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停了下來，透過車窗我看見一座摩天大廈矗立在眼前。門口不時有衣著各異的男女急匆匆地向裏面走去。這裏就是南城最大的德明集團寫字樓，這裏匯聚了整個南城所有的專業人才。德明集團也將是我大學畢業后的第一家工作單位。

「我們的調查才剛剛開始，你便說要辭職。你不覺得辜負了我和金主管對你的期望嗎？如果因為你的女朋友離開你，你便消沉，那麼你的女朋友一定會慶幸她離開你是對的。所以你要讓自己堅強起來，讓她感覺離開你是她的錯誤，讓她後悔。」林若雲搖了搖頭說道。

這是一個偏遠的鄉村，林若雲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半年。半年前的事情此刻想來就像是一場夢，而在夢裡唯一清晰的人便是趙明。

林若凡走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關瑤。

「進來吧！」林若雲似乎對於我的到來在意料之中。

「林總，我來報到。」一個女聲傳進了我的耳朵里，像一根針扎到我的敏感神經一樣，我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我工作就是為了她能好，為了讓她開心。可是她就這樣走了，沒有一絲徵兆。突然就走了。為什麼？為什麼呢？」

「那是香奈兒ALLURE香水，廣告語上說那是一束優美清秀的抽象花朵。像金主管這樣漂亮的人，正適合。」我笑了笑說道。

半年前，我在一次網路程序大賽中獲得了一等獎。然後，林若凡找到了我。他要我幫他做一段程序，那就是謝小雨死亡現場的假監控畫面。在巨額金錢誘惑下，我答應了他的請求。

回到公司，我和林若雲開始對謝小雨出事的那天晚上進行查訪。正常的詢問記錄，警察早已經做過，如果要想知道一些警察發現不了的，只能在夜裡進行偷偷尋找。

金美美的信寫於四天前，也就是她出事的那天。她約我去一個名叫時光旅館的地方見面，並且下面還寫了房間號——101。

林若雲是我和金美美的老闆，她是德明集團總裁林傲天的千金，海外歸來的心理學博士，她之所以來到德明集團，就是為了用科學的方法來揭開所謂的鬧鬼事件。當然，她不可能堂而皇之地來到這裏調查，所以她想到了這樣的辦法。她需要一個搭檔，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被她選中了。

我身體一陣寒噤，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噩夢。那個女人的腳尖撞在我的額頭上，像羽毛一樣拂過。不，那不是夢，那是真的。

啊，我叫了起來。

望著關瑤和林若凡的背影，我若有所思地輕笑了一下。

我快步走過去，把散落在地上的繩子撿起來，然後把那個男人拖到關瑤的面前，把他的手搭在刀柄上。

走出德明集團，我回頭望了一眼，就像當初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我的心情複雜混亂。我不知道林家會怎樣做，也許是把林若雲交給警察，也許是像謝小雨的死一樣，拿錢了事。

我在夜裡曾經無數次問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幫助奪走關瑤的林若凡？

金美美給我的合同書其實更像是一篇詭異十足的恐怖小說，看完合同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我會那麼幸運，只編了一個反監控程序便被南城赫赫有名的德明集團直接錄用。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不好意思，金主管，得罪了。」我笑了一下，鬆開了她。

「林總很滿意你，這說明我沒看錯你。」金美美笑著對我說。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關瑤剛才那一舉動打碎了。我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9點10分，關瑤和林若凡從那輛豪華車上走下來。我拿著花走了過去，然後深情地對關瑤說道：「瑤瑤，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回來找你。我們愛了四年，我不想讓這四年的感情成為過去。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放心，雖然我剛進入社會。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那個女人直直地看著我，舌頭伸得很長，衝著我擠了一下眼睛，露出一個恐怖猙獰的笑容。

「以後就叫我金姐吧！」金美美說著按了一下手裡的遙控器，前面一輛白色的BMW隨即亮起了開啟燈。

像林若雲說的一樣，警察對於金美美的死亡根本毫無頭緒。法醫鑒定金美美死於3個小時之前，可是她心口的刀傷卻是在1個小時前。現場的勘察並沒有多大的線索。當警察問起的時候，我也把林若雲給我編好的口供講了出來。

14樓？聽到這個樓層，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悅心樓吃飯時關瑤對我說的話：「知道嗎？14是一個很不祥的數字，聽說德明集團的14樓弔死過人。」

我不知道那是她的情深之語，還是心底之聲。

「我不想再幹了。你知道不知道，當時謝小雨死的時候，她的眼一直在看著我。我天天都在做噩夢。我快瘋了。」

一個女人站在我的身後，她頭髮披散在眼前，看不清樣子。她穿著一件普通的黑色長裙，最詭異的是她的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糾纏中，林若雲把燈關掉了。

「誰，誰啊？」旁邊的林若雲身體一震，衝著門外喊了一聲。

「你是趙明吧？進來吧！」女人對於我的反應一點也沒驚訝。

我們都沒有說話，空氣彷彿凝結。

聽到這裏，MP3沒有了聲音。

警察局和電視台同時接到了一組畫面，上面是金美美和謝小雨被殺的畫面，上面的直接人物除了死去的金美美，另一個人是林若凡。

金美美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美麗端莊，散發著一種成熟的女人味。她坐在辦公桌前正在接電話，看見我進來，她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我坐下。

「一會兒新主管會過來，我介紹你們認識。聽說你和我妹妹關係很不錯。」男人又說話了。

「梅香，你聽我解釋。」我剛想說話，梅香卻轉身離開了，車流一晃，她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我一直覺得什麼樣的感情也比不過我和關瑤的感情，因為我們是在青春路上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我們經歷了大學的每一段時光，我們深深愛著對方，我們規劃著未來，甚至還曾經約好等老了重新來到相識的地方重溫年少的愛情回憶。

我的心一緊，地下多了個影子。我甚至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站在我的身後，冷氣順著後背一點一點蔓延上來。我緩緩地轉過了頭。

叮，14樓到了，站在我旁邊的女人跟我一起走出了電梯。

拉開門，外面空空如也，別說人，連個鬼影都沒有。

「說得真好，說得真好。」林若雲的話音剛落，外面走進來兩個人。說話的是林若凡，另一個是德明集團的董事長林傲天。

經過那次談話，林若雲被謝小雨身上的堅韌與毅力深深吸引住了。於是她便向人事求情，讓謝小雨留了下來。

「別緊張，坐下，坐下。」金美美輕輕笑了笑，然後起身幫我倒了杯水。

我的名字叫趙明，剛剛從一家計算機專業學院畢業。同學們都很羡慕我，一畢業就能找到一家實力雄厚的大公司。對於這樣的幸運我也感到很意外，我只不過把自己做的一個程序發給了德明集團的招聘主管金美美，兩天後我便接到了金美美的錄取電話。

「我剛剛聽到你們的對話，她就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林若雲問道。

「你幹什麼。快放開。」林若雲看見我的舉動，愣住了。被我抱在懷裡的女鬼也開始掙脫起來，沒有了九_九_藏_書先前的冷酷與恐怖。

「不錯，我們就三個人。除了死去的金美美，就是你和我。排除掉人為的原因，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們被對方做了監控。」林若雲說道。

正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門響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金美美的屍體被掛了起來，那把沾有我指紋的刀也被林若雲擦拭了幾遍。一個詭異的死亡現場就這樣被我和林若雲布置起來。只是我不知道林若雲表達的是什麼意思，金美美的心口插著一把刀，又被吊了起來？

「好，現在你去208房間找林若雲小姐報到。今天你就算是正式上班了。」金美美把合同書收起來，向我伸手表示祝賀。

「知道嗎？今天董事會要派新的主管過來，據說是林公子的人。」

「金主管，我是趙明。」我慌忙站了起來，局促不安地說道。

「你，你怎麼會？爸。」林若雲呆住了。

門閃著一條縫，一道斜影從裏面透出來。我慢慢推開門，然後看見一雙繡花鞋放在地上。我剛想喊林若雲，一個黑影向我撲來。慌亂中，我把那個黑影按到地上。

門外沒有人說話，只是在敲門。

「那，我我該做些什麼？」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偵探工作就是那種神神秘秘，戴個帽子，跟蹤嫌疑人。

天黑了，整個德明集團人去樓空。我拿起辦公室的電話給林若凡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鐘后，走廊里傳來一個腳步聲。

林若雲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這樣吧！時間不早了，你陪我下去吃個飯吧！」

「這個沒有人會知道。這一次，我要讓他永遠無法翻身。」林若雲笑了起來。

「是個夢？」警察愣了一下。

「別在電梯里胡說，你不怕謝小雨來找你啊！」

「找到文件，你就完成任務了。」另一個聲音是林若凡。

林若雲站在旁邊看著我所做的一切，笑了起來：「這樣一來，我哥哥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殺人犯。他的殺人動機，就是因為早上關瑤聽到了你的求和，想要離開他。於是他惱羞成怒，便殺了關瑤。」

林若雲相信那個提供給警察和電視台資料的人就是趙明。他保留著最初的監控錄像，在這場爭鬥中，趙明誰也沒有幫，他幫了那些犧牲在爭鬥里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這下估計徹底完蛋了。

「這裡是金美美和男人約會的地方。我今天來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林若雲說著拿起毛巾搓著自己的頭髮。

電梯里人不多，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女人站在我身邊，她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旁邊有個男人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女人的身上，像一個掃描儀一樣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

晚上八點，整個德明集團沒有了白天的喧鬧。除了1樓的保安室，恐怕整座大廈只有14樓208有兩個人，那就是我和林若雲。

經過剛才的事，我和林若雲都睡不著了。我們坐在一起，心裏各懷不安。她拿著一支筆在便箋紙上不停地寫著什麼。筆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的聲響，就像是什麼東西穿過樹林一樣。我坐在電腦前，愣愣地盯著顯示器上的監控畫面。此刻，上面一切正常，整個畫面靜得發慌。

口供對完以後，林若雲離開了。半個小時后，我撥出了報警電話。

「是真的，這個世界上沒鬼的。」那個男人旁邊的女人也說話了。

201，202，203。我停下了腳步，然後敲了敲門。

「不，他還沒拿到。如果他拿到了，他根本不用派關瑤來做主管。我認為金美美一定把它隱藏在了一個特別安全的地方。」林若雲說完搖了搖頭，否定了我的推測。

有人說，社會就像一個大黑洞，稍微不留神便會陷進去。等你出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偏離原點有多遠了。

片刻后，門響了。然後，一個驚叫聲傳了出來。我和林若雲相視一笑，走了過去。

電影是個香港片，除了陰森的音樂、黑寂的畫面，情節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和米拉開始聊天，聊著聊著，米拉忽然問我：「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那會是哪裡呢？這樣重要的東西，她一定不會放家裡的。」我疑惑了。

門開了，一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

林若雲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你呀！」林若雲搖了搖頭，坐到電腦前。幾分鐘后她突然叫了起來，臉色刷白，定定地看著顯示器說：「快，快來。」

確實，謝小雨穿的鞋是繡花鞋，腳尖是一些碎邊，所以那才是拂在我額頭上的感覺。

關瑤沒有換鞋，她也許已經知道我看到了剛才的情景。她徑直坐到了我的旁邊。

「我究竟還要做到什麼時候？」是金美美的聲音。

「是，我是做了個噩夢。不過我總覺得有些奇怪，那個房間就在辦公室旁邊。思來想去，我還是去那兒看了看。結果推開門，就看見了吊在上面的金美美。」我點點頭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驚呆了。

林若雲放下咖啡，衝著我笑了笑：「我從來沒有和剛出校門的學生合作過。」

中午在咖啡廳的時候，林若雲說過她曾經學過一年的心理輔導。所以我把懷疑目標轉到了林若雲的身上。

再三思量，我還是在合同書上籤下了我的名字。

林若雲看了看我，我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走出房間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我問道：「金主管，我想問下，謝小雨是死在哪個辦公室的？」

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我知道。你過來。」林若雲笑了笑，指了指床上。那裡放著一個文件夾，文件夾里是一個MP3。

「我是趙明，來應聘的。金妹妹約我的。」還是有些緊張，把金美美說成了金妹妹。

「我是林若雲，金美美已經把你的資料傳給了我。我們以後要相互配合，把謝小雨的死亡真相查出來。」林若雲說話乾脆，可以看得出來辦事風格一定很利落。

「也許那份文件已經被林若凡拿到手了。」我看著桌子上那一堆電子元件，嘆了口氣。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我起身打開了電腦。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昨天晚上林若雲給我打電話說今天會有新的主管過來，讓我早點過去認識一下。我明白林若雲的意思，新的主管是董事會派過來的，她想讓我去探探虛實。雖然金美美的死沒有牽扯出我們，但是公司還是有人懷疑金美美的死和林若雲有關係。

我知道她的意思，如果報警的話，那麼我們調查謝小雨的事情就會被抬到桌面上，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將報廢。可是，現在金美美死了，出了人命了。也許她是被謝小雨的鬼魂殺死的，也許是被殺害謝小雨的人殺死的。無數個可能在我的腦子裡飛速地旋轉，卻沒有一個答案能讓我信服。

「那天在停車場，我看見金美美勾引你。哈，這事沒什麼的。金美美自從被我哥哥拋棄后便開始放縱自己的生活。看到你這樣的年輕帥哥，肯定不會放過。」

我目送他們離開，眼淚傾巢而出，心像是落地的琉璃，支離破碎。

現在，我又一次問自己，為什麼我要出賣林若雲？

砰，砰，砰，我敲響了208的門。

吱，吱，走過201房間的時候，我聽見裏面傳來一陣聲響。我皺了皺眉頭，走到了房間門口。

這個時候，樓下傳來車響聲。我以為金美美還沒走，走到窗戶前卻看見關瑤和一個男人從一輛奧迪A8上走了下來。

九*九*藏*書同樣，合同上還特別提到一點，就是我的工作以及謝小雨的事情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則將會被視為違約。

燈光下，林若雲的頭髮披散下來，她看著我眼神里閃過一絲火光。我慌忙把目光轉開，林若雲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後，她的整個身體倒進了我的懷裡。我愣愣地站在那裡，林若雲的身體就像一個火球一樣燃燒著我，把我的身體一點一點燒為灰燼。她的雙手蛇一樣纏上來，我聽見自己的身體在瞬間炸為碎片。

「因為我發現了監控錄像的秘密。我想這應該是你和金主管對我的一次考驗吧！」我笑了笑說道。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透過窗帘照進來，暖洋洋的。早晨醒來，我像以前一樣走向客廳，當看到空蕩的沙發時我才想起來關瑤已經離開我三天了。我還是無法接受關瑤離開我的事實，不過以後要習慣一個人生活。

檢票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米拉。她穿著一件火紅色的羽絨服，頭上還戴了一個時尚的絨線帽，看起來嬌小玲瓏。

「沒，沒有，我們什麼也沒有。」我擺了擺手解釋道。

「不，不。」金美美的嘴唇貼過來的時候，我慌忙推開了她。我想起了關瑤，我的女朋友。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她現在一定還在家等著我。

相信今天德明集團的每個人都記住了我的名字，趙明。因為從早上七點開始，我便拿著一大束鮮花站在門口等關瑤。

「現在，我們要對對口供。」林若雲拍了我一下。

「不用驚訝，就連金美美也曾經是我哥的——寵物。我哥是個花|花|公|子。所以，我替你的前女友感到悲哀。」林若雲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秘密。」女人衝著我露出個嫵媚的笑容，然後向旁邊的走廊走去，高跟鞋撞擊在地面上，噠噠作響。

「是，我是。」我點了點頭，然後觀察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他穿著一件得體的西服，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眼裡帶著一絲蔑視和不屑。

「我忽然想起德明集團流傳的恐怖事件，然後我身體一怔醒了過來。」

果然，警察對於我的口供沒有絲毫懷疑。旁邊的同事聽了后，自然而然想起了半年前死的謝小雨。一時之間，那個鬧鬼的話題又一次被帶到了水面上，他們甚至認為金美美就是謝小雨殺害的。因為當初金美美曾經一度為難謝小雨。

回到辦公室，我的心瞬間落進了萬丈深淵。關瑤，她怎麼會來到這裏？並且做了我的主管。我的腦子裡亂鬨哄的，彷彿身體脫離了整個世界。一直到林若雲坐到我旁邊，我才睜開了眼睛。

也許我永遠不會知道，也許答案我早就知道，只是不願意去想而已。

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如果在以前，我會毫不猶豫地說沒有。可是剛才的事情讓我的答案有些動搖了。記得上哲學的時候，有同學曾經提出過這樣的問題，導師和大家討論了半天最終也沒有說出一個明確的結果。

「可是，他為什麼會暈在這兒呢？」我提出了林若雲設計的漏洞。

從關瑤背叛我離開的那一刻，我就發誓要讓關瑤付出背叛的代價。所以，在林若雲和林若凡的爭鬥中，我把關瑤帶了進來。最終，她死在了這場爭鬥中，死在了自己跨入豪門的路上。

「帥哥，一個人看電影啊，美女也是一個人，不如一起吧？」米拉歪著頭看著我，笑嘻嘻地說道。

門這個時候自己開了，裏面走出一個人，她竟然是林若雲。

「那個女人就是林若雲吧？」米拉問我。

「我叫趙明，是德明集團的新員工。今天我一天都沒來上班，因為我失戀了。大約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在酒吧接到了金美美的電話，她讓我馬上來到辦公室，否則就把我解僱。雖然我心情很差，但是我不想因此而丟了工作。

「沒關係，我會等你回頭的。」我微笑著說道。

我是個無神論者，怎麼也無法相信世上有鬼這樣的事情。於是我開始研究那段監控畫面，在經過我仔細端詳后，我終於發現了破綻。畫面上的人並不是我，那個人穿著和我一樣的工作服，但是他的睡覺姿勢卻和我不一樣。我趴在桌子上睡覺有個習慣，那就是用左手墊著頭，這個習慣是在上學時候養成的，因為總喜歡在課堂上睡覺，又怕被老師發現。

我怎麼也沒想到，謝小雨竟然是金美美殺死的。這也太意外了，不過聽到林若凡的話，我也能夠明白為什麼警察會對謝小雨的案件不了了之了。這個社會，用錢擺平一條人命，並不是不可能。

「你是說，我們身邊有林若凡的眼線。」我愣住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了我一跳，我看著他說：「大哥，你差點嚇死我。」

林若云為人謹慎，她多次試探我。最終在感覺沒有問題后才徹底給我攤牌，告訴了我她和林若凡的爭鬥。林若雲不知道，她的所有一切早已經在林若凡的視線內。

金美美已經死了，她的心口插著一把尖刀，最可怕的事情是那把刀的刀柄在我的手上。我一驚，鬆開了手，一屁股癱到了地上。

「進來。」裏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謝小雨死了，是被你殺死的，這是事實。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應該下去陪她了。所以你必須幫我找到那個文件。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別喝了。」林若雲一把奪走了我手裡的啤酒。

「小秦，這是你的新主管，關瑤。」林若凡介紹道。

關瑤說完這句話，林若雲正好推門走了進來。房間里出現了短時間的沉默，關瑤站起來走了出去。

合同上很明確地寫明我的工作範圍是配合一個叫林若雲的偵探調查謝小雨的案子。當然我的工作只是負責保證所有的監控畫面正常，不被外人入侵。因為他們懷疑，謝小雨死的那天晚上，監控程序被人擾亂，做了修改。

回過頭，她看見一個人向她走來。男人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青澀，但是他依然沉著冷靜。

謝小雨的家鄉在貴陽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那裡的女孩無論是外出打工還是在家一直有個傳統，那就是穿著繡花鞋。那是他們村子里的一個習俗，無論是誰都不能違背。

本來我以為和林若凡的交集就此結束，可是當我被德明集團錄取后，我才知道了林若凡的真實身份。

我忽然想起那天關瑤和一個男人從一輛奧迪A8上下來，那個男人就是林若凡。

「是嗎？」米拉聽到大家都說沒鬼，不禁有些低落。

「可是，他到底是你哥哥呀！」我問道。

然後，突然她就聽到了一個聲音：「紅燭一根泣如血，望不盡，看不|穿，天涯離別恨；蝴蝶過海不成雙，白絲錦，紅蓋頭，明月照紅顏。」

驚慌過後，我和林若雲冷靜了下來。金美美死得太離奇了，最疑惑的是她的身上穿著昨天晚上扮鬼的黑長裙，腳上穿著一雙繡花鞋。雖然我沒學過驗屍，但是從金美美的表情看，她絕對不是剛才被我殺死的。

趙明的故事講完了，電影也結束了。還沒有等我想好問他問題，他和那個女人站起來已經走了出去。

「我們分手吧！」終於，關瑤說話了。

「208，就是你們九_九_藏_書工作的辦公室。」金美美遲疑了幾秒，如實告訴了我。

「我覺得就不可能找到，要知道謝小雨死了都大半年了。就是有線索，也早被人毀掉了。」我開始懷疑林若雲的方法。

我猶豫了一下，打開了MP3的外音。裏面傳出來一個對話。

她竟然是關瑤。

我沉默了，林若雲的話像一盆涼水澆到了我的頭上。她說得很對，我應該振作起來，而不是消沉。

「那，那我回去了。」我抿了抿嘴唇說道。

我點了點頭，走出了金美美的辦公室。其實，當我看到合同上說謝小雨死在德明集團辦公室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是在14樓，可是我沒想到金美美竟然安排我去謝小雨死的辦公室。想起昨天晚上關瑤說的話，唉，真是倒霉。

「好。」我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答案我知道，但是我沒回答。因為，職場三十六計上有一條便是，千萬不要讓自己太滿，否則你的老闆會不高興。

「我，我需要做什麼？」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尷尬氣氛。

「她是謝小雨，看見了嗎？她的鞋，不是普通的鞋，是繡花鞋。」林若雲指著畫面里那個懸挂的女人的腳說道。

關瑤什麼也沒拿，她給那個男人打著電話，讓他來接她。然後，兩人離去。

「當我來到辦公室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金美美。我打她手機，卻是關機。無奈之下，我便在辦公室玩起了電腦。後來玩累了，我便睡著了。矇矓中，我感覺有人在輕輕推著我。我睜眼一看，卻看見一個奇怪的女人。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裙，並且穿著一雙繡花鞋。她拉著我來到旁邊一個房間，詭笑著讓我推開門。

走下計程車，我整理了一下胸口前的領帶，穩了穩呼吸，盡量使自己的心情放鬆。然後向大廈走去。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關瑤竟然親了那個男人的臉一下。

我愣了一下，明白了過來，眼前的男人竟然是林若雲的哥哥林若凡。

「謝謝。謝謝金主管。」

「女人的心其實要比男人狠多了，她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林若雲若有若無地看了我一眼。

我和關瑤是宿舍一兄弟介紹的，關瑤是他的老鄉。我們從最開始的寒暄到後來熟悉，再到後來我開始追求她。那時候我還用著最傳統的方法，寫情書。記得我那兄弟去送情書的時候，關瑤還以為是他追求她。

關瑤的臉變得很難看，她看著我說：「對不起，趙明，我們已經結束了。請你別再騷擾我。」

林若雲從旁邊抽出一張紙遞給我，然後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關於謝小雨的故事。

廝打聲驚動了林若雲，她趕過來把燈打開后，我們看清了被我按在地下的人的樣子。

我和米拉隨著人群走出了電影院，剛走到門口，我便看見梅香站在前面看著我們，她的眼似乎要把我們殺死。

現在，林若雲總會想起謝小雨唱的那首歌曲《繡花鞋》，站在河邊，她總是輕輕哼唱著，金絲邊，軟鞋面，盼君早日踏歸程；日思君，夜思君，淚眼婆娑到天明。

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我判定她正是金美美。

「她是我哥哥的新女朋友，我很替她悲哀。」林若雲嘆了口氣。

「叫我金姐就行了。」金美美的手指輕輕滑過我的臉，她的眼像是一池深邃的湖水，一點一點把我淹沒。

發現這一點后，我開始注意那個懸挂在上空的女人。雖然畫面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我確定那個女人其實是一個塑料模特，因為她在上面輕晃的動作太僵直，並且頻率不對。

「也許，你還不知道關於德明集團鬧鬼的傳聞吧！這裡有員工在獨自乘坐電梯的時候，總會聽見有個女人在唱歌，金絲邊，軟鞋面，盼君早日踏歸程；日思君，夜思君，淚眼婆娑到天明。那是謝小雨最喜歡的曲子，據說是從她們家鄉傳過來的。最開始人們以為那是誰搞的惡作劇，後來人們發現在人多的時候，總會看見一雙繡花鞋。你想，在德明集團上班的人，有幾個會穿繡花鞋。所以，鬧鬼的傳言便越來越厲害。」

「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幫你嗎？」前台接待小姐笑容甜美地看著我。

天亮的時候，我和金美美走出了辦公室。昨天晚上我的表現，林若雲很滿意。其實，從我第一眼看到林若雲便知道她不是什麼偵探。她身上散發的氣質和對事情的判斷，處處說明她的強勢與驕傲。

等到我和米拉走出來的時候，趙明和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半年前，德明集團有一個叫謝小雨的女孩弔死在了辦公室。那天晚上，謝小雨一個人在辦公室值班做材料。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監控錄像上顯示的是謝小雨自己走到桌子上，把頭伸到系好的繩子里自殺的。可是，警察對於現場的勘察卻是謝小雨死於他殺。謝小雨的頸部向上傾斜，看起來像是被人從後面吊起來一樣。

事實證明我還是愛著關瑤，當我一遍又一遍講著林若凡的花心事件時，關瑤冷冷地看著我。最後她說了一句話：「就算林若凡是個花|花|公|子，也比不上林若雲的陰險毒辣。我可以告訴你，謝小雨和金美美都是林若雲殺的。」

「這就是我們所要做的工作，想必我哥也在尋找。」林若雲點點頭。

「我相信，我覺得鬼其實是存在的，如果沒有鬼，為什麼我們還要給死去的人上墳？」

沒有證人，沒有目擊者，只有依靠攝像頭拍攝下來的畫面。可是監控畫面卻又不符合常理。就這樣，謝小雨詭異地死在了德明集團。並且隨著一些案情被外面的記者獲知，各種傳言四起，更有甚者說德明集團是因為做了不幹凈的事情把鬼招來了。

「好。」我點了點頭。

金美美以前也是林若凡的人，可是當她要揭發林若凡的時候，遭到了林若凡的毒手。林若雲分析得很對，她的身邊有林若凡的眼線。不是那幾個攝像頭和竊聽器，而是我。我把林若雲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了林若凡。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我不禁有些困意。矇矓中，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輕拂著我的額頭，像是羽毛一樣，一下又一下。

「怎麼了？」對面的林若雲一下站了起來，驚恐地看著我。

整個14樓，又一次剩下我和林若雲。我們都沒有說話，低頭尋找著任何有可能的線索。從辦公室到資料室，凡是有可能的地方我們都找了個遍。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林若雲的聲音很低，中間說到那首曲子的時候，她還是輕聲哼唱著。我感覺渾身發冷，甚至能感覺到謝小雨就吊在我們的上面。也許那並不是林若雲在唱，而是謝小雨在唱。想到這裏，我不禁後背發毛，像有什麼東西爬過一樣。

「是呀！我也聽說了。金主管死得太詭異，林公子認為有人在搞鬼，就像半年前謝小雨一樣。」

推開門，我看見了金美美。

「別介意，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們是搭檔。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以工作為重。」林若雲微微笑了笑說道。

推開門，我看見一個男人坐在桌子前。看見我他站了起來：「你就是趙明？金美美招過來做監控錄像編程的？」

「不，不可以報警。」林若雲搖了搖頭。

林若雲說得沒錯。經過我的檢查，我在208辦公室找到了14個微型攝像頭和竊聽器。那些身形各異的攝像頭和竊聽器幾乎遍布每個角落。同樣，我在林若雲的手機里找到了一個被隱藏起來的文件，那是一個遠九-九-藏-書程追蹤定位程序。

「聽完你就知道了……」男人嘿嘿一笑，講起了故事，「我的名字叫趙明，這是我畢業時候發生的事情……」

「我也沒想到是和你合作，做這事。」我有些不高興了。

「我有個主意。」片刻后，林若雲說話了。

房間里的燈光有些曖昧，林若雲似乎剛洗過澡，濕漉漉的頭髮搭在肩膀上。我不禁有些不自然。

「當然不相信。」我脫口說道。

於是，在這一場兄妹爭奪戰中，我卡在中間，侍侯兩主。我一方面幫著林若雲尋找謝小雨被害的真相，另一方面卻需要配合林若凡的計劃。

盯著那幾句話和房間號，我忽然想金美美會不會把那封文件放在了時光旅館呢？

「好了，別說了。如果關主管需要我做什麼，請打我辦公室的電話。」我打斷了關瑤的話，然後向外面走去。

林若雲派給我的第一個任務，便是晚上和她一起值班，打破這裏鬧鬼的傳言。本來和美女在一起值班，應該很高興，可是一想到謝小雨就是死在這裏，我的心裏還是毛毛的。林若雲倒顯得很平靜，坐在一邊玩著電腦遊戲，時不時開心地笑幾下。

只是想起林若雲，我的心莫名的疼。那一個晚上，在時光旅館，在我們相擁同眠的時候，我曾經聽見林若雲的呢喃，她說，趙明，我愛你，愛你。

我疑惑不解地向前走去，不是說這裏房間很難定的嗎？走過一條陰沉的走廊，我來到了101房間門口。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當我走到208的時候，路過的每個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沒辦法，雖然謝小雨死了已經快半年了，可208的恐怖氣息並沒有隨著時間被人們遺忘。她們依然對208存在著禁忌和畏懼。

「你怎麼知道她是金主管？」林若雲愣住了。

那封信的主題上只寫了金美美三個字，我愣了一下，點開了那封信。

四年的愛情，就在兩句簡單的對話中結束了。

「我也不相信鬼。」忽然，身後傳過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疑惑地接過那份合同書，仔細看了起來。

帶著疑惑，我來到了辦公室。

時光旅館在南城的郊區，其實就是一個裝修豪華的賓館。但是它的生意非常好，據說如果要房間的話，還需要預定。因為來這裏的男女都是心懷不軌。所以時光旅館也被一些好事者喊為情人旅館。

「現場的布置連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你覺得警察會明白嗎？」林若雲輕笑了一下說道。

「呵呵，我送你回去吧！」金美美拂了拂頭髮，發動了車子。

「你怎麼知道？」我愣住了。

「101房間現在……」

「好的，您等一下，我幫你聯繫金主管。」接待小姐說完，撥出了一個電話。片刻后，她掛掉電話，微笑著對我說：「金主管在14樓203房間等你。」

晚上回到家，已經快10點。洗完澡后，我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一會兒浮現出關瑤對我說的話，謝小雨和金美美就是林若雲殺的，一會兒又是林若雲的話。

「應該是吧，雖然她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她得到了愛情。」我點點頭。

「這就是我的推理與判斷，希望兩位滿意。」我說完這一切，微笑地看著林若雲和金美美。

「趙明，我不知道會這麼巧。德明集團這麼大，我……」

「對了，小秦你怎麼能辨別出我身上的香水味啊！」金美美忽然說話了。

「好啊，請美女看電影，求之不得，只是今天是恐怖電影，美女別害怕啊！」我嘿嘿一笑。

一個男人跌落在地上，我和林若雲布置的機關此刻發揮出了應有的效果。那把刀插|進了關瑤的心口。

林若雲來到酒吧的時候我已經喝了7瓶啤酒，眼前的世界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晃來晃去。

金美美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鬆開方向盤一下貼了過來。那股淡淡的香味瞬間鑽進我鼻子里，我感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一定比電影精彩。」男人轉了轉眼珠子，看著我們說。

「什麼？」我愣住了。

「我們報警吧！」我看了林若雲一眼說。

「你一定覺得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吧！其實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鋪墊，真正的較量是我和我哥之間的較量。如果我贏了，整個德明集團就是我的。這場爭鬥從半年前就開始了，謝小雨在被我哥拋棄后，她找到了我。她的手裡有一份我哥和國外一家公司的走私資料。只是在她準備交給我的時候，她卻被人殺了。我和金美美一直在尋找那份資料。金美美出事那天晚上，她告訴我說有了新的發現。」

曾經我對社會充滿了很多想象，我像其他大學生一樣練習著在面試的時候應該如何應對主考官的提問，甚至我還專門看了一些專業資料。可是，我想象了幾百種的可能，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連面試都沒有便直接被德明集團錄取。

「謝，謝小雨。」坐在對面的林若雲嚇得花容失色。

門響了一下，關瑤走了進來。看見我，她愣住了：「你，你回來了？」

林若雲和金美美找了我一天，她當然不會讓我辭職。坐在林若雲的車裡，我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失戀的悲傷又一次像水一樣把我包圍，我喃喃地說著很多話。

「哥哥，跟整個德明集團比起來，他什麼也不是。」

我最後看了關瑤一眼，然後把門緩緩地關上了。

牆上的鐘擺來回晃動著，林若雲看著我問：「你真的下決定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林若雲莫名的可怕。她是心理學博士畢業，她太了解人的心理。在她面前，也許你的任何想法都是透明的，她對你的心思了如指掌。

那天晚上，林若雲被父親趕走了。她看到哥哥得意的笑容，就像一個驕傲的王子。可是第二天，林若雲在離開南城的火車上看到了哥哥被抓的新聞。

我慌忙走了過去，看到顯示器上的畫面，我登時懵了。

她竟然是金美美。

「人生不就是在得失之間嗎？有時候失去了，並不意味著無法得到。」米拉感慨道。

我點了點頭：「過多的愛便是恨。」

幾分鐘后，金美美掛掉了電話。

林若雲把監控畫面往前面退了幾下，畫面上我趴在桌子上，在我的頭頂上懸挂著一個女人，身體輕輕晃著，她的腳一下一下撞擊著我的額頭。

「別說話。」林若雲瞪了我一眼，繼續往前走去。

「你是趙明？」女人看了我一眼說話了。

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我送你回去吧！」金美美說著拉開了車門。

「先生您請。」還沒有等我說完話，服務生已經把一把房牌號遞給了我。

「他來了。」我看了看旁邊的林若雲。

就像她所說的一樣，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林若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答案想必只有一個，那就是考驗我。德明集團並不是一般的小公司，如果要考驗一個員工，一定要通過領導的同意。所以，當那個假扮謝小雨的女人出現的時候，我選擇了一個冒險的舉動，那就是抱住她。

坐上這輛豪華轎車，我有些不舒服。以前關瑤總是在車展上對著這樣的車留戀萬分，她要我發誓如果有一天有錢了，一定要給她買一輛。女人的心愿總是隨著心情在變，在去看車展之前，關瑤的最大心愿是可以擁有一瓶香奈兒ALLURE香水。

「去死吧！」

「https://read.99csw.com現在我們開始吧！」我把一根長線從關瑤的身上慢慢拉到門把上，然後把一把刀系在中間。只要有人推門，那根繩子就會把刀拉動，然後插|進關瑤的心臟。同時，吊在門上的一根木棍會砸在來人的頭上。

「改進？」我愣住了，那個程序其實就是一個反監控程序。它可以擾亂正常的監控程序，甚至可以把時間和畫面顛倒錯亂。我當時也是突發奇想才編出來的，沒想到到後來竟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沒有說話，坐到了辦公桌面前。我的生活一團糟，我整天坐在這裏像一個被人蒙上黑布的驢，不知道做什麼。如果說出去，別人一定會不明白，我竟然在德明集團待著，什麼也不做。

「這，這怎麼可能？」我吸了口氣，怔怔地看著畫面上的內容。

「金絲邊，軟鞋面，盼君早日踏歸程；日思君，夜思君，淚眼婆娑到天明。」女人突然唱起了歌，正是謝小雨喜歡的那首《繡花鞋》。

關瑤並沒有像從前一樣躺在沙發上等我，整個房間顯得空蕩蕩的，客廳茶几上扔了幾塊麵包，還是我昨天上班前吃的。這說明，關瑤沒回來。她也一晚上沒回家。

這是我第一次來咖啡廳。悠揚的音樂，面帶笑容的乾淨服務生，香味四溢的咖啡，最主要的是我的面前坐著漂亮可人的林若雲。如果關瑤看見這樣的場面，一定會拿刀劈了我。所幸的是，剛才我接到她的電話，此刻她正在南城的另一端和客戶談生意。

瀏覽了一些最新的新聞，我登陸了自己的郵箱。這個郵箱是我之前找工作發簡歷用的，幾天沒上，竟然塞滿了信件。大都是回復簡歷的，不過現在我已經用不著看了。就在我準備把所有信件刪除的時候，我看見了金美美寫給我的信。

關瑤似乎也沒有想到，我們愣愣地看著對方。對視了幾秒后，我笑了笑，向她伸手說道：「你好，以後請關主管多多指教。」

「這個文件是一個神秘人給我的，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相信他是幫我的。我現在不但要找到那個文件，我還要找出我哥偽造謝小雨死亡現場的真相。我要徹底把他打敗。所以，趙明，你一定要幫我。」林若雲放下了毛巾，沉聲說道。

拉著滑鼠，我又一次把監控拉回到了先前的恐怖畫面。隨著畫面慢慢變化，我仔細地盯著那個懸在我上空的女人。

「其實謝小雨以前也是我哥哥的女朋友，並且在謝小雨死前，她還懷著我哥哥的孩子。」林若雲抬起頭看著我。

找到真相后，我並沒有告訴林若雲。我想起在我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拂過我的額頭，並且還做了那個噩夢。監控錄像可以造假，但是我做的夢可是沒有辦法做假的。通常一個人做夢，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受到了心理暗示。

「別管我，我不想工作了。你把我辭了吧！」我伸手想去拿回啤酒，腳下一軟，整個人栽到了林若雲的身上。

舞池裡到處都是扭動著身軀的男男女女，他們甩著頭，搖著手，似乎想把所有的不快與寂寞甩掉。

林若雲所謂的口供其實就是我一個人的口供，作為德明集團總裁的千金，她可不想被捲入是非裏面。

「好，很好。」林若雲輕輕拍了拍手。

「那是因為我們紀念他們，和鬼沒關係吧？如果真有鬼，你給我找一個。」我湊到米拉面前，嚇唬她。

所以德明集團幾個領導商議，決定自己派人找出事情的真相。就在這個時候，金美美接到了我發給她的反監控程序，於是她便向上面推薦我。

「是你？」我愣住了，竟然是在電梯里見到的那個女人。

「她，她怎麼會在這？」林若雲呆住了。

「莫非和鬼有關係？」我心裏一動，問了一句。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怎麼也不會相信關瑤竟然會這樣做。我轉過身，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久久不能回神。

從酒吧回來后，梅香又約了我幾次，在她的一再追求下，我終於答應了她的請求。但是很快我發現，梅香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就拿前幾天來說，一件小事讓我們鬧得很不愉快。特別是她站在街上跟我大吵大鬧，這種做法讓我很煩躁，於是我開始了對她的冷暴力。今天早上，為了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我約她一起看電影，可是一直到電影開始了，梅香都沒來。無奈之下，我只得自己向電影院走去。

關瑤握住了我的手：「客氣了。」

走進公司，我像往常一樣跟著其他人踏進電梯。擁擠的電梯里，有人在輕聲說話。

這就是社會，不得不接受。我嘆了口氣，心裏說道。

旁邊的椅子上，關瑤被五花大綁。她的嘴裏塞著一塊毛巾，驚恐地看著我和林若雲。我能看到關瑤眼裡的驚慌與無助。她一定沒有想到，性格溫和的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像我不知道，一直以來依賴我的關瑤會突然投入他人的懷抱。

可是，半年後當林若雲回到公司的時候，卻聽到了謝小雨自殺的消息。本來林若雲想派人暗中調查，但是她卻發現謝小雨的案子並不是那麼簡單。所以她才和金美美商量了一下，找一個外人過來協助她調查。

那個女人把頭上的發套去掉，露出了一張漂亮可人的臉，她正是我今天早上見到的德明集團人事主管金美美。

慌亂之餘，我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對面的女人。一股淡淡的香味鑽進鼻子里，還有我感覺到她的身體的溫度。

「這是德明集團給你的特定合同書，你看完以後再做決定。」金美美說著把一份合同書放到了我面前。

新的主管是林公子的人，那就是林若雲的哥哥。怪不得林若雲昨天晚上的語氣有些不對。也許新主管就是林公子派來調查金美美的死亡真相的。

我伸手往前一撥，抓住了一個東西，睜開眼睛一看，我呆住了。一個女人吊在我的前面，我的手裡正抓著她的腳。剛才那個一直拂著我額頭的東西正是女人的腳尖。

我看著林若雲，無奈地擺了擺手：「可能又是謝小雨吧！」我的話剛說完，坐在前面的林若雲突然叫了起來，面色惶恐地指著我的身後。

當我解釋完我的推理后，林若雲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在辦公室確實做了一個噩夢，並且應該夢到有什麼東西拂過你額頭。對此，你是怎麼看的？」

推開家門，我愣住了。

這樣的工作，這樣的要求，搞得就像是偵探一樣。雖然我有些猶豫，但是面對底下那個報酬豐厚的薪水，我還是簽了合同。

關瑤是我的女朋友，她總是喜歡開一些莫名的玩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聽到她的話還是讓我有些不舒服。沒想到現在竟然又聽到了14樓。

「我，我……」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沒事，做了個噩夢。」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推開門，我向服務台走去。

砰，砰，砰，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林若雲認識謝小雨就是因為那繡花鞋。在德明集團，公司要求員工必須著裝整齊，可是謝小雨穿的繡花鞋讓領導很不高興。在無奈之下，謝小雨不得不向領導遞辭呈。那天，正好林若雲從國外回來度假。對於謝小雨的這種舉動，她很好奇。於是她便和謝小雨談了一次話。

「我看了你的那個程序，非常好。確切地說，如果稍微改進下，對我們德明集團會有很多的幫助。」金美美說到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