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屍體的狀態很詭異。」蔡和生說，「那個女人的屍體上有一個黑色十字架的紋身，就在胸口上。她的臉上蓋著一頂藍色尼龍軟帽。」

「鄭語修又給你通消息。什麼叫變態美學？」

李遠山的殺人手段推論是正確的。因為從這些東西里翻到的簡訊記錄，電話記錄甚至有錄音，印證了「隨機指派洗腦粉絲殺人」行為的真實性。

帶回了SIM卡和SD卡。

李遠山無功而返，坐在辦公室里，看煙花市春天總不停歇的雨，忽然手機響了。

「平時看上去很正常。」鄭語修感嘆，「還有個小九九藏書妹妹挺可愛的。」

「那還真是憂國憂民啊。」李遠山沉思。

「如果面紗女已經死了，那今天和我們喝茶的人是誰？！」

「藍帽會為什麼會插手這個組織？」李遠山很不解。

「其實我覺得最直接的原因是，他們發現了這個組織作案手段有可取之處，來打包帶走了。你想想，一個組織不可能只靠一個面紗女維持運轉，其他人呢？到哪裡去了？他們的資料呢，這麼久積累的資源呢，銀行賬戶呢？」

「我知道。」張鏡笑道，「因為不管風信子隸屬於什麼組織，它九_九_藏_書是被藍帽會摧毀的。我們當年是不是一起打過CS？憑你渣一樣的手速，拆掉手機換出卡再裝回來，對方會看不出來嗎？這兩張數據卡，是藍帽會送給你的禮物，你和藍帽會的女人一起喝茶時，她早就殺了雪聲的女助理，取而代之了。」

「雪聲呢？今天和我們喝茶的那個女人呢？」

李遠山瞬間精神起來：「什麼？」

「風信子組織不隸屬於藍帽會。」張鏡說，「太軟弱了，不符合藍帽會做事情的變態美學。」

渺無痕迹。

「誰？」

「誰知道呢？」張鏡說，「或許是因為不符九*九*藏*書合他們的變態美學，覺得這種邪教一樣的粉絲會破壞了四個行業現有的美感。想想這些邪教深入的藝術領域，日後會怎樣發展？」

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蔡和生接起來，聽了一會兒，不可置信地放下聽筒：「死了。」

李遠山忽然脊椎發寒：「都被那個替身女人帶走了。」

「不是藍帽會。」對面的男人說。

像一滴水，融入茫茫大海。

抓捕小組即刻出動，四位粉絲被抓捕歸案。

電話掛了。

技術科SIM卡和儲存卡里拿到的東西，足夠牽動整個案件。

「真是難以想象啊，竟然真的有人會被洗九-九-藏-書腦到這種程度。只要說是偶像的想法，就像戰士一樣衝鋒在前。」蔡和生對著電腦屏幕感嘆，「而且這四個被指派的粉絲年齡還不全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有人早就過了衝動期了，竟然也能這樣……」

「對，」張鏡在電話那頭苦笑，「留下你幫忙清理爛攤子，徹底把名為『風信子』的組織從世界上抹去。」

「什麼？」

「對了。」

他迷迷糊糊接起來。

……

他們在等雪聲和她的女助理抓捕信息。

「你說的面紗女。」小蔡有點恍惚，「屍體在上次潛入的酒店頂層小房間內被發現，已經死去一周了。九-九-藏-書屍臭臭了好多天。」

不可能，今天上午，她們還和他在一間茶室喝茶。

「女人的屍體上發現一頂藍色尼龍軟帽。」

「幸好當時沒讓你背小說。我記得你因為沒有特長，特地去倒著背了《唐詩三百首》，以後每次要表演就拿出來背一次。因為經常忘，還時不時把這本書帶在身上，隨時複習已備忘記——至於嗎不就是沒有特長嘛！」

「比方說把一輛公交車變成移動器官販賣站，比方說炸毀一座水電站救一個人，比方說偷走價值連城的青銅鼎，又送給一個小破博物館。他們追求的是極致變態。」

「找不到人，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