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你。」

哈瓦斯聽出來了，這就是兩天前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等我問清楚了再說。他們為什麼跟著我？」

「好。快放了他們吧，這樣他們好早點回去報告，這個地區的『埃塔』成員也可以完成任務回家，我們也可以稍微睡一會兒了。」

「活著。」

「這麼說來，這裡是『埃塔』的地盤了？」他和神父一起走到尾箱后，問道。

「夠了，不要再走了！」他又說道。那人離他只有三米左右，哈瓦斯現在能看清他的相貌了。他和哈瓦斯年齡相仿，黑色頭髮，臉上的鬍鬚剃得很乾凈，站姿筆直，猶如正在接受檢閱的軍人一般。雖然他神情寧靜，卻明顯和哈瓦斯以前見過的任何一位神父不一樣，尤其是他九*九*藏*書的眼神讓哈瓦斯感到緊張。

「等等。」哈瓦斯說，「你怎麼知道我走的是哪條路線？」

「你的尾箱中似乎裝了不少東西啊。」神父說，「我明天是不是該準備主持葬禮，或者，我們是不是該把那兩個人放了，讓他們回到家人溫暖的懷抱？」

藉著教堂里的燈光，他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長外套的男人。他放慢了速度。那個男人朝他走來。哈瓦斯將霰彈槍放在大腿上，手指搭在扳機上。他不知道這個人是幹什麼的，但此人明顯是在等他。哈瓦斯不喜歡這樣。

哈瓦斯找的那條備選路線是一條少有人走的路，結果，半夜過後，他才開進了額茲庫塔庫村。村裡的房子都是用石頭碰成，低矮而醜https://read.99csw.com陋，村莊里的最高點是天主教堂的尖頂。自從進入比利牛斯山區以後，他經過了許多這樣的小山村。

哈瓦斯繼續朝山村深處開去，來到了一處由鵝卵石鋪就的公共廣場。根據GPS導航儀為他設定的路線，這裏就是他的終點了。他很想偵察一下周圍的情況，但是，這座村莊傍山而建，進出都只有一條路。

那個人舉起雙手，但還是朝前走。哈瓦斯握緊手中的霰彈槍，瞄準了他的心窩。那人身上的衣服他非常熟悉，但是，這讓他想起了那些激進分子穿的大袍子，他在這方面的教訓太多了。大袍子場場使人失去戒心，而且，那些人還經常把武器藏在袍子下面。

「應該說，這裡是他的中心據點。」神父說，「我們處理好這件事之後，你就可以先吃后睡啦。」「我想先見見尼古拉斯。」

「他在哪兒？」

「不，是我的人。」

神父笑了。「你指望我們會把他放在村子里？拜託，哈瓦斯先生，也許我們在你眼中算不上十分高明，但也不完全是門外漢。」

標緻車距離教堂不到40米的時候，他才看清那個人穿的不是黑色長外套，而是天主教神父的法衣。

哈瓦斯側方位停下汽車，放下副駕駛旁的車窗，舉起霰彈槍說：「好了，別走了，神父，請讓我看一下你的雙手。」

「恐怕不行。太危險了。我們早上走。」

「保護read.99csw.com我？保護我什麼？」

「你開的車是『埃塔』的，你從我們留給你GPS導航儀上的相反方向進入山腳之後，我就源源不斷接到消息，了解到你所在的方位。

「不讓那些妄圖殺死尼古拉斯的人接近你。」神父說。

九*九*藏*書山村的火車站很小，哈瓦斯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從前。如果街上沒有小汽車，這座村莊和它一百年前的模樣沒有任何差別。

「有趣啊，我看他們不像是祭台助手。」

哈瓦斯放下槍，走出汽車，掃視了一下廣場周圍的建築，心想，此刻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他們呢。

「你這輛車的尾箱里裝的那兩個人是該地區『埃塔』指揮官的堂兄和連襟。要想我和你不出什麼事，那就希望他們都還活著吧。」

「哈瓦斯先生，時間不早了，我也累了，而且，因為你改變了路線，那兩人的家人已經等得很著急了。」

「這兩個是尼古拉斯派去的人？」

「知道這一點我很高興。」哈瓦斯打開了尾箱蓋。「因為，如果我知道你派的是門外漢，我會覺得那是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