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有她的消息了嗎？」

「動手！」

「謝天謝地！」

「有什麼不懂的？」雷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他往右邊望去，嚇了一大跳：他母親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這個興奮的賤人需要更刺|激的玩意兒。」雷昂的母親齜牙咧嘴地低聲說，「倒也不必像你父親那樣拿鞭子抽她，先給她一記耳光就夠了。」

娜塔莉挺起身體，不停地用頭衝撞雷昂的拳頭，讓落在她臉上的力道更加強勁。她的眼珠被打破時，發出了如同氣球爆破的聲音。

什麼也看不見的他，伸手摸索床頭柜上的無線電話，納悶為什麼話筒沒有擱在走廊的電話主機上。通常他在上床前，都會把話筒歸位，好讓這部老古董在夜裡充電。雷昂一部分的意識仍深陷在夢中，另一部分則忙著辨認那個顯示在電話屏幕上的熟悉號碼。

「老兄，我沒惡意，送貨的工作實在是太單調無趣了，所以我總得想法子保持愉快的心情。」這個愛開玩笑的傻蛋咯咯笑著，戴上耳機，然後就轉身離去了。

他的視線停留在空蕩蕩的工作桌面，輕聲地對著話筒說：「但是得再給我一些時間。」

就連雷昂的母親開口說話，也都變成了那個警察的聲音。「您就先等等吧！等她再次現身時，再往她的下巴好好揍一拳就是了！」

「沒有。」雷昂困惑地說道。

破麻。騷|貨。

他是從哪裡得知這個消息的？

「揍我啊！是我活該！」

「老兄，娜塔莉的事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團亂。」

雷昂將電話夾在下巴和鎖骨之間，雙手捧著包裹沿著走廊往工作室走去，然後用腳踢開了掩著的門。

雷昂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后，驚異地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四角褲read.99csw.com。但在他的記憶里，疲憊不堪的他連一件衣服都沒脫，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搞什麼鬼啊？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的記憶尚未離棄他。他昨天在網上逛了許久，才找到想要的東西，而物流公司也的確按照他們在網頁上承諾的那樣，準時將他訂購的電器送到他的住處。

「沒錯！是一個地底隧道系統，可以將這間醫院兩側最重要的建築連接在一起，不只可以讓行人通行，也可以作為救護車的主要通道。」

雷昂原本想關上大門，不過那個快遞員卻摘掉了耳機，對雷昂說道：「不好意思，我有個問題。」

「我想，我的身體可能出了點狀況。」雷昂對著聽筒嘟噥著。

「怎麼回事？」

墨菲！

「娜塔莉？」

「不對！不是這樣！」

雷昂粗魯地抓住她聳立的雙峰，狠狠揉捏。

隨著腦袋裡爆發的巨響，他聽到一陣陣清脆的鈴聲。他嚇得「呼」地一下坐了起來。

「只是個瘋子。我剛講到哪裡啦？」

「為了有效利用中庭，我壓縮了電梯的空間。此外，我還有個很棒的點子，醫院那邊的負責人一定會喜歡的。」

「我，我……噢！真該死。」雷昂望著床頭柜上的時鐘。這個老東西一定是停了，因為現在顯示的時間是四點，而史文絕對不會在三更半夜打電話給他。

「這麼一來，病人就能更快完成拍攝X光片的流程了。」史文欣喜地說。

「該死！」

雷昂放慢了動作。

雷昂緊張地眨眨眼，同時他也意識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個要求似乎有些過分。儘管他能理解，不過通常一般人並不會欣然同意，卻也很難一口回絕。

「沒錯，真該死！我在辦公室已九-九-藏-書經等你等了一小時，你到底在哪裡啊？」

「如果是成人失蹤的案件，我們通常在報案十四天後才會開始調查。」

「揍我這裏！」在雷昂下面的娜塔莉喘息說。

雷昂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快遞員卻是一臉不在乎的表情。直到那名快遞員再也無法忍住顫抖的下唇。「天哪！老兄，您真應該去照照鏡子。」那快遞員嗤之以鼻地說道，「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您自己剛拉完肚子一樣。」

她通常只會重複那些羞辱的字眼，似乎認為那是她活該自找的。

不過今天她卻對他提出不同於以往的意外要求。

做|愛一如往常地狂野、肆無忌憚，強烈到完事後回想起來讓他尷尬不已。可是無數的衝撞、撕咬、享受的呻|吟，還不足以讓他們達到高潮。雷昂喜歡在娜塔莉耳邊喃喃說一些輕佻的羞辱字眼，他知道那些字眼讓她很興奮。

比起現在，史文口吃的毛病在青少年時期其實嚴重得多，而雷昂是班上唯一沒有嘲笑過他的人。在十四歲那個青澀的年紀，他們因為尊重彼此而建立起多年的深厚友誼，絕不是後來單純的同事情誼可以比擬的：雷昂接受史文的語言缺陷，而史文也不像班上其他同學那樣，把雷昂當成怪異的孤兒。直到今天，史文仍然深信，他之所以能夠克服口吃的毛病，都得感謝雷昂的友誼，讓他更有自信。現在除了特別激動的時候，史文幾乎不再有口吃的困擾。然而雷昂卻認為這該歸功於優秀的語言治療師，因為史文至今都還照著他當初的指導認真地持續練習。

「我得到門口查看一下。」

「天啊！」雷昂無聲地吶喊，卻無力制止自己一再落在娜塔莉臉上的拳頭，他只能眼睜睜地任由娜塔read.９９csｗ•com莉利用他的拳頭不斷自虐。這一拳落在娜塔莉睜開的眼睛上，那隻蟑螂剛剛就在這裏，彷彿要用它下顎的鉗子挖她的瞳孔似的。

「我不懂，怎麼回事……？」

這是不可能的事。昨天雷昂還因嚴重頭痛而無法繼續工作，早早就上床睡覺了。不過他沒有服用沃瓦爾特開給他的安眠藥，他甚至沒有出門去領處方葯，不可能睡那麼久。儘管現在頭痛減輕不少，他仍覺得頭昏腦漲。

他們第一次呈交的藍圖受到了批評，因為診斷中心被放到一個相當邊角的位置；然而，對於佔地遼闊的醫院建築來說，這的確是不可避免的問題。

「我剛才說過了，我對一切都感到很滿意，但是細節部分我們得再一一詳談。你會陪我去那個宴會吧？」

「因為我不乖。」

「您說什麼？」

這隻蟑螂的觸鬚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在娜塔莉的唇瓣間顫動著。說時遲那時快，雷昂一拳擊中了娜塔莉的臉。

一陣聽來與在夢裡無異的鈴聲響起，雷昂突然一驚，隨即站起身來。

那個快遞員看來與雷昂年紀相仿，身上穿了一套膝蓋和手肘兩處都嚴重磨損的制服，不過棕色的制服倒是和他的短髮很相配。印製有公司口號（聯合快遞：我們熱愛我們的工作）的名牌上寫著：瓊納斯·高。但是這位快遞員表現出來的行為好像不怎麼符合他們公司的口號。他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嘴裏嚼著口香糖，還聽著笨重耳機里的音樂。

那重擊的碾壓聲彷彿推開一扇腐爛的破門，此外，雷昂還聽到一陣低沉的迴音。

娜塔莉抓住雷昂的手，往自己臉上貼去。

「什……么？」

「雷昂，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在這種時候生病，別把事情搞砸了。」rｅａd.９９csw•ｃom

雷昂光著腳蹣跚地穿過走廊。開門前，他從門孔里窺探了一眼，然後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

史文一股腦地把怒氣全部倒出來，幾乎不帶停頓。他的好朋友顯然氣炸了。

「什麼？」

「這樣修改後，我們就可以保留原本的設計概念了。」

「不要！」雷昂大聲喊叫，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動手啊！快點！」

「睡過頭？」史文困惑地問道，「我們不是約好要一起修改建築模型的嗎？現在已經快下午四點鐘了。」

「我方便借用一下您的廁所嗎？」

雷昂通過門孔再次查看門外的情形，那名快遞員已經消失不見了。

雷昂往旁邊讓了一步，好讓這位不速之客通過。這名男子卻在進門時說：「謝啦！您人真好！我其實是吃壞了肚子。」

「借用您的廁所。您屋內應該有廁所吧？」

「當然！」雷昂心不在焉地回答。然而，那股因為作品獲得史文肯定而變得高昂的情緒，在踏入工作室的那一剎那便消失無蹤。

「求求你，動手！」

雷昂感覺到他的陽|具在娜塔莉體內軟了下來。

他想要從和娜塔莉身體里掙脫出來，但是他越是用力，就越感到虛弱。娜塔莉抓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指扳成了拳頭。雷昂試圖把手抽回，卻辦不到，他的兩隻手腕如同上了手銬一般動彈不得。在母親的加油聲中，雷昂感受到娜塔莉正死命抓著他的手腕。接著，娜塔莉張嘴大笑，雷昂發現她的嘴裏有個東西在動。

「你躲到什麼鬼地方去了？」從電話那頭傳來史文的斥責聲，「我們不是說好，要把簡報的流程從頭到尾再走一遍嗎？」

那名快遞員被自己開的無聊玩笑逗得狂笑不已，而雷昂則試著整理自己受到驚嚇而垮下來的表情rｅad•9９ｃｓw.coｍ。

「是啊！希望他們能接受這筆龐大的額外費用。」

這裏的人都瘋了嗎？

「有什麼事嗎？」

雷昂一邊簽收貨物，一邊向聽筒那頭的史文保證，晚一點時候他會帶著新版的藍圖到他們的建築事務所。

「剛剛那是誰啊？」雷昂關上大門后，史文在電話那頭問道。

好幾個星期以來，他按照實體比例、夜以繼日趕工製作的建築模型，竟不在它原來的位置上。

「不會的，不用擔心，模型就快要做好了。」

「講到你有個很棒的設計點子，你額外加上的。」

我是不是又喝醉了？該死！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命中目標！」娜塔莉大笑，從嘴裏吐出斷裂的牙齒。墨菲也趁機從她的嘴裏爬了出來，沿著她的臉頰朝眼睛的方向爬去。

「等一下！」雷昂通過緊鎖的大門大喊。他從衣帽間抓起一件大衣套上，才為門外的快遞員打開了大門。

雷昂嚇得坐起身來。

雷昂兩隻手撐在娜塔莉頭部兩側，困惑地看著她。

「抱歉！我睡過頭了。」

雷昂再次仔細端詳這名男子。他已經停止嚼口香糖，看上去竟然頗有幾分氣質。這名男子有著高聳的額頭、精神奕奕的雙眼，鼻子在比例上則稍嫌過大，儘管如此，他給人的整體感覺還不錯。只是少了耳機的遮蔽，他缺了耳垂的左耳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到底怎麼回事？

「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這樣的。」這些話雖出自娜塔莉的口中，聽起來卻像個老男人的粗啞聲音。雷昂費了點時間才認出這個警察的聲音，他昨天和沃瓦爾特醫生道別後，便打電話到警局申報失蹤人口，當時和他通話的就是這個聲音。

娜塔莉抓住雷昂的臀部，讓他深深進入她身體里。

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