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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故事會

第十三章 故事會

砰,砰,這個時候,門響了,然後小靈走了進來。
這個時候,秦朗的電話響了,是小靈打來的。
「又來新管理員了,你說他會活多久?」趙明成說話了,聲音壓得很低。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沒?」梁立成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蘇嘉南呆住了,幾秒后,大聲叫了起來,恐懼像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就在他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旁邊的張剛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鬼,鬼啊!」張剛像是被電了一下,扔下手裡的屍體瘋了一樣向前跑去。
07.時間錯位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周建的房間,桌子上攤開了一疊稿紙,一張桌子和一張床,剩下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衣服鞋堆在一起。
「後來,我看到了張剛的博客,他在裏面寫著聚會時的情景,寫得那麼詳細。我能感覺出,當時他的鬼魂一定就在我們中間,只是我們沒有感覺到而已。」梁立成的情緒越說越激動,他的眼睛里閃著驚恐的光芒。
「你去哪兒?」葉天一愣。
有股莫名的苦味在葉天的嘴裏徘徊,他的舌頭像條剛剛冬眠醒來的蛇一樣,懶洋洋地擺動著。眼皮有些發酸,一跳一跳的。無盡的黑暗中,那一個人影慢慢走了過來,他的兩隻手直直地垂下來,兩邊的光線越來越亮,那個人的樣子也越來越清楚。
這個時候,丁子寒打開了最後一張照片。這是一張基本上曝光的照片,上面只有一團模糊的白影。丁子寒把照片放大,模糊的白影擴散起來,像是一團泛濫的雲朵。在那團雲朵中,似乎有個影子。
張剛是第一個死的,他和第一張照片上的屍體死亡方法一樣,至少從外表看是一樣的;丁子風是第二個死的,他和第二張照片上的屍體死亡方法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王東第一個提出了疑惑。
每個大學都有一些恐怖的傳說,比如白天12層,到了晚上卻是13層的樓梯,或者是飄蕩在校園裡午夜拍肩膀的幽靈。當然很多傳說都是調皮的學生杜撰出來的,隨著學生之間的傳播,於是成了玄之又玄的校園恐怖之談。
房間里死一樣沉寂著,片刻后,梁立成說話了:「我有個辦法,也許,也許是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突然的變故,讓葉天和杜曉月有些措手不及。
「歡迎你們來到迷霧客棧。」電視的音響似乎連著客棧的各個角落,聲音充斥在整個大廳里。
丁子寒把那三張照片打開,一幅一幅翻閱著。前兩張是屍體的照片,最後一張照片卻是一片空白。
一年沒見,張剛和之前的樣子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西服,頭髮也不再是以前的四分頭,而是做出來的髮型。不過他還是像以前一樣,開朗活潑,一見面就把梁立成帶回到了大學時光。
兩年前,怪物樓還是東海學院的實驗樓,很多學生都會去那裡約會。為了警示校風,學校便派了幾名老師晚上輪流去那裡巡邏值班,陳和便是其中一個。
經過教學樓拐彎的時候,迎面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兩人手裡的書頓時摔落到地上。葉天慌忙說著對不起,抬眼卻愣住了。他撞到的人竟然是杜曉月。杜曉月沒有理他,低頭拿起自己的書向前走去。
「嘉南,我是梁立成。」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好,我正好也有事情要找你。」蘇嘉南說完,掛掉電話,向門外走去。
此時的杜曉月已經有些迷糊,靠在葉天的懷裡像一個乖巧的小貓。葉天扶著她向前面的醫務室走去。
「那麼,我能去你房間看一下嗎?」
推開宿舍門,葉天看見丁子寒坐在電腦前。看見葉天,他揮了揮手。
「稍微打斷一下,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好不容易,我插上了一句。
也許,我是愛上你了,你知道嗎?杜曉月。盯著手裡的照片,葉天心裏說道。
同樣,旁邊的崗子因為炒股賠了一大筆錢,他需要拿這筆錢來還借朋友的錢。
回到房間,我再一次打開了那個接收器。果然,如我所想,趙明成的房間里又出現對話了。
05.死亡音樂
「真的,我們關係這麼好,要是我先死了,我會回來找你的。哈……」張剛笑了一聲,突然僵住了。
根據那張邀請卡上的說明,這一次迷霧客棧一共邀請了四個人。秦朗是陪著小靈來的,不能算是被邀請人。那麼車上的兩個男孩和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這次邀請的另外三人吧!
這一次警察開始著手調查。但是丁子寒極力勸告父母,讓他們阻斷警察的調查,好讓哥哥早點入土為安。
「果然是好貨,不錯。」片刻后,陳醫生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容,說:「如果傷口再輕點,估計價格會翻一番的。老弟,前些天我一國外朋友跟我說他們急需……」
03.計中計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走進了明安精神研究院。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雨披,帽子壓得很低。他繞過護士台,貼著牆角來到了一個病房門口。
左偉睜著眼睛,一根又細又長的鐵索纏在他的脖子上。
凌晨三點,杜曉月突然醒了過來。
難道真的有詛咒?
「不錯,兩年前那個晚上一共去了四個人。除了死去的張剛,他們分別是杜曉月,林笑雲,還有我哥哥丁子風。」丁子寒點點頭。
「因為我在報紙上見過你,你幫警察破過案。」王東愣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是被一陣滴水聲驚醒的,眼前一片漆黑,腦袋依然有些昏沉,記憶慢慢浮現,我想起自己是在看到趙明成衣櫃里的假人後被人打暈的。
「有人沒?」染黃髮的男孩大聲叫了起來,剛才進來的時候,秦朗聽他的朋友雷浩喊他崗子,那應該是他的外號。

「那怎麼辦?那我們怎麼辦?」蘇嘉南嘆了口氣。
的確,那次上體育課,張剛從雙杠上摔了下來,留下了一塊硬幣大小的疤痕。
梁立成上班的網路公司是一個私人公司,就在南城財富大廈旁的一個小型商務樓裏面。蘇嘉南走下計程車正好看見梁立成從裏面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陳和愣住了。
「昨天晚上在林笑雲家的那個人是不是你?」葉天問道。
「對了,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生意的。」想到這裏,梁立成問了一句。
「剛才左偉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有人可以救他,讓他去學校的實驗室。我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不知道,就看他能不能發現那個秘密。」另一個聲音很細,聽上去陰森森的。
那些石灰粉上竟然有一排腳印,並且一直沿著向裡屋走去。
「自從張剛死後,我便沒有再和丁子風、林笑雲聯繫過。有時候,我們在校園遇見,也只是點點頭。我們都知道,張剛的死讓大家看到了人性最醜陋的一幕。
「去死吧!我和小靈在網上談了半年,今天可是第一次見。我一定要給她最好、最帥的印象。」秦朗白了舍友一眼,繼續撫弄著自己的頭髮。
當趙明成撞開門的時候,我看見周建的身體躺在地上,他的心口插了一把尖刀,殷紅的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流到了地面上。
「什麼方法?」
01.關於204的恐怖傳說
這個曲子似乎有些熟悉,可是還沒有等秦朗想起曲子的名稱,外面便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
「你在哪兒?你是誰?」葉天喊了起來,憤怒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別照了,豬八戒怎麼照也照不出謝霆鋒的。」舍友坐在床上嬉笑著說。
「如果我告訴你丁子風根本沒有弟弟,你信嗎?」杜曉月遲疑了幾秒,忽然說道。

「這個故事精彩,有些成人話題啊,哈哈!」曾志強又是第一個說話,言語間有些猥瑣,坐在他旁邊的姜華不禁打了他一下。

「什麼事情?」
「在進入怪物樓之前,我找過警察,並且在他們那裡安了一個GPRS位置接收器。我當然要為我的安全著想。在你們打暈我的同時,我已經按下了求救信號,相信警察已經衝進了怪物樓。」我的話音剛落,房間的門被撞開了,我看見幾名警察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我的好朋友高成。
「胡說什麼?」梁立成頂了他一句。
「你說什麼?」小靈愣住了。
「他殺了張剛,我替張剛報仇。你不喜歡嗎?」那個人的聲音沙啞,似乎是故意裝出來的。

「你是誰?」杜曉月說話了。
現在怪物樓一共住了三個人,他們分別是中文系的詩人張奎、物理系的趙明成,還有音樂系的周建。
迷迷糊糊中,秦朗睡著了。
有風吹過來,掠過皮膚,冷冰冰的。
「你說,他會來嗎?」葉天輕輕推了推杜曉月問道。
對方的話講得很清楚,價格好商量。雖然張剛知道這是犯法的事情,可是想起那個數目不菲的回報,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進來的人竟然是梁立成,看到房間內的屍體和一身帶血的蘇嘉南,梁立成呆在了那裡,不知所措。
點開新浪博客網,蘇嘉南在那些明星的博客後面一遍一遍地複製著自己的廣告留言。忽然,蘇嘉南想起丁香說她也開通了博客,並且讓他有空去踩踩。於是,蘇嘉南翻開聊天記錄,打開了丁香的博客。
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季紅的身上。季紅明白自己必須給出一個說服大家的理由,否則,她真的會被認為是兇手。
「你,你怎麼來了?」對於蘇嘉南的出現,梁立成顯得很驚慌,他慌忙撲滅了那些燃燒的紙錢元寶。
「有什麼不敢,說來聽聽。」曾志強在後面大聲喊道。
啊,秦朗驚叫了一下,坐了起來,冷汗涔涔。

東海學院怪物樓發生的事情讓我忽然有種一探究竟的衝動,於是我簡單地做了一些調查,驚奇地發現東海學院的怪物樓竟然就是曾經的實驗樓,並且它從實驗樓變成怪物樓的時間竟然和兩年前高離失蹤的時間非常接近。
「是啊,我也想說怎麼是你?要知道當初我是死活勸你別來這裏,因為來這裏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著出去。可是你卻總是不聽,還一步一步挖掘怪物樓的秘密。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寂靜的實驗室,偶爾有什麼東西從旁邊躥過去。兩人沿著走廊挨個找去,最後他們來到了二樓。
小靈收起手裡的電擊棒,說道:「你忘了我們的計劃了嗎?」
「當你老了,白髮蒼蒼,睡思昏沉,在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慢慢讀,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們過去的濃重的陰影……」
我重新回到了房間,再一次撥動著那個接收器,上面的聲音果然和外面的聲音一樣,也就是說這個接收器在這個頻道接收的信號正是張奎房間里的聲音。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思索了幾秒,然後把頻道撥動到了後面分別試了一試。
梁立成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他趴在方向盤上。
今天是葉天來到東海學院的第一天,對於這所學校他曾經專門在網上搜查過它的資料,對於它的人文、歷史、教學資歷都是相當滿意。可是就在宿舍熄燈前,葉天聽到了和自己同一宿舍的大二學長丁子寒對東海學院的另一面的描述。
「不錯,就是他們,我們四個人守著這個秘密已經兩年。」陳和點了點頭。
「我想去,不是為了享受客棧服務,我想拿到那5萬塊錢,為我父親治病。」小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
男孩竟然是醫學系的左偉。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盯在了季紅身上,除了她,其他人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昨天晚上我看到張剛的博客,上面還有人在更新內容。最近的更新是我們前天聚會的事情,我問過其他同學,他們都不知道。你知道嗎?」蘇嘉南繼續問道。
作為這件案子的目擊證人,蘇嘉南用自己豐富的感情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每個人,當然這一切他都用DV記錄了下來。上面清楚地顯示著梁立成和陳醫生的交易過程。
秦朗檢查完整個房間后,開始了對其他人的提問。
張剛大學畢業后一直跟著他叔叔做生意,沒做多長時間就已經掙得了一大筆錢。這次他回到南城是為了想幫同學們一起發財致富。當然眾多同學里,他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梁立成。
果然,如我所想。不但張奎的房間,而且趙明成和周建的房間都在這個接收器里。
崗子的眼裡閃出了憤怒的光芒,他握緊拳頭準備向季紅衝去,卻被旁邊的秦朗拉住了,說:「事情沒有證據之前,我們每個人都擺脫不了嫌疑。雖然季紅的嫌疑最大,但是也不能確定她就是殺死雷浩的兇手。」
「你到底是誰?趙明成?張奎?既然你想告訴我怪物樓的秘密,那麼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問道。
秦朗心頭一沉,慌忙向門外跑去。
走出法庭,避開那些追問的記者,蘇嘉南開心地笑了起來,這一場荒唐的罪惡之中,他是最大的勝利者。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好好的心理醫生不做,非要來這做這個管理員。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月前這裏剛剛發生命案。雖然警察抓住了兇手,但是並沒有找出案子的真相啊,興許兇手就是現在住在怪物樓里的某個人。」陳和依然喋喋不休地說著。
「你不應該亂來。」趙明成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其他兩個人的眼裡面也閃著敵對的光芒。
門閃著一條縫,像是咧著嘴的怪獸。葉天吸了口氣,用腳尖踢了踢門,門開了,吱吱扭扭的,像一個垂死的老人在呻|吟。
「當然,這位偉大的英國詩人在我們上學的時候比起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點點頭。
「哦,是嗎?南城醫學院的?」陳寬愣了一下。
「你也喜歡葉芝?」張奎頓時打斷了我的話,先前的困意一掃而光。
季紅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她是一名音樂老師,而她的丈夫是一名橋樑工程師。半年前,因為一次車禍,季紅的丈夫被撞成了植物人。為了讓丈夫醒過來,季紅幾乎想盡了所有辦法,但是丈夫的病情卻依然沒有好轉。
可是讓左偉沒想到的是,張剛竟然沒有跑。並且在左偉向他走來的時候,隨手拿起了旁邊的解剖刀向他衝來。兩人揪打在了一起,慌亂中左偉把刀插|進了張剛的胸口。張剛在死前無意中按到了相機的快門,因為焦距沒有調好,再加上鏡頭晃動,最後照片曝光。那也就是第三張照片。
「正常情況下,學校一定不會告訴我們。我知道我們學校所有的資料都在圖書館二樓,我們晚上自己去。」葉天低聲說道。
「事情現在正是這樣,可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丁子寒無法相信卻又無可奈何。

寂靜的夜,突然閃過一道閃電,大雨即將壓境……
「那麼,老更和王子蕭也是你們殺的,他們發現了你們的秘密?」我問道。
「好了,有了貨我會聯繫你。」梁立成打斷了陳醫生的話。
這是一輛從景城發向南城的旅遊大巴,導遊小黃坐在旁邊翻看著人數登記和包里的餘款,這是她第一次帶團旅遊,雖然之前跟過同事好幾次,但是心裏還是有些緊張。她回過頭又仔細點了一下車裡的人數,然後才放心地把記錄本裝到了包里。
「我的目的只是拿到那5萬獎金,我只想我丈夫能夠活過來,我怎麼會殺人?」季紅說完以後,大聲叫了起來。
「也就是說,明天左偉自首后,警察會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身上?」葉天頓時明白了過來。

冷凍箱里瀰漫著白色的冷氣,除了先前的那幾箱冷凍蝦外,再沒有其他東西。蘇嘉南回到車裡說:「沒有啊,什麼也沒有啊!」
「那,報應呢?」
秦朗沒有想到一年前的那件案子竟然還會有人記得,他有些意外地說:「那,只是巧合,巧合。其實不管季紅來這裏做什麼,只要不影響其他人就行嘛!」
蘇嘉南看著梁立成從陳醫生手裡接過一個黑皮箱,然後那兩個人把林秋水的屍體從車子里搬走,塞到本田車的后尾箱里。蘇嘉南裹了裹衣服,按了一下衣服的扣子。
「你胡說,胡說什麼。」旁邊的季紅聲音顫了一下,驚聲說道。
「就是一個月前這裏發生的命案,當時警察調查的時候,曾經發現過王子蕭的痕迹。」陳和說道。
「好吧,半個小時后我們到工業路的茗香茶社見面吧!」鄭元浩遲疑了幾秒,同意了。
「這個照片上的人是誰。」我拿出來那個相框,指著上面的人問道。
哥哥跟著父母來到了東海。在這裏,他接受良好的教育,吃好東西,穿好衣服。而丁子寒卻跟著爺爺在鄉下,過著沒有父母關愛的生活。一直到爺爺死去的那天,他才來到了東海。
「他上來了。」杜曉月緊聲說道。
「王東、季紅、陳崗、丁小靈。四個人都來了吧!現在請聽我給你們講一下這次邀請賽的規則與方法。
一個月前東海學院的怪物樓再次發生命案,這樣的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是一名心理醫生,同時也是一名私家偵探。
「不錯,他是我殺的。不過,現在這一切結束了。詛咒也要消失了。詛咒的源頭是左偉帶來的,他的死也將結束這一切。」那個人說道。
現在,我要做的是清掃管理員房間。除了桌子上的那個合影相框我沒有動,其他的東西都被我整在了一個紙盒子里。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走廊里又傳來一聲驚叫聲。秦朗一驚,站起來向門外跑去。
「找到了。」丁子寒欣喜地說道。
「你是蘇偵探嗎?」一進門,他徑直走向蘇嘉南身邊問道。
十幾分鐘后,兩人來到了圖書館門口。兩人閃身鑽了進去。走廊里很靜,葉天有種鑽入墳墓的感覺。他們在走廊左邊一個房間停了下來,那裡就是學校資料的存檔處。
「張剛是怎麼死的?」葉天臉色陰沉著,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張照片。
「你幹什麼?」季紅驚呆了。
「為什麼?現在出人命了呀!」蘇嘉南愣住了。
路面開始變得崎嶇不平,兩邊也被一些樹木代替。秦朗定定地看著手裡的偵探小說,小靈則安靜地靠著他睡得正香。
隨著滑鼠往下拉動,蘇嘉南的臉越來越陰沉,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密實的冷汗。張剛在前天晚上12點記載的事情竟然是前天同學聚會的事情。張剛在文章里把當時的情景描述得活靈活現,彷彿當時他也在聚會現場一樣。
最初的迷霧客棧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林,那裡的人們也是普通的農民。直到有一天,一個外地人無意中闖進來,被那裡的風光所吸引。於是便有外地人過來投資建設,沒幾年的工夫,便把它建成了一個休閑度假的風景區。迷霧客棧,正是那個開發商在原有基礎上的另一個方案。
大巴的門被撞開了,人們瘋了一樣向外面衝出去。命運面前,逃生的人忘記了人性的善良,露出了自私的醜陋。
拿起那張稿紙,我仔細看了一眼,上面似乎有什麼痕迹,只能模糊地看見幾個字,上面一頁被人撕掉了。
秦朗的話剛說完,房間里突然響起一陣激烈的音樂聲。這個音樂聲正是秦朗剛進自己房間時聽到的聲音。
「兇手故意把崗子支開,然後趁機殺了雷浩。一定是這樣子的。」王東分析道。
雷浩、陳崗、王東,就是計劃里的該死者。為了讓他們三人對迷霧客棧的活動信任,小靈特意把秦朗也一起帶了過來。本來,小靈和季紅的計劃是利用死亡音樂和血畫進行殺人。可是,秦朗的縝密和細心讓她們最初設定好的計劃不得不改變。
「是的,我也這麼想的。只是時間太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丁子寒有些擔心。
「真的嗎?丁子寒,你覺得這一切真的結束了嗎?」葉天沉默了幾秒,抬聲說道。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季紅同樣感覺到自己百口莫辯。
死亡的陰影迅速在眾人中間傳開,每個人都沒有了先前的寬舒,而是多了一份擔憂與不安。
「那三個人就是趙明成、周建和張奎?」聽到這裏,我說話了。
一本本資料簿被翻過,一個個文件夾被打開。查找用了大約一個小時,丁子寒找到了一個文件夾,上面寫著一行字:東海學院醫學系實驗中心資料。
回到宿舍,丁子寒坐在床上看書。

後來,204實驗室就開始傳出了鬧鬼的傳言。最開始是一個學生晚上去那裡取白天遺落的手機,結果卻看見一個人影拿著相機向他走來。於是,傳言越來越多,大部分的內容還是圍繞在死去的張剛身上。有人說是張剛死不瞑目,前來尋找替身,也有人說那個人影是殺死張剛的兇手,傳言到最後竟然發展到沒有學生敢去那裡上課。無奈之下,學校只得把那個實驗室封了起來。
其他人看著秦朗的舉動,有些不解,紛紛跟著秦朗來到了季紅的房間。
掀開蒙在桌子上的白布后,我看到上面放著一張照片,照片里有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大約五十歲,另一個只有二十歲左右,他們親密地靠在一起,笑容甜蜜。
半年前,一輛從景城開往南城的旅遊大巴在拐彎的時候和一輛汽車發生交叉錯位。旅遊大巴側翻在地,混亂的人們爭相擁擠向車門外面跑去。司機和導遊被摔在地上,最後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好,這個故事是關於攝影的……」于婷婷陷入了故事里。
201,202,203,看著旁邊模糊不清的數字,葉天停在了204實驗室門口。
張剛和梁立成選擇的地方是南城第三醫院,因為第三醫院離市區比較遠,而且那裡的太平間沒有人看管。
一陣風吹來,靈堂上的蠟燭突然滅了一根。葉天驚恐地抬起了頭,他望著門外黑漆漆的夜幕,心裏莫名地打了個冷戰。
看見裏面的油畫,所有人都驚呆了。先前是一個少女躺在地上,此刻卻換成了雷浩被殺的場景。也就是說,兇手不但殺了雷浩,還給現場拍了張照片,並且把季紅牆上的油畫內容換掉了。
對於突然出現的鄉下弟弟,丁子風除了輕視更多的是排斥。他不承認有這樣一個弟弟,甚至背著父母辱罵他。
蘇嘉南的心裏打了個冷戰,他覺得梁立成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之前他說張剛的樣子,房間里陰森森的,一具屍體,兩個人。蘇嘉南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像張剛的男人來過這裏,也許那就是張剛的鬼魂,現在他可能還在這裏,蠱惑著梁立成。
丁子寒聽完后,有些獃滯地說:「張剛竟然是被左偉殺害的。那詛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兩人跟著那排腳印向裡屋走去,裡屋放著林笑雲的屍體。此刻的葉天顯得有些膽怯,他跟在杜曉月的身後,兩人慢慢來到了林笑雲的棺材邊。
「那天晚上,林笑雲瘋了。他現在在明安精神研究院。我去見過他一次,他只會說四個字,死亡攝影。那四個字,正是他們那天晚上去實驗室的主題。有人說去拍死人照片本身就是一個詛咒。可是,我不信。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詛咒。我一定要找出害死我哥哥的真相。」丁子寒說著流出了眼淚。
「我想知道,怪物樓除了我們還有沒有別人?」這一次我直接問趙明成。
丁子寒看了看葉天,然後扶起了林笑雲。

「怎麼什麼也沒有?」我不禁有些疑惑。
秦朗思索了片刻,抬起頭說:「好,九_九_藏_書我陪你一起去。只是你父親怎麼辦?」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走到了我身邊,我想睜開眼睛看看他是誰卻怎麼也睜不開。我能感覺到他的身上散發著鬼魅的冷氣,他伸出手慢慢摸索著我的身體,猶如來自地獄的幽靈一樣侵入我的肌膚。
此時,站在實驗樓面前唱歌的杜曉月已經停止了歌唱,她緩緩地穿過林蔭道向宿舍樓走去。經過男生宿舍樓的時候,她向葉天宿舍望了一眼。
「這是我的助手梁立成。」蘇嘉南介紹道。
秦朗的話剛說完,兩名警察從迷霧客棧里走了出來,他們走到車邊面色陰沉地說:「小靈小姐,我們隊長找你有事。」
「張剛,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身後一個女孩低低地說了一句。
杜曉月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兩年前那個晚上,她也去了實驗室?」葉天問道。
「474130129。」林笑雲一字一頓地念出了幾個數字。
我訕訕地笑了一下,離開了。
「等等。」葉天突然按住了丁子寒的手,他仔細地盯著顯示器上的第一張照片,似乎想到了什麼。
解剖刀在他的右心房扭轉了幾圈,殷紅的血把被單都染得通紅。林笑雲睜著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肯定不對勁。你等我,我馬上下樓。我們快點去找他。」葉天說完,掛掉電話,穿上衣服下了床。
林秋水會不會就是鄭元浩的老婆呢?正當蘇嘉南準備給鄭元浩打電話求證的時候,鄭元浩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我不是,我陪他一起來的。」染著黃髮男孩旁邊的男孩笑了笑說道。
第二天,他們在實驗室見到了張剛的屍體。他們後悔、悲傷、不安、難過,可是卻又無能為力。最後丁子風說,這件事情誰也別說出去。
「切,海子算什麼,他的詩歌我才不喜歡。」張奎的話腔被我勾了上來,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現代詩歌和古典詩歌的區別。
「報警,報警吧!」季紅突然叫了起來,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可是撥了幾次,卻怎麼也撥不出去。
「你說什麼?」葉天心裏一震,呆住了。
05.照片詛咒
陳和說王子蕭以前住在趙明成隔壁的房間,現在那裡是一間廢棄的房間。看來如果想揭開趙明成房間里那個王子蕭是人是鬼的秘密,我必須打開王子蕭生前的房間。
「你想知道嗎?」我抬眼看著他,說,「那好,現在我來告訴你。」
「我也不知道,我接到他電話便過來了。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處理。」蘇嘉南說著拿起了手機。
想到這裏,小靈的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以為事情會隨著張剛的死結束,可是那卻是噩夢的開始。我每天都會夢見張剛,尤其是他臨死前說的話,我感覺他根本沒死,他天天跟著我。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每天都活在恐懼中。為了擺脫噩夢,我便租了這個房子,把張剛的靈位供了起來,每天過來燒錢祈禱,希望他早點離開我。」
「是啊,前些天,我們學校剛剛發生過一個案子,你們要聽嗎?」于婷婷點了點頭說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天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夢見自己又來到了204,那三張原本空蕩的停屍床上竟然躺著屍體。依次揭開白布,葉天分別看到了躺在上面的屍體。第一個是林笑雲,然後是丁子寒,最後竟然是自己。
簡單胡聊了幾句,蘇嘉南下線了。他要準備一下,以便晚上能夠順利偷|拍到重要的畫面。
「坐吧,坐下來說吧!」鄭元浩鬆開梁立成的手,然後坐了下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那個女人一直站在陽台上,似乎在看夜景,又似乎在等人。蘇嘉南不免有些急躁。
在茶社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蘇嘉南和梁立成來到了107房間。推開門,鄭元浩站了起來,他依然穿著那件黑色的大衣,帽子戴得很低,似乎怕別人認出他來。
「怎麼了?」葉天接通了電話。
杜曉月兩隻手抱在一起,低著頭,劉海遮掩著她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她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很長時間,警察問了她很多遍,可是無論是恐嚇還是溫和,她都不說話。彷彿是一尊雕塑一樣,聽不見任何話。
所有一切清楚以後,一個完美計劃出現了,她們參考了大量偵探小說里的復讎計劃。如何才能讓那些始作俑者得到應有的懲罰。
當所有的條件成熟后,鄭元浩便開始質問林秋水。本來鄭元浩並不想殺死林秋水的,可是林秋水卻跟他翻了臉,並且說和他離婚。惱羞成怒的鄭元浩便殺了林秋水。
「這就是迷霧客棧?我去!」旁邊染著黃髮的男孩發出了一句不屑。
打開文件夾,丁子寒拿出了裏面的幾張信紙。草草掃了幾眼,最後在後面他看到了屍體捐獻者的醫院和資料。
「是,就是他。這個第八交響曲根本沒幾個人知道,這裏怎麼會有?」季紅的臉色越來越差,神情也顯得驚恐不安。
趙明成沒有說什麼,打開了衣櫃。
沒有多想,杜曉月穿上衣服,向宿舍外面走去。
陳寬講的故事——
蘇嘉南點了根煙,可是心裏卻依然在抖,旁邊的梁立成卻顯得很平靜,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那條漆黑的小巷。那裡,是他們今天晚上和陳醫生的交易地點。當然,陳醫生是梁立成聯繫的。
葉天和丁子寒趕到醫院的時候,警察已經把105病房封鎖起來。杜曉月和一名警察坐在醫院的走廊椅上正在交談。
秦朗沖了下來,他盯著季紅說:「你果然是兇手。」
「好了,已經問了大半夜了。我們也不勉強你,如果你有什麼記得要告訴我們。」那個警察神情緩和下來,然後站了起來。
「醫學院可是故事最多的地方啊!」我不禁插了一句,我說的是事實,因為我聽很多朋友說過,醫學院簡直就是恐怖故事的發源地。你可以想一下,陰森的實驗樓,浸泡著屍體的屍池,還有穿著白大褂、面目冷漠的助教。
「是啊,我要說的就是這。警察當時調查的時候,李濤的身體下面用血寫了三個字,法醫分析那是李濤死前留下來的線索。」
想到這裏,蘇嘉南決定幫助梁立成,否則梁立成總有一天會精神崩潰的。
小靈從旁邊拿起一塊白布單,走到雷浩屍體前,蓋了上去。
疑問像水草一樣纏上來,也許杜曉月和丁子寒一樣,也在尋找什麼線索。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杜曉月,葉天忍不住有種愛憐的感覺。
但是知道真相的三個學生卻活在提心弔膽中,他們沒有辦法與人單獨相處,每天都被噩夢纏身。在陳和的幫助下,那三名學生被安排到了實驗樓。同時,陳和又讓人四處宣傳說他們三個人有心理疾病。
「是崗子,是崗子的叫聲。」王東衝著秦朗喊道。
03.殺人交響樂
推開病房的門,杜曉月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似乎是血腥味。她慌忙打開燈,然後看到全身是血的林笑雲。
秦朗走到雷浩的屍體前仔細端詳了一下,雷浩的喉嚨被刀切開,身體上的血大部分都是因為噴濺所致。
在她來迷霧客棧之前已經想好了,如果拿不到那5萬塊錢獎金,那麼她也不準備活著離開這裏。所以她提包里的那個骨灰盒不是為別人準備的,而是為她自己準備的。
葉天愣住了。
「其實,周建死的時候我懷疑的是趙明成,但是打開他的衣櫃后我又迷惑了。現在我明白了,趙明成那個衣櫃其實有個暗格,你殺死周建后藏到了那裡面。」
「什麼事?」
「死了。我哥哥死了。半年前有一天晚上,他和林笑雲忍不住跑進了對面的實驗樓。等人們發現他們的時候,我哥哥已經死了。他拿著一把解剖刀插|進了自己的喉嚨。」丁子寒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信封里有一張杜曉月的照片,那似乎是張藝術照,上面的杜曉月梳著麻花辮子,目光望著前方,像一個沉思的少女一樣。照片的背後還寫了一段話:相思欲寄無從寄,畫個圈兒替,單圈是你,雙圈是我,圈圈都是情和意。
「不錯,法醫鑒定,他們的確屬於自殺。」陳和點點頭,然後繼續說了下去,「從那以後,怪物樓更加恐怖,就連學校的清潔工人都不去那裡。雖然警察懷疑老更和王子蕭的死和怪物樓的其他人有關係,但是卻拿不出證據,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一直到上個月,有個新來的學生半夜闖進了怪物樓,結果第二天死在了怪物樓里。」
「我不相信。」蘇嘉南斬釘截鐵地回復道。
「不錯,那也是讓丁子風死亡和林笑雲瘋掉的東西。」杜曉月點了點頭。
王子蕭的房間沒有我想象的凌亂,也許是因為他曾經是怪物樓裏面三個人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們經常整理。
梁立成走得很快,對於身後的蘇嘉南根本沒有發覺。蘇嘉南看見他走進一家名為天堂第一站的壽衣店,幾分鐘后他拎著一個黑色的袋子從裏面走了出來,然後向前面走去。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了,四個人依次走了進去。實驗室里瀰漫著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氣味,前面擺了五張停屍床,上面躺著五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張剛走到第一具屍體面前,揭開了蓋在上面的白布。
葉天沒有說話,他沉著心情給幽靈發了一條信息:「你來了?」
葉天頓時想起了剛才在樓下的情景,一定是杜曉月收書太匆忙,遺漏了這本。想到這裏,葉天往後翻了翻,中間一頁夾著一個信封。葉天愣了幾秒,打開了那個信封。
走到操場附近的時候,杜曉月轉過了頭,她定定地看著葉天說:「為什麼跟著我?」
這次旅遊團有六個人,導遊小黃是個女孩,大約二十歲,說話風趣,經常惹得車上的人哈哈大笑。車子剛開出南城,整個車上的人便已經熟識。除了司機和導遊,另外四個人中,坐在車後面的兩個人是一對情侶,分別叫曾志強和姜華,坐在我旁邊座位的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人,名字叫陳寬,坐在陳寬後面的是一個大約二十歲的女孩,名叫于婷婷。
「那天夜裡十一點,張剛的電話準時響了起來。我沒有多想,便去了張剛說的地方……」梁立成沒有回答蘇嘉南的問題,繼續說道。
直到一個護士無意中發現那個醫生的罪惡行徑后,整個案子才浮出了水面。當時東海第二人民醫院說趙明強、胡力和段飛的屍體因為受到那個醫生的不正常實驗沒有辦法給家屬。可是沒想到,竟然被偷偷運到東海學院實驗室。
09.守靈夜
「為什麼?」鄭元浩愣住了,還沒等他知道答案,一雙手猛地扼住了他的脖子,然後旁邊的梁立成從駕駛台上拿出一張薄綿紙,笑呵呵地說:「剛才陳醫生跟我說了,他的國外朋友需要一具完整的屍體,最好是沒有傷口的屍體。他們可等急了呀!」
「那好,你們聽好了,故事馬上開始。」小黃嘿嘿一笑,說起了故事。
「沒,沒什麼呀!」蘇嘉南說著側起耳朵,果然,有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車後面響著,似乎是從車尾的冷凍箱里傳出來的。
「什麼數字?」丁子寒問道。
「當然,鄭先生,你想跟蹤什麼人?老婆,還是情人?」蘇嘉南點點頭說。
男孩握了握我的手,然後小心地拿開,又用力地甩了幾下,彷彿手上沾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一樣。我的腦子裡出現了陳和給我說的幾句話:「趙明成有過分的潔癖,他會在半夜不停地洗澡、洗衣服。」
「我知道這不光彩,可是這些東西賣出去的話能掙2萬塊錢。有了錢,這個世界才會屬於你。沒有錢,就算你再怎樣,什麼也不是。」張剛看著梁立成的樣子,講著自己的道理。
「什麼?你問。」張奎一臉興奮地看著我。
「我看見你和杜曉月在一起。」
葉天這才發現杜曉月的右邊胳膊又青又腫,他忽然想起了剛才丁子寒說的話。難道丁子寒追的那個人竟然是杜曉月?
葉天觸電般睜開了眼,一滴冷汗瞬間滑進眼睛里,有些刺痛與酸楚。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是我老婆。我懷疑她在外面有了外遇,今天晚上我告訴她出差。所以希望你能幫我跟蹤她一下,至於費用問題,」說到這裏,鄭元浩從口袋裡拿出一疊百元大鈔,「如果拍到有用的情況,我會給你更多的報酬。」
「我叫小靈,他是秦朗,陪我一起來的。」小靈說道。
「阿城,我是周遠,梅香自殺了,現在在第一人民醫院。」
「好奇心是人類惹禍的源頭。無論是詛咒還是巧合,都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案子已經結束了。」于婷婷說道。
從梁立成在茗香茶社喊鄭元浩為鄭先生那一刻開始,這個讓自己揚名的計劃就註定成功。蘇嘉南從來沒有告訴過梁立成鄭元浩的姓,但是他們在第一次見面時梁立成卻喊鄭元浩為鄭先生。當天晚上,在蘇嘉南的逼問下,梁立成把他們的計劃全部講了出來。於是,他們便商量了另外一個計劃。
果然,事情如他設想的一樣。蘇嘉南在看到張剛的博客后,開始聯繫其他同學,最後聯繫到他。
小靈的姐姐是便是當時的導遊小黃。她在臨死前把一個記滿旅客聯繫方式的本子交給了小靈。
有人說沒有,有人說有。
那個男孩最終停了下來。
丁子寒回到了自己的床鋪,葉天重新躺了下來。這個夜晚註定不會平靜,丁子寒的故事、204的詭異詛咒、午夜站在實驗樓前唱歌的杜曉月,所有的一切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把葉天緊緊裹在其中,讓他無法呼吸。
張剛的突然出現讓梁立成有些意外,畢竟是大學的好哥們兒,所以梁立成如約去了那個名叫花樣人生的咖啡廳。

面對兩具屍體,四個人最終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把他們的屍體掩埋到實驗樓的儲存室。並且四個人約好,這件事情誰也不許提出來。
「當然,你不會害怕吧?」掛著相機的男孩回頭瞪了她一眼。
離開陳和的辦公室,我徑直回到了怪物樓。現在我基本上對整個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怪物樓三個人一直在掩飾的秘密已經露出冰山一角。從心理學上分析,第一種可能是王子蕭是他們在整個東海學院唯一的朋友,所以他們不願意讓別的人知道;第二種可能是王子蕭和老更的死和他們有關係。
房間里收拾得很乾凈,就是飄著一股濃重的藥味。房間旁邊擺了台電腦,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丁子寒沒有說話,只是把頭轉向了窗外對面的林蔭道。
「你們這幫孩子,怎麼大半夜不回宿舍?還把女孩手弄傷。」校醫絮絮叨叨地說著,然後幫杜曉月清洗傷口。
我決定正式接觸怪物樓的另外兩個人,同時我要弄清楚桌子上照片里的人到底是誰。
杜曉月沒有說話,站起身向前走去,可是身體卻忽然晃了起來。葉天慌忙追過去扶住了她。
半夜的時候,葉天被手機鈴聲驚醒了。他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杜曉月。
「啪。」門外突然響了一聲,丁子寒臉色一變,慌忙衝出了門外。一個人影閃身轉過旁邊的走廊。
望遠鏡帶著紫外線功能,是蘇嘉南花高價錢托朋友從國外買回來的。這種望遠鏡是國內禁止銷售的,因為怕有些人用來進行不道德偷窺。
蘇嘉南慌忙把手縮了回來,但是手上已經沾到了女人身上的血。此刻蘇嘉南才明白,鄭元浩喊他過來的事情竟然是他的老婆死了。一定是鄭元浩殺了他老婆,兩人因為張剛的事情爭吵起來,最後憤怒的鄭元浩拿起客廳桌子上的水果刀,插到了他老婆的身上。想到這裏,蘇嘉南站起來,四處尋找鄭元浩,可是他找遍了整個房間也沒有找到鄭元浩。
鄭元浩留下了一張照片和一個地址,他告訴蘇嘉南,晚上九點他會離開家門,也就是說蘇嘉南要在晚上九點之前守侯在那個地址的門外。
走進裏面,葉天才發現裏面的資料遠比他們想象的多。三排書架,上面全部是密密麻麻的書本,甚至有的上面覆滿了厚厚的灰塵。幸運的是,所有的資料都是按照年份分的。他們找到兩年前的分類架邊,開始尋找。
「什麼?」聽到這裏,秦朗愣住了。
那個女孩沒有像葉天想的一樣走進實驗樓,而是站在實驗樓面前唱歌。那似乎是一個憂傷的曲子,葉天只能隱約聽到一點聲響。此刻看上去,那個女孩就像一個午夜吟唱的亡靈一樣,她站在那裡,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林笑雲也是你殺的,對吧?」葉天忽然抬起了頭,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神秘人。
隨著蘇嘉南的講述,鄭元浩的臉變得陰沉起來,他似乎也沒想到和自己老婆幽會的人竟然會是一個死了的人。
推開門,他走了進去,一步一步向病床走去。
走出房間的時候,秦朗拉了拉小靈說:「你剛才有沒有聽到音樂聲?」
「我想應該先調查下鄭元浩的老婆,也許會發現不同的線索。這樣,你跟我一起去茶社。我們現在需要鄭元浩的幫忙。」蘇嘉南掛掉電話后對梁立成說道。
「你還在狡辯。雷浩死的時候,你房間里的照片除了你有機會換掉,其他人根本沒有機會。你故意給崗子寫個字條,然後殺死雷浩。你這樣做的目的不過是讓我們迷惑不解。誰也不相信兇手會自己把嫌疑點扯到自己身上。」秦朗厲聲說道。
「這是我在網上一個論壇玩的時候看到的公告,我隨手填了下資料,誰知道竟然真給我發來了邀請卡。」小靈解釋道。
張剛的事情並沒有隨著警察的結案過去,杜曉月開始在私底下調查。左偉為了讓她相信張剛是死於詛咒,於是便以幽靈的身份出現在杜曉月的QQ上,並且把那三張照片和詛咒的事情聯繫起來告訴杜曉月,讓她相信張剛是因為得罪了趙明強三個人的屍體,遭到了詛咒。
也許,那並不是意外。
有天晚上,陳和值班時和一對正在約會的情侶起了衝突。兩人便在實驗室打了起來,那個男生體格健壯,三下兩下便把陳和打倒在地。
「我在3號院裏面,你來吧!」
蘇嘉南張望了一下四周,說:「我們快離開這裏吧!」
周建似乎在看電視,除了電視里的聲音再沒有其他任何聲音。趙明成的房間裏面沒有任何聲音,似乎沒有人。就在我疑惑的時候,接收器里突然傳來一個嘆息聲。
夜色深沉,一輛旅遊大巴沿著大路徐徐向前開著。車上的人大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只有司機聚精會神地看著前面,穩當地握著手裡的方向盤。
這一夜,是個無眠之夜。
門開了,小靈鑽了進來。
回到房間,剛坐下來,秦朗便聽見了敲門聲。他走到門邊打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王東。對於他的到來,秦朗有些意外。
杜曉月轉身走了,這一次葉天沒有再跟過去。
那是一張邀請卡,黑色的封面讓人有一種莫名的陰沉感。秦朗打開邀請卡看了看,上面是一個名叫迷霧客棧的地方發出的邀請。
那裡曾經是東海學院的醫學實驗中心樓,現在卻是東海學院的禁忌之地。
「不可能,迷霧客棧的主人也許認為是我們自己把攝像頭去掉。當然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就是在迷霧客棧里的人破壞了監控設備。」秦朗的話像一陣風,掠過每個人的心頭。
梁立成和鄭元浩是一對搭檔,他們的合作當然是偷屍體賣器官。偶爾一次機會,鄭元浩發現自己的老婆林秋水竟然背著自己和網上一個男人說著一些露骨曖昧的話,雖然他不知道林秋水有沒有出軌,但是看著聊天記錄上那些對話,鄭元浩徹底怒了。
「你還別說,前些天我剛聽過一個關於導遊殺人的事情,你們敢不敢聽聽?」小黃眼珠子一轉,問道。
說到這裏,梁立成深深吸了一口煙。
杜曉月遲疑了幾秒,說話了:「你相信詛咒嗎?」
「你認識他們?」葉天疑惑地看著他問。
「怎麼是他們?」丁子寒呆住了。
眾人離開后,一個瘦小的人影從客棧牆內閃了出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尖銳的錐子。只見他走到那輛汽車面前,照著汽車的四個輪子,分別扎了幾下。
雖然張奎的表現讓我有些意外,但是我還是很高興,畢竟我從他口裡知道了照片上的人的名字。
等梁立成追過去的時候,張剛已經跑到了對面的馬路上,正好一輛大卡車迎面向他駛來。


在梁立成以張剛為誘餌的時候,鄭元浩出現了。他的出現當然是為了讓梁立成講述的一切更加真實。他讓蘇嘉南去跟蹤林秋水,然後看到張剛的出現。其實,那個人並不是張剛,正是鄭元浩本人。鄭元浩長得跟張剛本來就有些相像,再加上稍微打扮一下,從遠處看自然分辨不出真假。這也是為什麼每次鄭元浩來找蘇嘉南都穿著大衣,戴著帽子的緣故。
季紅看了看小靈,有些擔心地說:「你準備怎麼處理他?」
「這個事情我知道,那個學生叫李濤,那天晚上他喝了點酒,和朋友打賭去怪物樓,結果便出事了。」李濤的案子,現在依然在南城傳得沸沸揚揚。
天黑的時候,杜曉月醒了過來。看見身邊的葉天,她笑了笑。這是葉天第一次看見杜曉月笑,就像那張照片上的笑容一樣,自然,清秀,卻不失美麗。
蘇嘉南沒有防備,整個人差點栽到了車頭上。他有些生氣地問道:「怎麼了?」
「你說什麼?張剛的死純屬意外。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我把我的搭檔鄭元浩都殺了,你還不相信我?」梁立成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他。
「你好,我是新來的管理員,夏安。」我微笑著向他伸出右手。
推開宿舍門,葉天走了進去。宿舍里只有丁子寒一個人在。看見葉天,他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
我撥了一下接收器,調到了趙明成的頻道。
秦朗又一次走到了鏡子面前,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總覺得有些不合適。黑色的外套,白色的襯衫,會不會顯得格調太分明了。還有,他感覺自己頭髮有些短,並且鼻子上在這個時候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青春痘。
「你怎麼會知道?」秦朗愣住了。
如果一個人開始對外界抵抗,並且拒絕與外人分享資源,那麼他將會向自閉症發展。怪物樓里的三個人其實並沒有發展成學校流傳的那樣。
「不錯,老更本來什麼也沒發現,他不過是個看門的老頭。但是王子蕭卻發現了我們的秘密,在我們的逼迫下,他們被迫選擇了自殺。」陳和嘆了口氣說道。
現場並沒有太多的線索,秦朗看見崗子的手機掉在地上。他不禁拿起來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摔在地上的緣故,手機上只顯示著跳動的時間,21:23。
趙明成的房間和其他人房間一樣,只是多了一個黑色的衣櫃。遠遠望去,那個衣櫃像是一個黑衣人,似乎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兩人沒有再說話,開始把那些翻亂的資料重新整合好。葉天無意把一本資料推到了地上,他彎腰撿起來看見了那本資料的內容,他不禁愣住了。那本資料竟然是杜曉月的入學資料。上面的照片應該是兩年前的杜曉月,剪著清秀的短髮,眼睛清澈如水,讓人禁不住沉醉。葉天趁著丁子寒不注意,把那張照片撕了下來,然後裝到了口袋裡。
梁立成身體顫了一下,緩緩抬起了頭,露出一張慘白僵硬的臉,那不是梁立成的臉,那是張剛的臉。他慘兮兮地看著蘇嘉南說:「你好啊,老同九_九_藏_書學。」

這個秦朗早就發現了,只是他沒想到季紅的包里竟然是一個骨灰盒。是空的還是裝著骨灰呢?
杜曉月點了點頭,再也無力回答任何問題,她頭一歪,倒在了葉天的懷裡。
「只能說是我們的懷疑,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這樣一來可以幫我們解開心頭的迷惑,二來也能搞清楚糾纏嫂子的人究竟是什麼人。」蘇嘉南乾咳了一下,否定了梁立成的話。
秦朗沒有動,眼前的情景有些熟悉,就像,就像季紅蓋那幅畫一樣。猛的,秦朗想到了什麼。他走出205,徑直向季紅的房間走去。
「這樣行嗎?」坐在旁邊的杜曉月疑惑地問道。
「你看看這個。」小靈說著從電腦邊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了秦朗。
「我說秦朗,其實女孩看見你睿智時候的樣子,一定會被你迷死的。尤其是你幫警察推理破案的時候,雖然衣服寒酸,頭髮凌亂,但是卻無法……」
「他不是我哥哥。杜曉月不是說過嗎?丁子風沒有弟弟。因為他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他的弟弟。」丁子寒的情緒突然暴躁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
「這個,這個是你的吧?」葉天沒有等杜曉月說話,先把那本病理書拿了出來。
「我看了張剛給你寫的信,還有照片。」葉天坦白地說道。
「怕什麼,不過是些死人。」另一個男孩介面說道。
秦朗心頭一震,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手機的信號滿格,可是卻無法撥出去。看來應該是被人安裝了干擾器。想到這裏,秦朗走到房間牆壁上的畫旁邊,找到了那裡的攝像頭,可惜的是,那個攝像頭此刻像是死了一樣,根本沒有一絲光亮,也就是說,攝像頭停止了工作。
「當然是想個辦法脫身。」小靈說著,猛地拿著電擊棒衝著季紅揮去。
「沒什麼問題,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丁子寒搖了搖頭說。
「老更,是以前這裏的管理員嗎?王子蕭是誰?」我介面問道。
「是你殺了左偉?」杜曉月問道。
「是的,我想問她關於204的事情,可是她沒說。」葉天點點頭。
他們又一次選擇了自私。
「也許是真的。正因為整個事情撲朔迷離,所以才會讓左偉跳了出來。明天等左偉自首后,也許警察會有新的發現。」葉天說道。
為了弄清楚林笑雲的死因,昨天晚上左偉便趁著夜色潛入到了林笑雲家裡,查看林笑雲的死因。

「你很快就會知道。」小靈說完,按下了電擊棒的開關。
每個人的命運總會因為一些簡單的東西而改變。丁子寒的命運就是被一個數字改變的。因為工作的原因,丁子寒的父母只能讓一個孩子跟著他們。於是他的父母在他和哥哥之間選擇,用最原始的抽籤方法。很可惜,丁子寒抽到了那張倒霉的數字。
左偉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十幾分鐘后,張剛拖著一個屍體從裏面走了出來。他一臉興奮地對梁立成說,「還是個美女呢!估計剛死的,很新鮮。」
06.舊案

隔牆有耳

我的心裏忽然有種恐懼的感覺,我忽然明白真正恐怖的並不是怪物樓的人,而是當他們出現異常的時候,因為你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我的眼前不斷地閃現著一些恐怖的畫面,甚至我能想到在我現在躺著的床上,老更的屍體吊在上面,輕輕晃著。
「你到底想說什麼?」蘇嘉南有些生氣了。
「半年前,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人,他的網號叫幽靈。他告訴我他知道張剛和丁子風的死亡真相。他說那是一個詛咒,同樣他把那個QQ號發給了我。在他的指導下,我的確看到了張剛和丁子風死亡背後的詛咒。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詛咒之說。可是我沒想到會是你。你是我在東海學院唯一的朋友。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葉天搖著頭,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說來,難道真的是這三個學生死得冤枉?張剛他們的惡作劇驚擾了他們,他們才殺了張剛。」葉天聽完后說道。
四個人驚呆了,他們竟然打死了人。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左偉也在實驗室里。本來,那只是一個玩笑,可是他沒想到卻出了人命。
「沒事,迷霧客棧的主人發現監控壞了,應該會派人過來的。」王東安慰道。
「這是怎麼回事啊?」蘇嘉南看著他,沉聲問道。
蘇嘉南這才想起昨天晚上和丁香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說起了張剛博客的事情,後來丁香說她一朋友在新浪博客做網路工程師,正好負責的就是博客系統,從那裡可以看出更新博客人的IP地址。於是,蘇嘉南便托她幫忙查一下。
「不錯,張剛的死是我造成的。這兩年來我受夠了噩夢與良心的譴責。不管是不是詛咒,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掙扎。明天我會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左偉說完,向前走去,他的背影像是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凄涼、蹣跚、令人惆悵。
「是,我前段時間欠了一筆賭債,需要還錢。的確非常需要這筆錢。」王東點點頭。
「不,他不是兇手。他是來看林笑雲的死亡原因的。也許他不相信警察的說法,所以想來親自驗證下。」杜曉月搖了搖頭。
秦朗愣住了,他沒有再說話。回過頭,秦朗看見季紅正在拿著一個白布把那幅畫蓋住,看起來就像是在蓋一具滿身是血的屍體。
「這麼晚,什麼事啊?」護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道。
秦朗沒有動,他在思考這兩起詭異兇殺的線索。
旁邊的丁子寒臉色有些陰沉,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葉天和杜曉月竟然如此親昵。可是這並不是重要的,他走到杜曉月面前說道:「是第三個詛咒,對嗎?」
「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丁子寒說道。
「什麼?在哪裡?」聽到這裏,蘇嘉南呆住了。
杜曉月靠在椅子上,微微閉著眼睛,月光灑在她臉上,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卷。聽見響聲,杜曉月睜開了眼。
梁立成瞄了屍體一眼,果然是個年輕女孩,長得很俊秀,只是膚色暗灰,沒有一絲人氣。
陳和和另外三個學生殺死了兩個人。如果說之前那個男生的死是意外,那麼後來那名女生的死便是故意。
對於這點,蘇嘉南並不反對。在張剛博客里寫的聚會情景,幾乎就是身臨其境。想到這裏蘇嘉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博客會不會是梁立成在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替張剛寫出來的呢?要知道,梁立成的內心對張剛充滿了恐懼,也許那些所謂的見鬼都只是梁立成的幻覺,同樣張剛博客的內容也是他自己做的,只是他並不知道而已。
車子向前開著,兩人都沒有說話。蘇嘉南望著車窗外面的風景,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糾結感。
「看來,我們都是被邀請的人。不如我們認識下吧!我叫季紅。」那個女人掃了一下秦朗,目光落到了小靈的身上。
「關於204的事情。」葉天咬了咬嘴唇,抬聲說道。
蘇嘉南是一名私家偵探,每天他都會守在網上發發帖子,尋找生意。最近因為受到金融風暴的影響,很多生意都受到了波及。蘇嘉南已經好久沒有接到案子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的偵探所就要關門了。
「我來到這裏的時候便發現一個人影,剛才便是去追那個人了。我還拿東西砸到了那個人的右手。看來我哥哥和204的事情的確不是偶然。」丁子寒若有所思地說道。
幾分鐘后,車子爆炸了,濃重的煙霧在夜幕下像是一個猙獰的魔鬼,向世界獰笑著,帶著未知的罪惡,飄向遠方……
此時的張剛臉上開始變化,本來慘白的臉有些地方花了,仔細一看,其實那些慘白的地方是塗了濃妝。他把臉擦乾淨,露出一張剛毅的面容,竟然是鄭元浩。
「可是,我也被季紅打暈了……」
「不,不要報警。」梁立成聽到蘇嘉南要報警,慌忙奪過了他的手機。
「好吧!」蘇嘉南無奈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當警察知道他是林秋水的網路情人,再加上樑立成的口證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的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
梁立成打開車門走了出去,蘇嘉南慌忙跟了過去。
坐在計程車上,蘇嘉南給梁立成發了條簡訊,告訴他自己去了鄭元浩家裡,可能會有新的發現。
不,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鬼?一定是有人冒用張剛的博客寫出了當時聚會的情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他們的同學,並且是那天參加聚會的人之一。
「我確實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並且趙明成喊那個人子蕭,他肯定是王子蕭。」我堅定地說道。
一年前,秦朗在網上認識了小靈。兩人很快談起了網戀,雖然兩人就在一個城市,可是無論秦朗怎麼邀請,小靈就是不和他見面。直到昨天晚上,小靈忽然說要約秦朗見面。這下,自然把秦朗高興壞了。
一個小時后,杜曉月來到了護士台。
陳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裡的尖刀應聲而落……
「好,那我也講個。」我點了點頭,就在我剛準備說出故事的名字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應該可以。除非他用的網路是無線網卡。如果是這樣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葉天嘆了口氣,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幽靈的QQ頭像上。
「事實是什麼,我們很快就知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季紅一定被你殺人滅口了。並且你一定把她藏在了迷霧客棧里。剛才我已經告訴了警察,他們正在裏面搜索,應該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半年前,小靈看到了電視上對秦朗的報道。一個大學生利用推理知識幫助警察破案。於是,小靈開始了她們思量很久的合作計劃。
丁子寒從包里拿出一個鋼片,在房間的鎖孔里擺弄了幾下,只聽啪的一下,鎖開了。然後,兩人走進了房間裏面。

「不告訴你,你就亂來嗎?你要想知道,讓王子蕭告訴你啊!」果然,我的話激怒了他們,周建往前走了兩步,他的手裡竟然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看來周建寫的東西是害死他的關鍵,兇手不想讓那個東西被人發現,所以殺死了周建,撕掉了周建寫的東西。
果然,杜曉月說得沒錯。
01.約會
林笑雲的最後死亡便是詛咒的結束。可是讓丁子寒沒想到的是,半路竟然殺出一個左偉來。
「老更和王子蕭。」張奎脫口說道。
「沒事。」良久,丁子寒忽然抬起頭說,「你相信詛咒嗎?」
「我們快走吧!」梁立成看了他一眼,發動了車子。
06.神之右手
啊,身後傳來了護士凄厲的尖叫聲。
丁子寒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也許每個人都希望能找一個可以傾心交談的朋友,可是這樣的朋友在現實中很難找到。於是人們便開始藉助于網路,就像蘇嘉南和丁香一樣。他們從來沒見過彼此的樣子,但是他們卻可以向對方講出自己的任何事情,甚至有時候蘇嘉南可以給丁香說一些曖昧露骨的話。對於這些,丁香不會介意,因為離開網路后,他們依舊是陌生人。
「這個故事真是精彩啊,私家偵探就是牛啊,簡直比國外的偵探還厲害。」聽完曾志強的故事,陳寬第一個拍起了手。
「如果可以,麻煩你告訴張奎和周建一聲,我們晚上見個面。」我衝著男孩說道。
第三個詛咒。
蘇嘉南拿起旁邊的電話,找到那天聚會同學的電話,一個一個撥了出去。20分鐘后,所有的人都問了一遍,除了梁立成,其他人都說不知道什麼博客文章。
中午放學的時候,葉天剛走出教室便看見杜曉月向他走來。
梁立成不知道,在蘇嘉南和他合謀的同時,蘇嘉南也為自己想了個計劃。偷偷摸摸地買賣器官能掙多少錢,整天提心弔膽不說,要是被抓住了還要坐牢。蘇嘉南要的是名聲大震,到時候,他的偵探所會一舉成名,這樣的效果要比偷屍賣器官划算得多。
如果說之前雷浩的死離奇的話,那麼崗子的死就顯得更加詭異。首先他的死亡姿勢讓人費解,兇手殺死他後為什麼把他的右手吊在桌子上,做成一個贖罪的姿勢?
「鄭先生,你在家嗎?」蘇嘉南喊了一句,抬腳走進了房間里,腳下突然一滑,栽到了地上。地上躺著一個人,確切說是一個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她正是之前鄭元浩讓蘇嘉南跟蹤的女人,也就是那個和張剛幽會的女人。與此同時,蘇嘉南還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他的左手正壓在女人的心口,而女人的心口還插著一把尖刀。
「當然不是,我們才沒有那麼多心計。」小黃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季紅的臉色突然大變,她嘴唇哆嗦著,顫聲說道:「這是魯蘭斯·查理斯的第八交響曲,死亡音樂。」
那個人說完以後,電視頓時變成了黑屏。
「不,他沒有發現秘密。如果張奎告訴他,那麼張奎的命也就結束了,這是我們怪物樓的規矩,除了死人,誰也不能破壞。」昨天晚上那個聲音又出來了,他就是王子蕭。
我回過頭,看見一個男孩站在身後,他的頭髮很長,劉海遮著眼睛,只能看到下半張臉,他穿著一件黑色的下恤,猛地看上去彷彿沒有上半張臉。
「你等等,等等我。」季紅跟著跑了出去。
「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葉天反問道。
就在所有人疑惑驚詫的時候,張剛對面的一個男生忽然抬起手,嘴裏哆嗦著,「鬼,鬼,鬼啊!」然後,他瘋了一樣向門外跑去。男孩的舉動像是一個連鎖反應,帶動著其他人全部叫了起來,跑出了實驗室。
「屍體新鮮嗎?」陳醫生表情嚴肅地問道。

死亡攝影

蘇嘉南點了點頭,打開車門向後面走去。
「有點急事,麻煩你了。」杜曉月笑了笑,向裏面走去。
捐獻醫院:東海第二人民醫院。

「這就是所有事情的真相。」丁子寒說完深深嘆了口氣。
「你瘋了?你要勒索?」蘇嘉南驚呆了。
完美計劃的後半部分是季紅失蹤,小靈和秦朗被人打暈在地上。等到秦朗醒過來后,他會把整個事情推理聯繫起來,那麼這一起利用迷霧客棧殺人復讎的演出也將落下帷幕。
「那天,我送林笑雲回醫院,他告訴我,他看到了鬼。詛咒之說,真的沒有嗎?我寧願這一切隨著我的離開,而結束。」丁子寒顫聲說道。
王東也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了110,但是同樣無法發送出去。
片刻后,幽靈回復了一個字:「嗯。」
「哈哈,雷浩,起先我還擔心客棧主人說我帶人來不合適。現在好了,你們有伴了。」染黃髮的男孩笑了起來。
天黑的時候,張剛開著車來到了第三醫院的後門。按照他們事先商量好的計劃,張剛去太平間偷屍體,梁立成在外面把風。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兩人都很緊張。特別是梁立成,張剛去裏面偷屍體的時候,梁立成感覺時間特別慢,外面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心驚肉跳。

秦朗收拾了一下,剛準備出去的時候。房間里突然傳來一個音樂聲,像是一道激流一樣鑽進耳膜里,讓人有一種莫名的顫動。
「丁子寒。」葉天喊了一聲,走了進去。
「是的,雖然殺死林秋水的是鄭元浩,可是,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釋清楚。我想你還是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吧!如果和你沒什麼關係,那麼我們也不會冤枉你的。」高成的出現,引來了旁邊的記者圍觀。
「為了讓你們安心尋找聖經,迷霧客棧的大門暫時關閉兩天。兩天後,我們會派人打開,並且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條件,兌現我們的承諾。當然,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我們在迷霧客棧安裝了一定的監控設備,保證你們在公正公平的條件下,順利完成這次邀請賽的活動。最後,祝各位玩得開心,早日找到兩本聖經。」
04.數字提示
「我朋友說有兩種可能,第一可能是系統出毛病了,但是同一時間其他博客更新數據都有顯示。還有一種可能……」丁香沒有說出第二種可能。
兩年前那個夜晚的事情,讓丁子風害怕了。本來他和左偉約好一起去實驗室嚇唬其他人。可是左偉竟然告訴他,那天晚上他沒去。丁子風的心理開始有壓力,他總是想起那天晚上那個從停屍床上爬起來的屍體。
東海學院的恐怖傳說,便是以前的醫學系實驗中心二樓的實驗室204房間。兩年前,東海學院醫學系實驗中心剛剛成立,幾個調皮的學生在當天夜裡拿著相機來到實驗室想拍幾張屍體的照片。可是在拍攝的中途,卻遇見了詭異的事情。幾個學生頓時嚇得鳥獸散,最後只剩下一個叫張剛的學生。
兩個深懷恨怨的女人在一次無意中遇見了,她們驚奇地發現原來她們是被同一起事故傷害的角色。
推開趙明成的門,我看見他裹著被子,整個人被包在被子里坐在床上,對於我的到來顯得很平靜。我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那個衣柜上。剛才我聽見張奎的聲音,很有可能他已經被趙明成藏到了衣櫃裏面。
網路閱覽室的人奇怪地看著他們,有些不知所措。在閱覽室的角落,一個人微微抬起了頭,他的眼光里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
「我看著他走進了定和小區,現在我跟著他。你能過來嗎?」梁立成的話音剛落,蘇嘉南看見一個男人走到了3單元的樓下,那個男人的背影很熟悉,分明就是半年前死了的張剛。蘇嘉南慌忙把鏡頭對過去,可是那個男人卻閃身走進了樓道里。
「胡說八道,你以為聊齋啊,還吸食女人精元。」蘇嘉南瞪了他一眼。
可是,他為什麼要冒用張剛的博客寫文章呢?蘇嘉南百思不得其解。
「完全確定,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一定是他的鬼魂。」梁立成激動地說道。
「什麼事?」秦朗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到迷霧客棧,小靈便變得有些沉默。也許是因為她父親的事情,小靈總是顯得心事重重。
「雷浩和崗子是你殺的吧?」秦朗忽然說話了。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秦朗拍了拍小靈。然後拿起行李,向車下走去。
04.第一幅血畫
趙明成沒有說話,劉海遮著臉看不出任何表情,張奎則顯得非常緊張,嘴唇哆嗦著,獃獃地靠在一邊。
秦朗推開205房間的門,迎面看見崗子身體半跪在地上,右手被吊在旁邊的桌子上。整個人的姿勢就像是一個贖罪的犯人。在他的心口,插著一把尖銳的匕首。
丁子寒兩眼通紅,似乎一夜未眠。不過他卻沒有一絲困意,他指著顯示器上的網頁說:「你看,昨天林笑雲說的那一個數字是個QQ號。我在那個號的空間里找到了三張照片。」

天亮的時候,葉天睜開了眼。宿舍里已經沒有人,因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葉天的頭有些痛。他收拾了一下,起來后才發現已經快遲到了。今天是第一天上課,他拿了幾本書急匆匆地從宿舍趕出去。
葉天看著杜曉月的背影走進旁邊的教學樓后,他才拿起自己的書本向教室跑去。
「我是,你有什麼需要嗎?」對於眼前男人的裝扮,蘇嘉南有些意外,他猜測著是不是男人要自己調查一些不願意被人發現的事情。比如說跟蹤情人,調查生意場上的對手。
「什麼真的?」蘇嘉南越發疑惑了。
「哦,是這樣的,我們在林秋水家裡調查的時候發現她在網上有個聊得很好的朋友,姑且叫為網路情人吧!我們網路部的工作人員發現那個人的IP地址和你的偵探所地址一樣,我想請你回去跟我協助調查。」高成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盯著蘇嘉南,彷彿要看穿他所有的秘密。
想到這裏,葉天生生打了個冷戰。他感覺脖子上有股冷氣在吹,不,不是感覺,似乎是真的有人在自己的脖子後面吹氣,並且帶著呼吸聲。

陳和點了點頭,陷入了回憶中。
「你要去……」葉天驚聲叫了起來。
「崗子的死亡姿勢是神之右手的贖罪方式,那個神之右手正好是魯蘭斯·查理斯的第八交響曲的來源。季紅,除了你,相信沒有人知道這個典故吧!你既然殺了人,為什麼不敢承認呢?」
02.前奏曲
蘇嘉南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房子,他不知道那個梁立成住的房子是哪一個。就在他迷茫的時候,旁邊的一個房間里突然映出一些火光。蘇嘉南走過去,透過窗戶他看見房間里有個人正在點著一些紙錢元寶,那個人正是梁立成。接下來,房間里的情景讓蘇嘉南大吃一驚,在這個不足三十平方的出租屋牆壁上,掛著一副張剛的巨幅放大照片,下面的桌子上立著張剛的靈位。
秦朗沒有說話,拿過那張字條看了看,上面寫著一行清秀小字,請到一樓大廳,我有事情找你商量,關於獎金的事情。記住你一個人來。季紅。
這個世界有鬼嗎?
11.詛咒的源頭
茗香茶社,蘇嘉南以前來過一次。南城的茶社和外地的不太一樣,這裏的茶社其實就是一些隱藏起來的娛樂館,裏面麻將牌九遊戲機,應有盡有。不過也有安靜的品茶室,鄭元浩約他們在107房間見面,那裡就是一個安靜的品茶室。
「我來找你,把數字告訴你。要不然別人會發現的。」林笑雲盯著丁子寒說。很顯然,林笑雲把丁子寒當成了丁子風。
崗子是在門縫裡收到字條的,當時他看到上面寫著關於獎金的事情,便沒有聲張。可是,他在大廳等了很長時間也沒有見季紅下來。後來,他便回到了房間,推開門發現雷浩已經死了。
「你再不說,我現在就帶你回局裡。」終於,那個警察忍不住叫了起來。
8點50,蘇嘉南準時出現在了定和小區門口,那個男人給的地址是定和小區2單元3號樓205房間。
尖叫的人是季紅,她癱坐在地上,指著牆上說不出話來。
一行人把雷浩的屍體抬到了大廳,收拾完一切后,他們默默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每個人都顯得神情低沉。
「你什麼意思?」丁子寒愣住了。
就在半年前,王子蕭準備把自己的課題報告拿出來的時候卻出事了。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為怪物樓裏面兩個正常的人都死了。管理員老更和王子蕭全部弔死在了自己的房間。
「昨天我聽到你在朗誦葉芝的詩歌……」
可是,真的要這樣做嗎?
「你幹什麼?警察了不起啊!」葉天走了過去,他衝著那個警察喊了起來。
也許應該報警了,否則自己一定會被當成殺人犯的。蘇嘉南意識到這個問題后,拿起手機剛準備撥號報警,大門忽然響了。
走到丁子寒的床邊,他看見丁子寒的被子扯在外面,人蜷縮在裏面。葉天走過去拍了他一下,剛準備喊他,卻想起睡覺前丁子寒說的話。於是他直接向宿舍外面跑去。
「什麼事情?」
張剛沒有動,他的手裡依然拿著照相機,相機的鏡頭裡,那具本來應該躺在停屍床上的屍體竟然慢慢坐了起來,並且一步一步向張剛走過來。
「大家都講了,是不是你也講個啊!」這個時候,陳寬的目光落到了我read.99csw.com的身上。
「謝謝你。」杜曉月說話了。
「不錯,我就是幽靈。」左偉點了點頭。
如果讓左偉去自首,那麼所謂的詛咒之說便會不攻自破,那麼他自然便會被牽連出來。所以他便把左偉約了出來,然後殺了他。
夜色寂然,整個校園一片安靜。只有宿舍樓上一盞探照燈不時地晃來晃去。宿舍樓的對面是實驗樓,此刻正有四個人影躡手躡腳地向那裡走去。幾分鐘后,他們停在了實驗樓面前。微弱的光線下,可以看見旁邊剛剛掛上去的牌匾:東海學院醫學系實驗中心。
「我看到,看到張剛了。」電話里,梁立成的聲音抖了一下。
「他差點發現我。」是王子蕭的聲音。
「我們進去吧!」為首的一個男孩看了看其他人,揚了揚胸前掛的照相機。然後他第一個向實驗樓走去,其他人沒有說話,緊緊地跟在男孩的後面。
秦朗沒有說話,他坐在警車裡,看著小靈驚魂未定地和警察說著整個事情的遭遇。旁邊幾名警察正抬著遇害者的屍體。
偶然一次機會,杜曉月在書上看到一種贖罪的方法,那就是在亡靈死去的地方午夜吟唱送葬曲。於是,她開始每隔幾天便去實驗樓那裡唱歌,以贖去心裏的罪惡。在收拾張剛遺物的時候,杜曉月看到一本日記。那裡記滿了張剛對她的愛。那天晚上,她抱著那本日記痛哭流淚,她可以想象當他們拋棄張剛的時候,張剛會是怎樣的難過與傷心。
陳和在我來這裏之前已經把三個人的狀況告訴了我。趙明成有過分的潔癖症;張奎的思維和世界觀太過理想化,脫離了正常人的邏輯;周建則是過於展現自己,無論什麼時候隨心所欲地展現自己的歌喉。
「我幫你查了查,那個博客還真奇怪呀!系統上面沒有備份,也找不到IP地址。」
梁立成也感覺有些不對,他抬起頭看見前面站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裙,臉色慘白,她的樣子和張剛偷來的屍體一模一樣。
「晚上做什麼呀?」丁香換了一個話題。
幾分鐘后,當蘇嘉南再次把望遠鏡的鏡頭對準205房間陽台的時候,他不禁驚呆了,205陽台上多了一個人,高倍熱敏感望遠鏡的鏡頭裡清晰地看到了那個人的樣子,他正是蘇嘉南的大學同學,死了半年的張剛。
凌晨時分,我被一陣尖銳的慘叫聲驚醒了。當我打開門的時候,我看見趙明成和張奎也打開了房間。他們的臉上也帶著疑惑的表情,那個慘叫聲是從周建的房間里傳出來的。
杜曉月接過去,抬眼看了一下問:「你沒看不該看的東西吧?」
「沒事,我聯繫了一個鄰居幫忙照顧他。如果真的能拿到這5萬塊錢,他的病就能痊癒了。」小靈說道。
聽完這個電話,我不禁驚呆了,然後慌忙衝出了車門……
最讓蘇嘉南感到意外的是,最後一段文字里竟然寫著張剛去林秋水家裡的情景,而那個情景畫面正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迷霧客棧

「給你兩條路,安分地待在管理員室,或者離開這裏。」趙明成說完轉身走了出去,其他人沒有再說話,跟著走了出去。
原來是場噩夢,秦朗的神經鬆弛下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準備站起來,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並且伴隨著小靈的急切喊叫聲:「秦朗,出事了,出事了。」
夜色深沉,校園一片寂靜。葉天和丁子寒偷偷溜出宿舍,向圖書館走去。圖書館在東海學院南校區,據說那裡以前是一片墳場,後來被學校買下來修建成了圖書館和新的實驗樓。
「雷浩是你殺的,至於季紅房間的照片應該是季紅幫忙換上的。你和季紅是一夥的。崗子也是被你殺的。我記得當時崗子的手機落在現場,他被害之前應該是正在調整手機時間,結果被你殺害了。所以那個手機上的時間停頓在了21:23。後來,你來到我房間,故意製造不在場的證明。那聲慘叫,應該也是一個假象吧!當我們衝進去的時候,時間是21:32分。中間有9分鐘的差距。」秦朗分析著崗子的遇害過程。
「不好意思,我爸有病在身,離不開人。」小靈指了指裏面。
「嘉南,我們這麼辛苦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錢嗎?以前我覺得這些事情是很不好,可是張剛說得對,人無外財不富。我想在這邊買個房子,張剛的出現改變了我,可惜他死了。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做。」梁立成兩眼放光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蘇嘉南暈了過去,張剛似乎還不解氣衝著他的身體又踢了兩腳。
張奎打開宿舍門的時候,只穿了一件睡衣,頭髮凌亂,睡眼迷離,昨天晚上他是凌晨四點才睡著的,精神看起來很差。
「骨灰盒。剛才我偷偷翻看了一下。這一路你應該發現季紅一直緊緊看護著她的骨灰盒。」王東若有所指地說道。
「你是誰?」突然,身後傳來一句話,像是從空氣里冒出來的一樣。
蘇嘉南微笑地看著陳醫生和他的兩名助手滿意地把鄭元浩的屍體放到車尾箱里,然後和梁立成握手再見。
「那,有什麼事情記得跟我聯繫。」陳和眼看我心意已絕,嘆了口氣。
整個事件就像博爾赫斯的圓形廢墟,一切都無始無終。葉天和丁子寒就像是命運推落下來的樹葉,無論落到哪一點,都要隨著軌道走進事件中心。
「任何事情都有表面和背面,有時候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背面。正因為我們陷在一個看不到表面和背面的旋渦里,所以誰都有可能是罪惡,同樣誰都有可能是善良。」葉天說完轉身向病房走去。
梅香不再接我電話,簡訊也不回。愛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再叫愛情。為了緩和情緒,我再次選擇出行旅遊。想起上一次和梅香是因為旅遊開始的感情,我心裏依然有些難過。用句話說就是,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吧。
「難道裏面應該裝具屍體嗎?」趙明成冷笑一聲。
男孩嘴唇劇烈地抖動著,他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人揚起手裡尖銳的解剖刀,慢慢向自己刺過來。
其他人驚呆了,他們定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半天沒有回過神。
杜曉月一驚,輕聲噓了一下。然後拉著葉天慢慢站了起來。
葉天看著林笑雲的父母把一些白色的石灰沿著牆角一直灑到院子外面,並且把所有的門都向東面拉了一條縫。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能讓林笑雲的靈魂回家。
「趙明強、胡力、段飛的三具屍體是東海第二人民醫院提供的。他們都是受害者,本來應該還給家屬的。如果沒有警察的幫助,怎麼可能會來到我們學校?當初警察之所以沒有深查,是因為顧忌那三具屍體被抬到桌面上。」丁子寒說道。
那封信是張剛寫給杜曉月的情書,裏面詳細地記載了張剛所有的愛戀與思念。葉天看完后似乎明白過來為什麼杜曉月會在午夜去實驗樓面前唱歌。從信裏面的話可以看出來,張剛並沒有告訴杜曉月自己對她的愛戀。也許這封信是在張剛出事以後才被杜曉月發現的。
法庭當場宣判,梁立成犯故意殺人罪與侮辱屍體罪,數罪併罰,判處死刑。
「話說,故事里的導遊也叫小黃。」我小聲說了一句。
「好的,沒問題。」蘇嘉南微笑著說道。
「可是,你知道杜曉月身上有多少疑點嗎?我哥哥和林笑雲出事的那天晚上,杜曉月也去了實驗室。還有,那天我們在實驗室我遇見的那個人就是杜曉月。」
病房門輕輕被關上了,那個人影悄然無息地離開了……
「沒事,沒事的。」秦朗笑了笑。
「你是說丁子風和林笑雲的死,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葉天問道。
聽到梁立成的問話,張剛愣了一下,輕聲說道:「這個世界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我做的生意不太好聽,但是絕對不違法。如果你有興趣,今天晚上十一點,我帶你一起去看看。」
丁子寒把顯示器的亮度調暗以後,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上面。那似乎是一個人伸著雙手映在上面。
隨著解剖刀的深入,男孩的瞳孔開始放大,在最後失散的那一刻,他看見對方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果然,如同那個人說的一樣。迷霧客棧的二樓只有五個房間,分別是201到205。季紅選了201,然後依次是王東、小靈、秦朗,最後雷浩和崗子住在205。
「原來你是醫生啊!」一直沉默不語的于婷婷忽然說話了。
葉天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
13.尾聲
此刻葉天明白了過來,那排腳印根本不是林笑雲的亡魂歸來的腳印,而是有人潛了進來。他的膽子跟著大了起來。
「她叫杜曉月,自從兩年前張剛死後便一直這樣。很多時候總會站在那座樓面前唱歌。」這個時候,葉天忽然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說話。轉過頭他看見丁子寒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坐到他床邊。
林秋水就是丁香,鄭元浩讓她申請了個新浪博客,然後梁立成利用張剛的博客去踩。他知道蘇嘉南一定會去看張剛的博客。只要他看到張剛的博客,那麼他就已經走到了圈套的邊緣。
凌晨五點,蘇嘉南依依不捨地對著麥克風和丁香說再見。看著丁香的QQ變成灰白色后,蘇嘉南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悵然,因為和丁香的交談他還有一些意猶未盡。
聽到蘇嘉南的話,梁立成的身體一震,他緩緩抬起眼神,嘴唇顫抖著說:「你也,也看到那個博客了?果然,果然不是我的幻覺,那是真的。」
說完這一句話,秦朗便有些後悔了,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惜還沒有等他說出來,前面的季紅突然向他衝過來,他感覺身體一陣酥麻,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是一起藏匿多年的偷屍買賣器官案,不但揭發了南城很多醫院對於屍體看守的鬆懈制度,也揭開了以前醫院屍體丟失器官的謎底。
一個人影貼著牆角慢慢走到床邊,他的手裡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當匕首即將刺下來的時候,秦朗睜開了眼睛,他看見一張骷髏的臉,那分明是來自地獄的幽靈。
「胸口被劃了一個十公分的傷口。」丁子寒說話的時候,葉天把照片放大了,一點一點地擴大,最後拖到照片屍體的胸口上。照片上的屍體胸口有一道乾涸的傷口,一直延伸到照片最下方。
拐過一個彎道的時候,梁立成突然剎車了。
「我感覺張剛他並沒有走,他人雖然死了,但是他的鬼魂一直跟著我,即使我用盡各種辦法,無論是求他、趕他、找靈婆談判,他都不願意走,他在報復我。」梁立成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彷彿在說一個驚天秘密。
「別聽他胡說,剛才迷霧客棧主人不是說了嘛!這裡有監控設備,誰要是胡來,人家直接就報警了。」雷浩笑了笑說道。
衣櫃裏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我第一時間沖了過去,然後探了一下周建的心口和鼻息,然後搖了搖頭。
所有的一切布置得非常巧妙,蘇嘉南像一個待宰的羔羊鑽進了他們布置的口袋,並且在無奈之下幫他們把林秋水的屍體賣給了陳醫生。
「好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正因為怪物樓有這樣的事情和這樣特殊的人,我才會托你幫忙讓我來這裏的。你應該相信我。」我拍了拍陳和的肩膀,對他露出了一個信心滿滿的微笑。
那張照片上的人竟然是蘇嘉南的大學同學張剛,要知道張剛早在半年前就死了,難道這個博客是張剛以前用的?可是,博客的上次更新時間是前天晚上12點。想到這裏,蘇嘉南點開博文仔細看了起來,張剛的所有博文標題都是回憶錄,看起來就像是作家連載的長篇小說一樣。
「是啊,這個計劃可真是絕,比上次殺死張剛的計劃還要絕。」鄭元浩大聲笑了起來。
「那,你哥哥現在還在東海學院嗎?」葉天想了想說道。
「走吧!幫忙抬一下,咱們可算是鐵哥們兒了,以前一起打CS,現在一起偷屍體。估計等咱們死了,下輩子還會在一起。」張剛笑嘻嘻地說道。
「今天早上凌晨四點,我接到了『幽靈』的簡訊,他讓我來明安精神研究院。我想他可能發現了什麼。誰知道來到這裏的時候,林笑雲竟然被害了。」
一個人從對面的實驗台後面走了出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雨披,臉上戴著一個猙獰的面具。
這個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蘇嘉南拿起電話:「你好,哪位?」
梁立成坐到車上,打開那個黑皮箱,裏面全部是百元大鈔,他興奮地說:「看,嘉南,全是錢啊!哈哈哈!」
季紅的丈夫當時坐在和旅遊大巴發生交叉錯位的車上,那個司機正是王東。當時出現事故后,王東便逃離了現場。一直沒有再出現過。季紅找遍了整個景城也沒有找到王東的蹤跡。
這是一輛從水產批發市場租來的冷凍車,林秋水的屍體此刻正好和幾箱冷凍蝦混合在車後面的冷凍箱里。
「你真的是丁子風的弟弟嗎?」葉天突然打斷了丁子寒的話。
趙明成沒有理我,靜靜地坐在那裡。
「我以前看到過一篇文章,就是關於神之右手和魯蘭斯·查理斯的介紹。」小靈說道。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不殺了他?如果他報警怎麼辦?」鄭元浩似乎還不放心,他打斷了梁立成的思緒。
「哈哈,嘉南,我們發財了。這一次的收入是之前的兩倍。」梁立成興奮地拍著方向盤。
「這次的邀請賽,其實是為了推廣迷霧客棧的一個手段。四位能被我們選上,應該感到非常榮幸。現在的迷霧客棧除了你們四個人外,再沒有其他人。迷霧客棧的二樓一共有五個房間,你們可以隨便挑選自己喜歡的位置和房間號。當然,我知道各位一定想知道如何才能拿到那5萬塊錢獎金。現在我來告訴你們,在迷霧客棧某個地方,我們放了兩本紅色封面的聖經,只要能找到那兩本聖經,那麼5萬塊錢就是他的。
葉天坐到了杜曉月身邊,輕輕把她攬在了懷裡。他能感覺到杜曉月身體在微微顫抖,那似乎是一根綳了長時間的弦,終於松下來的感覺。
我跟著陳和走到怪物樓面前的時候,我的心忽然莫名緊縮了一下。眼前這一座獨立在學生宿舍十米以外的建築物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孤零零的墳墓,它的周邊甚至長了很多荒草,也許因為長期沒有人清理的緣故,讓這個本來就詭異十足的怪物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鬼樓。
「那,鄭元浩呢?」梁立成問道。
「能打開衣櫃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衣柜上。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劇烈地顫動起來。蘇嘉南拿起手機,眼睛依然看著望遠鏡的鏡頭。
那兩名學生就那樣失蹤了,警察找了很多次也沒有結果,最後在學校賠了家長一些錢后不了了之。
梁立成也不甘示弱,他在法庭上說蘇嘉南是自己的幫凶,和他一起殺了鄭天浩,並且幫他一起倒賣林秋水的屍體。
梁立成話音剛落,對面的車裡走下來三個人,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應該就是陳醫生。
蘇嘉南衝著他揮了揮手,可是梁立成卻沒有看見。蘇嘉南看見他徑直向旁邊的梅花巷拐去,梅花巷是城市的老街道,裏面都是一些賣香燭紙人的壽衣店。平常白天那裡都是陰森森的,到了晚上更是沒有人。蘇嘉南有些奇怪了,梁立成去梅花巷做什麼?沒有多想,蘇嘉南跟了過去。
來到鄭元浩門口,蘇嘉南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門卻閃出一條縫來。他試探著推了推門,門竟然開了。
蘇嘉南鐵青著臉,仔細思索著聚會晚上的情景,難道說張剛的鬼魂躲在聚會中間,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坐在一起敘舊談心?
「我聽陳醫生說他的國外朋友正缺貨,我看不如我們……」
葉天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杜曉月怎麼也不向警察說出事情的原委。她不知道這個幽靈究竟是友是敵。所以才她才會如此糾結躊躇。
車子繞過一個彎道,迎面突然晃過來一道強烈的光線。司機慌忙向左邊打了一下方向盤,整個車子瞬間晃動起來,隨著晃動的頻率加快,車子一下傾斜到地上。
「你認識我們?」果然,我的話引起了趙明成的注意,他疑惑地問道。
微弱的光線下,整個204的全景映入眼帘。除了三張早已經銹跡斑斑的停屍床外,再無其他東西。可能因為長時間廢棄的緣故,空氣中有一股濃重的腐朽味。葉天看著那三張停屍床,想起了204的恐怖故事。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張剛一行人就是在這裏,揭開蓋在屍體驗上的白布,然後拿著相機拍下屍體的樣子。後來,有一具屍體竟然慢慢坐了起來。
那個黑影停下了動作,然後轉過了頭。他穿著一件黑色雨披,帽子壓得很低,微弱的光線下看不清樣子。
那個女孩是誰?怎麼大半夜的向那裡走去?一連串的疑問湧進了葉天的腦子裡。就在他還沒有想到一個可以考慮的答案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走到了那個實驗樓面前。
葉天緩緩轉過頭,眼睛登時睜得又圓又大。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穿著一件破舊的白大褂,他的臉上帶著几絲乾涸的血跡,像一個幽靈一樣閃著詭異的光芒。看見葉天轉過頭,他嘿嘿一笑,說:「歡迎你來到204實驗室。」
葉天打了個激靈,坐了起來,他看見杜曉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直直地看著自己。
遠處,有尖銳的警笛聲傳過來,一點一點躥入梁立成的耳朵里。然後,幾道耀眼的手電筒光照過來,伴隨著警察的喊話聲:「前面車上的人快下車。」
「你,你怎麼在這裏?」葉天心裏明白,杜曉月也許是來實驗樓前唱歌的。
丁香的話讓蘇嘉南心頭一震,難道說張剛的博客真的是他的鬼魂更新的?這不可能,可是這一切又該怎麼解釋呢?蘇嘉南有些費解。
杜曉月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葉天。葉天忽然明白了杜曉月眼裡的意思,那個人很有可能是那個幽靈。
「你不是想知道怪物樓的秘密嗎?現在我來告訴你。」一個人說話了,他的聲音故意壓低著,分不出是男是女,同樣他隱藏在周邊的黑暗中,看不到樣子。
「張剛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蘇嘉南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怎麼會來這裏?」丁子寒和葉天有著一樣的疑問,他看著林笑雲問出口后便後悔了,林笑雲現在精神紊亂,當然不會回答問題。
東海學院網路閱覽室。
「什麼?他是丁子寒?」杜曉月愣住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季紅問道。
「什麼?」蘇嘉南追了一句。
「你真的確定你可以?」陳和又問了我一次,這已經是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第三次了。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我已經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

照片上的人,無論是從神情還是從樣貌都像極了張剛。可是,張剛已經死了,那真的是他嗎?
「什麼活呀!不會是約會小情人吧?」
「怎麼回事?」葉天跟了出來。
殺人後的鄭元浩給梁立成打了個電話,梁立成聽完后便安排他給蘇嘉南打電話,並且交代他把現場布置一下,讓蘇嘉南進門沾到血。
「左偉是詛咒的源頭,可是你卻是詛咒的繼續。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哥哥也是你殺的,對嗎?」葉天問道。
「你確定你所聽到的,你所看到的?」陳和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他的嘴巴大得能吞下一個鴨梨。
同樣,經過這一起案子,蘇嘉南的名聲大震,不但成為媒體的焦點,更是變成了南城的英雄。
我驚呆了,慌忙衝出房間,打開門。那個聲音清晰地鑽進我的耳朵裏面,它是來自前面的一個房間,那個房間的主人是張奎。
丁香的博客很簡單,連背景音樂都沒有。讓蘇嘉南沒想到的是,在訪問的記錄裏面,竟然有個叫夢回鄉的人在自己之前訪問過丁香的博客。蘇嘉南不禁打開了那個夢回鄉的博客。不知道是因為網速的問題,還是其他原因,那個博客半天沒有打開。就在蘇嘉南剛準備關掉網頁的時候,博客主人的照片出現了,蘇嘉南頓時被博客上主人的照片吸引住了。
張剛出事前胸口的相機是對著那具從停屍床上爬出來的屍體,可是照片卻莫名其妙地反光了。
「打開衣櫃。」我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
「警察?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當年張剛死的時候警察會和學校草草了案?」丁子寒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為什麼非要探究204的事情?」杜曉月頓了頓說道。
「這個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了所有的秘密,你只能死去。」陳和似乎沒有什麼耐心,他站了起來,手裡拿著一把尖刀。
窗外閃過一道光,映出眼前人的樣子。他的臉上戴著一張猙獰的面具,在短暫的光亮明滅下顯得詭異而恐怖。
「那現在我們人齊了,我們進去吧!」季紅看了看其他人,提議道。其他人沒有說什麼,一起向客棧裏面走去。
這個夜晚註定無法平靜,葉天望著手裡的照片,心裏湧起一股淡淡的情緒。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事情如此上心?難道真的是因為丁子寒嗎?不,不是的,也許是因為杜曉月。從第一次看到她在實驗樓前唱歌,到後來在轉角撞到,再到後來在校醫室。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左偉也大惑不解,丁子風和林笑雲在去實驗室后,一死一瘋。並且丁子風的死和第二張照片的樣子一模一樣。如果說張剛的死是左偉特意偽造的詛咒現場,那麼丁子風的死又該怎麼解釋呢?
梅花街,其實就是一個巷子,越往裡面走,秦朗心裏不禁有些發毛。他不知道小靈為什麼要約在這種地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呢?
「你想警察來了我們怎麼解釋?張剛的事情肯定會被拎出來,我會被抓的。你不能害我啊!」梁立成說道。
眼前是一個類似於南方吊腳樓的二層房間,旁邊還掛了一個布簾,上面寫著四個楷體大字,迷霧客棧。
「你是幽靈?」杜曉月不相信地看著他。
出事的人是雷浩,他躺在205房間地板上,整個身體幾乎被血染得通透。其他人站在一邊束手無策。
「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滿足你。」那個人話音剛落,眼前亮起一盞燈,短暫的強光讓我有些睜不開眼睛,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晰起來,同時我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李濤留下的難道是王子蕭的名字?」我想了想問道。
司機的旁邊還坐著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她似乎很謹慎,緊緊握著手裡的提包,並且四處打量著車上的每個人。
突然出現的意外,讓梁立成呆住了。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自己不能待在現場,他可不願意被人發現。於是他轉身潛入了深邃的夜色里。
「切,後來不是說是個學生恨他哥哥,故意製造的嘛!現在什麼年代了,還信詛咒之說。你以為是埃及法老墓啊!害怕的給我回去,這可是我們探險社的第一次活動啊!」為首的男孩說完抬腳向裏面走去。
蘇嘉南回過頭,他看見一名警察站在身後,他記得那是刑警隊的隊長高成。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杜曉月親眼看見那具躺在停屍床上的屍體慢慢坐了起來。驚恐之餘,她和其他人全部跑了出去,只有張剛沒有跑。當他們發現張剛沒有跑出來的時候,他們沒有選擇回去,而是選擇離開。
「他一定就是殺害林笑雲的兇手。可惜讓九_九_藏_書他跑了。」葉天氣憤地說道。
今天晚上的守靈夜,丁子寒、葉天和杜曉月都來了。
關於張剛的故事,自然也是編寫的。其實,張剛並不是什麼跟著叔叔做生意偷屍體的暴發戶。張剛來到南城是因為走投無路,他借了一屁股債。梁立成才是偷屍賣器官的老手,他帶著張剛去偷屍體,結果發生了意外。
「你到底是誰,來這裏幹什麼?」葉天大聲喊了一句,他想把外面的人驚醒。
熟睡的男孩打了個激靈,突然睜開了眼睛。
「張剛死前拍下的那三張照片?」葉天反問道。
02.午夜唱歌的人
「不行,你是不是想坐牢?要知道,林秋水的事情還沒完,我們現在還被警察盯著。」梁立成搖了搖頭,打斷了鄭元浩的話。
走到204的時候,他們停了下來。有微弱的光從裏面透出來,左偉一定在裏面。葉天推開門,和杜曉月走了進去。
計程車在一個街口停了下來,司機回頭看了看秦朗說:「這裏就是梅花街。」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天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旁邊的杜曉月和對面的丁子寒也靠在牆邊睡著了。林笑雲的母親還坐在一邊,她的精神已經很疲乏,也許已經是睡醒不分。葉天看了看那幾道灑在門邊的石灰粉,眼睛登時呆住了。
葉天沒有說話,他拍了拍丁子寒的肩膀。
「沒想到吧,老同學。」他是陳和。
「什麼事情?」
一個灰白乾癟的屍體出現在眼前,因為浸泡時間太長的緣故,屍體已經看不清樣子。張剛拿起胸前的照相機,調整好焦距,按下了快門。
「其實,我找你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小靈頓了頓說道。
在南城第一人民醫院太平間里,梁立成知道了張剛所做的生意是什麼,他是倒賣屍體器官的。張剛說現在全國各地醫學院一直都缺少屍體器官進行研究,要知道醫學院的屍體資源一般是那些沒有姓名沒有資料的無名屍,但是那樣的屍體並不是天天有的。張剛和他的叔叔就是看中了這些商機,然後聯繫了很多醫學院的負責人,從中進行獲利。
所有的嫌疑都聚到了梁立成的身上,蘇嘉南想起聚會那天梁立成說話很少,他戴著一副黑邊眼鏡,冷眼觀望著其他人。再加上樑立成是一個網路公司的編輯,電腦和文字水平都要比其他人好,如果說張剛的博客是別人冒寫的話,那麼無疑梁立成是最大嫌疑人。
旁邊的IP軟體快速翻滾,數字變換最後停了下來。葉天看著那個數字對應的地址竟然是東海學院網路閱覽室12號機器。
這似乎是個半導體接收器,我隨意撥動著上面的線頭,沙沙的聲音時不時被說話聲代替,在經過幾次試驗后,我終於摸索出了接收器的規律。那條紅線是總頻,其他線撥動一下,頻道換一下。
07.兇殺
「崗子,你不是和雷浩在一個房間嗎?他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
葉天和杜曉月走到了他身邊。看到他的樣子,杜曉月愣住了。
車子上人不多,秦朗的前面坐著兩個男孩。他們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只有十八九歲,其中一個染著黃髮,耳朵上還戴著耳釘。
「我發現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下。」王東進來后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啊,突然旁邊一個女生驚聲叫了起來。其他人紛紛涌了過去,那個女生指著她面前那具屍體,戰戰兢兢地說:「屍體,屍體他動了,他的手動了。」
聽到張剛要提攜自己,梁立成自然分外高興。雖然梁立成就職的網路公司在南城並不是什麼小公司,但是梁立成對自己的收入並不滿足。他希望能早日在南城買套屬於自己的房子,這個夢想如果按部就班的上班是很難實現的。
通過鏡頭,蘇嘉南看清了205房間陽台上站著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旁邊的窗戶打開著,可能是那個男人走之前故意打開的。
「走吧,我們先參觀下這個迷霧客棧,選下自己的房間吧!」秦朗看了看其他人,提著行李向前走去。
「好了好了,我給大家也講個故事。」陳寬拍了拍手,緩和了小黃的尷尬。
曾志強講的故事——
現在丁子寒和葉天明白了林笑雲在瘋掉前說的那四個字,死亡攝影。而葉天更是清楚了為什麼杜曉月會對詛咒深信不疑,因為這本來就是個詛咒,照片詛咒。同樣,杜曉月,丁子風和林笑雲一定是發現了這個秘密,當丁子風同樣死於詛咒后,林笑雲才徹底崩潰了。
對面的人冷笑了一聲,然後去掉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他正是丁子寒。
03.緬懷的愛情
聽完季紅的講述,秦朗不禁看了看旁邊的小靈。她也是為了父親才來參加這個邀請活動的。看來迷霧客棧的主人是經過調查,特定派給受邀請人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說。」張奎的情緒突然轉變,像是泄露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接下來他竟然把我推出了宿舍,並且狠狠地咒罵了我幾句。
蘇嘉南看了看鄭元浩留下來的照片,上面的女人很漂亮,長發披肩,樣貌清秀,是一個典型的美女。
我躺在床上,手裡擺弄著那個接收器,聽著隔壁房間三個人的舉動。張奎朗誦著葉芝的詩歌一直到凌晨四點才沒了聲音,周建則是間歇性的歌唱,幾乎只要隔一個小時就會唱幾分鐘,而趙明成則是和一個詭異的陌生人聊天。一直到凌晨五點多,我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走進迷霧客棧裏面,秦朗和其他人才發現其實他們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迷霧客棧裏面的裝修和規劃布局和它的外表有著天壤之別,二樓是住宿的地方,一樓是一個大廳。和景城裡的星級酒店幾乎沒什麼兩樣。只是讓他們驚訝的是,整個迷霧客棧並沒有一個人。大廳的水晶燈亮著,甚至旁邊放著的一個液晶電視也開著。
「當然要聽,醫學院的故事肯定非常精彩的。」曾志強附和著說道。
我的心莫名緊張起來,如果有了這個接收器的話,那麼外面三個人的行動基本上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好吧!我答應你們,晚上回去我向那個賤人攤牌。不過我有個條件,在我們離婚的時候,請你幫我作證,是她出軌在前。」鄭元浩停頓了片刻說道。
秦朗這才發現,房間裏面還有一個套間,隱約能看見一個人躺在床上。
「我想問你件事情。」
鄭元浩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劇烈地踢著雙腳,可惜脖子卻被人緊緊扼著,那個扼著他脖子的人是蘇嘉南。他看見梁立成拿著那張薄綿紙慢慢覆蓋到他的臉上,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最後眼前漸漸失去了光線,一片漆黑……
事情要從半年前的一個晚上說起,那天晚上,從公司出來的梁立成突然接到了張剛的電話約他到一個咖啡廳見面。
這是葉天第一次走進實驗樓,之前聽過對於實驗樓太多的恐怖描述,所以從踏進實驗樓第一步開始,葉天便有一種惶恐感。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月光灑在地面上。葉天的心提得緊緊的,甚至呼吸都顯得有些紊亂。他沿著牆角,向二樓走去。
葉天拉了拉杜曉月,然後說:「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我去了,可是心理醫生說我沒問題。所有的測試都很正常。我是個無神論者,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我也不停地對自己說,這一切不過是我自己的幻想而已。可是,就在我們聚會前的晚上,我見到了張剛,他站在我的對面,一臉仇恨地說,我也會去參加聚會。我當時以為是自己眼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告訴我那是真的。我見到了張剛的鬼魂。
張剛和其他人看到的那具爬起來的屍體就是左偉。他在張剛和其他人沒來之前,先把那具屍體藏起來,然後自己躺在停屍床上。這個惡作劇是他和丁子風一起合作的,他們的目的是為了看看張剛和其他人的驚恐表現。
砰,門響了一下,似乎有人進來了。
「我想我們應該去查查照片上這兩具屍體的資料。雖然我不太相信什麼詛咒,可是這確實有些蹊蹺。」葉天說話了。
很快,秦朗來到了3號院的門口。門沒鎖,閃著一條縫。秦朗推門走了進去,他看見前面一個房間亮著燈光。
就在那個人慢慢向葉天走過來的時候,門突然被撞開了。丁子寒沖了進來,一把拉住那個人,剛準備往地上按的時候,他頓住了,說:「林笑雲?」
桌子上那張照片不知道什麼時候調整了位置,上面的兩個人正笑容溫和地看著我。只是這樣的時刻,他們的笑容看起來恐怖陰森,讓我禁不住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幽靈一直沒有上線。就在葉天和杜曉月準備放棄的時候,耳機里傳來一個輕微的上線聲。幽靈的頭像由灰白變成了彩色。
「別說他,要怪也怪你老婆。不過,現在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梁立成冷笑了一下。
「不,李濤的死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身上已經沾滿了罪惡,我們不想再殺人,為什麼你們卻一直逼我們?夏安,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要來這裏送死呢?」陳和的眼裡流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也許吧!今天有點感冒,剛吃了葯。沒什麼事別驚醒我。」丁子寒說完,把書放到床邊,躺到了床上。
「我們怎麼走?大門被鎖著呀!」季紅也喊了起來。
葉天猶豫了一下,然後把事情告訴了他。
「你去看看。」梁立成努了努嘴。
于婷婷講的故事——
怪物樓究竟有幾個人,我必須搞清楚。看來這些只能找陳和問個清楚,想到這裏,我把接收器裝起來向外面走去。

凶博

「蘇偵探,我發現一個重要情況,你能來我家嗎?」鄭元浩的聲音顯得很驚慌,和之前他的冷靜簡直判若兩人。
季紅撫了撫額前的劉海,輕聲說道:「我是殺死王東的兇手,我沒殺其他人。」
啊,葉天一驚,腳下不禁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張剛的博客又更新了,這一次上面寫的內容讓蘇嘉南大吃一驚。題目依然是回憶錄,上面寫的內容是他和一個名叫林秋水的女人相識相愛的過程。從他們第一次在超市裡面遇見,到後來兩人一起出去旅遊,再到後來偷情,寫了整整五千字。
是夜,萬籟俱寂。
「蘇先生,請等一下。」忽然,身後有人喊他。
「嘉南,絕對是他。你看他脖子這裏,有一塊很明顯的疤恨,那是他上學時從雙杠上摔下來時留下的。」梁立成指著照片說道。
病房裡,一個男孩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
停屍床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了一塊白布。葉天看了杜曉月一眼,然後慢慢走了過去。
那個女生大聲叫了起來,旁邊的一名學生一把摟住她,用力捂住她的嘴。那個晚上,也是罪惡的開始。

砰,門被撞開了,趙明成、張奎和周建走了進來。
聽到這裏,我登時呆住了。趙明成在和誰說話,難道這個怪物樓還有第四個人?還有,他們說的那個秘密又是什麼?
「那應該還少一個人。」秦朗想了想,說話了。
這個時候,一個人走進車裡拉住了他:「你夠了沒有?」他正是梁立成。
幾個人影貼著牆角停在了一個建築樓前。為首的一個男孩指著建築樓旁邊掛著的牌子說:「東海學院醫學系實驗,中心。就是這裏了。」
「我的朋友叫夏安,是一個私家偵探……」
「我接到季紅的字條,讓我在大廳等她。」崗子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字條。
於是,張剛和梁立成決定去醫院偷一具屍體。
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收到了迷霧客棧的邀請卡。邀請卡上的5萬塊錢獎金,深深吸引住了季紅。如果能夠拿到5萬元獎金,她的丈夫一定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療。於是她便來到了迷霧客棧。
「是啊,馬上就要畢業了。」于婷婷點點頭。
啊,我大聲叫了起來,睜開了眼睛,額頭上冷汗涔涔。
上大學的時候,梁立成和張剛的關係非常好,兩人經常一起出去打CS,並且兩人是一個戰隊的,他們的組合堪稱完美組合。只是後來畢業后,張剛去了外地,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便淡了聯繫。
「好了,沒事了。我們走吧!」王東看了看其他人,轉身向外面離去。
「這樣,你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下,原原本本告訴我。」對於陳和的話,我有些急不可耐。
梁立成踩住了剎車,看著鄭元浩說:「放心,他不會報警的。」
「曉月,你,你沒事吧!」葉天呆住了,他看著杜曉月噙滿淚水的眼睛,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割過一樣。
「我說過我沒殺他,雷浩和崗子不是我殺的。我只想殺王東,我提包里的骨灰盒其實不是為我自己準備的,而是給王東準備的。如果不是他,我丈夫根本不會被撞。我的家庭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田地。」季紅憤怒地說著,似乎王東的死,根本無法消除她心裏的憤恨。
「不,我們第一次見面。不過我知道你是趙明成。」我笑了笑,然後打開行李包,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任何事情都不要看表面。也許你已經知道昨天晚上那個聽見你們談話的人就是我。林笑雲說的那串數字其實是一個QQ號,那個號的空間相冊里有三張照片。」
「你怎麼了?」蘇嘉南拍了拍他。
「你個小姑娘,嘴倒利索,你就是謀財害命,難道我們還怕你?」陳寬呵呵一笑說道。
一個人影正慢慢從林蔭道向對面那棟廢棄的實驗樓走去。微弱的月光下,那個人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從地下爬出來的幽靈一樣。葉天身體往前傾了傾,他定睛一看,那個人影似乎是個女孩。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在暗淡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秦朗心一緊,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滾吧!」沒有等舍友說完,秦朗罵了句,然後跑出了宿舍。
杜曉月似乎沒有想到葉天會這麼坦白,愣了幾秒後轉身向前走去。看著杜曉月的背影,葉天的心裏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他不禁跟了過去。
「什麼?」還沒有來得及轉過頭,我後腦生風,一個東西重重地砸在了我的頭上,我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殺的,我沒殺她。是鄭元浩。」蘇嘉南慌忙解釋道。
於是,她們決定合作。經過調查,她們終於找到了那次事故的發生經過。王東因為醉酒的緣故,才和旅遊大巴發生交叉錯位。而小靈的姐姐在被甩到車廂內時,向旁邊兩名旅客求助的時候,卻被無情地甩開。
「子蕭,你說張奎告訴他了嗎?」是趙明成的聲音,我的血管頓時賁張起來,他嘴裏的子蕭難道就是照片上的那個男孩,難道怪物樓有四個人?
「用電擊打暈我的人是你,當時季紅的手裡只有一根棍子。我能感覺出電流是從背後傳來的,你那時候站在我的身後。」
「到前面找個地方把他扔下車得了。」梁立成頓了頓說道。
「你為什麼不去看心理醫生?」蘇嘉南能夠理解梁立成的苦衷。
想到剛才的噩夢,葉天有些緊張。他揉了揉太陽穴,剛準備躺下,目光卻落在了對面林蔭道上。
左偉無意中殺了張剛,為了製造現場是被屍體殺害,他便拿著解剖刀照著第一具屍體的樣子在張剛的胸口劃了個十公分的口子,然後逃離了現場。
02.都市詭案
「對不起。」葉天有些難過,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不可能,除非你見鬼了,王子蕭已經死了半年了。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一件事情。」
「那他怎麼辦?」鄭元浩看了看蘇嘉南。
聽見葉天的聲音,杜曉月抬起了頭,她的眼裡全是淚水,就像一隻流浪多天的小貓忽然聽到了一絲溫暖的呢喃。
「你好,我來看望105房病人林笑雲。」
林秋水的屍體不知道是因為冷凍的緣故還是屍僵的緣故變得特別硬,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石像。蘇嘉南躲在他們後面看著陳醫生和另外兩個人拿著一些類似於鉗子的東西在林秋水的身上敲捏著。
「怎麼是你?」我驚呆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葉天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看不到邊際的黑暗中,在這個行進的路程中,他不知道該相信誰。杜曉月說的話是真的嗎?丁子寒真的是丁子風的弟弟嗎?也許他應該相信丁子寒,至少那天晚上林笑雲錯把丁子寒當成了丁子風,那說明丁子寒和丁子風應該長得很像。
既然無法接觸到周建和趙明成,我只能回到房間裏面拿起那個接收器,聽一下他們的動態。
張剛和梁立成約在南城第一人民醫院後門見面。當梁立成走到那裡的時候,除了張剛他還見到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又瘦又黑的老頭,他是南城第一人民醫院太平間的守夜人老正。
住到怪物樓的第一天晚上,我便發現了一個可以聽到各個房間聲音的接收器,這樣的事情也太過巧合,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像是設計好的一樣。
那是一幅血畫,上面一個女人躺在地上,一把尖刀插在她的身上。因為做得逼真,看起來就像一個女人真的躺在眼前一樣。
丁子寒走得很快,葉天走到林蔭道的時候看見他已經閃身鑽進了對面的實驗樓。夜風吹在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有人切斷了監控,並且安裝了信號干擾器。」秦朗沉聲說道。
「什麼音樂?沒有啊!」小靈搖了搖頭,疑惑地說道。
接下來,我來到了周建的宿舍門前。我知道周建在裏面,可是無論我怎麼敲門,他就是不開門,無奈之下,我只能來到趙明成的房間門口,和周建一樣,趙明成也沒有開門。也許是剛才我和張奎的爭吵讓他們產生了警惕,所以他們將我拒之門外。


「這個不好說,也許這個迷霧客棧還隱藏著別人。雷浩出事的時候,大家都在205房間,並沒有人離開現場。真正的嫌疑人只有季紅,可是如果她是兇手她為什麼要給崗子寫紙條,暴露自己身份呢?」秦朗提出了疑問。
為了讓整個事情做得更加逼真,梁立成特意在三和村租了一個房子,裏面貼上張剛的照片和靈位。
「你好,鄭先生。」梁立成慌忙握住了鄭元浩的手。
「我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會搞成現在這樣。」小靈有些愧疚地說道。
王東和季紅也聽見了叫聲,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葉天明白過來,這個男孩就是林笑雲。他本來該在明安精神研究院的,可是怎麼會跑到這裏呢?
張剛之前和老正的合作都是直接交易,簡單地說就是老正把東西從屍體上取出來,然後再賣給張剛。這樣一來,中間就會置放一段時間,那些器官上的敏感細胞會快速死掉。兩天前,張剛接到一個醫學院教授的電話,他希望張剛能給他提供一些更好一點的器官,最好是一具完整的屍體。
第二天,人們在實驗室發現了張剛的屍體。他躺在停屍床上,胸口被解剖刀劃了一道十公分的口子,在他的手裡還拿著那個照相機。照相機里一共有三張照片,前兩張是他拍攝的屍體照片,而最後一張照片卻是一張類似於曝光的白片。
「這個故事其實是我們醫院發生的真事,只是後來被一個小說家寫成了故事。這個故事之前還貼在我們醫院的內刊上,警示醫生要有醫德。」陳寬說道。
「就像你說的一樣,任何事情都有表面和背面,有時候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背面。正因為我們陷在一個看不到表面和背面的旋渦里,所以誰都有可能是罪惡,同樣誰都有可能是善良。可是,善良和罪惡總會有遇見的一天。」丁子寒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刀,用力插|進了自己的心口。
王子蕭也是怪物樓的人,不過他是一個正常人,他是心理學專業的學生,住進怪物樓就是為了研究自己的課題。這樣的舉動在整個東海學院都是驚人的。雖然每個人都覺得王子蕭的膽子再大也無法經受怪物樓的恐怖,但是王子蕭卻在怪物樓待了半年,並且和那裡的人成為了朋友。
門開了,一個女孩從裏面走了出來。看見秦朗,她菀爾一笑說:「你是秦朗吧,進來吧!」
「哦,為什麼?」我不禁有些好奇。
一張有些破損的桌子上放了幾本心理學教材,旁邊是一張木板床,上面空空如也。我隨意翻動了一下上面的書,那些書裏面布滿了灰塵,就像它們曾經的主人一樣,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半年多了。
「你們也是被邀請的人嗎?」這個時候,旁邊那個女人忽然說話了。
坐在計程車上,秦朗在心裏默默想象著見到小靈的樣子。他也許應該表現得紳士一點兒,又或者應該成熟點兒,畢竟自己還是個大學生。現在的女孩似乎都不太喜歡大學生。
揭開白布,他們看見了左偉。
忽然,大門動了起來,像是有人輕輕拉著一樣,砰的一下,緊緊合住。與此同時,正在播放的電視畫面開始抖動,然後一個頭戴面罩的人出現在畫面里。
「不錯,周建是想把事情告訴你的,所以在他告訴你之前我先殺了他。」陳和說道。
「不是,殺死林秋水的人是鄭元浩,還有什麼可調查的?」蘇嘉南顫聲問道。
我的名字叫夏安,是一名心理醫生。因為職業的關係,所以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所謂的怪物,他們不過是一些心理有病或者有潛在心理病的弱體。當然,這種病和他們所處的環境非常重要。比如說這個怪物樓,因為長期沒有人清理,所以瀰漫著一股濃重的灰塵感。
「一幅畫嘛!大驚小怪。」崗子白了季紅一眼。
葉天終於看清了她的樣子,一張清秀乖巧的臉,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如果不是臉色太過慘白,絕對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哈哈哈。」車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看來今天是恐怖故事大聚會啊!」小黃笑了起來。
梁立成停頓了幾秒,用一種接近顫抖的低音說道:「嘉南,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魯蘭斯·查理斯,那個法國黑色星期天的作曲家?」秦朗眉頭一緊,沉聲問道。
「天,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給你字條了?」季紅驚聲叫了起來。
「既然你們需要這筆錢,那麼你們應該團結起來找到那兩本紅色封面的聖經。我想這筆錢真的找到的話,你們幾個人平分吧!否則,殺戮也許還會繼續。」秦朗搖了搖頭,向房間外面走去。
我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同時見到怪物樓所有的人。
於是,鄭元浩找到了梁立成,他決定要好好地懲罰一下這對狗男女。經過調查,梁立成驚奇地發現,那個和鄭元浩老婆林秋水在網上曖昧的人竟然是他的同學蘇嘉南。梁立成知道蘇嘉南畢業后開了個偵探所,既然敢做偵探,那麼他可不是一般人。
這一次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名叫桃花山莊的地方,一路上在導遊小黃的安排下,大家覺得很愉快。沒想到快到目的地的時候,車子竟然拋錨了。司機聯繫了旅行社來救援,但是因為距離太遠,我們只能在車上等。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一夜未眠。張剛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卻無法說服自己去做那種遭天遣的事情。」梁立成嘆了口氣。
「你,你怎麼了?」丁子寒看著他問。
「這是怪物樓的秘密,你會知道的。」趙明成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
今天是東海學院九九藏書醫學系實驗中心成立的第一天,下午的時候,剛剛有一批屍體運進來。現在就停在實驗樓二樓的醫學實驗室。幾個人貼著牆角,慢慢來到了醫學實驗室門口。
王東走後,秦朗回到房間里躺到了床上。很明顯,王東認出了自己。所以想來套近乎。不過王東說得也沒錯,季紅的提包里為什麼會裝著一個骨灰盒呢?從她的神情看來,她一定很緊張那個骨灰盒。
說完整個事情的原委,梁立成深深地抱著自己的頭,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中。就在蘇嘉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的時候,梁立成抬起頭又說話了:「張剛死後,我天天做噩夢。後來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罪犯半夜偷屍,巧遇死者孿生姐姐。我才知道那天我和張剛見到的那個女人是那個屍體的孿生姐姐,我更覺得張剛是做了太多壞事,遭到了天遣。
大約兩年前,我的偵探所曾經來過一個客人,他的兒子高離失蹤了,當時我剛剛開始做偵探事業,所以一些資料和事情都記在了日誌上。當時那個人告訴我他的兒子高離是在東海學院實驗樓失蹤的。
對於梁立成的反駁,蘇嘉南做了很簡單的回應。當他們準備倒賣林秋水屍體的時候,蘇嘉南已經告訴了警察,他要求自己和梁立成一起參加交易過程,揭開背後的所有真相。至於合謀殺害鄭元浩的事情,沒有人看到。只是梁立成的一面之詞。
「那怎麼辦?這裏死人了呀!」季紅驚聲叫了起來。
「沒關係,這種事情是誰都難以預料的。要是你一個人來,恐怕更不好收拾。」秦朗笑了笑說道。
「怎麼還有人去啊!那真的是詛咒嗎?」姜華小聲說話了。
「你也從來沒問過我。現在既然你知道了,我告訴你。我愛杜曉月。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之所以和你一起探究204的恐怖事件,究竟是為什麼?以前我以為是為了幫你尋找你哥哥被害的真相。可是現在我發現,整個事情吸引我的其實是杜曉月。我希望自己能找出真相,幫助曉月走出陰影。這是我想了很久以後找到的答案。」葉天沉聲說道。
「應該會來。」杜曉月點點頭。
坐在床上,我擺弄著那個接收器,想再聽聽他們會有什麼舉動。可惜,整個晚上,怪物樓一片安靜,就連每天晚上要唱歌的周建也沒有了聲音。
趙明成並沒有把張奎和周建帶來,當然我也不希望這麼快便見到他們。要知道這樣的人群如果太過急躁,有可能會產生適得其反的效果。
「胡說什麼,我小情人只有你一個,我找你約會吧!」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過來三個學生,他們看見學生打老師,於是便衝進來幫忙。憤怒的陳和便和他們一起加入了毆打中,直到其中一個學生說出事了,他們才發現那名學生身體已經不動了。
「那你怎麼知道?你拿著那個骨灰盒來這裏做什麼?你到底是誰?」王東脫口問出了窩在心裏的幾個問題。
12.罪之懲罰
秦朗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那張邀請卡上說的迷霧客棧竟然會是眼前一個如此簡陋的農家客棧。他還以為應該是一個建築雄厚、氣勢宏偉的樓房。
「季紅有問題,她的提包里你知道放著什麼嗎?」王東低聲說道。
「那後來張剛又找你了嗎?」蘇嘉南皺了皺眉頭問。
「你就是新來的管理員?」張奎丟了一句話重新躺到了床上。
一個黑影站在棺材邊,正在翻動著什麼。
「我懷疑季紅來這裏另有目的。」王東繼續說著自己的猜測。
「不,我不認識他們。但是我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丁子寒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跟著拍起了手,我確實沒想到,猥瑣的曾志強竟然講出了一個這麼精彩的故事。
封閉的客棧,離奇的死亡,無法聯繫外界,這正是偵探小說里的暴風雪式殺人。可是,兇手會是迷霧客棧里的人嗎?兇手是怎樣殺死雷浩的?又是在什麼時候利用什麼方法把季紅房間里的油畫換成現場照片呢?秦朗百思不得其解。
房間里的裝修也不遜色于城市的酒店,桌子、電視、衣櫃,一應俱全。秦朗把東西放起來,然後開始在房間里仔細搜索起來。最後在牆上一幅油畫背後,他拆下了一個攝像頭。雖然迷霧客棧的主人安裝這種東西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可是秦朗不喜歡被人盯著看的感覺。
08.幽靈
「一定是你,你把我騙開,殺了雷浩。」崗子忽然指著季紅喊了起來。
我遲疑了幾秒,走到那個衣櫃面前,一把拉開了門。衣櫃里果然多了個人,不過不是張奎,而是一個假人,一個衣服塑料模特。
雖然當時我試著去那裡尋找,但是卻沒有任何線索,再加上那個委託人沒有再出現,於是我便把案子放了起來。
「就這麼放了他,媽的,太便宜他了。想起他天天跟我老婆在網上說的那些話,我就想殺了他。」鄭元浩憤聲說道。
「你們講得這麼精彩,我也要講個故事。不過我的故事沒你們的這麼冗長,我的故事是聽我一個偵探朋友說的,故事也是發生在學校裏面的。」曾志強說話了。
丁子寒講這些的時候,葉天和宿舍的其他人心都揪得緊緊的。雖然這樣的恐怖傳說他們之前都想到過,可是真正聽到心裏還是毛毛的。特別是丁子寒最後說的一句話,讓葉天更加感覺到204恐怖傳說的真實性。
王東掙扎著想衝過去,但是身體不支,倒在了地上。
「沒有。」他斬釘截鐵地告訴我。
靠在床上,葉天向窗戶外面望了出去。透過窗口可以看見樓下濃密的林蔭道。林蔭道對面,是一棟荒廢的樓房。樓房的門上上著鐵鎖,鐵鎖已經生鏽了,葉天甚至能想象那把鐵鎖上纏繞著白色的蛛絲。
「是啊,三天後張剛又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有一筆生意,做好的話可以掙30萬,如果我願意做,他可以分給我10萬。當時張剛說完,我就動心了。也許我是真的被金錢迷了眼。」梁立成的眼裡滿是懊惱與後悔。
「我叫鄭元浩,請問你們做跟蹤嗎?」男人講出了自己的來意,果然和蘇嘉南想的一樣。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身上裝了一個GPRS接收器,我們之間所有的對話都被警察聽到的話,你會怎麼樣?」我看著陳和說道。
「不少,我,我也是被邀請的人。我叫王東。」這個時候,旁邊的客車司機插話了。
「當然,死了還沒超過10個小時,我們還做了冷凍措施。」梁立成點點頭。
09.真相
對於張剛的死亡,沒有人知道真相。警察對現場做了詳細的勘察,經過一個月的時間,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最後學校在賠了張剛家裡一大筆錢后把事情了結了。
陳醫生沒有說話,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個人,然後向車後面走去。
「我,因為,因為我朋友丁子寒,就是丁子風的弟弟。他想知道他哥哥的死亡真相。」葉天說道。
久而久之,怪物樓便開始在學校流傳,那裡也成了學校的禁忌之地。
「停,你說他們弔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聽到這裏,我不禁打斷了陳和的話。
接收器裏面傳來一個渾厚的男音,他在吟誦葉芝的詩歌。可能因為信號不好的緣故,聲音時高時低,我撥動了一下頻率,聲音突然沒了。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依然是吟誦詩歌的聲音,並且就是剛才葉芝那首詩歌的後半部分。
蘇嘉南沒有想到梁立成竟然住在三和村,三和村是南城一個城中村,一些外來打工的低收入人群都住在這裏。但是梁立成卻也住在這裏,憑他的收入,他完全可以在市裡租一套單身公寓。蘇嘉南忽然覺得梁立成的身上有太多疑問,這些疑問在無限擴大,就像今天早上看到張剛照片時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蘇嘉南看著梁立成走路的樣子,越看越像當年張剛的背影。
秦朗和小靈剛跑到走廊上,便聽到了王東凄厲的喊叫。大廳下面,季紅拿著一把尖刀插|進了王東的后心。
滴,滴,滴,這個時候,電腦突然響了一下,QQ里有人發來消息。蘇嘉南看了一下,竟然是丁香發來的。
「砸門,砸門我也要離開這個鳥地方。」王東說著向外面走去。
「好的,我進去了。」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向怪物樓走去。
「當然,除了周建的死。」說到這裏,我微微笑了一下。
左偉陷入了惶恐中。林笑雲死的那天,左偉本來想約杜曉月來明安精神研究院一起問問林笑雲的。可是林笑雲卻在那一天出事了。
秦朗點了點頭,把車費遞給司機,然後下了車。
今天,偵探所來了一個奇怪的男人。他穿著一件又寬又大的黑色大衣,頭上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脖子上同樣圍著一條黑色的圍巾,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閃著詭譎神秘的光芒。
「你說會是誰殺死了雷浩?會是王東嗎?」小靈問道。
杜曉月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因為太過勞累,再加上胳膊受傷,所以才暈了過去。這點葉天理解,每天晚上跑去實驗樓唱歌,怎麼可能會休息好?可是,杜曉月真的是去實驗樓面前唱歌嗎?
劇烈的爭鬥聲驚動了外面的人,丁子寒和林笑雲的父母走了進來。他們走到棺材邊,這才發現林笑雲的壽衣被解開,那個已經凝固的傷口露在外面,像一張猙獰的血盆大口。
車裡的人頓時驚叫起來,從夢裡直接被拉回到現實中。車廂內一片混亂,司機因為側翻的緣故,身體被卡在座位上,無法動彈。導遊小黃也被甩到了車廂中間,整個身體像是散了架一樣,沒有一絲力氣。
梁立成嘆了口氣,坐到旁邊的凳子上,沒有說話。
「我相信你,當然相信你。可是,這些話你應該向警察說去。」蘇嘉南說著,抬眼望了望前面。
小黃講的故事——
本來,丁子寒以為事情結束了。可是他發現杜曉月依然在調查204的事情。於是,丁子寒決定利用新生葉天來完成詛咒的最後演出。他告訴葉天一些半真半假的資料。隨著葉天的深入,他讓葉天來證明整個事件里的死亡都和照片詛咒有著莫大的聯繫。
「你傻啊!沒聽清楚剛才的事情嗎?不過挺刺|激的,就像推理小說里的一樣,幾個人被困在一個封閉的房間里,然後開始死人。哈哈!」崗子笑了起來。

小黃一聽,臉漲紅著,慌忙解釋著,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後面的人跟著依次走了進去。
段飛死於心臟復跳實驗中,因為手術失敗,被那個變態醫生用解剖刀搗亂左心臟。現在,同樣的死亡方法出現在林笑雲的身上。
「那麼,張剛是不是也是在你得手后被你殺的呢?」蘇嘉南問道。
「不錯,他留下來的那三個字正是王子蕭的名字。但是後來,警察調查發現其實李濤是被他朋友杜玉強殺死的,這個案子也就結束了。那個疑點也沒有再提起。」陳和點點頭說道。
「夏老師,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根本不像一個老師。」趙明成說話了。
「是啊,外科醫生。」陳寬點點頭。
葉天趕到實驗樓面前的時候,杜曉月也趕來了。兩人沒有多說,直接向實驗樓走去。
月光透過粉色的窗帘鑽進來,在地上幻化成詭異的影像。她又夢見了那個場景,兩年了,這個場景像一個擺脫不掉的影子,總是在她不知覺的時候出現。
夜一點一點深了起來,靈堂內的燭火輕晃,像是兩個眼球一樣。葉天和杜曉月坐在一起,丁子寒坐在對面。他們的心情都很沉重,各懷心事。
「你們確定那個男人是你們半年前死了的同學?」鄭元浩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
終於,對面的丁子寒坐了起來,躡手躡腳地下床向宿舍外面走去。葉天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幾秒后他穿上衣服向宿舍外面走去。
「搞什麼飛機?」崗子皺了皺眉頭。
梁立成走進一個衚衕里,然後鑽進了一個樓道里。走進裏面,蘇嘉南才發覺樓道裏面延伸著一個漆黑的甬道,外面的光亮只能照進來一點,裏面是一間隔一間的出租房,看起來就像是一排又一排的墓碑。
詛咒開始的時候,杜曉月寧可相信那是張剛的詛咒,而不是照片的詛咒。
「那就是見鬼了。」
按照事先陳和告訴我的布局,我很快找到了管理員的房間。推開房門,我不禁愣住了,房間裏面收拾得乾淨整齊,桌子和床上還矇著床單。
知道張剛的生意竟然是倒賣屍體器官,梁立成倒抽了口冷氣,要知道在梁立成的家鄉掙死人的錢是會遭天遣的。
丁子寒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一把奪過葉天手裡的滑鼠,點到了第二張照片。第二張照片上是屍體喉嚨處隱約有一塊黑點,最開始丁子寒以為那是屍體被處理時出現的斑點,現在看來那應該是傷口凝固后在低溫留下的疤痕。也就是說,第二具屍體的死亡傷口是喉嚨被利物插斷,比如剪刀。

啪,照相機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然後掉在了地上。一陣風吹來,實驗室的門悄無聲息地關上了……
「怪物樓是我們的天下,任何人都別想把它的秘密帶出去。從王子蕭開始,所有想要把秘密帶出去的人都得死。」
「有,有進展,只是事情有些不太對。我們能找個地方談談嗎?」蘇嘉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帶著這樣的疑惑,我找到了陳和,並且從他那裡得到了更多的關於怪物樓的信息。尤其是怪物樓裏面三個人的特性,讓我決定走進裏面一探究竟,即使什麼也查不到,至少也可以了解下怪物樓裏面三個人的特性。
「沒問題。」蘇嘉南點點頭。
「我們把這個女人的屍體處理了,一方面可以得到一筆錢,另一方面,我們可以向鄭元浩要點掩口費。」梁立成低聲說道。
大約十分鐘后,一輛黑色的本田轎車從旁邊開了過來,然後停在了巷子外面。梁立成拍了拍蘇嘉南說:「走,他們來了。」
「沒,沒什麼。」葉天笑了笑。
「我要離開這裏,我要離開。」王東突然叫了起來,接二連三地死人,已經讓剩下來的每個人感到了恐懼。金錢和生命相比,人們更願意選擇生命。
「左偉不該由你殺,他的罪行應該由法官來判決。」杜曉月恨聲說道。
今天是林笑雲出事的第三天。雖然警察還沒有找到殺害他的兇手,但是林笑雲的父母強烈要求把林笑雲的屍體帶回家。這是東海市的風俗,意外死去的人,都要在家裡停屍三天,家屬朋友前來守靈。
我拿起相框剛準備收起來,身後的趙明成忽然說話了:「你最好別把它收起來,否則出了什麼事情別後悔。」
秦朗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表,上面顯示的時間是21:32分。
「我只是想了解下王子蕭的情況,你們又不告訴我。」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我犯了一個嚴重性的錯誤,眼前的這三個人性格思維和常人不一樣。
在那塊蓋著白布的油畫面前,秦朗猶豫了幾秒,然後一把拉開了那塊白布。
丁子寒是在一次無意中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多年的仇恨讓他心裏的罪惡傾巢而出,他找到林笑雲,並且威脅林笑雲,讓他幫助自己殺掉哥哥丁子風。於是,在半年前的一個晚上,藉著林笑雲和丁子寒去實驗室的機會,丁子寒打暈了林笑雲,然後假扮屍體殺死了哥哥丁子風,並且偽裝成詛咒殺人。林笑雲醒過來后看到眼前的一切,精神徹底崩潰了。
「當然,我一直在尋找張剛的死亡真相。張剛是個孤兒,沒有家屬,所有的一切都由學校來做決定。警察的調查只維持了一個月便草草了結。一直到丁子風出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也在調查張剛的死亡真相。
思索許久,梁立成想起了張剛。他決定利用張剛作為誘餌,讓蘇嘉南一步一步落入他們的圈套里。
「可是,可是,這幅畫,我……」季紅語無倫次地說著。
明安精神研究院,我等你。
看到秦朗過來,崗子像是看到了救星:「秦,秦大哥,怎麼辦?」
時間已經是十點半,我躺在床上,感覺有些乏味。我不知道此刻怪物樓的其他人正在做什麼,也許我應該主動去看看,這是做管理員的職責。
站在病房外面,丁子寒盯著葉天問:「你是什麼時候和杜曉月走到一起的?」
「我就說張剛沒死,他一定是像書里說的那樣依靠吸食女人精元存活著。」梁立成喃喃地說著。
夜黑風高,但卻不是殺人夜。
杜曉月一直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那麼冷酷無情。也許人的天性都是自私的,當危險來臨時,最先想到的是自己。所以,他們拋下了張剛,離開了實驗樓。
我的哥哥和張剛是同學,兩年前出事的那個晚上,他也在其中。所以這件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
「那這個人是誰呢?」丁子寒疑惑了。
「那麼李濤呢?李濤是不是也是被你們殺的?」
不好,我的腦袋一驚,慌忙向外面跑去。
「真暈,竟然最後還是被發現了。」聽完故事,曾志強第一個說話了。
「你們呢?你們是不是也非常需要這筆錢?」秦朗抬眼看了看王東和崗子。
「啊,你,他,他……」聲音是張奎的,可惜只說了幾個字便沒有了聲響。
響聲依然在響,它的源頭是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面還連了很多紅藍黑線。我把那個盒子拿起來坐到了床邊。
「我不相信什麼詛咒,我要知道那天晚上我哥哥到底看到了什麼。」丁子寒點點頭。
那個人顯然明白了葉天的用意,只見他拿起棺材旁邊一疊紙錢衝著他們扔了過來。然後那個人推開旁邊的窗戶,身體猛地鑽了出去。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小靈叫了起來。
夜一點一點深了起來,葉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對面的丁子寒沒有動,他在等時間。葉天正在考慮要不要和丁子寒一起去。他很擔心丁子寒一個人去有危險,可是想到204的恐怖事件,葉天的心也有些發毛。
沙沙,沙沙,忽然,我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類似於廣播電台信號不穩的聲音。我坐了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循著聲音我最後來到了那個廢舊的紙盒子面前,那個怪音竟然是從那裡面傳出來的。
梁立成看著張剛從老正手裡接過幾個冒著冷氣的保鮮膜塊,然後裝到隨身攜帶的小型冷凍箱里。雖然他不知道那幾個保鮮膜塊是人體的什麼部位,但是想起那是從屍體身上取下來的,他的胃裡還是忍不住地翻騰。
捐獻屍體資料:趙明強,胡力,段飛。
第二天,丁子風找到了左偉。可是左偉卻告訴丁子風昨天他根本沒去實驗室。張剛死後,警察一直在調查,那幾天左偉很害怕。要知道只要隨便驗下指紋什麼的便能找到他的。可是左偉不明白過了幾天,學校竟然草草了案。
10.幽靈的身份
「接了一個活,可能要忙很久。」蘇嘉南答道。
「沒辦法,發生這樣的事情真得很鬱悶。小黃,我們這次去的桃花山莊,不會也是個陷阱吧?」陳寬嘆了口氣問道。
「你,是你?」可惜話沒說出口,男孩的生命已經休止。
葉天不停地刷新著顯示器上的軟體首頁,上面翻滾著一些數字。旁邊掛著一個QQ號,上面每有一條消息過來,旁邊的數字便會飛快地變化,最後顯示出一個IP地址。
汽車已經行駛了大半天,根據客運時間,再過兩個小時他們就能到目的地——迷霧客棧。出發之前,秦朗專門去網上查了一下關於迷霧客棧的資料。
「好啊,我晚上好寂寞的。」
08.合作計劃
「他不可能看見你的。」趙明成笑了一下,帶著一絲安慰。
沒有等葉天站起來,一個男生從12號機器上快速地向外面跑去。葉天和杜曉月慌忙追了過去。
「我是醫學院的學生,真沒想到,遇見前輩了。」于婷婷敬佩地看著陳寬。
秦朗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邀請卡上的內容,上面除了迷霧客棧的地址外,還寫了一句話,這一次被邀請的人,不但可以享受免費的客棧服務,更能拿到5萬塊錢的獎金。這也是迷霧客棧推開市場前的一次手段。
「我聽說幾年前這裏發生過詛咒殺人哎!」旁邊一個人說話了。
三年前,東海市出了一樁驚天大案。東海第二人民醫院一個醫生為了研究自己的醫科項目,竟然把實驗對象轉移到了他的病人身上。趙明強、胡力和段飛就是他實施實驗的對象。當時趙明強三人因為一次意外住到了東海第二人民醫院,卻不知道陷入了一場悲劇中。
魯蘭斯·查理斯的第八交響曲,神之右手,帶血的油畫。忽然,秦朗的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他看著小靈說:「我知道誰是兇手了,快,快跟我出去。」
隨照片附在一起的還有一封信,看到信上面第一句話,葉天的心裏不禁一震。信的第一句話是:曉月,我是張剛。
「詛咒?」葉天愣住了。
沒有費多大工夫,蘇嘉南繞過保安,來到了3號樓面前。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他把隨身攜帶的高倍望遠鏡支了起來,然後對到了對面205房間的窗台上。
「大家別害怕,車子只是拋錨了,我們不謀財,也不害命。」小黃又開始調侃了。
「怎麼了?」蘇嘉南問道。
「子風,子風,你來了……」林笑雲看見丁子寒忽然哭了起來,「你怎麼都不來看我?」
01.張剛之死
滴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杜曉月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條短消息。
最初的迷霧客棧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林。直到有一天,一個外地人無意中闖進來,被那裡的風光所吸引。於是便有外地人過來投資建設,沒幾年的工夫,便把它建成了一個休閑度假的風景區。迷霧客棧,正是那個開發商在原有基礎上的另一個方案。
「啊,這個人就是娘,這個人就是媽,這個人給了我牽挂,給我一個家。」現在在周建的頻道,他正在大聲歌唱,雖然聲音並不難聽,但是卻讓人很煩躁。
「當然可以。」趙明成沒有拒絕,只是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沒有再待在王子蕭的房間,也許我應該尊重他們的意見,畢竟他們是這裏的主人。不過我可以想象王子蕭和後來闖進來的李濤是不是也受到了他們的威脅,然後因為一意孤行而丟了性命呢?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秦朗說話了。
走進教室,葉天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翻書的時候,他才發現竟然多了本書。那本書是一本病理學,打開封面,他看見三個清秀的小字——杜曉月。
「那找不到IP地址是怎麼回事啊?」蘇嘉南回復道。
葉天呆住了,杜曉月的眼神像是在說一個驚天秘密一樣,帶著焦慮和惶恐。就像昨天晚上丁子寒的話一樣。
本來晴朗的天氣,突然覆上了一層陰雲,似乎暴雨就要傾盆……
走出實驗樓,丁子寒帶著林笑雲離開了。他要送林笑雲回醫院。葉天一個人向宿舍走去。經過林蔭道的時候,他看見杜曉月竟然坐在旁邊的石椅上。
「這是神之右手,據說魯蘭斯·查理斯的第八交響曲就是根據神之右手而編寫的。他認為上帝之手,正面仁慈,反面邪惡。」小靈忽然說話了。
「我是鄭元浩,昨天我委託你調查的事情有什麼進展嗎?」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