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出去時，他那雙黯淡無光的大眼睛分明閃著亮光。

他不高興地說：「如果他想讓錢打水漂兒的話，我一點兒也不介意。討厭你的人在重案組。」

「他雖奔赴遠方，但是那一萬五千塊是他的全部裝備。沒帶行李，沒預定船票、火車票或飛機票，也沒有搭乘的士，沒有租用私車去到城外某個地方。所有這些都核查過了，而他自己的車被發現停在離他住處十二個街區遠的地方。但這並不意味著什麼。他認識的人會願意把他送到幾百英里以外，即使在賞金面前，也會對此事保持緘默。這種情況在這裡會有，但不是到處都能找到這樣的人。不是所有新朋友都願意做這樣的事的。」

「對，他們不九九藏書會的。」我說。

他點著了嘴上銜著的雪茄，揮了揮粗大的手指，說：「明白嗎？」我說我明白了。

他啪的一聲把腳放下了，推了推桌子。

「我倒想試試。也許我在處理那種感情問題方面會大有作為呢。」我說著站起身來。

失蹤人員辦事處的阿爾·魯特隊長晃動著身下的椅子，看著陽光下的窗戶。這已經是之後的某天了，雨已經停了好久了。

「當他餓了的時候。」

「我打賭他們知道。我整晚都跟他們待在一起，我也不能跟他們說太多。」

「找到他可能會耗上個一兩年。溫斯洛將軍也許活不了那麼久。這關乎感情，而跟在你退休時還有沒處理完的文件那種情況不九*九*藏*書一樣。」

「你可以查出是誰殺了拉里·巴澤爾，即使這兩件事沒有任何關聯。」我說。

「他們在芝加哥找到了梅沙維，他看起來清白無辜。你說的和那個死了的傢伙同夥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為誰賣命。我們的人盤問了許久，確定了這一點。」

我朝他吐著煙圈：「我在找奧馬拉是受將軍所託。我不會告訴他，你會竭盡所能地去辦這事，因為一點兒意義也沒有。他得雇一個能全心全意干他吩咐的事的人，我想你很討厭這點。」

「奧馬拉衣服裡帶著一萬五千美元。這麼多人中，奧馬拉卻擁有這筆錢。所以他把錢拿出來讓同夥看見了，只不過他們沒想到裏面是貨真價實的一萬五千httｐs://rｅａd.９９csw•coｍ美元。他的妻子說那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會怎樣做，但是對於他這個發橫財的工人出身的人來說，萌生消失的念頭似乎合理。但奧馬拉不會這樣做，因為他很少缺錢。」

他用他那雙黯淡疲憊的大眼睛遲疑地看著我：「我想，在那種情況下，殺耶格爾殺得在理，那個機槍手也罪有應得。除此之外，我不是兇手，我不能把這一切跟奧馬拉聯繫在一起——除非你可以。」

我可以，但是我沒有，還不到時候。「不，我也不行。」我說。

「我們會的，樂意之至。」他大笑起來，把煙灰撒得到處都是，說：「你剛剛殺了兩個可以說話的大活人，由我們來善後，我們喜歡這差事。」

「當然read.99csw.com。」魯夫突然若有所思地說，「嗯，溫斯洛是個了不起的人。有任何我力所能及的事告訴我一聲。」

「而你會找到他。」我說。

「你擔心的就是這些？」

「老兄，你致力於處理感情問題。」他眼睛轉了轉，泛紅的濃密眉毛也一起轉動著。他不喜歡我。那一天在警察局裡沒人看我順眼。

「那是自衛，我自己也不能控制。」我怒氣沖沖地說。

「我們沒找到。我承認，本應該找到的。還有其他事嗎？」

「好吧。出去走走吧，老兄。我忙著呢。」

把煙斗裝滿點著了。經過一個無眠之夜后，抽起來感覺更好。

「好呀。奧馬拉身攜一萬五千塊，只要他的錢在手上，一個想藏起來的人可以隱姓埋名。一萬五千九-九-藏-書塊可是一筆大數目。換作是我，要是我有那麼多錢的話，我也願意銷聲匿跡。但是只要錢一花，我們就能找到他。比如他兌換支票，留下痕迹，用信用卡在某家旅社或商店消費，提供一點兒線索，寫信或者收信。他也許已來到一個新城市，取了一個嶄新的名字，但是他以前的口味不會變。他必須以某種方式重新進入金融體系。一個人不可能到處都是朋友，如果他真的朋友遍天下，他們也不會永遠為他守口如瓶，不是嗎？」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沒在里厄利特找到那個女孩兒。這對你來說，並不難。」

他粗聲地說：「兄弟，你錯大發了。達德·奧馬拉只是躲起來了。這些人當中，沒人殺了他。巴澤爾被殺一案跟他毫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