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

「你說當我是朋友，竟然懷疑我！」一向溫文爾雅的阮冬然沉下臉，皺起眉頭。他站起來，在客廳里焦躁地走了一圈，又坐回去：「懷疑人請拿出證據！」

張鏡仔細聽了聽，然後不滿地看了一眼在旁邊玩手機的鄭語修，報出了一個複雜的音程。

阮冬然大吃一驚：「對了。」

另一位歌手順手拿起一隻廢棄的破杯子，手一松，杯子落在地上，叮叮噹噹碎了一地。

「測謊，現在。敢嗎？」有人說張鏡的目光像鷹，很銳利，盯著一個人看久了，彷彿能看到你心裏去，「警察局有測謊儀，問題由我設置，讓顏青現在去九*九*藏*書調設備過來，當場測試。」

阮冬然退後一步：「對了！你真的有絕對音感……」

「怎麼證明？」

綠燈，屬實。

綠燈，屬實。

一位歌手順手拿起一張白紙，從中間撕開。

「你是否通過一架鋼琴，向調音師傳遞了這個機密信息？」

「沒有。」

「隔壁單位丟了一點東西，附近機構都要檢查。我們得看看有沒有東西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比方說洗手池背後，鋼琴裏面，會不會粘著不該粘的東西……」

「怎麼可能？」阮冬然笑道，「我有絕對音感，這次連我都覺得音準沒有錯。」

顏https://ｒｅａｄ.９9cｓｗ.ｃom青說到做到，第二天果然帶了一大幫的同事，直接封了阮冬然所在的唱片公司。

張鏡側耳傾聽，然後說出紙張裂開時產生的音階：「MI-SO-FA。」

「所以我說這架Concert8音不準確又該調了嘛，」他攔住想當場打開鋼琴矯音的阮冬然，「教授，不急不急，明天還要來搜查，那時候檢查鋼琴時正好調音……」

張鏡站起來：「明天我們帶人去查封教授在的唱片公司，顏公子，得麻煩你去借點人出來。」

張鏡打開三流八卦小報：「阮教授，你是否有過三段以上的情read.99csw.com史，並且和前女友一|夜|情時被狗仔隊偷|拍了？」

有人被這個玩笑逗樂了。

張鏡將《鋼琴伯爵攜女友逛夜店被偷|拍》的報道拍給一臉八卦欲的鄭語修：「好了，看來報道是真的，他也是清白的。你的推論錯了，快向阮教授道歉。」

「你想怎麼證明？」阮冬然冷笑。

張鏡想了想，把機密情報丟失的事情，去掉重要信息，粗略地和阮冬然說了一遍。他沒說丟失的是什麼圖紙，但是告訴他，有重要圖紙通過他所在的唱片公司中轉泄露出去了。

「我也有絕對音感，說不定比阮先生還要準確一點呢。」他對著在場的所有人笑了笑九*九*藏*書，「要不要試一試？」

「沒有。」

「怎麼查？」顏青問。

說完話的張鏡伸手隨意地按了按琴鍵，突然開口：「我覺得這架鋼琴音色又不準了。」

阮冬然看了一眼旁觀的顏青，沒好氣地說：「我要是剛才說了一句謊話，就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沒有！」

他轉向莫名其妙臉色陰沉的顏青：「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可以查出『調音師』的上線是誰。找到上線以後，我們就可以知道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圖紙放進鋼琴這個密碼箱里了。」

「不是我懷疑你，是他。」張鏡指了指鄭語修，「我只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畢竟你是最容易接觸九_九_藏_書那架鋼琴的人。」

阮冬然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你們懷疑我是間諜？！」

顏青黑著臉打電話叫了熟人，當晚開來一輛警用麵包車，送來設備。感測針連接著阮冬然的皮膚，張鏡盯著指示燈，問：「你是從一位啞巴手中拿過XX軍事單位的機密信息？」

張鏡又換回了那身白西裝。他很配白色的西服，襯得人氣質出眾，坐在鋼琴前時，不像警察，倒像個演出的音樂家。

但是張鏡什麼都沒有搜查，甚至沒有去碰那架七位數的鋼琴。他只是集合了公司的所有簽約藝人和員工，在鋼琴旁亮了亮自己的搜查證，說了一些請大家配合一類的廢話。

「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