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任你。奧利弗曾對我說過，他說福特特工是個好人。」

然而，斯通不在，但阿戴爾菲亞卻在。她正在公園中心徘徊，不時朝斯通的帳篷瞥一眼。「你好！阿戴爾菲亞，」阿萊克斯禮貌地說。

阿戴爾菲亞對他的話似乎不大熱心。

「看看非法闖入者是誰一定很有意思。」斯通說道。

見她終於點頭，阿萊克斯才匆忙離去。

「沒錯。在白宮。」阿萊克斯厭倦地說。

「好吧，但你至少得在凱特·亞當斯家安排個人吧？我當時沒想到她家給監視了起來。」

凱萊布面無血色，但他仍然微笑著和每個人握手。

「沒丟東西吧？」斯通問。

「如果是萊茵克和他的同事，或許能助我們一臂之力。」魯本用一隻長胳膊摟住凱萊布。

昨天深夜，加米拉照例駕車在小城裡兜過一圈后，他又和她見過一面。他仍然有點擔心加米拉會因感情衝動而誤事，但現在已沒時間找人替換她。他再次強調她的工作對於整個計劃的重要性，多少人會為此犧牲自己的生命，若她失誤，所有人的犧牲就是枉然。

阿萊克斯走近她。

「我不會把你說的事告訴他。我保證。我只是想見見他。」

「你愛管閑事。多年來你一直都在管閑事。昨天局長給你放了一天假。他本該當場解僱你。媽的！假如我是他，我或許就那麼做了。別拒絕上邊給你的禮物，阿萊克斯。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好事了。」

阿萊克斯帶她到一條長椅上坐下。

那天一大早，駱駝俱樂部在read.99csw.com凱萊布的公寓召開緊急會議。首先，大家對德高望重的圖書管理員——凱萊布和勇敢的摩托車手——魯本表示祝賀。但是，之後他們不得不停下來稍等片刻，意識到自己險些送命，凱萊布衝進衛生間，嘔吐起來。

「有人闖進我家，把得到報警趕去的保安打昏了。」

這條格言再次引領他走上正軌。

西克斯剛才一直在辦公室里踱步，此刻他駐足，看著阿萊克斯。

「我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只知道自己得做點什麼。即使有幸受託管理托克維克爾的《美國民主運動》一書的原裝本，我也沒這麼害怕過。」

阿戴爾菲亞點點頭，把在公園的遭遇告訴福特。

「什麼？」他說。他聽了一會兒，然後關上手機，看著大家。

但是，在傑克上尉看來，海明威的計劃簡直是白費力氣，儘管湯姆·海明威無視這一點。傑克上尉認為海明威的主要問題是他仍然相信人性是善良的。傑克上尉知道這個邏輯純屬謬誤，因為那些真正身居要職的人都沒有良知。

「阿戴爾菲亞，怎麼了？你受傷了？還是病了？」

阿萊克斯猶豫不決。他有意把發現那條船的事告訴希克斯，但估計承認他再次違反局長命令無異於斷送自己的前程，於是又把話咽了回去。

凱萊布終於從衛生間出來，斯通接著說：「在這次行動中，凱萊布·肖靈活機動，表現非常勇敢，駱駝俱樂部全體同仁對他表示最真誠的感謝，我希望我們把他的貢獻九_九_藏_書正式列入檔案。」

「彌爾頓看到了他們的車牌，之後根據車牌號輕而易舉地查到了萊茵克的住址，要是我的車牌給他們看見，他們也會查到我的住址，想想真害怕。」他解釋道。

「但是，我們得假設萊茵克和他的搭檔現在已經『盯上』了我們，可以這麼說。」斯通提醒大家。

他已對這隻假手的活動機關了如指掌。他們在一旁觀看他用那隻新手做出一系列抓握、揮動及其他一些動作。然後，他又準確無誤地演示了一遍嵌在假手掌中的水袋用法。他謝過他們，隨即離去。

第二天早上，阿萊克斯坐在傑里·西克斯辦公室，聆聽西克斯對昨晚事件的官方陳述。

阿戴爾菲亞搖搖頭，阿萊克斯靠在長椅背上，仔細品味阿戴爾菲亞說的事。

「嗯，要是那兩個再來，他們就死定了。對吧，殺手？」

西克斯一屁股坐進椅子里，端起一杯咖啡。

至於最後一次全體會議，他準備先和他的北朝鮮同行，一起仔細研究必要細節后再召開。然而，卡特·格雷也在秘密行動。實際上，這隻老狐狸這麼長時間后才起疑心，傑克上尉頗感意外。為籌措此次行動，他們動用了穆斯林世界的所有關係。

「有人想殺你，這到底是為什麼？」

「豁出去了，」斯通說。

「不，其實是在白宮外面。你得一步一步由外向里干起。」

在布倫南市郊外那間出租屋裡，工程師和藥劑師正在重新檢查那位前國民警衛隊隊員假手的機關。

「他伸出這根手read.99csw.com指，」說著她舉起自己的中指，「向那人肋骨捅去。那麼個大塊頭即刻倒地，就像嬰兒一樣。」她深吸一口氣，滿腹惆悵。

「此後你就再沒有見過他？」

「我可不那麼肯定。我們監視那條公路的時候，我摘掉了車牌，」凱萊布說，所有人一同吃驚地看著他。

一切為錢，這是真理。

布倫南市迎接總統到訪的準備工作節奏在加快，傑克上尉也忙個不停。在汽車修理廠改裝的汽車已按時完工，駕駛各種車輛的駕駛員也已準備就緒。傑克上尉沒有再去狙擊手們的窩點。不能讓人看見他頻繁出入那套公寓，他可不想冒險。傑克上尉趁阿爾利姆及其醫院的同事下班后看望過他們。他們那裡不成問題。

不料阿戴爾菲亞哭了起來。阿萊克斯從沒見這女人哭過。

「好像沒有。但是，我的房子里到處裝有偽裝成軌道燈的監視設備。保安公司對此一無所知。」

「我不明白。那你為什麼哭呢？」阿戴爾菲亞用異樣的神情凝視著他，一改往日多疑乖戾的表情。那是一種絕望的神情。

對於發生在阿萊克斯·福特和凱特·亞當斯身上的事，當局的反應令人失望。警方的調查結果是制動軸自行斷裂。他們說如此陳舊的汽車發生這種事故在所難免。另外，和阿萊克斯所言不同的是，凱特·亞當斯家也沒有發現任何開槍射擊的痕迹。嵌在籬笆上的兩顆子彈是從他的手槍里發射的。別無其他子彈。

她用手做了個划的動作，然後停住。她看著阿萊克斯ｈｔtｐs://ｒｅad.９９ｃｓｗ•com，表情既難過又顯得如釋重負。

「沒事，」她說，「我沒事。」

「然後，奧利弗撿起匕首，這樣拿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他握匕首的樣子顯得非常老練。我以為他會把那人的脖子劃開，像這樣。」

希克斯向後坐去。

「我在找斯通。」

她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再次掩面。

「多年來，我出生人死，為國家屢建功勛。怎麼突然間惹來一身麻煩？」

她不回答，只是雙手掩面。

就在這時，彌爾頓的手機響了。

「我得回去看看。錄像機藏在冰箱後面。」

「奧利弗出什麼事了嗎？」他急切地問道。

「我也一樣喜歡、尊重奧利弗。」他停了下來，接著又說，「我上次見到他時，他臉上有傷。今天的事和他臉上的傷有關係嗎？」

對於阿萊克斯來說，回到總統衛隊的第一天頗為尷尬。人人都知道這位老特工這次重新任命等於降職。但他們對他態度友好誠懇。擔任白宮外圍警衛有一個好處：阿萊克斯可以在拉法耶公園巡邏。

他打算在「狩獵日」之前再召開兩次會議，一次在今晚，趕在特情局先遣隊早上到達之前。

「阿戴爾菲亞，出什麼事了？」

魯本假裝打了個寒戰。

「我會給特區警局打電話，叫他們的巡邏車在她家附近多轉幾圈。但僅此而已。你得把這當做禮物。」西克斯看了看手錶。

每次執行任務，傑克上尉總會考慮到意外情況，這次也不例外。

「叫我福特，可是，如果你沒事的話——」

「嘿，福特。ｈtｔｐｓ://ｒｅａd.９９ｃｓw•cｏm」一個聲音叫他。阿萊克斯扭頭，是自己的監督人。

「一個傢伙突然用槍頂住我的腦袋，傑里。我沒時間問他為什麼。」

「不知道。」

「要是不麻煩，你想不想回去參加聚會？」那人唐突地問道。

「你『出事』后，那些試圖幫助你的人向我們報告說你當時行為詭譎，之後你又跑掉了。阿萊克斯，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想在這兒說說嗎？」

「我沒騙你。我真的沒事，福特特工。」

「管理托克維爾的著作！想想都會嚇得我發抖。」

這時他的目光隨阿戴爾菲亞朝斯通的帳篷望去。

阿萊克斯跳起身。臨走前扭頭對阿戴爾菲亞說：「見著奧利弗就告訴他我想跟他談談。」

「但他沒有。他沒有殺那個人。警察來時他已經走了。奧利弗不喜歡警察。」

阿戴爾菲亞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又回頭看了看斯通的帳篷。

「除了你，沒其他人看見過那傢伙。所以我不得不再問你一遍，從昨天到今天你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人想殺你？」

「看得出你不是沒事。現在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也許我能幫上忙。」

「我有個會，想必你也得去站崗了。」

工程師和藥劑師往一隻筒狀旅行袋裡塞了些東西之後前往市中心，他們要在市中心地帶辦六七件差事。每到一處，他們會留下一件禮物。

「除了有人想要我的命，別無其他。」阿萊克斯面無表情地說。

這些禮物將在賓夕法尼亞布倫南市的歷史上留下一頁篇章，這些禮物當然不是布倫南市市民們所希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