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呢？世通中心附近的頂樓公寓？」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后，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所以就請了一周假。也許我會到布倫南看望你。聽說那地方名聲大噪。」

阿戴爾菲亞一時愣怔，但很快表現出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斯通端著兩杯咖啡從廚房出來。

「是，是，長官。」凱特說著給他行了個軍禮。

「是的，」他說，「儘管大部分恐怕只讀過一遍。想多讀些書，就是沒那麼多時間，可惜呀。」

凱特前一天晚上受到驚嚇，但現已完全恢復常態，她決心弄清真相。這股勇氣既令阿萊克斯敬佩，又讓他擔心。

「在白宮總統衛隊，你時常會覺得很乏味，人們靠說行話打發時間。要是留心，能聽到一些奇談怪論，恐怕現在很少有人真能隨心所欲地發表意見了。」

「時間太晚了，奧利弗。」阿萊克斯說。

「是的，亂七八糟，布滿灰塵，到處都是舊書。」斯通看著阿萊克斯。

「你的意思是他眼睛狡猾。」阿萊克斯糾正她。

「你說什麼？你說我撒謊！」

阿戴爾菲亞坐在後座上說：「他惹上麻煩了。我知道他真有麻煩了。」

「只有一個。」阿萊克斯把同阿戴爾菲亞談論的有關斯通的事告訴了她。

「你好，奧利弗，這是我朋友凱特·亞當斯。她是司法部律師，另外，她還是個很棒的酒吧招待。」

「亞當斯女士，見到你很高興。」斯通說著，同她握手。之後，他再次不解地看著阿萊克斯。

「我不是——」

阿萊克斯和凱特開車把阿戴爾菲亞送回公寓九九藏書。

「我想你參加了先遣隊，要去賓夕法尼亞州布倫南市，我沒說錯吧？」

她正說著，給他們送餐的年輕招待來到桌邊，無意間聽到了她的話。他顯然誤解了凱特話里的含義，於是微笑著沖阿萊克斯眨眨眼睛。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理解你的感受，凱特，但別感情用事。這幫傢伙有槍，而且顯然用起來毫無顧忌。」

「是嗎？但是俄文的呢？」

他差一點沒保住自己的養老金。為再次當選總統，布倫南計劃到全美各地巡迴造勢，為競選做最後衝刺，所到處必由先遣隊打前站，執行警戒，阿萊克斯意識到了這一點。幾經顛簸周折，車旅勞頓，待一切結束，自己一定會變成一具殭屍。

「索仁尼琴。他的書可不好讀。」

「小事一樁。用冰敷一敷就好。受過比這更重的傷。」

「我想我上大學的時候看過有關他的著作導讀。」阿萊克斯說。

阿戴爾菲亞向她報以感激的眼神。

「或許那地方只是一個碰巧誕生了一位總統的牧牛場。」

「但你還是沒告訴我們你為什麼認為斯通有麻煩。」阿萊克斯說。

但阿戴爾菲亞沒有做聲，大家再次陷入令人尷尬的沉默，最後，凱特打破沉默說：「其實，我認識一個『公民自由聯盟』的律師，他負責在拉法耶公園重新處理你們的案子。他說這場官司不好打。」

碰到紅燈，他們停車。阿戴爾菲亞一把拉開車門下了車。

凱特看著阿萊克斯。

「你怎麼這麼九-九-藏-書肯定？」阿萊克斯說。

「阿戴爾菲亞？」斯通立即跑過去，開門讓她進來。

「聽阿萊克斯說你這人與眾不同，我發現我完全相信他對別人的看法。」

「請叫我凱特。」

「我沒說謊。我只是想做好事，就這些。」

公墓大門鎖著，阿萊克斯把凱特從大門上邊舉過去，然後自己翻越籬笆，跳下來，正好落在凱特身邊。

「聽說那地方很漂亮。你認為你能把我弄進去嗎？」

「你臉上的傷好像正在愈合。」

「明白了。好吧，請進。」至於阿萊克斯是如何知道這個地方的，斯通沒有追問。

他們圍爐坐定，斯通把阿戴爾菲亞介紹給凱特·亞當斯。

阿萊克斯看著她，被她的激烈反應弄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好奇心突發。

阿萊克斯和凱特在杜邦環島一家餐廳會面。

「我可沒時間等。明早我就走了。」

「好吧，好吧。去跟蹤斯通及其同伴。該死，兩害相權，就選較輕的吧。」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的意思明白無誤。其他人全站了起來，大家急忙出去，喃喃地互相道別。

凱特伸出手，但阿戴爾菲亞只對她點點頭。這女人顯然沒有想到斯通此時會有客人來訪。

「凱特，我認為這不是個好主意。」

「是的，」阿戴爾菲亞接著說，「我朋友奧利弗的帳篷外面有一個標牌，上面寫著『我要知道真相』。」

這時，公墓外面傳來叫喊聲。他們一起站起來，朝門口走去。只見阿戴爾菲亞站在鎖著的大門外，叫著斯通的名字。

「明擺著。他九_九_藏_書變了。他有煩心事。我試圖和他談，但他就是不說。他決不會說！」

「或者，我可以試著找出那些想殺死我們的人。你就下命令吧。」

「我想象中的大學教授家就是這個樣子。」

「你說過你查不到任何有關斯通過去的信息。但是，從阿戴爾菲亞所見來看，斯通的確有過去，而且是不同尋常的過去。」

「好了，請原諒，我真的得去一個地方。」

阿戴爾菲亞手拍胸脯，振振有詞。

那天晚些時候，阿萊克斯才得知他得奉命和先遣隊一起前往布倫南市執行任務。他因此大為光火，這意味著他得離開凱特。但他似乎無可抱怨。

「你知道我的住處，我當然也應該知道你的。」她兇巴巴地說。

「一個大塊頭男人？哦，你是說魯本。」阿萊克斯解釋道。

「眼下我連他們是否會讓我進去都不敢肯定。不過，我說的是街對面的第16大道和賓夕法尼亞。」

「今天他和他的朋友，一個大塊頭來公園。他在摩托車上，坐在邊斗里。」她後面加上的一句話，聽上去似乎是說坐在摩托車邊斗里就是犯罪。

「好了，不論此話是真是假，我覺得你昨晚棒極了。」

「奧利弗剛才跟我們說他的臉好多了，」阿萊克斯急忙說，希望把這個女人的注意力轉向她真正關心的問題上來。

阿戴爾菲亞打斷他。

「或許我還有時間對你的斯通先生及其朋友們進行一番調查。」

四十五分鐘后，他們到達拉法耶公園。

她的指責有道理，斯通靠回到椅背上，眼睛盯著自己的雙手。

「https://read.99csw.com阿萊克斯？」他說著，看一眼阿萊克斯的同伴，一臉狐疑。

他看著斯通。

「但從明天起我開始休假。」

「在公墓里？」

他把他們讓進小屋，趁他們四下打量，去給他們倒咖啡。凱特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翻開書頁。「這些書你都讀過嗎，奧利弗？」她問。

他吃驚地看著她。

「飯後我們散步去第16大道，然後再到賓夕法尼亞，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阿戴爾菲亞，你有沒有其他事情沒告訴我們？」

「是的，是魯本。我不太喜歡這個人。他的，怎麼說來著，褲子很狡猾。」

席間，凱特問：「有沒有新發現？」

「天一亮就走。飛行時間不算長，但有許多工作要做。為確保總統安全，重活都是先遣隊的。但是，萬一你需要我，而我卻不在你身邊，想到這兒我就於心不忍。」

二十分鐘后，阿萊克斯把車停在錫安山公墓外的路邊。守墓人小屋的燈亮著。

「是的，是晚了，但我沒想到今晚會來客人。」

「我喜歡你家，奧利弗，」她說。

看得出，這個話題讓斯通感到很不自在。

她把書遞給他看。

他慢吞吞地說：「真相的形式多種多樣。但是，有時真相甚至明擺在面前，有人就是視而不見。」他突然起身。

「他好像不在帳篷里。」阿萊克斯盯著斯通漆黑的帳篷說。過了幾分鐘，他們推開帳篷門，發現如其所料，裏面沒人。

「我以前不知道你知道我的住處，阿戴爾菲亞。」斯通說。

「說真的，我知道。」

斯通頷首表示贊同。

「嗯，亞當斯女士，我九-九-藏-書向你保證阿萊克斯才算真正與眾不同。」

凱特對斯通笑笑，他們圍坐在壁爐旁的椅子里。

斯通應聲開門，難掩驚訝之色。

「但是，有時真相得發自一個人的內心，」

「阿戴爾菲亞——」阿萊克斯在身後叫她。凱特說：「最好讓她冷靜一會兒。她會很快回來找我們的。」

「我們大家不都希望了解真相嗎？」凱特微笑著說道。

她把手放在他手上。

阿萊克斯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是呀，要是再出眾一些，」阿萊克斯說，「我就得靠在加油站打工維持生計了。」

「你知道這人還有另外的住處嗎？」凱特問。

「你什麼時候去布倫南？」

「我們只想順便來看看你。」阿萊克斯說。

「我不說了。我不會再對你說謊！」

阿萊克斯點點頭，隨後似乎陷入沉思。

「不，我的意思是狡猾的褲子！」

「沒關係，阿戴爾菲亞，」凱特說，「我很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們更有理由阻止他們胡來，」她語氣堅定地說。

「恐怕你會覺得談論這種事乏味得要死。」「那就對我說說看。」阿萊克斯坦率地說。

「要求了解真相的人自己也必須真實，不是嗎？」她邊說邊挨個兒看著大家。

「他住這兒？」凱特問。

「我認為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特情局不希望我們搬回去，他們霸道得很。」斯通表示贊同。阿戴爾菲亞突然插話，「但是，人權，人權終將獲勝。這裏的人有很多權利。這個國家之所以偉大，就是這個原因。」

阿萊克斯目瞪口呆。

「真的？跟我們說說，你不介意吧？」阿萊克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