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提供的情況只能這麼多，關於背後的細節請原諒我不能提供，畢竟這是機密。」茹科夫說。

「陸先生的法語說得很好，在法國待過很長時間吧？」茹科夫夫人問道。

公爵的承諾很快就起了作用，兩天後亞歷山大先生來到了公使館，就以前的工作未到位向胡惟德道歉，胡惟德有些受寵若驚，忙說了很多客套話。送走了亞歷山大先生，胡惟德搖了搖頭，責怪陸雲起說：「你呀你，還真有能耐，小小的一點事竟然驚動沙皇陛下，不就人家怠慢了你？害得亞歷山大先生親自來道歉，好了，茹科夫先生明天上午會在家等候你的指教。」

陸雲起點了點頭，便告辭離開了。

「胡大人，不是下官有能耐，要不是咱們在碼頭營救過公爵，在俄國辦事會有那麼順利嗎？」陸雲起說。

「安德烈也有不到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九*九*藏*書。」

「夫人，真的很對不起，那天言辭有所冒犯。」

葉蓮娜試圖將他的手推開，忽然他從資料堆里看見了一張他自己的照片，不是一張，而是很多張，背景就是聖彼得堡街頭。葉蓮娜趕緊抱起照片，塞到書桌抽屜里並鎖好。

他愣了一下，笑著說：「承蒙夫人誇獎！」

「陸先生，你在想什麼？」她問道。

「或許這一切都是捕風捉影，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分析結果。」茹科夫說。

「別叫我夫人，讓我感覺很老似的，以後就叫我葉蓮娜吧！」

「不好意思，安德烈臨出門時要我幫他收拾下書桌上的資料，可一時忙碌就給忘了，他已回來了。」葉蓮娜報以歉意地說。

第二天上午，陸雲起來到茹科夫先生府上。依然是達茹科夫人開門迎接，她帶著一貫的甜美笑容，似乎不愉快根本沒有發生九_九_藏_書過。

葉蓮娜端著咖啡壺出去后，書房安靜下來了。窗外的陽光灑進室內，讓人的心境也輕鬆了許多。他站起來，伸了伸懶腰，隨意走動。撩開薄紗的窗帘，看見庭院外的路上有馬車在來來往往，這時有一輛馬車疾駛過來，緩緩地進了院子。駕車的是一個戴著黑色圓頂帽和黑色披風的蒼白男人，這個男人抬頭正好與在二樓的陸雲起打了個照面，那陰冷的眼神讓陸雲起不禁顫抖了一下。接著茹科夫走下了馬車。聽見一陣急促的上樓聲，葉蓮娜氣喘吁吁跑到書桌前將一疊資料抱起，可是太過慌亂了，文件全掉地上。陸雲起走過去幫她收拾。

「希望達茹科夫先生也不要太介意。」

「我能理解！」

茹科夫話語間明顯熱情了許多，他從抽屜里拿出一些資料遞給陸雲起，說：「根據資料顯示，的確有不知名的組ｒead.9９ｃｓw•cｏm織在收集李鴻章訪問我國的訊息，但是我們無法找到證人，我們一直在尋找線索的來源，很抱歉沒有找到。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相關情況，幫助我們開展工作。」

「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我太累了，想安靜休息一會兒。」

這時傳來茹科夫上樓的腳步聲，他倆收拾好后回到沙發上，茹科夫就推門進來了。

「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葉蓮娜一邊笑著問道，一邊端起咖啡壺給陸雲起添加咖啡。

她正微笑地望著他，眼神溫柔而深情。忽然他覺得她眉目間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也許是在某次聚會上見過，可他來俄國只在公爵的別墅參加一次聚會，印象中沒有如此動人的夫人。

胡惟德笑了笑，再無話可說。

「上周末你參加了巴布連科公爵在郊外別墅的聚會嗎？」

「安德烈不會九九藏書的，安德烈今天很早就出去了，不過他很快就會回來，他叮囑了很多次讓我好好招待你。」

茹科夫微微笑著說：「帶走不好，但我可以給你講解。」

「當然可以，你能跟我詳細說說是怎麼發現這個情況的？」陸雲起問道。

「沒關係的，我自己來。」

茹科夫夫人是位美麗又成熟的女性，不過二十四五歲，卻有著超越年齡本身的得體舉止。她斟了兩杯咖啡，坐在對面和他聊了起來。她見多識廣，儀態優雅大方，看不出僅僅是個家庭婦女。

陸雲起拿著手中的資料說：「我的俄文不太好，這個我能帶回去仔細研究，或你給我詳細講解下嗎？」

「是嗎？在哪？在中國還是美國？」

「我對任何人都不放心，這是職業習慣。」茹科夫繼續帶著他迷人的微笑說。

「他出去了啊，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陸雲起說。

「謝謝！」

茹科夫望九-九-藏-書著陸雲起，表情極其複雜，眼神中充滿了哀傷，這樣的感覺出現在一個情報機關頭目身上是不應該的。

「你還是對我不放心。」陸雲起說。

「沒有，只是在耶魯大學讀書時一位老師是法國人，我跟他學了一段時間法語。」陸雲起答道。

「陸先生，讓你久等了。」

「安德烈很快就會回來的，陸先生不介意先在書房坐會兒？」

「哦！沒有。」葉蓮娜說著不小心將咖啡潑了，「不好意思，我再去廚房盛點熱咖啡。」

茹科夫說著便接過陸雲起手裡的資料，詳細解說給他聽，無非是情報的分析，分析出的結果都是大家知道的，有人要利用李鴻章訪俄製造事端，但這些人是誰，來自何方仍是個謎。

陸雲起點了點頭，隨茹科夫上了二樓。

「你真的很有天賦，我喜歡有天賦的男人。」

「好的，我似乎與你曾在某處見過。」

「茹科夫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