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再等兩年就離開巴特西，然後去曼谷。要是奎妮安排一份好差事的話，就用不著等那麼久了。」

「你有什麼要我轉達給她的嗎？」

「不是每個人都按部就班，法默。也許他們還算有點節操。」

「別瞎猜了。那裡有人看見你了嗎？」

法默輕哼了一下，重重地栽進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沙發。

「都是些木偶，他們在可以領取病假補貼的時候還要工作。我討厭在那邊現身，因為我害怕我會忍不住哈哈大笑。」

「比如你為什麼去那裡。」

「又出去了？」

「你懂我的意思。上頭欠九九藏書我的多了去了。但我不會老惦記著。」

「沒人說什麼嗎？」

法默皺起眉頭。身子前傾，他伸手去掏口袋裡的萬寶路，抖出一根香煙。他把煙的一頭放在廉價打火機的火苗上點著，眯著珠子般的眼睛打量著獵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朝著獵人的方向吐出一團煙霧。

「當然可以，為什麼不呢？」獵人用他的獵刀把他指甲里的髒東西挖出來。

獵人冷淡地看著法默。

獵人把他的酒罐放在咖啡桌上，雙腿不再交叉，雙膝托著他的手肘。

「就算我住在奢侈的公寓裏面，看起來也不九_九_藏_書會幹凈，是不是？」他吸了口氣。

「巴里·泰勒和他的跟班。還有吉姆·麥肯齊。」

「只不過有些壓力而已。我又不是身在傳染病隔離區。我有權進去拜訪我的同事。」法默從罐子里啜了一口酒，他那滿是鬍渣的臉上展露出神經質的笑容。

「局裡怎麼樣了？」

「跟往常一樣。」

「但是發號司令的是奎妮，所以我想我們是無法擺脫對方了。」

「這就是你那點當條子的薪水能負擔的頂級配置了？」

「首付兩萬五千美元，下周一付另外一半。」他踩在破舊的地毯上走向一個古老的九_九_藏_書維多利亞式爐排，跪下身小心地取下兩顆螺絲釘和一塊被木炭熏黑的嵌板，拉出一個迪斯尼商店購物袋。

「她不在。又跟著總督察出去了。」

獵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法默。

「什麼意思？」

「我也不太喜歡你，美男子。」他用食指和拇指捏著獵人的臉蛋，狠狠地擰了一下。

「來一杯？」喬·法默問道。

「把錢給我就好了，寄生蟲。你的品行讓我覺得噁心。該死的寄生蟲。」

獵人依舊面無表情。

法默一邊看著來客，一邊給自己和他都倒上一杯威士忌。

「他們有個屁。每個人都打著自己的https://read.99csw.com算盤。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膽量。」

「你看見紅玫瑰了嗎？」

法默喝乾了他罐子里的酒。他站起來，探過身去。

「除此之外，不準看我，除非有什麼問題，不然不要跟我說話，最重要的一條……」他把獵刀的刀尖指著法默的臉上，用力壓直到鋒利的刀劍刺破皮膚，鮮血流了出來……「永遠不準再碰我。明白嗎，寄生蟲？」

獵人輕蔑地笑了。

「用不了那麼久。」

「奎妮也許會對條子心軟，法默，但是我不會。你讓你的夥計們老實點，你也才能有錢入賬。」他彎下腰撿起迪斯尼袋子，七個小矮人九_九_藏_書的臉正對著他。

當法默手腳並用爬出來的時候，獵人走到他跟前。獵人隨意地把一隻義大利拖鞋放在法默張開的手指上，用全身力氣慢慢地把它們踩到地毯里。

「我想你也不會。」獵人把刀放在咖啡桌上，厭惡地掃視著這間骯髒的公寓。

獵人嘴角抽|動，浮現一絲笑容。

「有膽子在請病假的時候要求全額工資？得了吧。」

法默把還剩一半的煙揉進煙頭已經滿出來的煙灰缸，吐出了最後一口煙。

「那兩人形影不離。如果她不是彎的跟爺們兒似的我敢打賭他一定會滿足她一次。但是我懷疑她這輩子是不是見過真正的小雞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