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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華府風雲 第十章 訪問板門店·訪問原蘇聯·修女德瑞莎

第二篇 華府風雲

第十章 訪問板門店·訪問原蘇聯·修女德瑞莎

1988年初夏,美國國際友好交流協會在香港召開國際會議,我是大會頒獎委員會主任委員。這個組織在日本、韓國、台灣等東南亞各國和地區及歐洲各國都有分會,周際會議兩年一次,輪流在歐亞地區舉行,其餘的大會大多在美國舉行。
每年艾森豪威爾的和平特獎頒給一個對世界和平服務有特殊貢獻者,此外另有艾森豪威爾服務獎狀給各國傑出人物,這個友好協會因為歐亞會員甚多,因此爭取傑出獎章的人也不少。歐洲會員提出了蘇聯的戈爾巴喬夫,亞洲會員有人提出鄧小平,其餘的提名則不足道哉。我提名修女德瑞莎,這位行醫數十年的修女,一生為貧苦疾病之人服務,不辭勞苦、不求聞達,到普通人不要去的貧窮地區,做救貧救苦的善行;一身奉獻聖主耶穌,終生努力解救人間疾苦。我的提名得到全體一致贊成,而修女德瑞莎也答應親自來領獎,我們都在香港恭候她,但就在她準備自印度的一個小村落前來領獎時,尼泊爾發生地震,這位善心的修女又趕去救災,她派了4名修女前來代她領獎,可見她對這獎項的重視。這幾位修女只來領獎,卻不願參加盛大的晚宴,她們對我解釋說,她們是現身說法的苦行僧,從來不參加宴會。這種出世入世的精神真使我們這些衣香珠光的參宴者汗顏。那次我也頒了獎給婦聯會主任王亞權女士、銘傳商專校長的包德銘女士,台灣代表30多人,韓國代表也不https://read•99csw•com相上下,日本代表每年鬧雙包,那一年也不例外。香港的新聞記者對於友協大會新聞不太有興趣,倒是天天向我追蹤大陸新聞,可見香港人對1997年的運數多麼關切。
1983年冬天,我代表白宮出口委員會第一次訪問原蘇聯,同行的有兩位參議員,一位是共和黨,一位是民主黨。我對原蘇聯的認識除了來自報紙新聞之外,就是從一些到過原蘇聯服務的使節口中聽來的。最多也不過是和原蘇聯使節在宴會上有短暫的接觸,但這都是非常皮毛的。百聞不如一見,而這一見使我感受極深。
我第一次到莫斯科就體驗到經濟問題的嚴重。先談他們的吃住環境。

訪問板門店

大家都穿了厚重的大衣、皮靴子,以便面對板門店的冬天。
我們站在冷風中,從窗外看窗內的開會情況。朝鮮共派了3個人,由一位少將領頭;聯軍也派了3個人,由一位少尉領導。中午12時正,雙方同時從反方向進入會議室,面對面坐下且互不打招呼,只交換一些報告與公文,由雙方的翻譯傳達,前後不到半小時。散會後大家又各自從來的方向離開會常由小會開到大會,許多的國際會議勞民又傷財,到底解決了些什麼問題呢,天曉得!
報紙曾報道過,美國在莫斯科新蓋的使館不但不能使用,而且要拆掉重建,因為完工後才發現屋內被裝了新式的竊聽器九_九_藏_書,而且每個房間都有。據說當時曾有人告密,但美國使館並沒有太注意,等發現時已經太遲了。
韓國與朝鮮的這個局面相信是有史以來最長久的非正式停戰協定。美軍在該地駐守了30多年,簡直是和平的恥辱,也是歷史的悲劇。
第二天早餐過後,我們又要出門開會,我拿了兩包香煙到櫃檯前面,管理員是一個又肥又大又兇相的女人,她正在抽煙,我把一包香煙給她,她只拿了一根,以為我只給她一根吧。我說:「全包給你。」她笑了,於是把入門證給我,我又再送她第二包香煙,她樂極了,忘記問我要房間的鑰匙。
那天,駐該處的美軍領了10個警衛,帶我們去看他們開會的地點。那兒有幾幢臨時蓋起來的房舍,是雙方一起駐防的非武裝地帶,無論是哪一方,每人只許帶一枝槍,分配一顆子彈。而所謂聯軍也者,幾乎全是美軍,因為暫時停戰後,其他各國的軍隊都已撒離了。
當時交通部長是我的鄰居,我們商談到每年在巴黎舉行的航空展,我說這筆錢每年讓法國人去賺太可惜,我們何不每兩年一次在美國舉行?約翰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沒想到提出后,法國人還沒作聲,美國航空界反對之聲嘩然,原來每年航空企業界連帶參眾院議員、空軍將領等人都名正言順地去參加巴黎航空展,參觀之餘又可在巴黎玩樂一番,若在美國舉行豈不是把他們游歐洲游巴黎的機會平空取消掉,怪不得大家都反九-九-藏-書對。我當時真是太年輕,太天真了。
兩包香煙算什麼,但在莫斯科卻如此可貴,我雖然賭贏了,但我並不高興,反而覺得很悲哀。大家都說中國人窮,但從大陸去原蘇聯的中國人常被原蘇聯人圍著要穿的、吃的。
我們到城外參觀古教堂,那天是星期天,許多教徒在做禮拜,禮拜完畢,牧師請我們參觀教室,用茶點招待我們,然後有一個小男童拿著勸捐箱到每一位客人面前鞠躬,我們把美鈔放入盒中,牧師繼續和我們談話,這倒是別開生面的施恩。
會後我問聯軍代表:「你們今天談些什麼?」他說:「我們報告聯軍人員的更換,他們也報告他們人員的更換以及一些抗議,我們也回敬數項,如此而已。」
我在晚宴中對美國大使報告了這個新的經驗,他說:「這是他們的安全政策,我們進出一樣也要出示證件。」旁邊一位公使對我開玩笑說:「你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法把旅館的鑰匙帶出來。」
我們住在紅色廣場對面的大酒店,是美國使館替我們安排的。這酒店共有1000多個房間,但設備比三四流的旅店還要簡陋;枕頭毛毯都是稀薄的,不過還算乾淨,浴中已洗得不能再用了,而且每個浴室內只有一條,洗手間的用紙是硬粗粗的,肥皂小小的一片。那麼多的勞工,不知在做什麼。
酒店有一規定:每一位客人有一把房門鑰匙,但外出時要把鑰匙交給該層樓的管理員,然後換一張入門證,為了避免閑人九*九*藏*書進出旅店,所以門口派有守衛,檢查每一個人的證件,沒有入門證者,甭想進去。據他們的解釋,這不是監視我們,而是為了保護我們。
投資考察、投資訪問團這種交流組織在美國引起官方和民間的興趣,多少也與我有點淵源吧。
北方的天氣有一特點——四季分明,漢城美艷的菊花已盛開,雖是寒冷的晨冬,卻有溫馨之感。
不久前,白宮也曾出了一段有關安全問題的小插曲。白宮的職員在晚間帶了幾個外國人到白宮的辦公室去,這幾個外國人後來就到處宣傳說晚間進入了白宮。於是安全措施又重新檢討。
我記得朝鮮戰爭結束后,我和外子曾於1955年初訪板門店。那時從漢城到板門店沿途戒備森嚴,漢城到汶山這段路還好,過了汶山之後,沿途都是崎嶇不平的泥沙路。而且是單行道,前面若有車輛,後面的就得飽吸黃土。後來局勢漸趨和緩,雖然偶有爭論,但雙方正儘力改善關係。

修女德瑞莎

有一次我到板門店時正是元月雪后,氣溫在零點以下。
大家都知道,在美國的共產黨國家如原蘇聯、中國的使節若要到其駐節地50裡外,都得預先向國務院打招呼,而美國駐原蘇聯及中國的使節也是如此。這大概是禮尚往來吧。
不少大陸朋友對我說,他們在原蘇聯臨走時,原蘇聯人幾乎什麼東西都請他們留下。因為很多東西在莫斯科根本連排隊也買不到。
1969年初尼克鬆走馬上任。read•99csw•com第一任商務部長是莫尼斯·史坦(M·Stans),交通部長是約翰·渥爾貝(John Volpe),兩人都請我當他們的義務顧問。我向莫尼斯建議組織國際貿易交流團,先請些外商和在國外工作的美商到華府來開會,大家交換意見,也讓他們看看華府的政經組織。他採納了我的意見,而且慎重地組織起來,得到很好的支持與反應。此後各部門認為商務部可做,為什麼我們不能做,於是國務院有國務院的訪問團,參眾兩院各小組也紛紛成立了訪問團,商會更認為這是大好的謀利公關,豈可漁利於他人?同時歐亞國家各種團體也紛紛組團來美訪問,風光一番。原來是商務交流,後來就有點變相,成為各公私團體營利的正常途徑,這點本來也無可厚非,不過文化交流、貿易會談有時變相為大旅遊團就有點非牛非馬了。

訪問原蘇聯

板門店是中立區,朝鮮和韓國的分界點,就如原東西柏林的圍牆一樣。如今柏林圍牆已倒,朝鮮和韓國也開始接觸,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年,在這所謂的中立區,雙方代表每天都得開一次會,但據說只爭議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大問題談何容易解決。
1972年,我們還是在華盛頓舉行了一次盛大的國際航空展覽,各國都派航空界、交通界代表來參加,我還請華航來參加的空姐在肯尼迪中心的總統包廂做了一次貴賓。
他有點向我挑戰的意味。我笑著說:「明天我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