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太邪了！」傑克興奮地把目光從手機上抬起。「老媽、卡桑！快看看這個！」

「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你搬進來的時候帶了一堆低級爛片。」皮帕繼續道：「我的又一大犧牲。」

「才不是呢，卡桑德拉。只是因為你看的時候我剛好也在房間里罷了。那可不算。」

「別把你爸扯進來，艾拉。再說了，他給你買電影套裝這事，都沒跟我說，也沒經過我同意呢！」

「是BBFC，英國電影認證委員會，跟BBC沒關係。」

「傑克，你剛說什麼？」

「太好了！」艾拉衝過去一把抱住她媽媽。「謝謝老媽！」

皮帕遲疑地接過紙條。上面列齊五個女孩的名字、電話和地址。她瞪著艾拉：「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寫好的？」

「我們可以看《真愛如血》嗎？」艾拉趁機問道。

「那上個星期是怎麼回事？」艾拉說。「等著過馬路的時候，你們倆正好站一起。我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舌頭都快伸到地上了。」

「別得寸進尺，艾拉。」皮帕把電影套裝遞給女兒。「現在你得先把這個放進房間，然後把你要邀請的五個女孩子，她們的名字、地址和電話都寫下來給我。我再去跟她們的媽媽商量一下。」

「帕丁森。」艾拉說。「而且我告訴你，老媽，我們沒對任何人流口水耍花痴。傑克才是！他每次在上學路上看到梅麗莎·諾貝爾的樣九九藏書子，那才叫花痴。」

雷德瞥了一眼傑克，對他捧著手機在看什麼有點興趣，一邊伸手攬住皮帕的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剛剛你做的真好，我親愛的訓導主任。給你按個大大的贊！」

「隨你怎麼不待見都可以，但你不否認是這個原因，對吧？」

雷德從門廊折回。

「事實上，艾拉，BBFC的評級在法律上來說……」皮帕突然住了嘴。意識到自己一旦讓孩子們知道家庭觀看電影在法律上並不受制於BBFC評級，只會引出更棘手的新問題。

「卡桑德拉！重點是孩子們！」皮帕轉身面向艾拉，堅決要控制住這場對話的走向。「我更關心的是，《暮光之城》是否適合一個十三歲小女生和她的同學們看。」

「但這兩種用法放在這件事上都說得過去，老媽。」雷德走向門外，一路聽到傑克還在不服氣地辯論。「按我意思來說，是『這事情看著很邪門。』按你的意思則是『這事情發生得太邪門。』」

「大部分『爛片』你還都看了呢。」雷德瞥了她一眼。

「我所有朋友都看過了。」艾拉雙臂抱在胸前，垂頭喪氣地垮坐在椅子上。「我估計是學校里唯一一個沒看過的人了。都是因為你，媽媽！沒收了爸買給我的電影套裝」

傑克的臉唰地紅了。「我沒有！」

皮帕盯著她雀躍的背影，「這孩子最好別知道那玩意在哪。」htｔpｓ://ｒead.9９ｃsｗ.coｍ

「我們先解決《暮光之城》的問題好嗎？」雷德說。「在我看來，縱觀廣大的十三歲女生群體，艾拉還是有權利看一出關於發光吸血鬼的電影。尤其在這DVD還是屬於她的情況下。艾拉，到樓上去把電影套裝拿下來，好嗎？就藏在……」

「饒了我吧！」雷德咕噥道。「無論如何，我得先回局裡一趟。晚點見，親們。抱歉傑克，剛剛你說的，我要晚點兒才能看。」

艾拉馬上從口袋裡夾出一張紙。「準備好了！世界最棒的老媽！前面四個電話你可以先打，梅麗莎的媽媽說她會給你打的，因為她工作時間不定。我跟她說最好今晚打。」

「省口氣歇歇吧，孩子他媽。」

雷德趁機插嘴。「那都快兩年前的事兒了，皮帕。艾拉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少。可能你需要捫心自問一下，你反對的到底是這電影，還是因為這是理查德給她買的？」

「原則上來說，艾拉，可以。」

傑克的臉更紅了，頭往下縮了縮，恨不得把頭埋到椅子底下。

艾拉轉過頭向雷德求助。「卡桑，媽老愛掃興，你說是吧？」

「《暮光之城》？」傑克做了個鬼臉。「切，幸好我要去外婆家。https://read.99csw.com老媽你真可憐，還得留在這兒陪著一堆丫頭片子，看她們對著那誰——羅伯特還是啥名字來著——流口水耍花痴。」

「傑克？」皮帕追問道。

「羅伯特·帕丁森可永遠都不會過時，對吧，小艾？」雷德瞟了一眼傑克。「你也別裝作一副對吸血鬼電影不感冒的樣子，傑克。我見過你在你媽的DVD箱子里找漢默經典恐怖系列。」

艾拉捧著她的寶貝電影套裝衝進房間，套裝還沒拆封。雷德一把接過，食指敲著盒子念道：「12-A，BBC英國廣播公司官方評級。」

「要說『請問可以嗎』。這跟『可不可以嘛』是兩回事。」

「我的DVD箱子？」皮帕斜眼看著雷德。「我的DVD都只有歌劇和芭蕾舞啊。」

「所以到底可不可以嘛，老媽？」

「卡桑德拉，我就是不待見那些東西。」

「好吧。」

「我不是愛掃興。」皮帕https://read.99csw.com抗議道。「我只不過是在考慮，不確定你跟你的朋友們能不能管好自己。我覺得，傑克也沒說錯，你們會對著那……羅伯特·帕特森什麼的流口水耍花痴。」

「別傻了，傑克。」皮帕說：「肯定只有一個意思。」

「我說只是原則上可以。」皮帕還是不鬆口。「首先你得給我保證，整晚都管好自己，不出任何亂子。」

「是電影評級委員會，老媽，不是認證。而且卡桑說得對，是12-A，意味著我已經可以合法觀看了。」

皮帕正準備反駁，又突然改變主意，選擇沉默。

「傑克加油！」雷德在前門喊道。

「上星期六，卡桑說你……」艾拉話未說完，突然一把捂住嘴。內疚地看著雷德。「對不起！」便忙不及地捧著電影套裝逃向樓梯，跑了。

傑克聳聳肩。「反正我就覺得，看著消防車滅火這事兒挺邪門的。但我肯定法爾納小巷麵包那棟樓的主人——無論是誰——肯定覺得這事情發生得太邪門了。」

「羅伯特·帕丁森。」艾拉兩眼放光，對著媽媽說：「他是吸血鬼愛華德。」

「我知道在哪！」艾拉興奮地喊著，以衝刺的速度跑上樓梯。

「你欠我的，卡桑德拉。說到星期六晚，我想也許……」

「那就難了，訓導主任。」雷德對艾拉眨了眨眼。「我意思是，一堆吃著披薩、嘰嘰喳喳的女孩兒們，再加上吸血鬼電影。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哦，你看《真愛如血》就知道了。」九*九*藏*書

「我正好特別喜歡那電視劇，卡桑德拉，你也很清楚。而且我還很喜歡《嗜血法醫》，但不代表我會成為一個連環殺人狂。」

「卡桑德拉？」

雷德一臉痛苦的表情，說：「可不是嘛。」

「別又來這套，訓導主任。」

「播《吸血鬼情人》的時候，你明明就看得如痴如醉。」

雷德不好意思地笑笑，事情不言而喻。「反正我們倆星期六晚要出去。而且你媽說她不介意連續兩晚跟傑克和露比一起待著。」

皮帕怒視著兒子：「傑克，別亂用詞語。『邪』來自於詞語『邪門』，指的是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不是讓你感到好玩兒的事情。」

「我從來都不是皮猴兒，卡桑德拉。我曾經是個小孩。皮猴兒是猴子的幼崽。」

「我知道那是誰，艾拉。那部糟糕的電影還在流行啊？我以為吸血鬼什麼的早就過時了。」

「你就由她去吧。」雷德說。「別跟我說你還是個皮猴兒的時候沒偷偷翻過父母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