃文一定會緊張。所以他把那張寫有賬號和小爹的紙錢貼在了黃文的家門口。

啊，肖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睜大了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電腦上的畫面變換成一個視頻，只見在陰暗的月光下，顯示出一排挨著一排的墓碑。突然，一隻手出現在鏡頭裡，接著慢慢展現出全身，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她慢慢從其中一座墓碑後面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繞著旁邊的墓碑轉圈。最後鏡頭拉近，那個女人緩緩轉過頭，露出一張蒼白冷漠的臉，赫然就是剛才照片上的女人。

她已經死了半年，這首音樂同樣也死了半年。怎麼現在突然出現？肖靈身體一陣寒噤，心裏先前以為是賊的恐懼升級了，一股冷氣順著後背瞬間蔓延上來。

「不是，要是那樣簡單，就不會被這裏稱為詭異事件了。你聽我說，下面我把兇手拉出水面，讓整個事情更加透明化。」梅香搖了搖頭說道。

書房的門閃著一條縫，裏面黑漆漆的，那個音樂聲依然在響，並且隨著肖靈靠近書房聲音越來越清晰。

「最後問你個問題，你是怎麼找到鍾小月的QQ空間日記的？當時我們也曾經調查過她的QQ，可惜卻什麼也沒發現。」訊問的警察問道。

黃文哪有那麼多錢，當然他也不敢激怒鍾小月。他只能一面敷衍著鍾小月，一面想著辦ｒeaｄ•9９cｓw.ｃｏｍ法。隨著時間的越來越緊，不得已的情況下，黃文決定在鍾小月表演節目的時候殺掉她。為了殺掉鍾小月，黃文想了很多計劃，終於他利用舞台上的設計成功殺死了鍾小月。警察的調查也沒有多大的發展，他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是他沒想到鍾小月的鬼魂竟然會在半年後出現。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黃文始終沒有找到答案。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旋渦中，他不知道該向誰求助。報警嗎？不可以，總不能告訴警察是自己殺了鍾小月吧！思來想去，他想起了下午卓雨航說的話：「不管是不是鍾小月的鬼魂，給她燒點紙，以求心安吧！」

「原來是這樣啊，真沒想到啊！高科技加傳統迷信，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那黃文怎樣了？他不是也該被牽連出來的嗎？」聽完故事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於世文沒有做什麼隱瞞，很快交代了自己的計劃。他只不過屬於網路詐騙，對於背上殺死鍾小月的嫌疑來說，他急於洗清自己的清白。當然，他也交代了黃文才是殺害鍾小月殺手的事情。

這個時候旁邊病房推出一個病床，身邊還有一個悲聲哭泣的男人。經過卓雨航身邊的時候，醫生對那個男人說：「現在哭有什麼用。我看你還是回頭去你媽的墳前多燒些紙，請她原諒你吧！」

「的確夠詭異，你剛才不是說兩件詭異事件，那另外一件詭異事件是什麼啊？」我繼續問道。

「誰？」黃文剛剛鬆弛下來的神經又繃緊了，他向門邊走去，顫抖著把眼睛湊到了貓眼上。門外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彷彿剛才那個聲音是他的幻聽。

「在荒涼陰冷的夜色下，一個白色的影子由遠及近，如同一條被風吹起的白色靈幡，讓人禁不住顫然寒噤。

「請問你是於世文先生嗎？」一名警察問道。

拿起那張紙，黃文的臉頓時變成了土灰色，他看見那張黃紙上寫了一串數字，後面還有兩個字：小爹。

這是，這是那首音樂。忽然肖靈呆住了，她聽出了書房裡傳出來的音樂是《A Perfect Indian》，隨著熟悉的音樂，記憶里牽出一個人，一個死了半年的人。

車子啟動了，黃文問道：「去那裡看望誰啊？」

「你確定你是看到了？還是做噩夢了？」卓雨航轉頭看了看一臉驚恐的肖靈。

很快錄音機里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陰森的墓地顯得格外詭異：「小爹，地下好冷，好冷呀！你怎麼不來陪我？你不是說過會陪我的嗎？」

鍾小月，半年前曾經是這個城市的名人，不是因為她是《尋找祝英台》的侯選人，而是因為她的死。可是沒有人知道鍾小月竟然和這個城市劇院的院長黃文有一腿。於世文本來想直接找黃文敲詐要錢，但是他想到這樣的方法太老土，並且還可能會被警察盯住。於是於世文想到了一個不太一樣的方法。

「胡說八道，死人怎麼可能復活？肖靈，你是不是還在吃藥？」卓雨航訓斥了她一句，繼而問了一個問題。

「鍾小月，老更念了念這個名字，聲音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像是觸到了一個恐怖的禁忌邪說一樣。事實上，那的確是一個禁忌邪說。

現在鍾小月是什麼意思？她把那個銀行賬號寫在紙錢上，是警告自己，還是要自己履行諾言呢？黃文百思不得其解。

那串數字，是鍾小月的銀行賬號。那兩個字小爹，是鍾小月對黃文的獨特稱呼。

「與此同時，看守墓園的老更打了個哆嗦突然醒了過來，他看了看牆上的表，時間是夜裡兩點整。他的心莫名地抽縮了一下，這種感覺就像，就像半年前那個夜晚一樣。他拉開燈，走到了窗前。

「是的，我是。」於世文點點頭，不自覺地握緊了手裡的箱子。

它的確是幽靈說的話。畫面上的女人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死了，她是鍾小月，當時是肖靈和卓雨航親眼看著她的屍體被推進火葬廠，最後化為一堆灰燼的。

門外沒有人，深寂的走廊里亮著一盞微弱的白熾燈。肖靈剛準備關門，卻看見地上放著一個黑色的包裹。肖靈疑惑地拿著那個包裹回到了房間里。

電話響了兩下，通了。

有了這樣的發現，卓雨航感覺事情的背後一定有人在搞鬼。於是他選擇了九九藏書報案，在警察的幫助下，他們很快發現肖靈遇見的所有的現象其實都是人為製造的。他們通過監視，終於找到了那個隱藏在背後的人，於世文。

「深邃的夜幕下，整個墓園像是一個垂死的老人，沒有一絲活氣。老更的目光掠過樹梢，掠過幾排墳塋，最後停在了一個墓碑前。雖然距離遙遠，但是老更準確地念出了那個墓碑上刻的字：鍾小月之墓。

「是的，下午我就帶你去。」卓雨航也是一臉興奮。

她希望卓雨航能陪她，可是卓雨航說現在她剛剛被定為《尋找祝英台》的主角，讓好事的人發現影響不好。簡單安慰幾句后，卓雨航便離開了。

月光打在肖靈的臉上，映出一絲令人憐憫的感傷。她抱著一個枕頭，躺在床上。寂靜的房間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她閉著眼睛心裏默默地數著綿羊，想快點入睡。就在困意即將來臨的時候，她聽見了一個細如髮絲的音樂聲，彷彿有人故意壓著喇叭，但是卻沒有辦法全部壓住一樣。那個音樂聲像一道小溪一高一低地鑽進肖靈的耳朵里，她睜開了眼。

「胡扯什麼？鍾小月死了，這個舞台劇本來就和她沒關係的。」卓雨航頓時暴躁起來。

「你這是去哪啊？我帶你去吧！」黃文說道。

肖靈的臉色隨著剛才的電話緩了過來，她看著卓雨航急切地問道：「那個舞台劇要開始了？」

關上門，黃文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冰窖里，全身寒戰。卓雨航說得沒錯，鍾小月回來了。她先去找奪走了她位置的肖靈，現在又來找自己了。

一年後，卓雨航沒想到竟然又一次遇見了鍾小月。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鍾小月竟然和肖靈成了朋友。肖靈是個心思敏感的女孩，所以卓雨航沒有把自己和鍾小月的事情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很平靜，一直到鍾小月在表演節目的時候死在了舞台上。

「深秋的午夜，延綿數十里的墳場在慘白的月光映照下，顯得凄涼而詭譎。數不清的墳堆一座緊挨一座，荒草叢生，寒意森然。一些不知名的怪鳥撲棱著翅膀，製造著詭異的聲響。

「黃老師，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肖靈的病就是因為鍾小月……」

於世文是個黑客，一個月前，他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名叫鍾小月的QQ號碼，他成功破解了裏面的密碼。在鍾小月的QQ空間里，於世文看到了鍾小月所有的日記，於是他發現了一條商機。

最初發現疑點的人是卓雨航，他感覺鍾小月鬼魂的出現似乎有些蹊蹺。如果真的是鍾小月的鬼魂出現，那為什麼非要等到半年後才出現呢？老人們不是說如果人死不瞑目，會在頭七那天就回來嗎？這個疑問讓卓雨航重新開始審視整個事情。然後他在肖靈的電腦上找到了一個木馬程序，這個木馬程序隱藏得很深，普通的搜索方法根本找不到。

「好，好吧！」於世文無奈地點了點頭。

「後面的故事我知道。」拉住我的人竟然是梅香。

「怎麼叫個這名字？」聽到這裏，我愣住了。

「我覺得黃文有問題，要知道導演和演員的那些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潛規則嘛！」我笑了笑說道。

「當然，黃文被抓了。他殺害鍾小月的事情自然敗露了。這也就是所謂的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吧！」梅香說道。

「不可能有鬼吧！」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打斷了梅香的故事。

肖靈愣住了，然後垂下了頭，表示默認。

我接過那張報紙，翻開前版，目光頓時呆住了……

一年前，偶爾一次機會，黃文認識了漂亮的鍾小月。那時候黃文還是劇院的副院長，負責聯繫一些演員演出項目。鍾小月為了一次演出請黃文吃飯，酒過三巡，黃文有些把持不住。於是吃完飯後，黃文把鍾小月帶到了賓館。

可是現在她竟然復活了，半年後的一個夜晚，肖靈竟然看到了如此詭異的事情。畫面沒有看完，肖靈便瘋了一樣衝出書房，跑到客廳撥出了卓雨航的電話。

肖靈沒有再說話，只是她心裏在想，真的沒關係嗎？

畫面上一個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目光溫和地看著肖靈，並且電腦音響里傳來一個陰沉的女聲：「你還記得我嗎？」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別吃那些安定葯。吃多了會有幻覺。我看昨天晚上你見到的純粹是https://read.99csw.com你的幻覺。鍾小月已經死了半年了，你就別再害怕了。她活著的時候不怕，死了更不用怕。」卓雨航走到她身邊，柔聲安慰道。

卓雨航之所以和鍾小月分手是因為聽說她和外面某個有婦之夫的桃色新聞。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他深信任何事情都是無風不起浪的。所以他決絕地和鍾小月分手。鍾小月哭著喊著求著不讓他走，但是卓雨航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她。

啊，肖靈一把甩開了電話，蜷縮著身體大聲叫了起來。與此同時，房間里所有的燈突然滅了，一片漆黑，空蕩的房間里像是有什麼東西飄過來一樣，鬼惻惻的，令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這個時候，卓雨航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是黃文打過來的。

「這個問題我回答你，因為心中有鬼的人才會怕鬼。但是並不是每個人心中都有鬼。」警察厲聲說道。聽到這裏於世文低下了頭。

黃文呆住了，聽到那個聲音他像是被人點了啞穴一樣愣愣地怔在那裡。片刻后，他瘋了一樣衝著鍾小月的墓碑磕著頭，說：「小月，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殺你，我把錢給你，我把錢給你，明天一早我就給你。」

凌晨十一點半，黃文開著車離開了家。他向墓園駛去。他現在除了去鍾小月墓前燒紙求諒，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黃文站起來，剛轉過頭，門鈴又響了一下。這一次是真實的躥進耳朵里，黃文目光死死地盯著門把，十幾秒后他鼓足勇氣拉開了門。

這句話讓卓雨航心裏一動，也許，也許真的應該去鍾小月的墓前燒些紙，請她離開，別再糾纏肖靈。

剛走出來，於世文看見兩名警察攔住了他。

啊，肖靈驚聲叫了起來，手裡的相框也掉在了地上。她連滾帶爬地來到電話旁，撥出了卓雨航的電話。

旁邊的梅香正在看一把摺扇，上面的畫像正是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陽光打在梅香的身上，泛起一層銀色的光華，讓我有一陣莫名的恍惚感。直到旁邊有人無意撞了我一下，我才回過了神。

現在肖靈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因為要體現個人表演，所以道具很少，燈光也暗。在寂靜的舞台上，彷彿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荒野中。鍾小月就是在表演的時候被弔死在舞台上的，當燈光打亮的時候，肖靈清楚地看見鍾小月長發披散，兩隻手垂下來，就像是一具從地下爬出來的幽靈。正因為那一幕的恐懼，所以肖靈總是夢見鍾小月從墳墓里爬出來。

「沒事，我順路帶你過去吧！」黃文熱情地打開了車門。

「黃老師，你好。」卓雨航慌忙走了過去。

「鍾小月記載日記的QQ是另外一個。這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寫在經常用的QQ上。我也是無意中找到的。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如此完美的計劃到最後還是失敗了。」於世文搖了搖頭，嘆息道。

最初肖靈以為那是她的幻覺，可是當她坐起來豎起耳朵的時候卻清晰地聽見那個音樂聲是從書房裡傳出來的。肖靈心裏疑惑了，現在家裡就她一個人，怎麼會有動靜呢？難道進賊了？想到這裏，肖靈心裏一抖，她走下床躡手躡腳向書房走去。

杭州西湖，曾經迷醉了多少痴男怨女的眼睛。人群熙攘的湖邊，有歡喜的孩童，也有甜蜜膩在一起的情侶，更有熱情高漲的小商販。

想到這裏肖靈心裏打了個冷戰，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電腦里看到的那個畫面，鍾小月從墳墓里伸出一隻手來，然後慢慢從墳墓里鑽出來。肖靈拍了拍腦袋，她不願意再想這些內容。可是思維卻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一樣，越希望不想卻越是無法不想。她甚至還想起PK前一晚上，鍾小月和她坐在一起說話。鍾小月說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她也會像梁山伯一樣從墳墓里鑽出來，因為她太留戀這個世界了。

《尋找祝英台》這個活動是市文化部組織的，這個舞台劇是要向全國推薦的。並且評委是一些比較有實力的經紀人。也就是說如果演好了，很有可能會被人選走，一躍過龍門。

「我也是下午去遊玩的時候聽人說的，故事要從一個夜晚說起……」梅香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

我往前走了走，想聽聽後面的故事。可是，旁邊過來一輛城管執法車，那個老人收九_九_藏_書起旁邊的一個小鐵盆，向前跑去。

「你說小月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才回來了？」肖靈頓了頓，低聲問道。

「那個白影是一個女人，她走到一個墳墓面前彎腰蹲了下來，然後輕輕摩挲著眼前墓碑上的字。月光下可以看見女人的臉色蒼白，她就像來自地下的幽靈。事實上，她的確是從地下爬出來的。夜風吹著她的長發，她的眼睛里閃出了鬼魅的光芒。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站了起來然後穿過一座又一座墳墓，最後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知道？」

黃文沒有再說話，重新發動了車子。卓雨航知道，半年前鍾小月的死在媒體上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尋找祝英台》的活動都為此耽擱了半年的時間。

於世文看著黃文跪在鍾小月的墓前不停地磕頭，嘴裏喃喃地說著什麼，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然後他躡手躡腳走到旁邊的樹林里，放了一個錄音機。

鍾小月，難道你真的死不瞑目，不願意離開嗎？卓雨航在心裏輕聲問道。

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卓雨航的無神思想開始動搖了，他知道鍾小月恨自己，難道她是因為恨自己所以才回來找肖靈嗎？

於世文又一次點了點錢，整整20萬，剛好。他把錢裝進箱子里，衝著銀行工作人員微微笑了笑，然後向銀行大門走去。

從壽衣店出來的時候，一輛別克車停在了卓雨航的面前。車窗搖下來，卓雨航看見一個腦袋肥碩、滿臉橫肉的男人向他打招呼，竟是劇院的院長黃文。

肖靈握著一杯熱水，全身卻仍然禁不住地打顫。卓雨航面色陰沉地在電腦上搜索著什麼，可惜卻什麼也沒找到。

一輪明月高掛在夜空中，融融的月光如水一般，從敞開著的窗戶傾瀉了進來，流淌在寬敞的卧室里，灑下一片夢幻般的銀白色。

「是啊，我們回酒店說。」梅香點點頭。

「鍾小月的亡魂整天糾纏著肖靈，當然也許是肖靈的幻覺。不過我想還是去給她燒點紙吧，以求心安。」卓雨航嘆了口氣，說道。

大半夜的是誰把這個包裹放到門口呢？肖靈邊想邊打開了那個包裹，包裹里是一個相框，相框上是鍾小月的照片。

想到這些，肖靈的心裏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甸甸的。

「不錯，黃文的確有問題。」梅香衝著我讚許地點了點頭。

「雨航，你下午帶著肖靈來劇團吧！我剛接到通知，那個舞台劇要重新開拍。」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好，黃老師。」卓雨航慌忙接通了電話。

「噩夢悄然拉開了帷幕……」老人的腔調低沉，讓人聽起來感覺身臨其境。

平心而論，那時候卓雨航並不傷心，相反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是半年後，鍾小月又一次闖進了他和肖靈的世界，並且以亡靈的身份出現。

坐在客廳里黃文喝下一整罐啤酒，焦慮的心情才稍稍安定下來。今天黃文一個人在家，老婆帶著孩子回了娘家。以前黃文最喜歡老婆帶著孩子回去，可是今天他忽然有些害怕。

「另外一件……」梅香說著頓了一下，「你還記得杜一講的那個故事嗎？」

叮，門鈴響了一下，像是有人輕輕按了一下便迅速離開一樣。

於世文把錄音機收了起來，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墓園。黃文依舊在墓碑前磕著頭，嘴裏說著求饒的話。

半年前，市裡劇院舉行了一場名為《尋找祝英台》的活動，從海選到激烈的角逐，最後只剩下了兩個侯選人，那就是鍾小月和肖靈。她們都是來自表演專業的學校，鍾小月安靜內斂，長得乖巧可愛；肖靈活潑外向卻長得很古典。所以評委很難做最後決定。幾經商量后，評委們決定讓她們兩個人分別表演同一場戲，然後做最後的選擇。

肖靈懼怕黑夜，因為黑夜讓她恐懼。這個習慣從小就有，但是白晝過去很快便是黑夜。

「利用鬼魂敲詐，原來黃文才是最大的冤大頭？」我忽然明白了過來。「對方是不是鍾小月的朋友或者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