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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龍德政的回憶

第十五章 龍德政的回憶

小水做了個鬼臉,輕聲念道:「一個莫易一張嘴,兩隻耳朵兩條腿,兩個莫易三張嘴,不,是兩張嘴,四隻耳朵四條腿……」
小水眨巴著眼睛笑眯眯的望著他:「是不是會對我說,愛我一萬年?」
「用施蠱人的命。」
「你姥爺是蠱通么?你以為你姥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啊?這人命還能換,你怎麼不去死,死了再換一個回來。」莫易一臉不信的說。
「你這傢伙說這話。」楊致嘿嘿幾聲,問,「以後,你還怕草鬼婆不?」
「肯定撞上了路煞。」楊致邊吃邊說,「那今天,你怎麼安排?」
「好吧,那以後可別後悔說我沒帶你玩。」莫易嘿嘿笑道,隨手撥通了莫古的電話。
聽罷,莫易驚嘆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這世上,只有草鬼婆呢!」
「有的是機會,小水。以後我帶你玩。」楊致說。
莫易心中一動,暗想見過紅毛獸的只有范醫生,如果能找到這種雪峰山紅毛犬狼對證一下,是不是可以查出紅毛獸的真相?
我們邊走邊留下記號,由於人少,行進速度自然遠遠的快過了後面的大部隊。為了貪速度,鬼子們走的很匆忙,在他們走過的路上,甚至連一個地雷都沒有安放,這倒是便宜了我們。傍晚,總算追上了鬼子小隊。
「哎喲,哎喲,這配合,太默契了。」楊致哈哈笑道。
我和山貓、坨子五人在前開路。鬼子們只顧往山中的無人區深入,這讓我們很是疑惑,在這種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中,究竟有什麼東西誘惑著他們呢?
山林中不時的有猛獸的吼叫聲響起,唬的人心驚膽戰,那晚的天氣很悶熱,對於我們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情,然而,快到下半夜的時候,周圍的林子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起來……
楊致看著還在昏沉中的小水,說:「昨晚王婆說啥來著,她說小水有陰人庇佑。看來她可是個很不簡單的姑娘。」
大伙兒被分成了三個小隊,接管我們的是三個美國佬和三個中國軍官。
楊致聽罷,差點把口裡的東西當場給噴將出來。
「這個情況,顯然也被放哨的鬼子察覺,他嘰里咕嚕的叫了幾聲,鬼子們睡覺沒有脫衣服,反應很快捷,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兵,一聽到有情況,認準方向之後,各種武器頓時對準那座小山包一陣猛射,直把那小山包當場夷為了平地。黑乎乎的樹林中,卻哪裡還有那些奇怪動物的蹤跡。」龍德政老人感嘆了幾聲,似乎還在思考當年看到的這一幕怪事,他笑了笑,說,「我曾一度懷疑自己當時看到的是幻覺,但是鬼子們的射擊告訴我,看到這一幕的,不止我一個人。鬼子們停止射擊后,山林深處不住中傳來一陣陣嗚嗚的怪叫,沒過多久,暴雨傾盆而下,或許是那一幕怪事讓鬼子們心中不安,他們竟然準備連夜趕路。見狀,我讓坨子三人繼續跟蹤,我則和山貓原路返回,準備將這事告訴給楊得力。然而,在跨過一道山間的時候,我不小心滑了下去,之後就不省人事。」
「蒼蠅,蒼蠅,吵死了。」莫易捂著耳朵,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了孫猴子的痛苦,當下走到小水面前,「如果上天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你知道我會對你說什麼嗎?」
天黑后,鬼子們開始紮營休息,我們只好遠遠的潛伏在林中監視他們的舉動。山裡蚊子多如牛毛,只要趴著不動,就會一團團的撲面而來,嗡嗡之聲有九-九-藏-書如戰鬥機在頭上盤旋。
龍德政打住話語,瞪著眼睛獃獃的望著屋外,彷彿看到了什麼讓他極度恐懼的東西。
日軍的行進速度很快,或許是他們以為此次行動很隱秘的緣故,鬼子並沒有發現後面有尾巴跟著。我們自始自終與他們保持著二三十里的樣子,走了兩天,便進入了雪峰山的範圍。
「你知道白毛女的故事吧!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便成人。」
莫易把他的回憶又回想了一次,心中有些激動,暗想此次鳳凰之行不虧,雖然沒有完全搞懂日軍出現在十里溝的真相,但龍德政說的這些,對於查清這事肯定會有極大的幫助,更讓莫易意外的是,想不到龍德政也看到了紅毛獸,而且,還意外的給自己提供了一條新的消息,便是那隻裹著鐵甲的紅毛獸背上,還騎著一個長袍女人。
「是么?說來聽聽。」莫易趕緊追問。
龍德政關愛的看著王婆,示意她到身旁坐下,點上煙袋長吸了一口,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對莫易說:「那時候,我還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鳳凰自古以來戰爭不斷,數百年不斷的苗漢衝突和戰爭,使得當地常年都有軍隊,所以,鳳凰人民風彪悍,尚武成性。孩子們從小就習慣了看兵營里的士兵舞槍弄棒,喜歡看大人獵取野豬或豹子宰殺了來分肉,喜歡看殺人割下耳朵掛在牆上,還喜歡看宗族家長把不守婦道的年輕媳婦綁來沉潭。小孩還沒長到桌子高,他們就已經在稚氣十足的遊戲里,自封為將帥,弄得街頭巷尾沖衝殺殺喊聲一片。我們很多人都當了兵,抗戰後期,作戰中心日漸南移。湘西戰役終於爆發了,很多部隊都在奉命往湘西這邊調集,官道上,到處都能看到南下的軍隊,車輛輜重,綿延數里望不到頭,看的出來,上頭是下了大決心的,要和日軍在湘西打一個大仗。因為在之前的荊沙爭奪戰中表現突出,那時候,我已經成了一名連長,想到是在家鄉作戰,我激動的每晚都睡不著。」
莫易笑了笑,不屑的說:「切,小事一樁,何須言謝啊!你趕緊把身體養好,我哥還催著我去和他們會合呢,別老拖我後腿。」
「我隨軍到了常德,部隊等待上頭的調動部署。那天下午,我和幾個竿軍老鄉正在營地里閑聊,一個看上去很有來頭的軍人突然找到我。」
「原來是這樣啊!」小水點了點頭,繼續念道,「三個莫易三張嘴,六隻耳朵六條腿……」
「這是我姥爺說的。」楊致答道。
交代完畢后,她讓我們趕緊準備。然而,對於這次的任務,大家都很不解,既然日軍派出一支小隊執行任務,為什麼不將其就地擊斃,而緊緊只是追蹤?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來,上頭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獲得日軍的機密。
一旁的楊德標低聲和我說:「要是能和這樣的女人睡一晚,我就算死了,也不後悔。」
見莫易望著小水出神,他知道這個傢伙,現在肯定已經有了心上人,畢竟,只有患難才能見真情,腦海中,不禁又想到那一年和三子、丹丹還有莫易,一起經歷的那場驚魂之旅,要不是這個傢伙捨命相救,或許,自己現在葬身何處,都無人知曉。
龍德政笑了笑,轉頭看向王婆,說:「倒是要謝謝你,莫易,要不然我已經釀下大錯。」
帶著很多疑問,我和他坐車趕到了湘西的一個偏僻小村莊https://read.99csw•com內,在一座臨時搭建的營房裡,這裏已經聚集了七八十多人,大家都是從各個部隊中挑選出來的,互報姓名之後,竟然都是竿軍老鄉,而且都是久經沙場,屢立戰功的彪悍老兵,讓我驚奇的是,這幾十個人當中,工兵、偵察兵、情報兵、狙擊手等等各個兵種幾乎齊全,可是,誰也不清楚徵調到這來的原因。
台下的議論並沒有讓那娘們生氣,她走到台上,緩緩的掃視了一圈這些帶著匪氣的老兵痞子,說:「兄弟們,你們都是從這次參加湘西會戰中挑選出來的竿軍精英,以前你們是在保國,現在,你們是在保家。」
小水嗯了一聲,感嘆道:「你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休息一晚后,小水恢復的很好,天剛亮,三人便搭著寨子里的拖拉機往城裡趕去。
這話說得很分明,因為這八十多個人中,就有他的親弟弟楊德標。
見我很迷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馬刀龍,這是你的調令,從現在起,你接受我的調管,不要問為什麼,不要質疑我的身份,個中事情,日後你自會知曉。」
我們在營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來了一輛大軍車,車上裝的全是最先進的美式裝備,長槍、短槍、輕型山炮、發報機、狙擊槍……,幾乎是給在場所有人量身定做的裝備。
「是啊,他穿的是黃綠色標準尼子制服,戴著大蓋帽,和我們的裝配完全不同。我被他叫進一間辦公室……」老人吐了一口煙霧,卻只顧看著煙霧出神,那個戰火紛飛卻又充滿著激|情的歲月,彷彿俱現眼前,一陣陣喊殺、衝鋒號和炮火聲,此刻,竟如此的清晰的再現於腦際……
「哦?」莫易頓時來了精神,他大驚的問道,「你是說,中間的那隻野獸,被一個女人騎著?那五隻奇怪野獸,是不是有紅色皮毛?」
龍德政搖了搖頭:「當時是晚上,就閃電的一瞬間,我也看不清楚,但那些東西,說是狗卻不像,說是狼,也不像。體型很大,或許,就是它們的出現,嚇走了附近所有的鳥獸。」
剛出小山溝,莫易的手機突然響起,打開一看,是莫古發來的簡訊,上面寫道:鳳凰回來后,到中方荊坪古村來和我們會合,最好到懷化來。
雪峰山山險林深,更是虎豹等猛獸出沒之地,為了安全,楊得力下令偵察小組先行,一路上留下記號,身為副排長,我主動加入了偵察組打前哨。
見那娘們凹凸有致,大家多久都沒碰過女人,眼裡自然放著綠光。
「你等等,我和你說句話,但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楊致憤憤的停下腳步,附到莫易耳邊嘀咕了幾句。
想到此番收穫不小,莫易很是激動,當下又和龍德政閑聊了一會,便準備起身告辭。龍德政告訴他說,過幾天會帶王婆回家鄉走一趟,見莫易要走,王婆把準備好的葯送到他手裡,叮囑他回去后煎熬讓小水服下,只需要休息一晚,便可恢復如初。
「他們還被困在公坪,出車禍了,死了幾十個人。」莫易搖了搖頭,忍不住悲聲嘆道。
龍德政點燃煙猛吸了幾口,說:「我當時暗叫不妙,心想肯定有猛獸在附近出沒。正在疑惑間,天上猛地一聲炸雷響起,接著便是一道煞白的閃電劈落,我驚駭的發現,在日軍營地不遠處的山包上,有五隻奇怪的野獸正虎視眈眈的望著那些還在睡眠中的鬼子們。而中間那隻體型最大的,九九藏書竟然好像穿著鐵甲,在它的背上,赫然還坐了一個身穿黑袍的女人。」
「很無聊是么?」莫易嗔道,「你乾脆數羊得了。」
老人感嘆一聲,似在回憶當年的往事,在他的臉上,莫易看出了一種莫大的自豪。
「為什麼?」楊致問。
莫易不想再理會他,徑自氣鼓鼓的往街道旁的網吧里鑽去。
楊家兄弟出身獵戶,槍法很是了得,兄弟倆同在一個部隊,戰場上相互照應,很多戰友死了,他倆卻奇迹般的雙雙存活,同行的山貓告訴我,他兄弟倆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楊得力是狙擊手,喜歡把子彈頭用刀刻成螺旋紋,曾上演過一槍穿兩的事情,更曾把子彈打進鬼子的槍管里。
「聽那個獵人說,那傢伙沒名字,他稱呼它為雪峰山紅毛犬狼,也稱之為火龍犬,每當月圓之夜,便會皋叫,好像也是嗚嗚的叫聲。那隻犬狼的眼睛是灰白色的。紅鼻子,紅毛,流線型的體形,不過,與我在山裡看到的相比,那犬狼個頭要小了數分。」
「我想,小水看到的王婆,或許是她的生魂。」楊致猜測道,現在小水有救了,他總算放下心來,莫易的事情,也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你就是龍德政?」他眯著眼睛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問道。
「我們喜歡吵,要你管啊!」莫易和小水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很有來頭的軍人?」楊致不解的問。
「那個,前兩天的事情,不好意思,謝謝你……」小水的腦海中清楚的記得,昨天莫易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報告長官,正是屬下。」我啪嗒一個軍禮,大聲答道。
說罷,「噗啦」一聲將一副地圖掛到牆上,那是一副山脈走勢分布圖,她伸手在圖上的一個地方畫了一個圈后,說:「今天晚上,你們將被空降到這個圈點附近。據我方潛伏在日本的情報人員傳來消息,日軍會派一個裝備精良,全部由日軍精英組成的小隊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這有可能是日軍發動湘西戰役的另一個圖謀,日軍的具體目的不明確,但大致上可以這麼說,一旦日軍小隊的任務順利完成,整個抗戰大局,或許會出現驚天變化。」
莫易一直守在床邊,下午時分,小水總算醒來,見莫易傻傻的看著她在笑,小水的臉龐突然羞的通紅。
諸多疑問,讓莫易一時間無法理清,興奮的在堂屋中踱了幾個來回后,對龍德政說:「太謝謝您了,龍大爺。」
見時間還早,我建議五人輪流休息,每次騰出兩個人負責監視,為了讓休息的人能安心入睡,負責監視的便脫下外套,好讓另外三人蒙住臉抵擋蚊子。
「回懷化,和我哥他們會合。」
他好像對我很了解,竟然一字不漏的說出了我的底細。
後面的事情,莫易已經很清楚,龍德政摔下山澗,估計被山洪沖走,大難不死僥倖被王婆救活,於是,便在這山溝溝里過了半個多世紀默默無聞的生活,不知道還有四個失蹤者,是否之後生還。或許,誰也不知道他是一個當年被人稱作「馬刀龍」的竿軍抗日英雄。
我們花了一天的時間熟悉裝備,認識戰友,下午,卻來了個英氣逼人的漂亮女軍人。
到了鳳凰,楊致掏腰包請客,飯間,莫易問小水:「你還要在這玩一天不?」
「不怕了。」
「他娘的,我要和她睡一晚,上戰場后保證一口氣能搞死十個鬼子。」龍三流著哈喇子,眼珠彷彿要鼓爆一般。
中國軍官https://read.99csw.com說,三個美國軍人是從芷江機場陳納德處的飛虎隊借調過來的,當時的芷江機場還是遠東最大的空軍機場,我們將要在這裏進行為期一周的跳傘訓練。
楊得力聽罷,低聲呵斥兩人:「別他娘的緊在那做白日夢,癩蛤蟆能吃到天鵝?你倆就算死一百次,也碰不到她。」
這是不是可以肯定的說,那些紅毛獸是被人操控著的呢?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任務,那娘們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她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說:「長話短說,在接受任務前,你們還得學會一樣本事,考核不合格的人,我會直接將他打回原屬部隊。」
楊致聳了聳肩膀,抱怨道:「我承認說不過你,不過,那王婆倒是真的很在意龍德政,竟然給他種下續命蠱。你知道續命蠱是什麼嗎?」
門外,苗家老人聽著三個年輕人的對話,臉上不禁莞爾。
經過這一場變故之後,王婆竟然變得害怕莫易,她自始自終不敢與莫易正視,回到木屋后,她將蠱壇擺在堂屋的神龕上,四人沉默了一陣,天卻快亮了。
「什麼嘛,誰拖你後腿了。」小水撅著嘴巴,憤憤的說。
她的話彷彿說到了我們的心坎上,大伙兒一聽,幾乎當場沸騰,個個都是精神振奮,面帶殺氣的看著她,但我知道,我們這些從各部臨時調來的,能組成一個加強排的兄弟們,肯定會接受什麼秘密任務,在場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虎狼之兵,又配備精良的武器裝備,一旦奔赴戰場,戰鬥力必將無比強大。我暗地裡猜測,上頭要不是派我們去據守要點,要不就是突襲某個秘密要塞。
「喲,一醒來就吵啊,那還不如病著。病的時候,倒是你儂我儂淚眼朦朧的,好像要生離死別了一樣。真搞不懂你倆,神經吧!」楊致站在門口,很是不解的望著他倆。
他手裡拿著一大堆資料,略微翻了翻,從中拿出一張:「龍德政,三八年參軍,鳳凰人,曾參加宜昌反攻戰,荊沙爭奪戰,南昌保衛戰,上戰場后,每次擊斃日軍,喜歡割下鬼子的耳朵,作戰英勇,負傷八次,身手了得,喜歡與鬼子面對面廝殺拼刀,被戰友取名『馬刀龍』……」
莫易和楊致正聽的入神,見他這副摸樣,知道肯定會有事情發生。
沒過多久,鬼子們便全部熄燈準備過夜,我和坨子負責第一班。
路上,莫易說:「兄弟,這次多虧你幫忙。」
「哦,對了。」龍德政繼續說,「我早年在一個獵戶家裡看到一隻奇怪的傢伙,此刻想來,倒是和那些野獸好像有點相像。」
見莫易不解的望著他,楊致解釋道:「續命蠱,續別人的命,那肯定是有代價的。」
中午三點,莫易和小水抵達了懷化汽車西站。莫古五人坐的車子,也會抵達這裏,當下便在路旁等待,小水則買了一包零食,邊啃邊說:「湘西美女真多,你看,那裡一個,那裡還有一個,還有,剛剛那個穿黃衣服的……」
還有那日軍小隊進入雪峰山的目的,據龍德政的回憶,是為了扭轉中國戰場的敗局,那麼,他們進入雪峰山,是為了尋找什麼東西,還是想實施一項重大的舉措?腦海中,不禁又想起了天狼山,又想起了范醫生說的那句預言。
楊得力顯然察覺到大伙兒的心病,他說:「上頭要我們跟蹤,我們就得照做,等鬼子到了點,大伙兒再過手癮不遲,誰敢私自動手,可別怪老子六親不認。」
第二天,我們坐九_九_藏_書車又去了另一個地方。那是一處很開闊很隱蔽的山谷地帶,山谷內已經被人工改造過,遠遠的便看到幾輛飛機停在空坪上。
「什麼代價?」莫易問。
鬼子們很安靜,既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異常舉動,他們默默的吃著東西,也不管蚊子的叮咬,或許是戰場上的失敗讓他們變的沉默,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可能只是想著如何儘快完成任務。
「我靠,誰在放屁,好臭,好臭。」楊致捂著鼻子直喊臭。
想到在十里溝,小水一直幻覺不斷,莫易笑了笑:「當初在鳳凰的時候不就和你說過了嗎?不過,昨天小水告訴我,她說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王婆拿著很多女紅來看她,還說要帶她走,結果被一個怪人拿著棒子趕走了。那個怪人八成就是王婆說的陰人。」
她把我們再次召集到一起,待大夥安靜后,她說:「兄弟們辛苦了,教官對你們的評價很不錯。很榮幸,在場的各位全部通過考核。你們都是黨國的戰刀,好刀要用到刀刃上,豈能用來宰殺豬狗之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山林內怎麼會變得這麼安靜?」莫易遞了一根煙給他,好奇的問。
回到寨子,苗家老人已經等候多時,莫易趕緊把葯給他,讓他媳婦幫忙煎好。
「古哥不是在催你嗎?哪裡還有時間。」小水答道。
很多兄弟憋著天大的火氣,畢竟鬼子就在前面,卻只能看不能殺,手癢難耐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這些鬼子,此刻正在故鄉的土地上恣意橫行。
莫易好一會方才回過神來,罵道:「你這個天殺的,不知道昨晚誰被王婆的生魂嚇的憋了一屁股的臭氣。現在肯定是臭氣倒沖,讓你聞到味了吧?」
「然後呢?」楊致亟不可待的問。
見龍德政發獃,楊致想要插話,卻被莫易伸手制止。老人激動的捏著拳頭笑了笑,開始回憶往事……
大家很快各司其職,楊得力派偵察兵尋找日軍蹤跡,一個小時后,偵察兵發現了日軍小隊留下的痕迹。為了不讓敵人察覺,楊得力下令與日軍保持距離。
她的話很隨意,但在我們聽來,卻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如果被打回去,那將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說到這,她沉默了一會,憤然道:「抗戰雖然到了最後階段,日軍的敗局彷彿也已經成了定勢,但我們不能掉以絲毫的輕心,更不能留給日本人任何機會,所以,你們本次的任務就是,追蹤這支日軍小隊,挖出他們的任務真相。你們都是本地人,更擅長山林作戰。但你們要記住這次任務的目的,追蹤日軍,並找到日軍想要找到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與他們正面交鋒。日軍小隊,會在你們之前從我標出的那個地方通過。」
大家的訓練都很賣力,一周結束后,那娘們又來了。
出發前,這支臨時組成的加強排被重新進行了編製。楊得力來自73軍,被指派為排長,我則成了副排長。軍令如山,大家不敢再對這次任務有什麼猜疑,凌晨三點左右,我們被空投在武陵山區域。
莫易長呼一聲,用近乎哀求的眼神輕聲答道:「我會對你說,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莫易笑了笑,又轉頭看了一眼還站在院門口的王婆和龍德政,大踏步的和楊致往寨子里趕去。
「你的意思,是說王婆用她的命換龍德政的命?」莫易大驚。
見莫易放下電話,小水問道:「怎麼樣?古哥哥、范老三他們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