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玩笑吧，」特里說完，依次看了看雷德、泰勒和哈里斯，目光又回到雷德身上。「不會吧？這不是玩笑。」

「那人犯了啥事讓布萊克這麼大手筆？」泰勒接了一句。

「我也有同感，巴利。」麥肯錫說。

泰勒極不情願地從外套口袋裡掏出兩英鎊。

「髒話箱，巴利·泰勒。」雷德伸手指了指，「你又得丟一英鎊進去了。」

雷德看著哈里斯。「還粉色蕾絲胸罩啊，傑斯？」

泰勒瞪著他的上司，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太——棒了！」泰勒興奮得一拳錘在桌子上。「我不跟你說了頭兒在留意我倆嗎傑斯？來嘛，讓我們把這事搞起來！」

「啥？」

雷德做了個沮喪得誇張的表情。「根據布萊克警司那常人無法理解的無限智慧，他希望由巴利和傑斯來負責這次調查。」

「那壞消息呢，老大？」麥肯錫問。

「而且是兩個星期的加班費。」

「好傢夥，」麥肯錫說，「不過你剛剛不是說還有第三點嗎？」

「我們都同意了。為了『有需要的孩子們』，還記得嗎？」

「月底發工資的時候肯定爽翻了！」哈里斯眉開眼笑。

泰勒和哈里斯高興得大吼大九_九_藏_書叫起來。「我們對那可沒有意見，老大。」

哈里斯哈哈大笑。「你剛剛說了雜種，巴仔，你沒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嗎？」

麥肯錫看起來不太相信。「即便如此，老大，因為一個縱火犯而派加班費這種事還是聞所未聞。」

「加上我。」特里補上一句。

「倫敦消防隊還在現場，他們等著你們十點半過去。好好聽人家是怎麼說的，人家才是專家，你們不是。」

「我要告訴你們的既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一英鎊？就他媽因為罵人？」

「不用著急，」雷德說。「看完報告去現場用不了一個多小時。你們十分鐘就能走到。所以，在你們走之前我想知道更多關於昨晚斯嘉麗俱樂部那兒的鬧劇。」

「好消息是，現在我們有加班費了。」

「他們必須沒問題的啊。就沖兒童福利處那群狗雜種要我繳的那一大筆要命的贍養費，都得沒問題好嗎。」

雷德朝哈里斯伸出手，「你也要給一英鎊了傑斯，謝謝。剛剛沒必要重複的。」

「明白，老大。來啊傑斯，我們得開始看報告了。」

「好吧，可是……」泰勒從椅子里掙扎著站起來ｒeａｄ.99ｃsｗ.ｃoｍ，「是傑斯說她的乳|房沒那麼——」

「再加兩磅！」雷德，特里，麥肯錫和泰勒異口同聲地說。

幾秒後門就哐當地開了，特里端著一盤塑料杯子回來。

「但這不公平！」哈里斯抗議，「我就是因為巴仔說了雜種才說雜種的。」

泰勒舉起雙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不關我事啊，老大。」接著嬉皮笑臉地狡辯道。「我只不過是說那兒有個女孩長得很像特里，可沒讓他在心裏意淫怎麼扒光她啊。」

「有三個條件，吉姆。」雷德嚴肅地說，「第一，前一周成功了我們才能拿到第二周的錢。」

「我那天可能沒當值。」

「行了，巴利。」雷德示意特里把咖啡分了。她走到互動式屏幕前面站著，等大家就座。

「你的孩子沒問題的，巴里。」麥肯錫說。

泰勒怒視著她。「我的孩子也有需要啊，你知道的。」

「老大。」泰勒往前傾著身子，坐不住了。「說完了嗎？」

「正是那裡。看起來是最近幾個月在城裡到處放火的那個傢伙。」

「現在是兩英鎊了。」雷德說。

「注意用詞，巴利。」雷德跟在特里後面進了門，眯著眼看了看他。「走前記得放兩英鎊到髒話箱里去。」ｈｔｔｐｓ://ｒeａｄ.９９cｓｗ•cｏｍ

「特別是，巴利你到底怎麼騙到可憐的布蘭達跟你一塊兒去半裸之夜的？」

「就你那點工作量，看著跟天天都不當值似的，巴仔。」特里說。

「嘿，我也是。」哈里斯也說。

哈里斯和泰勒一聽，臉上的得意勁兒立馬消失不見。

泰勒瞪了眼哈里斯，壓低聲音：「你他媽到底幫誰啊傑斯？」

「還得加上之前那兩磅。」雷德說。

哈里斯的兩頰唰地紅了。

「沒，巴利，還沒完呢。倫敦消防隊那邊已經把初步檢測報告發過來了，你得先看過才能去見他們。報告我發到你手機上了。」

「是以前『法利納小巷』麵包屋的那棟樓嗎？」

「應該說是謀殺未遂，麥子。有人看到兩個流浪漢從裡頭逃出來了。我敢說他們跟縱火案沒有一點兒關係，也敢說縱火犯並不知道他們在裡頭，但這正好給了警司一個理由。」

「鑒於你上一次去教堂是出生受洗的時候，巴利，這誓發得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再說了，我見過幾次布蘭達，在我印象中，她不是，這點得重申一遍，她不是能夠容忍別的女人在她對象面前袒胸露乳的姑娘。」

泰勒哀號了一聲。「你覺得是好消息的對我們來說一般都是壞消息，老大，這對我來說貌似是雙重壞消息。」

「總警司布萊克批九_九_藏_書了十四天的加班費給我們，就為了抓一個犯人。如果——雖然鑒於我等會兒要說的第三點，這不大可能——但如果我們頭一周就抓住了這個傢伙，我們第二周就能拿著加班費干點兒自己的活了。要是三天就搞定了他，那我們就能有十一天自由活動的時間。」

「我們總警司的意思是這樣，麥子。最近這一起已經是首都的第十八起火災了。目前沒一個人對這案子有任何頭緒。現在皮球被踢到我們這兒了，這是發生在我們轄區的第一起火災。布萊克先生覺得如果我們運氣好抓住了這個犯人，能給我們局建立威信，連帶讓所有人都跟著沾光。」

「縱火案？」麥肯錫疑惑不解，「上頭給兩個星期的加班費就為了一縱火犯？怎麼可能啊老大？」

「叫我神奇女俠就好了巴仔。」特里說。「比超人子彈還快的就是我。當然，這裏頭也有老大的功勞。我出去的時候她正好拿著托盤走過來。」

「其實我一直站在外面聽著呢。」雷德說。

泰勒和哈里斯歡呼得更大聲了。「兩個星期的加班費？儘管來吧！」

泰勒和哈里斯不得已地跌坐回椅子上，臉上卻依舊是止不住的傻笑。

「什麼意思？」

「你們聽說昨天旺茲沃思路的火災了嗎？」

「啊，真他……真是夠了。問題是，當初到底誰答應要弄那天殺……天真的髒話箱了？」

「去你的，小特。」泰勒轉向總督九_九_藏_書。「總之，我覺得要帶髒字兒的髒話才能算，就像臭婊……」

「事實上你就是在教他意淫，巴利。你倆的對話我從頭到尾都聽到了。」

泰勒聳了聳肩。「那是她的主意，老大。我壓根不知道那是半裸之夜。我對上帝發誓。」

「臭冰塊兒！」麥卡奇瞪了他一眼打斷道。

「所以那個犯人是誰呢，老大？」特里·米勒問道。

哈里斯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到地板上了，一直到雷德絕望地嘆了口氣，他都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你們兩個，坐下。在這兒我還是你們的長官，我讓你們走的時候你們才能走。」

「你還是得向我復命，巴利·泰勒。記住這點。我要你一天彙報兩次，中午一次，換班的時候一次。每天早上，在拿著警棍去不必要的地方到處鬼混之前，你得先到這兒來討論調查策略。」

「包你滿意，老大。」泰勒迫不及待地拉起哈里斯，「來吧，搭檔。」

「這他媽不可能吧，」泰勒說。「超人都他媽沒這麼快！」

雷德伸出手。「那就再多一英鎊，巴利。現在是五磅了。帕德西熊會愛死你的。」

「我次……我到底又做什麼了？」泰勒迷茫地看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