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然特別恭敬：「李組長您太客氣。從今天起我就是您手下了，請您指教我。」

聊城很大，但是聊城警察局技術科的人才很少。科長不逢大事不出山，幾個新人大學畢業沒多久，做過最難的任務就是幫單位里的電腦殺毒。他隱約覺得這次病毒不簡單，因為小師弟和他一起從Q校網路安全專業畢業，畢業后直接被朝廷收編，現在混到挺高的位置上。由他親自牽頭建組，說明對手段位不是一般的厲害。

如果顧客點擊確定，恭喜發財的財神就會很賤地從錢袋裡摸出一根火柴，ｈｔtｐs://rｅaｄ.９9cｓw.cｏｍ隔著屏幕發給你。

一時間財神爺滿天飛，大家紛紛表示不滿意。

王靜然看見鄭語修出現在技術科門口，小眼睛亮閃閃時，就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片刻手機果然響了，接起來聲音挺耳熟：「遠道而來，多有叨擾，還請師兄多指教。」

王靜然默默看著他，覺得鄭語修在張鏡身邊能活下來，還真挺不容易的。

這次的病毒起源於某個大型購物網站。正是國慶節，網站搞抽獎轉盤。轉盤就掛在首頁上，你一點，就會滴溜溜的ｒeａd•９9csw•cｏm轉，最後基本都停在「非常遺憾，歡迎下次再來」上。

王靜然內心把張鏡詛咒了一萬遍，開始翻專案組的名單，目光掃過一個名字，眼皮跳了跳。

咦，中獎了？！

「張鏡打的。」鄭語修捂著腦門上的包，「我拿你的破苦丁茶換了他的龍井被發現了。都是茶葉嘛，何必這麼慘無人道！對了，超市裡龍井和苦丁茶誰貴？」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苦丁茶。

總裁破天荒地把小程序員叫到辦公室，罵了個狗血淋頭，才知道中病毒了。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感https://read.99csw.com慨：「聽到張鏡報出師兄名號時我差點不相信，沒想到當初學院叱吒風雲的大牛級前輩會在這裏，我以為你早就去哪家網路安全公司高就了。師兄當年掛科后黑學校學籍系統改成績的事迹，現在都是我們私下學習的典範……」

問題在於這個病毒還查殺不掉，除非重裝系統，否則中毒用戶每天一到整點電腦就彈出個賤財神。雖然除了格外的賤，病毒沒有太大的危害，但是黑客他自己不開心，總不能讓全國人民跟著不開心。後來購物網站就報了警，上面不知為什麼有些重視，弄九九藏書了一個專案組。專案組一查，發現黑客的疑似IP段在聊城，推測犯人在聊城的可能性很大，因此帶著人馬趕過來了。

那是一家很大的購物網站，一時間全國人民都在罵傻逼網站欺騙感情。

「李長天，我本科的小師弟。」王靜然第二次揉眉心，「這次專案組的負責人，我們的臨時領導。」

病毒的存在，一般是為了謀財，比方說盜號的木馬病毒，少數是為了磨礪技藝，更少數則不為錢不為名，單純為了給百無聊賴的網民找到點事情做。最後一類黑客手下的東西一向賤得出奇。但是賤成恭喜發財這樣驚動九-九-藏-書警方的病毒，確實很少見。

他掛了電話，鄭語修還扒著門框沒走，問：「這人是誰？」

「你的額頭怎麼了？」

所有點了那個鏈接的用戶，電腦每隔五分鐘就會彈出一個財神爺，向你發一根火柴。用戶給朋友發郵件、聊QQ、共享任何東西，收件人那邊電腦也彈出個賤兮兮的財神爺——病毒傳播得很快。

王靜然打著哈哈：「誤傳誤傳，我哪有改過馬哲考試成績。」

突然有一段時間，轉盤的指針停在了中獎區域。顧客點擊后，頁面上跳出一個抱著錢袋的財神爺，拉著大紅條幅，上面寫著：「恭喜發財。確定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