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抱住自己的腰往後拖。

——一氧化二氮！

手臂被粗糙的管壁劃破，而毫無痛覺。肖桐面朝下摔回主通道，被翻過來，他極其無辜：「我沒笑啊？」

費儘力氣爬鑽去，因為才下過雨，街邊有積水，肖桐爬過去，水坑裡倒映著自己的臉，確實裂開著嘴角。他發現自己在微笑，無法控制。

有人在罵娘：「草，肖桐你笑個鳥？我讓你出來！快！」

忽然地下傳來隆隆聲，隱隱震動，什麼東西爆炸了。

「第一，這本來是微小到幾乎能被忽略的聲音，只是恰巧符合中華民九九藏書族民間鬼故事傳說，所以引起了我們中國人的注意。第二——」

「因為這片街區是居住區，夜裡相對安靜？」

肖桐一直不滿意李浩的輕微潔癖，實地勘探這種事情只好落在自己肩上。金毛聽了李浩說的有人在唐人街下挖地道的推測后，抱著手臂聳肩。肖桐想拿一張舊唐人街下水道施工圖，金毛表示沒有，只把他們帶到這個入口處，就開警車回局裡了。

聲波在固體的傳播速度大於液體，再大於空氣。

他們按照預定的路線，將相鄰的下水道打通，在茫茫ｈｔtｐｓ://ｒｅad•99cｓw•ｃｏｍ網路之間，形成一條可以容人爬行的路線。

「為什麼？」肖桐在下面問。

其實年代久遠，沒有完整的圖紙可以理解，只是這兩個中國人是來協助走私案的，跑到唐人街研究下水道確實有點不務正業。

肖桐覺得哪裡不太對。

肖桐回頭看法醫，法醫同志把插在白西裝里的手伸出來，順著下水道牆壁摸了一遍，在一處鎖好的支管處停了下來。

肖桐手電筒一照，發現原本數十年沒有動過的水閥，鎖已經開了，只是鬆鬆地掛著。新鮮的風從管九_九_藏_書道縫隙里吹出來。

「風從這裏進來的。」

李浩沒理他，沉著臉拽起人就往出口拖。

如果有人在廢棄下水道中施工，微弱的敲擊聲可以順著土質或者岩石地層，傳播到遙遠的另一端。聲音微不可聞，如同深夜鬼扣門，再伴隨著久不啟用的通道內新湧入的風，有如遙遠的哭泣。

下水道年代久遠，因為長久未使用已經乾涸了。通道高大處是磚砌的，大約有一米高，成年人貓著腰可以勉強前進，中間有污水淌過的水槽痕迹。旁邊的支管道是陶土燒制的，大約只能鑽進只小貓小rｅａｄ•９9ｃｓw.ｃoｍ狗。肖桐走了幾米，發現李浩也跟下來了，兩人開著手電筒貓著腰走了十余米，李浩忽然吸吸鼻子：「空氣還算新鮮，有風口。」

過於香甜。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是雖然你知道自己身在距離地面數米之下的廢舊管道中，依舊覺得身在自家的院子里。正是初夏，花壇里的玫瑰和金銀花都開了，感覺自己在溫柔的香氣中泡了一壺紅茶。懶洋洋的，一根指頭都不想動。

「你也能進去的，肖警官。」李浩鼓勵他。

空氣似乎變了……

「這種聲音只有在唐人街最為明顯。」李浩蹲在唐人街九*九*藏*書一處廢棄的下水道入口，對著洞口說話。

李浩猜得沒錯，確實有人晚上在這些狹小的管道中爬行。

李浩！

李浩還在下面！

「是的。」

肖桐二話不說脫了外套往裡鑽，爬行了數米，忽然發現身邊的管道被鑿開了一個洞。破碎的磚土那頭，連接著另一根主管道。

管道的大小正好能容納一個人。

走私總得有貨源，如此數額巨大的貨品，組織運輸時不可能不走漏一點風聲——至少得幾輛卡車拉貨吧？然而一切悄無聲息，讓肖桐覺得不隨手找點事情做，對不起自己回去報銷的差旅費。

身材嬌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