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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李響想了想說:「這群鯊魚賺一筆錢走路的可能性不大。我們要記住一個事實,850萬法人股受讓他們已經實現了,除了控股,他們一般不會有第二種選擇。」
江海洋動情地攬住李響,無言以對。
李響說:「我知道,可我沒辦法,市場就是這麼殘酷無情。」
李響說:「4000多萬打不住,起碼得6000萬資金!股價是動態的,而且隨著爭奪戰的加劇,股價再長上一倍都有可能。反正情況很嚴重,到今天上午收市為止,我們賬上只有800多萬了。」
公關經理和古小蓓走後,李響才對江海洋說了實話:「海洋,今天只能算打個平手。明天上午南方機器按例停牌,下午復牌后,如果再一路高走,這仗咱可就真打不起了,我們只能一路賣出,獲利了結。」
江海洋說:「對,我也這樣看,——這個安子良是個惡棍。」
江海洋急了:「響響,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歌聲越發清晰:
今天的你我,怎樣重複昨天的故事。
這時,南方機器公司副總經理古小蓓急匆匆地進門了,走到江海洋麵前說:「江總,情況摸清楚了,遠東實業國際公司做大發股份確實賺了一大筆錢,上午收盤前賣光了大發,估計賬上現有資金不下兩千九_九_藏_書萬。」
江海洋思索著說:「這就是說,要吃進這200萬股,還得有4000多萬資金,是不是?」
李響痴迷地聽著歌,看著江海洋:「海洋,你今晚表現不錯。」
下午收市后,交通證券公司辦公區仍是一片緊張忙碌氣氛。
李響在江海洋懷裡無聲地抽泣起來。
李響看了看江海洋,對白主任說:「先不要急著出貨,明天看看盤面的變化情況再說吧……」
李響醉眼朦朧地問:「看來,我這張舊船票是登不上你的客船了?」
李響也笑了,搖搖頭:「那真是個荒唐的年代,只怕日後說給小傑他們聽,他們都不會相信!」
李響噙著淚問:「還記得么,海洋?第一次和我接吻時,你和我說了什麼?」
江海洋苦笑著搖頭:「真沒辦法,客船滿員。」
江海洋笑了:「那個年頭,也只能這麼說。你忘了,你寫給我的哪封信里沒有毛主席語錄,還什麼『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半瓶干白喝下去后,李響告訴江海洋,自己已和白志飛離了婚。
進來的是自營室白主任。
江海洋悶悶地問:「白志飛轉讓那450萬法人股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
李響恨恨地道:「你還知道呀?!」
江海洋說:「我們現在認真談談好不好?說九九藏書真的,我真不敢想象南方機器落到安子良這種人手裡會變成什麼樣子!」
白主任說:「李總,剛才有消息說,上海、北京許多機構都介入了南方機器的炒作。現在看來,不論是我們,還是特區方面,都沒法控制局面了,風險也越來越大。我們的意見是,從明天開始逐步放棄南方機器,高位拋光,用這筆錢差不多也可以再辦一個南方機器廠了。」
江海洋道:「我說,我要永遠做你的大哥哥。」
李響苦苦一笑:「你看看,說得多不吉利?!後來那麼多年,你就真做了我的大哥哥!想到這句話,我就恨你。」
江海洋愣住了:「我?」
不料,進門卻看到李響已醉得一塌糊塗,正趴在床上嘔吐,兒子小傑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李響苦苦一笑:「我不知道。」電話通了,「工商銀行嗎?我是交通證券的李響呀,請你們江行長接電話。江行長嗎?王市長和你們打招呼沒有?收購戰結束之前你們下屬投資公司持有的南方機器只准買進,不準賣出。好,知道了就好。」
李響眼裡湧出了淚水:「算了,不說了,反正我的生活已經被攪得亂七八糟了。」
李響說:「差不多也是200萬股。」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李響把手縮回來,擦了擦眼角的淚說:「海洋read•99csw.com,你要有點思想準備,也得原諒我,我再說一遍:如果這些錢全是我私人的,我可以對你支持到底,可它不是,它是國有資本,因此,我就不能不考慮它的安全性和可能獲取的最大利益。」
江海洋又問:「我們要保住控股權,還要吃進多少股票?」
江海洋問:「哪裡不錯?」
伍桂林在電話里激動地說:「江總,城市信用社劉主任這邊有戲了,安子良的轉讓金一直沒到位,劉主任說了,如果三天後仍不到位,轉讓合同就將失效!劉主任答應,一旦轉讓合同失效,他這400萬法人股,以相同的價格轉讓給我們。」
放下電話,江海洋馬上跑去向李響報喜。
許多年以後卻發現又回到你面前。
江海洋反問道:「投身市場的人也這麼殘酷無情嗎?」
無助的我,已經疏遠了那份情感,
江海洋說:「我們困難,安子良也困難,現在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江海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有歌聲在店堂里飄飛:
李響眼中淚光閃爍:「那我該上哪條船呢?」
……濤聲依舊,不見當年的夜晚。
李響說:「沒談你們南方機器公司和股https://read.99csw.com市上那場收購大戰。」
李響搖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老兄,股市上可沒有什麼市長、省長,只有資金力量和利益!如果保住控股權獲得的利益不如賣出股票利益大,我們當然要賣出持有的股票。江海洋同志,你可別忘了,我是自負盈虧的券商,可不是平海市財政局,我調借的資金都要如期歸還的。」
這一張舊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帶走一片漁火,讓它溫暖我的雙眼,
李響搖搖頭:「算了,就讓我們輕鬆一個晚上吧,來,為往事乾杯!」
江海洋怔住了:「可王市長說過,南方機器的控股權一定要保住。」
江海洋一怔,眼中的淚水不知咋的就流下來了。
李響突然生了氣:「那問問你自己吧?!」
一分析員也跑了過來:「李總、江總,我們研究認為,遠東國際可能還有另一種策略,那就是拚命拉高股價,把手頭的籌碼高位賣給我們,賺一筆暴利走路。現在南方機器價位已到了22元以上,這種可能性增大了,我們要小心被他們套住。」
這天,李響和江海洋一起吃了頓晚飯,是李響作的東。
李響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對江海洋說:「海洋,你沉住氣,先不要急,從現在的情況看,安子良要實現控股九九藏書,至少還得吃進200萬股,這200萬股可不太好吃了……——對,找你們的周總。哦,周總嗎?和您打個招呼,你們手頭的那500萬,我們證券公司先臨時用一下行不行?是的,幫助南方機器反收購嘛,最多用三天。好,謝謝您。」按下電話,一邊撥號,一邊又對江海洋說,「打仗總是有進有退的,而且在戰鬥結束之前,誰也不敢說就一定能打勝。」
江海洋說:「我咋會不知道呢?響響!這麼多年了,你對我的一片心意,真讓我感動。我承認當年怪我,不能把責任都推給我爹。我當年要是堅定一點,要是有今天這種開放的觀念,就不會答應我爹和錢蕙芹結婚,也不會看著你和白志飛匆匆結合。」
江海洋剛回到家,伍桂林的電話便打來了。
江海洋問:「響響,你和我說心裡話:究竟有多少打贏的把握?」
江海洋的眼裡又放出光來:「好,好,老伍,你給我盯牢劉主任,只要能把這400萬法人股拿到手,就是價格高几角錢也沒關係!」
江海洋這才意識到了什麼,慢慢地拉起李響的手。
留下一段真情,讓它停泊在楓橋邊。
李響叫過公關經理,指示說:「馬上草擬個最新公告,說清楚,平海方面不排除繼續增持南方機器流通股的可能性,給那條鯊魚再加上一點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