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

林凡微怒：「所以你就去我家，踩我的床？」

看著賈故實那副囂張的樣子，想想他原來裝瘋賣傻的神情，任飛衝過去照著賈故實就是一腳，叫道：「把林凡叫來！」

林凡說：「你看仔細了，這真的就是那塊靈石？」

賈故實仔細地盯著桌上的那塊靈石說：「我不會看錯，就是它！」

賈故實頗為欣賞地看著林凡，「這的確是一個好問題。」

林凡說：「你錯了！這不是你放在柜子里的那塊石頭！這隻是我在清雲庵後山按照你那塊石頭的大小撿的一塊石頭，而且這塊石頭根本就不是在靈塔附近。在清雲山上這樣的石頭有很多，而你的靈石在這！」說著陳小東從門外走進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塊被透明的塑料袋裝著的石頭，上面還沾著血跡。

任飛沒想到林凡會突然問到這個。而張誠卻笑了，他明白林凡的意思。

林凡問：「你為什麼要把那本記事本給我？」

看了賈故實好半天，林凡也沒有說話。而賈故實好像也不急，他也看著林凡，這兩個曾經在前幾天還在拿生死相鬥的人又見面了。

賈故實說：「你真的應該去當哲學家！」

陳小東問林凡：「凡哥，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能不能讓我看看？」

林凡說：「可惜你看不到我當哲學家的那一天。」

林凡說：「你為什麼要給警方留下那些東西？」

林凡問：「在你說的那個夢裡你夢到了什麼？」

賈故實說：「其實我也不想去，可是鏡子里的我逼著我去，我拚命抵抗可是沒有用。王鳳家的樓上那幾天正好有人裝修，我就扮成一個送水的先躲在了房頂的水房裡。我剛到王鳳家門口，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我就知道是你們來了。」

林凡又問：「那天晚上是不是你親自把盒子交到本色酒吧的？」

「誰？」

那本死亡日記張誠和任飛他們都看過，關於日記里所說的那個夢，也就是林凡現在問的這個夢，也是張誠他們一直以來想知道的。他們不知道問了賈故實多少次，可是都沒有得到答案。可是讓任飛沒想到的是，林凡問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按任飛的想法，如果讓他來問，他一定會問賈故實是怎麼作的案等此類的情況。可惜任飛不是林凡。

眼前的情景彷彿又回到了林凡的家裡，他們也是這樣面對面地坐著，面對面說著話。可是現在就像賈故實說的那樣，他們的位置卻完全不同了。

任飛聽了就樂了，「怎麼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弄這些？」

林凡還是不滿足，他接著說：「在王鳳家，你是怎麼逃跑的？你為什麼明明知道警察在，仍然要去作案？」

林凡皺了皺眉問：「每一次案發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林凡說：「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林凡問：「還有沒有別的原因？」

任飛沒想到賈故實突然說話了，這倒把他給嚇了一跳。任飛把賈故實甩到一邊說：「你現在還敢跟我談條件？」

賈故實說：「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有資格看它。」

賈故實眼睛看著天花板說：「那一天我去清雲reaｄ•９9csw.coｍ庵，庵里的覺靜師父告訴我，清雲庵後山有靈石，於是我去了。你們知道嗎，當時我看到它們，我就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它是我的，於是我帶了一塊靈石回家，那天晚上我把靈石放到我的枕頭邊，我希望能睡上一個好覺，因為我很久沒睡上一個好覺了。那一晚，我真的睡得很香甜。」說著賈故實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那一晚，我夢到靈石對我說話，它對我說，是我選擇了它，這都是註定的。它說我是註定要幫它來完成它不能完成的使命。它告訴我它其實是女媧補天的時候，流落凡間的石頭，它到凡間來為的是尋找它夢裡的女子。它告訴我它的夢叫『紅樓夢』，它要我幫它找到這些女子，把她們帶到天上的某個地方，幫它完成這個心愿。如果我答應了就治好我的病，讓我不再受到無法忍受的頭痛的折磨。它告訴我其實我的病是我和它的緣，沒有這個病我和它就不能相遇。」

賈故實笑了，「想想就在前幾天，在你家我們的位置卻完全不同。」

賈故實把他怎麼作案、怎麼逃跑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此刻一直困擾任飛他們的謎團終於解開了。賈故實在殺秦麗時的確是撬鎖進去的，他也知道秦麗的丈夫出差四月一日才回來。李文娟以及史芳婷和他都見過面。李文娟之所以會把兒子送到她母親那裡是因為和賈故實約好了……在鄧招弟那件案子里，是賈故實先將劉若詩殺害，拿走了她的鑰匙，再前往鄧招弟所在的花店，從後門進去將鄧招弟殺害。

林凡說：「你覺得我會問嗎？」

林凡說：「沒有什麼不同，無論在哪裡，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都改變不了！」

其實林凡這幾天也沒閑著，他把整個案子梳理了一遍。他又看了一次那本記事本，再加上在賈故實家所看到的，他感覺對這個案子看得更通透了。當他得知賈故實提審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卻要找他的時候，林凡馬上就明白賈故實這一次為什麼要找他了。

賈故實點了點頭。

任飛點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真恨不得現在就把賈故實給宰了！任飛還是強忍住怒氣說：「你要什麼條件？」

賈故實點了點頭。

賈故實自從被抓住以後，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有吃的他就吃，有水喝就喝水，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任飛他們對賈故實提審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每一次都是一樣。

林凡指著桌上的東西問：「你看這是什麼，你還認識不認識？」

等到第五次提審賈故實的時候，任飛再也受不了了。他衝到賈故實面前，抓起他的衣領子，「你要是再不說話，別怪我不客氣，今天就算這警察的活兒丟了，我也要教訓教訓你！」聽著任飛的話，賈故實獃獃地轉過頭，看著任飛笑了。賈故實說：「你想讓我說話，我答應你！可是我有個條件。」

林凡走進審訊室的時候，手裡就抱著他帶來的那包東西。

賈故實又點了點頭，「好了，我沒什麼要問的了，遇九_九_藏_書到你我輸得心服口服。你們要問什麼，我都回答，一點也不保留。」

賈故實說：「開始是這樣，可是後來，我害怕了。我知道自己錯了，可是鏡子里的我，總是要我那樣做，還有靈石！可我又不能那樣做。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們快點抓到我，因為在我清醒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瘋了。」說著賈故實流下淚來。

任飛看著賈故實開心地笑了，任飛知道剛才林凡所說的話才是真正地判了賈故實死刑。

賈故實被任飛踢倒在地上，他卻反常地哈哈大笑起來。

賈故實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睛里閃著光說：「也許你不信，開始的時候我也不信，我也認為只是一個奇怪的夢。可是從那天晚上起我的頭痛再也沒有發作過。過了一個多月我真的沒有死，我去找醫生。結果醫生告訴我，沒有發現我腦里的癌細胞。你根本不知道當時我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你根本無法想象醫生當時的表情。從那一刻我知道，這都是註定的，它讓我活下來是為了完成它交給我的使命！因為我在夢裡答應了它，所以它讓我的病好了！」

賈故實說：「你不答應，我就永遠不說話，反正是個死，隨便你們怎麼樣！」

賈故實說：「我沒有，我把你家收拾得乾乾淨淨，這你也看到了。」

賈故實抬頭獃獃地看了看天花板，似乎在回想那個時候的情景。想著他搖了搖頭說：「大意了，大意了！我以為你重傷過後，就用不著擔心什麼了。」

林凡問：「那你是怎麼找到這些受害者的？」

林凡說：「你所做的任何事，都沒有任何人逼你，其實從頭到尾你都是正常的。你的家，那本記事本，包括你去我家玩那個所謂的遊戲，都是為了讓別人相信你的瘋，相信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可是你卻錯了，你那所謂對靈石的誠，全是假的，這個你自己都知道。那些數字，那些圖畫，都是你為了證明自己比別人強，為了報復而設計的。在你的家裡也是一樣！你想在別人面前證明你的瘋，證明你那所謂的夢都是真的。我現在告訴你，你那些瘋和夢都是假的，想證明你自己比別人強，想發泄你覺得的老天對你的不公平，讓你去殺害了那麼多無辜的受害者！接下來等著你的是應有的審判！你再怎麼裝瘋也沒有用！你那所謂的註定，所謂的夢都是假的！」

林凡說：「就因為這個？」

賈故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想去。其實去你家也是個偶然，記不記得上次你被車撞了？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家是一個最好的藏身地方。」

任飛看了看林凡手裡的東西，「你帶什麼來了？」

「如果你喜歡，這兩塊石頭都可以給你！」說著林凡站起來走了出去。

賈故實說：「如果真被你們抓住，那也是註定的。」

問到這裏，林凡笑著搖搖頭，他轉頭看了看任飛和張誠，那意思好像是這世界居然會有這樣的人！

在這斷斷續續的話語里，充滿了賈故實某種不可名狀的痴迷的語氣。他不是在說一個故事，不是在說一九_九_藏_書個夢，那樣子就好像他所說的夢是真的，真得就好像賈故實這個人一樣。賈故實說話時候的情形，讓任飛看了都有些害怕，他怕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會相信賈故實，相信這個夢和這個故事是真的……

賈故實說：「想問你幾個問題，要不然我死也不甘心！」

「你問。」

在審訊室里坐著的還有張誠和任飛。

聽著賈故實的話，林凡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等賈故實說完了，林凡疑惑地問：「你的病就那樣好了？」

林凡說：「你是怎麼選擇她們的？」

林凡問：「繩子也是你事先準備好的？」

賈故實說：「是的。」

林凡說：「你不怕我們抓住你？」

任飛看了看林凡，心想：難道這個瘋子連續殺人就是因為這個，為了這樣一個「夢」就去殺人？張誠輕輕地嘆了口氣。原來人的心靈是這樣的脆弱，脆弱得會被一個夢給「騙」了。

林凡說：「你在綁我朋友的時候，我順手把桌上的刀片插到了皮帶上。」

桌上的東西在這個房間里顯得那麼引人注目。賈故實看著桌上的東西問：「你拿來什麼東西？」

在一開始的時候，這個案子是那麼複雜，那麼多的問題讓人頭痛，可現在一切都搞清楚之後，整個案子卻又顯得那麼簡單，簡單得就好像這隻是一個故事……

賈故實說：「六個！」

林凡說：「我沒有騙你！」

林凡說：「所以你就在她們背上畫畫，讓她們血盡而亡？」

和張誠打過招呼后，林凡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張誠看著林凡帶來的包，卻沒有問那包里是什麼東西。張誠看著林凡笑著，他知道等一下將會看到一場很精彩的戲。張誠知道賈故實現在雖然被抓了，可是賈故實還不肯認輸，因為他只認為在林凡面前輸過。張誠想，這一次賈故實找林凡，會不會是想打敗林凡來滿足他那變態的心理呢？

林凡說：「你說！」

林凡問：「你在房間里裝攝像頭，是不是知道我們會去你家，所以特意安的？」

林凡神秘地說：「等下你就知道了！」

林凡說：「你到現在為止殺了幾個人？」

賈故實搖著頭，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說著他倒在了椅子上。

「林凡！」

審訊室里白色的燈光與賈故實那張臉就好像一種輝映，慘白慘白的。聽著林凡和賈故實的一問一答，任飛忍不住站了起來，他抽著煙，來回地走著。他越看賈故實越覺得受不了他那張臭臉，還有他那張嘴！特別是賈故實在說「註定」這兩個字的時候，任飛真想踢他幾腳解解恨。

賈故實說：「我要見一個人。」

賈故實說：「你是怎麼解開繩子的？」

賈故實說：「我需要有人做我的見證，證明我不是真的為了殺人，我是在幫她們。」

賈故實也沒想到林凡會問這個，他痛苦的表情回答了林凡。

林凡問：「你不會是因為想幫我收拾房間才去我家的吧？」

林凡說：「如果我問了，就上了你的當，所以我不會問！」

看到林凡來了，任飛馬上站起來對林凡說：「這混ｒｅａd•99ｃｓｗ.cｏｍ蛋找你有什麼事，是不是上次被你弄得太慘了，這次來找你的麻煩？」

張誠和任飛相互看了看，他們沒想到賈故實會這麼老實，願意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因為在前幾次提審的時候，賈故實根本就不說話。現在賈故實只和林凡說了這麼幾句簡單的話，賈故實就老實了。林凡和賈故實在林凡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張誠和任飛還沒來得及問林凡，張誠相信賈故實之所以這樣，一定和在林凡家發生的事有關。

林凡說：「其實你的病並沒有好，你只是想找個借口發泄你心裏的不平衡。」說著林凡把桌上的包打開，裏面是一面鏡子和那塊靈石。

賈故實說：「我不是殺人，我是在拯救她們。我只是把她們帶到另一個美好的世界，那裡有她們的寶玉，有她們要的幸福生活。她們生活在這裏不如意，她們不快樂。」

淚水本應該得到別人憐憫和關懷的。可是現在看著賈故實的淚水，任飛想起那些美麗而又年輕的面容。在這些面容面前，這淚水顯得那麼的骯髒，那麼的無恥。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夢，就可以這樣毫不顧慮地去殺人嗎？難道僅僅流下這樣的淚水就可以彌補那些被傷害的人和那些受害人的親人嗎？

賈故實說：「是！我只是想看看你們能不能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如果我不答應呢？」

賈故實說：「我在網上找到她們后，就在暗中觀察她們。你知道嗎，沒想到，我第一次看到她們，覺得就是她們，這真的是註定的！我開始調查她們的情況，一個一個地去了解。為這些準備工作我花了三年的時間。」

「現在！」

經過化驗發現，在第一封寄到警局的信里那個「8」字下半部分的血還有後來寄到警局的信里的血與賈故實的血完全吻合。在賈故實暗室和他的日記本上的血跡也都和賈故實的血相吻合。這個成了最強有力的證據。

林凡說：「你所謂的靈石，你所謂的夢都在這裏。」

賈故實說：「是鏡子，還有那塊靈石！」

林凡說：「你就為了這個原因去殺人？」

「自從上次到醫院檢查后，你的頭真的就不痛了嗎？」

張誠看著賈故實的樣子，輕輕地嘆了口氣，這又是何苦，何苦這樣去傷害別人，難道這樣做對他這麼重要嗎？在這個世界上，在賈故實看來，難道只留下了這些嗎，他只有這些可以做了嗎？他本應該有事可做，去做那些有意義、可以幫助別人的事。因為他有這個能力去幫助別人，哪怕在他不多的日子里，哪怕他給予別人的只是一個微笑而已。

林凡卻沒有回答賈故實的問題，「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你也可以繼續不說話，直到死刑到來的那一天。」

林凡把那塊「靈石」放到桌上，然後他把鏡子立起來對著那塊靈石，鏡子里映著靈石的樣子。

賈故實面無表情，獃獃地看著桌上的兩塊石頭和那面鏡子。

賈故實說：「對，我做那些，都是為了幫她們超脫。」

來到警局，他先找到了陳小東，要他把兇手放在儲物櫃里的那塊靈石拿出來，等到適當read.99csw.com時候，就讓陳小東拿進審訊室去。雖然陳小東不明白林凡到底要那塊靈石幹什麼，但他還是照做了。林凡去的時候還帶著一包東西，看樣子還很沉。

林凡說：「寶貝！」

張誠聽了賈故實的話，臉上露出了嘲諷，他心裏想：既然他是被逼去的，那幹嗎還準備好繩子，還要扮成什麼送水的，這可真是好笑。原來林凡說的一點沒錯，面前這個面色蒼白的人絕對不是瘋子！

林凡說：「都是誰？」

賈故實說：「其實開始我也不知道怎麼去找她們。後來我在網上開博客，告訴大家我在找現實中的十二金釵，沒想到有那麼多的人與我聯繫。」

沉默了一會兒，賈故實又問：「你那天為什麼不問我關於案子的問題？」

一聽林凡這樣說，陳小東更想看了，可是林凡死活不給陳小東看，搞得陳小東心裏痒痒的。

林凡神秘地說：「當然是好東西，不過不能給你看，你一看就不靈了，我這東西可是寶貝！」

林凡笑笑說：「他還能找什麼麻煩，他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自己。」

賈故實說：「其實不只是我在選她們，她們也在選擇我。這都是註定的，就像靈石說的一樣，我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們同時也找到了我！」

林凡問：「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賈故實說：「這個遊戲我越玩越覺得有意思，反正我知道在史芳婷家的監控錄像里，你們會找到我，所以我就乾脆直接來找你們。」

林凡問：「那你是怎麼作案的？」

賈故實笑著說：「林凡，我說過我們是同樣的人。我之所以這樣做，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知道那些東西藏在哪。我看到你踩了我的床！」

賈故實說：「秦麗、李文娟、史芳婷、了緣、鄧招弟、劉若詩。」

這是多麼的矛盾，一邊是賈故實所謂的「超脫」，一邊卻是那些受害者家屬傷心的淚水和內心無法彌補的傷痛。與其相信賈故實是正常的，任飛現在卻寧願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可是如果再選一次，任飛覺得自己還會不惜任何代價去抓賈故實，如果可以再選一次，他寧願這一切都只是故事，都只是夢，不要在現實中發生。

賈故實愣愣地看著桌上的三塊石頭，兩塊「靈石」在桌上，而另一塊卻在鏡子里……「這不可能，你騙我！」賈故實叫了起來，他那張蒼白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經過幾天的調理，林凡的精神和體力都恢復了很多。自從上次賈故實被帶走後，林凡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林凡也再沒有去過警察局，不過林凡知道等待賈故實的一定是法律的嚴懲。

「你會答應的，不是嗎？」

可是賈故實卻對警察的訊問一點也不理睬，問什麼也不答話。這把任飛恨得牙痒痒的，他恨不得上去踢他幾腳。可是他是警察，不能這麼干。任飛越看越覺得氣，越看越想打賈故實。可賈故實就好像在夢遊一樣，誰也不理，眼睛獃獃地看著地板。

現在大家知道林凡帶的那包東西是什麼了，大家也終於明白林凡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為什麼要準備這些似乎與本案完全沒有關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