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進研究室，我很好奇，便轉頭看著他。

「三個半月的日子超過100天，太長了，很難一言以蔽之。」

「反正你不想回答就對了。」

我們同時沉默了下來，只聽見呼呼作響的風聲。

他走到書架前，拿出兩碗泡麵，再走回位子旁，伸手遞了一碗給我。

只見他在書架角落拖出一個紙箱，然後從紙箱中抱出一團紅色。

雖然嘴裏這麼說，但我還是起身走到陽台靠著欄杆。

「是保健室，不是教室。」

「跟你只能聊這類話題。」他說，「遇周公論禮樂，遇紂王談酒色。九-九-藏-書」

「來點背景音樂吧。」掀開碗蓋后，他說。

我們各自端著面走到樓梯口的飲水機沖熱水，再走回他的研究室。

「喂。」

等待面熟的三分鐘里，我們簡單聊了幾句，話題是今天的颱風。

我懶得理他，低頭掀開碗蓋，拿起筷子。

卡片上寫著：6號美女翁蕙婷。

「這三個半月內。」

「這問題有這麼重要嗎？」我說，「需要問三次？」

「三個半月已經『不近』了。」

我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伸手接過這個紅繡球。

「因為晴天吃ｈttps://reａｄ.９9ｃsw•ｃom泡麵最快樂，陰天吃泡麵最浪漫，雨天吃泡麵最有趣。」

「當然有。保健室有床，教室沒有。」

「反正你只想請我吃泡麵就對了。」

「但你沒回答。」

「這氣氛不錯吧。」他笑了笑，拿起筷子，「很久沒一起吃飯了，想念我的吃相嗎？」

「嗯。」他轉頭看著我，「最近好嗎？」

這是用紅色厚紙片做成的繡球，比籃球大一些。

風雨依然不斷，天色卻完全黑了。

「沒錯。」他笑了。

「那是颱風耶。」

但當我輕輕搖晃繡球，繡球依舊發htｔｐｓ://read•９9ｃｓｗ.ｃom出清脆的噹噹聲，即使風雨聲也掩蓋不住這種清脆。

「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電影？」我問。

「沒錯。」我笑了。

「出來吹吹風吧。」賴德仁走到落地窗外的陽台，身子靠著欄杆。

「給你看樣東西。」他首先打破沉默。

「有差別嗎？」

我當然記得，事實上我也從來不曾遺忘。

我不想接他的話，雙手端起碗，把剩下的湯喝光。

「我沒回答嗎？」

我轉了一下繡球的角度，果然繡球上系著的那張紅色小卡片還在。

陽台有些濕，不過比起我卧房外的陽台卻是乾爽多了。ｒｅａd•99cｓｗ.ｃｏm

「還記得這個東西嗎？」他又走回陽台，將懷中那團紅遞到我面前。

我耳邊的風雨聲好像突然停了。

繡球內部結了幾個金屬制的小鈴鐺，早已鏽蝕斑斑。

如果用一點點想象力，便會覺得這些厚紙構成的是一個圓球。

「為什麼？」

「你知道嗎？」他說， 「颱風天吃泡麵最幸福了。」

「是步兵片呢。」

「最近好嗎？」他突然問。

我和他並肩站著，臉上偶爾被乘著風的雨掃過，涼涼的，很舒服。

「你到底要不要回答？」

「今天早上看了《放學后的保健室》，不錯。」

它是藉著紙片的九_九_藏_書裁減鑲嵌黏合，組成像是現代鋼結構建築物的模樣。

「好。」他說，「那我改問：這三個半月來你過得好嗎？」

他站起身打開落地窗，室外狂風暴雨的怒吼聲瞬間湧進來。

「最近是指多近？」

「真的嗎？」我隨即正色， 「喂，說些適合你身份的話題吧。」

「吃泡麵？」我皺起眉頭。

「哦。」我說，「不過這種東西我喜歡一個人看。」

「我不是要讓你看這個！」

「喂！」賴德仁大叫一聲。

「我改程序時你就問過了。」

那倒不是用厚紙片圍成一個圓球，它並沒有圓球的表面。

「《放學后的教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