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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雄才大略 第十章 千古進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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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千古進諫

少年時,他的父親任長安丞。一次,他的父親外出辦事,吩咐他好好看家。不料家裡的肉被老鼠偷吃了,父親回來發現后就打了他一頓。張湯恨死了老鼠,就找到了老鼠洞,用煙把老鼠熏了出來,取出藏在洞里的肉,賊贓俱獲。張湯便「升堂」審問老鼠,他鄭重其事地把老鼠、贓肉「押」于廳堂,然後宣讀對老鼠昀訟詞,並量刑定罪,宣判處老鼠磔刑。
「青兒,我們一定會給父親來個驚喜。」
吃晚飯時,司馬談說:「遷兒,你這次出遊考察,感受最深的是什麼?」
司馬遷出列奏道:「稟皇上,自從西周分封諸侯以來,諸侯日以繼增的勢力,都對各朝代的中央集權及大一統形成了嚴重的威脅,春秋戰國八百年戰亂就是分封諸侯留下的後患。秦始皇時,實行了李斯的郡縣制對鞏固中央集權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到了漢代,漢祖分封劉氏為王之後,諸侯王國的勢力又越來越大。」
「哼,你這個賤人,你好大的膽,讓皇上給你下跪?」
張湯審鼠這件事,被他父親看見了,其父驚訝地發現張湯訟詞思路清晰,文詞周詳無駁,如出老獄吏之筆,認為兒子有刑訟天賦。
「父親,他叫郭解。」
長公主說:「如真能讓娘娘有嗣,本宮自會重賞你。」
武帝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誰讓你來的。」邊說邊站了起來。
於是就把張湯送到衙門訓練。
到了代國,她被代王劉恆看中,生下二子一女,長子即後來的漢景帝,小兒子劉武被封為梁孝王,獨生女兒劉嫖被封為館陶長公主。
「皇上,您用膳吧,臣告退了。」
公孫弘是淄川國舉薦的賢良學士,是漢代第一個布衣拜相的人,武帝徵召賢良時,因對策好被任為博士。他善於儒術,熟悉法律,武帝鑒於他辦事善於觀風向順君意,可以任意操縱他,所以封他做了宰相。
「臣司馬談叩請聖安。」
武帝注意到這個小青年,長相十分機敏,一雙不大的眼睛顧盼流星,很是喜愛,便說:「商人的兒子,長於心算,好,好,朕就把你留在宮中。先給大司農做助手,幫他心算,將來幫朕理財。」
司馬遷愣了一下……明白了,皇帝是怕宰相的能力過大,也是,皇帝好不容易才獨掌朝政,豈容能人再上?
司馬遷母親老夫人夾了一塊烤肉給司馬遷,心疼地說:「多吃點,遷兒,看你又黑又瘦的。」
司馬談咳了一陣說:「皇上終於採納主父偃的意見了,皇上確實很英明,對這些,你都一定要載入史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聲響徹雲霄,武帝用威嚴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群臣,然後對朝廷執事擺了擺手,說道:「宣旨。」
司馬遷弄了個大紅臉。
「皇上駕到。」
「啊,父親,宮廷鬥爭太劇烈,孩兒生性耿直,恐怕應付不了。」
武帝嘆道:「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就是宰相權力過大的危害。」
司馬談說:「為什麼?」
武帝面現喜色。
「不欺騙娘娘。」
「往下說。」武帝催道。
「唉,司馬談老生病,可朕一天也不能離開歷史,楊得意,你去告訴司馬談,讓司馬遷回來得愈快愈好。」
母親說:「你們父子倆啊,整天就談歷史、論政治,看菜都涼了。我看哪還是談談遷兒的婚事吧。」
「你們史學家最憂國憂民,朕想聽聽,你最憂心的是什麼?」
「公子回來了。」
「好啊,」武帝說,「太史公舉薦的人,朕還能不要,他有何特長?」
「遵旨。」主父偃施禮后說道:「啟稟聖上,微臣以為,現在,不少諸侯王,擁有地方千里,連城數十,他們驕奢淫逸,違抗命令,一個個像獨立王國一樣,對朝廷實際已形成對峙,如不及時採取措施,只恐怕難以收拾。然而如要限制他們,又勢必遭致反叛……」
「哈哈……我兒要當新郎官了。」司馬談高興地笑了。
司馬談指指司馬遷身旁的一個青年人說:「他叫桑弘羊,洛陽人,他的父親是臣下的老朋友,是個商人,現去世了,留下了一封遺書,臣下向皇上舉薦他的兒子。」
「父親,孩兒牢記。」
武帝升殿,文武百官齊立於殿下。
司馬遷停頓了一下,又說:「景帝時,採納了晁錯的削藩建議,,結果遭受了諸侯王的反抗,引發了吳楚七國叛亂,晁錯被殺。現在,諸侯大國已連城數十,地方千里,勢力強大,已經對朝廷構成了很大的威脅。主父偃的推恩策是將諸侯勢力由大化小的方法,臣以為確是一個良策。」
「宣主父偃上殿。」
楊得意來說:「皇上該用膳了。」
「皇上,皇後娘娘病了。」長樂宮的內侍來報。
韓嫣,是武帝的侍讀。方高侯韓頹之子。長得聰明天慧,且貌美如天仙,還通曉兵法,從小與武帝形影不離,後來竟同輦共寢起來。由於武帝的寵愛,他也日漸有恃元恐。一次韓嫣替武帝去巡視上林苑。跟隨的人,前呼後擁,如天子出巡,令在宮門外等候的江都王劉非以為是天子出來,忙恭伏路旁,事後知道是皇帝的弄臣,氣得七竅生煙,認為是受了奇恥大辱,便告到王太后處。韓嫣便被王太後下令處死了……
「啊,文珍姑娘何時到?」司馬談問。
「一拜天地。」
司馬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說道:「遷兒,正因為朝廷鬥爭險惡,為父才讓你去多感受一下,你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史學家,不在浪尖風頂上親身經受歷史風浪的磨鍊,焉能寫出力作?」
衛子夫拉好衣服,過來跪下:「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上,東方朔不讓我進。」
「孩兒也這樣想,就叫遊俠列傳,好嗎,父親?」
武帝說:「說得好。朕決心推行此法,眾愛卿有何看法,可以奏來。司馬遷,你精通歷史,不妨給大家說說。」
司馬遷說:「父親,項羽是一位頂天立地的英雄,這次孩兒到了項羽當年的都城彭城了,對項羽,孩兒也要重點寫。」
「司馬遷回來了沒有?」
「走開!」
「哦,」司馬遷插話說,「孩兒知道。田蚡在灞上給淮南王劉安送行時,說:武帝沒有兒子,他若有恙,該繼位的應該是你。淮南王暗喜,賄賂了田蚡不少金錢。」
「唔,避免皇權與相權之爭,這恐怕也是他的先見之明。」司馬談說。
「皇上,臣以為汲黯可以是一個臨危不懼的人,也可以是一個不會失節之人,所以如果讓他輔佐少主,必能救之於危難。」
阿嬌服了那巫師的葯后,臉頰紅撲撲的,渾身癢酥酥的,恨不得武帝一把抱住自己,她眼睛紅紅的,噴著欲|火,眼睛火辣辣地看著皇帝,像要把武帝燒化一樣,她輕聲說:「皇上,我吃了子嗣葯了,只要你今晚在這一宿,我們的太子就會天授了。」
文珍說:「師兄……不,夫君,你我從小師兄妹相稱,青梅竹馬,舉案齊眉,別說吃苦受罪,就是同受地獄,珍妹也要跟著你……」珍兒的眼裡閃動著淚花。
看著驕陽下金光閃閃的皇宮,年輕的英主暗暗發誓……
阿嬌吃了春|葯,皇帝也騙不來了,欲|火猶如乾柴烈火一樣,於是便與楚服上了床,兩個年輕女人同床共枕,竟做起了苟且之事。
楊得意便捧旨宣道:
「是的,燕趙一帶多俠士,孩兒有幸碰到了。」
武帝威嚴而又發亮的目光掃了一下群臣,說:「就讓主父偃講講推恩策的好處吧!」
丞相公孫弘說:「皇上聖明,此法甚好,一方面諸侯國的勢力被削小了,新封的王子侯們又十分感戴皇恩。所以的確是一箭雙鵰的舉措。」
「不!」阿嬌倔強地一咬牙,「我決不輸給她!」
武帝問道:「余愛卿,有意見奏來,沒有,朕就要頒布詔令了。」
司馬遷說:「所以,皇上寧可用公孫弘,也不用董仲舒。加之公孫弘對董仲舒的妒忌和抵制,所以看來董先生是回不了京城了。唉,遷兒永遠失去了一位高師的教誨。」
「是的。這些都是書簡,九*九*藏*書請慢點搬。」
中堂內開始舉行婚禮。
武帝得知皇後宮里巫婆用小木人詛咒衛子夫的事後,十分生氣,就派親信廷尉張湯去查辦。
武帝擺了擺手:「等一下。」
漢武帝興奮地看著眼前這幾個年輕的才子,激動地說:「你們的主張太好了,朕與你們相識恨晚,相識恨晚啊!」
「是。」
「皇上,老臣又給您帶來了一個神童。」
武帝點了點頭,說:「你再把推恩策對朝廷的好處說一下。」
阿嬌也不說話,徑直往皇帝寢宮而去。
「好。好,把天下豪強都集中到一處,這樣好對他們加以限制,免得他們在當地橫行。這個辦法好,朕也採納。」
「父親,孩兒對周公、屈原、項羽的考察,感受也很深。」
噹噹當,皇宮敲響了喪鐘,竇太皇太后這位做了二十三年皇后、十六年皇太后、六年太皇太后,左右漢朝四十五年的西漢最有權勢的女人,終於壽終正寢了。
司馬談嘆了口氣,說:「竇嬰是個正直的人,敢於直言,敢於正諫,景帝時,因反對竇太后的小兒子梁孝王繼承皇位而得罪了竇太后,被免職逐出宮延。吳楚七國之亂時,被景帝拜為大將軍,平定叛亂立了大功,被封為魏其侯。景帝四年栗姬之子劉榮被立為太子,竇嬰被封了太子太傅。」
「去把董偃找來陪朕進午餐。」
「父親,遷兒知道。」
「東方朔,他是朕宣的,為何不讓他進門。」
由於、一生太平幸運,所以她認為一切都是自然的,黃老信奉的清靜無為不爭不鬥與她的命運太吻合了,所以她篤信黃老,並且要皇帝臣民都信崇黃老之術,遵從清靜無為。
她恨衛子夫,這個可惡的歌女,是她奪走了自己的富貴;她更恨皇帝,這個薄情負義的男人。
「是。推恩策主要是可以削弱諸侯國的勢力,把他們從一個大國化為若干小國,這樣有利於加強中央集權,加強君主的專制,對實現天下大一統,對大漢的安定將大有好處。」
武安侯田蚡跟在武帝身後,沒有說話,他見武帝駐足凝望皇宮,他也停住腳步,春風得意地欣賞起皇宮來……
「噢……他的『推恩策』有什麼優勢?」
「唔。」武帝點了點頭。
武帝「哼」了一聲鼻子,宣布「退朝」,然後拂袖而去。
「咳咳咳……」司馬談咳了起來,母親忙遞過水來,說:「你身體不好,現在遷兒回來了,讓他多幫幫你。」
「微臣以為,這樣,眾多的小侯國主們就會萬分感激陛下,而諸,侯王們也沒有理由反對您。」
「司馬遷,這個辦法,好像歷史上有過,叫什麼?」武帝轉過頭問。
武帝拍手贊道:「如此一石三鳥,朕何樂而不為之。愛卿,你提得太好了。司馬遷,你以為如何?」
田蚡一上任,氣焰十分囂張,不斷任用親信以擴張自己的勢力,武帝氣得對他說:「你老是任命你的官,你還有完沒完,朕也想任命一些官呢!」田蚡見武帝生氣,才稍微收斂了一些。
「快了,青兒已經接去了,所以要趕快準備嘛。」
司馬遷略加思索后回道:「臣以為,諸侯勢力的不斷強大,始終是朝廷最憂心的問題。」
司馬遷回道:「皇上,根據景帝時吳楚之亂及現在的情況,微臣最憂心的還是日益增強的諸侯勢力。」
漢武帝聽了猛地一擊案,「又跟朕不謀而合了,司馬遷你真不愧是太史令的後代。朕還想問你,先帝何以削藩失敗?」
命運之神不僅讓她青雲直上,享盡榮華富貴,還讓她姐弟團圓。原來竇太皇太后出身貧寒,少年時因為貧困,弟弟被賣走。一天晚上,河岸坍塌,睡在下面的百余燒炭人全被壓死,只有她的弟弟少君一個人倖免。後來少君知道家姐當了太后,便來認親,他以小時候和姐姐一起採桑,從樹上摔下來造成的傷疤及與姐姐一起逃難時,所受遭遇為證,終於姐弟傳奇般地相認了。
武帝嘆道:「天下輔臣,其德高望重無出周公者。」
「是啊,太史公說得對,我們這些進諫言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朝廷的犧牲品。商鞅被車裂就是例子。」
「是。」
「父親,皇上受夠了太皇太后的鉗制,他不想再受任何人的約束,他今天一直踉我討論歷史上宰相擅權,功高震主的教訓,所以施捉會採納良策而不會重用賢士。就像皇上用董仲舒先生的儒學,卻不重用他本人。」
他們又聯合了楚王戊等對削藩奪封不滿的其他王國,於是,吳楚七國結成了反叛聯盟,他們打著誅晁錯,歸諸侯封地,安劉氏社稷的旗號瘋狂地向漢朝廷進攻。
「好辦法,這樣既削減了諸侯的勢力,又不得罪他們。」
長公主和董偃正在相擁愛戀,聽到喊聲嚇得魂不附體,長公主只得令董偃藏了起來,自己出來接駕。未料到武帝卻笑著對她說:「皇姑,你家男主人呢,為何不出來接駕?」長公主忙進內室去喚董偃,董偃這才戰戰兢兢地出來跪倒叩首。
「皇上駕到。」
散朝後,幾個老臣向司馬談祝賀。司馬談說:「犬子不才,今後還需元老們鄉多調|教。」
漢武帝朝公孫弘擺了擺手,對主父偃說:「愛卿,司馬談父子及衛青都向我舉薦了你,說你的辦法提得很好,如有什麼不便那就退朝後,到御書房談吧!」
早晨,武帝合上書簡,從御書房出來,他看著初升的旭日,深吸了一口氣,喊道:「朕要有欲有為,朕要有欲有為!」
只剩下了皇后一人,張湯對另外幾個官吏說:「宣詔。」
「臣在。」
「天哪,我的命真苦啊……」阿嬌哭著走了。
丞相話剛落地,中大夫汲黯出列奏道:「啟稟皇上,小臣認為陛下是心中多私慾卻表面裝仁義,所以,小臣認為皇上成不了堯舜。」
「他的『推恩策』有何好處?」
長門宮內,廢后陳阿嬌每日以淚洗面,真可謂度日如年,她倚窗垂淚,看著窗外的一棵開謝了花的桃樹哀嘆……唉,沒想到我陳阿嬌一個高貴的皇后竟變成了殘花敗柳……
司馬遷對新娘王文珍拜了下去。
「啊,竇嬰還真是田蚡害死的!」司馬遷義憤填膺地說。
「景帝時,晁錯提出《削藩策》。景帝接受了晁錯的建議,實行削奪同姓諸侯王的封地,結果遭致吳楚七國反叛。」
「皇上說什麼?」長公主以為皇帝在與她說話。
武帝聽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吳楚之亂時,他才兩歲,後來聽父皇講,是因為父皇採納了晁錯的削藩策,削奪了幾個大國的封地。結果,六十多歲的老諸侯王吳王濞聯合勢力最大的膠西王劉印(音昂)起兵反叛漢朝,並約定事成后兩分天下而治之。
「謝謝……這位公子是……」
丞相公孫弘立即出列叩道:「皇上聖明,微臣以為皇上主張興仁義確是天下至理至道,是漢朝廷的希望,臣衷心擁護。」
已被封為太中大夫的衛青向皇上施禮后說:「皇上,臣來是為了推薦主父偃。」
「小民桑弘羊叩謝皇上。」
「公主,那東方朔欺人太甚,你要替我報仇。」
司馬遷聽了跪叩道:「微臣不才,承蒙聖上垂信,微臣願忠心侍候聖上。」
武帝聽了點了點頭。
「後悔,為什麼?」王文珍吃驚地抬起了頭。
司馬談說:「桑弘羊,還不快謝皇上。」
竇太皇太后是漢文帝的皇后,漢景帝的母親,漢武帝的祖母,她一生出奇地幸運,少女時代因為貔美被選人宮中,後來呂太後為籠絡諸王,挑選宮女分賜。竇太皇太后被選中,她去求宦官,要求到離家鄉近的趙國去,不想宦官把她的託付忘了,而把她分配到代國去,她哭哭啼啼地去了。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這一陰差陽錯卻改變了她的一生。
「朕知道你會這樣看。」武帝問嚴助:「你呢?你對汲黯怎樣看待?」
吃飯時,司馬談又說:「遷兒啊,你能在皇帝身邊,對你寫史是很有好處,不過,你要記住宮廷是險惡的。」
阿嬌闖進了母九*九*藏*書親的寢宮,卻見微弱的燭光下,打扮得比自己還艷麗的母親正被一個年輕的男人摟著……
「在下司馬遷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洞房裡紅燭漸漸暗了下去,立在院子遠處的青兒痛苦地閉上了眼……唉,我怎麼啦,我怎麼啦,我應該高興,應該真心地高興啊,青兒拚命捶打自己的頭……蒼天啊,為了不負太史公一家對我的大恩大德,青兒發誓要永遠像親兄妹一樣關愛他們……
徐樂、嚴助曾與主父偃一起上書進諫武帝,要接受秦亡的教訓,而被武帝同時封為郎中。
「唉,老毛病了。請坐,請坐。」
大臣們明白漢武帝是急於要聽主父偃的對策,所以本來有事要奏的也只好作罷,於是朝廷執事便宣布:「退朝。」
漢武帝聽了激動地說:「愛卿真是跟朕想到一起了,現在諸侯的勢力確實越來越大了。說下去,對策是什麼?」
洞房裡與皇帝顛鸞倒鳳的幸福……
司馬談喝了口茶接著說:「三年後,因反對景帝廢太子謝病不朝。武帝即位後任命為丞相,因反對黃老無為支持儒學有為被竇太皇太后罷免。竇太皇太后死後,武帝的舅舅田蚡為丞相,田蚡因為佔用竇嬰田地不遂以及畏懼竇嬰和摯友灌夫掌握著他的一條罪證,灌夫曾聽到他說的慫恿淮南王劉安奪位的話。」
「主父大人請用茶。」
司馬遷說:「主父偃是臨淄人,平民出身,喜歡縱橫之術,通《易》及《春秋》,曾在燕、齊、趙等國求政,但都受到冷落,現在仍然不得志。不過據家父說,此人多智而善謀。」
「文帝時,鑒於淮南王及濟北王的謀逆,賈誼就在他的《治安策》中提出令諸侯王把土地分給子孫,建立小王國,目的是削弱諸侯王國的力量。但是文帝沒有推行。」
陳皇后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淚……
「是的,皇上很重視採納賢良的意見,皇上不但採納了董仲舒老師的尊孔崇儒,加強大一統,加強中央集權,並且今天還採納了主父偃的『推恩策』,還同意把豪強都遷到長安附近的茂陵,以便限制他佃的勢力。」
陳皇后氣得臉都白了。
「請主父大人多指教。」
正月,皇宮及城門外都貼上了皇帝頒布的「推恩令」,各諸侯王除了嫡長子繼承王位外,所有嫡子、庶子、支庶子弟皆封為侯國,封號由皇帝制定。
武帝點了點頭:「說下去。」
馬車到了太史令府大門外,車夫吁了一聲,車停了下來,司馬遷幫著青兒拿東西,這時,家人們也忙著過來搬東西。
張湯,杜陵(今陝西西安市東南),漢武帝的執法官,現任廷尉。
「大俠?」
司馬遷說:「主父大人,您的推恩策被皇上採納了,皇上將頒詔到全國,您的推恩策將給江山社稷帶來穩定,給天下帶來太平,我一定要把皇上的這一重大決策載入史冊。」
武帝聽了勃然大怒,他感到受到了莫大的污辱,便轉身走出了皇后的寢宮。
司馬遷說:「汲黯今天是過了點,不過要是眾臣都能像他少些阿諛多些忠諫那就好了。」
「好,太好了,以後就讓他進宮來,協助你為朕記錄歷史,朕非常需要這樣的人才。」
「你……」阿嬌氣得把頭扭了過去。
從現在開始,司馬遷上早朝不再是旁聽身份了,他興奮地立在大殿前的几案旁,傾聽著朝廷議政,他神情專註地感受著歷史,記錄著歷史,見證著厲史。
司馬談看著兒子閃著光的眼睛點了點頭,當然他萬萬沒有想到兒子一生中寫史就是因為他的這句堅持正直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任命田蚡為宰相,竇嬰為大將軍,韓安國為御史大夫。
司馬遷也贊道:「皇上,此法甚好,既削弱了諸侯勢力又可保天下安定,尤其能鞏固中央集權,增大天子威力,真可謂一舉三得。」
這天,張湯帶著人來到皇后寢室,指著還了女裝的楚服高喊:「把這個女巫腰斬于街市!」
「謝主隆恩。」
「父親,孩兒謹記。孩兒見皇上威武睿智,是帝王中的佼佼者,孩兒願意輔佐皇上。」
皎皎月下的山盟海誓……
武帝把「推恩策」展開……「啊,太好了,太合朕的旨意了,朕明天就召見他。」
「東方朔,你雖然說重了,不過,你敢給朕提意見,朕還是要表彰你,現獎你黃金三十斤。」
「太史公過獎了。」
女巫被拉走了。
皇宮敲響了竇太皇太后歸天的喪鐘,這個瞎老太婆的死,給武帝乾綱獨斷帶來了難得的機遇……
這天早朝,武帝在未央宮大殿召見文士儒生。
阿嬌悲憤地仰天長嘆:「女人的命啊,再好也不過色衰愛弛,皇帝是不會永遠專寵誰的,到頭來,別的女人或許比我更悲慘。」
「是的,皇上,他不但到了許多先哲聖人的故地,作了實地考察,還到民間廣為採訪,現在他的知識比以前豐富多了。」
「噢?救我兒的是哪一位俠士?」司馬談問。
司馬談說:「遷兒能辨是非,能正視歷史,這一點我確實很放心。」
武安侯田蚡,是王太后的弟弟,武帝的親舅舅,因為不便拂母意,武帝只好任他為宰相。
武帝不直接回答,只問:「司馬愛卿,歷史上,哪些丞相功高震主?」
「你還知道到我這兒來,那個狐狸精今天沒有把你迷住?」
「好啦,別慪氣啦,好好吃藥吧,把皇上拉回來,才算你有本事。」
武帝也打量了一下司馬遷,嘿,又長高了,臉龐略方,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晒黑了,濃眉下一雙大眼炯炯有神,眉宇間透著聰慧和誠實,現在他正景慕地仰望著自己……好,朕身邊又要增加一個得力助手了,尤其是一個精通歷史的才子。於是,他高興地說:「司馬遷,你出身書香門第,自幼受太史令的良好調|教,又拜師孔安國、董仲舒,現又獨自出遊考察兩年,遍訪名人足跡,實在是了不起,朕封你為郎中,隨朕於左右,你願意嗎?」
在一旁的母親說:「看你們爺倆,就只知道說話,菜都快涼了,吃完再說不行?」說著往司馬遷的碗里又夾了些菜。
「他是誰?」
張湯心想,武帝的目的是要借故廢掉皇后,他必須看皇帝的眼色辦理,於是便對皇後宮中進行了殘酷的懲處,搜捕、斬殺了宮內的內侍、宮女三百多人。
「好,吃飯,吃飯。」司馬談說,然後低頭扒了兩口飯。
又有幾個大臣出列擁護年輕英主的主張。
武帝依然擺了擺手。
「我好像在宮裡見過他。」
飯後,父子倆坐著喝茶。
司馬遷說:「傳說畢竟是傳說,如果伊尹不得人心,那死後絕不可能受到天子葬禮的待遇。」
阿嬌還是沒有懷孕,而武帝也不再來光顧她了。
田蚡立即出列稟道:「吾皇下詔崇教化,納賢才,興國安邦,陛下不愧為天下英主。臣等將竭力盡忠皇上,報效朝廷。」
這個董偃不僅年輕貌美,而且聰明伶俐,經常給長公主出主意,並且還做得一手好菜,皇帝光臨,他當然親自下廚做菜給武帝美餐一頓,武帝對他自然是印象不錯。
武帝不相信:「子嗣葯?」
武帝嘆道:「是啊,防民之口,猶如防川啊,堵是不行的。」
「啊,快請。」
「父親,孩兒知道。孩兒銘記寫史最首要的是要正直。」
「噢,他叫青兒,是我收留的弟子。」
主父偃便奏道:「啟稟陛下,微臣以為要削減諸侯王的勢力,就必須下令諸侯王,把他們的土地分封給他們的支庶子弟,組成侯國。諸侯王的王妃很多,庶子不少,這樣一個王國便可分為若干侯國,再把侯國隸屬於郡,地位只相當於一個縣。如此,王國便可縮小,而朝廷所轄的土地卻可擴大,天子的勢力也就增強了……這樣……」
「好啊,你們兩人都推薦主父偃,你也是為了他的『推恩策』嗎?」
孫子劉徹即位后,少年天子居然尊崇儒術,不信黃老,她認為是大逆不道九_九_藏_書,是對她的叛逆,所以太皇太后與皇帝之間暗中展開了尖銳的鬥爭。
「行啦,行啦,你也言重了,朕不過是讓他來給朕開開心而已,既是如此,就依你的,讓他到側殿來見朕。」
司馬談點了點頭說:「敢說真話,不迴避實質問題,這才是一個史學家的骨氣。」
「兒過來,快坐下,你也多吃一點。」
皇後宮里,阿嬌猜想武帝被皇太后訓了一頓,肯定會到她的宮裡來,便精心地打扮起來。
阿嬌怒氣沖沖地闖進屋裡,見皇帝正跪在地上用耳朵貼著衛子夫的肚子聽著。
「謝皇上。」
武帝見了董偃驚呆了……天哪,竟生得比他死去的韓嫣還要美,不禁思戀起韓嫣來,嘆道:「唉,男子也紅顏薄命,韓嫣要是不死就好了……」
「宣。」
「得意。」
「這個主父偃是個什麼人?」武帝問。
主父偃跪叩后,武帝說:「主父愛卿,你的推恩策,朕看了,說得很好,現在你對眾臣說說。」
長公主帶了一個叫楚服的女巫到長樂宮來,這女巫二十多歲身著男裝,生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如男,見了陳皇后,便拜道:「民女願為娘娘建子嗣,除煩惱。」
司馬談點了點頭,說:「周公相孔子都是聖人,一定要重點寫他們。」
「嬌兒也要想開點,從來皇帝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徹兒對你已經夠好的啦,聽說你常跟皇上吵嘴,他是皇上,你就得讓著,否則你要吃虧的。」
阿嬌也不說話,只往母親長公主的寢宮奔去。
「喂,這是皇帝批閱奏章處理政事的地方,一般人都不能進,何況你這等人!」
「正是,皇上。」
欽此
長公主勸女兒道:「嬌兒不必太著急,只要生齣兒子,立為太子,你就有了依靠了。」
新郎新娘對司馬談夫婦及王淮夫婦叩拜。
司馬遷聽見武帝嘆息,十分感動,便說:「皇上不必焦慮,有一個叫主父偃的人,昨天來找家父,他提出了『推恩策』,明天,家父將向您舉薦他。」
「母親,你還是我的母親嗎?女兒的事你不管,倒去和這種人勾搭。」
現在竇太皇太后死了,武帝當然舒了一口氣,壓在他頭上的這座大山,終於坍塌了,他從此可以真正掌握實權,不再受人左右,真正親握朝綱了。
「借口,什麼子嗣後繼的,分明是忘恩負義,一個衛子夫不夠,又來丁個琴美人,你是皇帝又怎樣,別忘了,是誰把你扶上這個皇帝寶座的?」
「說得好,接著說。」武帝兩眼發著光。
主父偃的這一千古進諫,對西漢的穩定及中國的大一統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散朝後,他不再跟父親乘車回家,而是跟武帝到宣室御書房,他發誓要珍惜這一時一刻,為今後寫好史書打下基礎。
「怎麼啦,這是皇帝宣我。」
武帝在後宮花園中聽新人選的趙國美女琴美人撥琴,琴聲悠揚入耳,武帝聽得人了迷,琴美人不時抬頭嫵媚地一閃秋波,更掠得武帝心癢難耐,琴美人不僅琴弦撥得好,而且貌美如仙,一曲未終,武帝便急不可待地把她擁人懷中,抱進後宮……
楊得意忙說:「是的,是皇上宣他。」
主父偃又說:「聖上,微臣還建議修建京都附近的茂陵,把各地豪強遷來,如此,便可內實京師,外滅姦猾。」
「是。」
「遷兒,聽青兒說,你們這次遇到了危險?」父親問。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璽綬,罷退居長門宮。
司馬遷點了點頭,堅定地說:「孩兒聽從父親教導。」
「起駕長樂宮。」
阿嬌服藥后,只覺得欲|火難耐,可是天天晚上都不見皇帝來。
「父親,孩兒還去瞻仰了周公廟,周公制禮作樂,真是太偉大了,難怪孔子那麼崇拜他。」
武帝躊躇滿志地說:「朕今後要以儒家有欲有為思想振朝綱,立法紀。朕要興太學,置五經博士。朕要遍選天下賢良,共興江山社稷,眾愛卿以為如何?」
更幸運的是,在她做皇后、太后、太皇太后的四十五年中,政治穩定,經濟發展,人民生活安定,呈現了文景之治,沒有血與火的洗禮。這四十五年除了景帝即位初期的吳楚七國叛亂之外,漢朝幾乎未動干戈,刀劍都快生鏽了。文景之治期間可以說平安無事,包括邊界也因為採用和親、納貢而相對安定,所以竇太皇太后的一生,可以說是風平浪靜的一生。
「是的,皇上,太皇太后在世時,不讓他在京城,臣下就讓他去游天下,考察歷史足跡,現在他已經回來了。」
皇后對女巫說:「看來我是不會生了,我恨死衛子夫,如何懲罰她,你有何辦法?」
武帝大喜,便下令:「頒詔。」
這個公孫弘,出身平民,放過豬,實屬大器晚成。七十歲因通《春秋》被任為博士,又因外表漂亮,符合漢武帝的「以貌取人」,而被封金馬門吏,成為皇帝顧問。后又青雲直上,無寸功而封御史大夫。七十五歲,無寸跡竟破天荒地成力漢代第一位布衣拜相,還封了平津侯。公孫弘受寵若驚,只得戰戰兢兢地在相位上奉職。每次武帝公布旨意,徵求大家的意見,公孫弘總是第一個擁護。又善於說話,所以雖然沒有什麼才幹,武帝卻很覺得順心。
司馬遷在心裏嘆道:看來武帝是一個只採納賢策,而不肯重用賢良之人,可惜啊,可惜,看來再英明的人也有他的狹隘性。
「嬌兒,你回來。」
徐樂稟道:「聖上,主父偃的推恩策確實是強幹弱枝的絕招,微臣以為可行。」
「不行,皇上讓進,也不能進。」
汲黯說:「皇上息怒,天子難道只願聽阿諛奉承之言?難道不願聽逆耳之語?」說著斜眼看了看公孫弘。
司馬遷說:「這也表明,皇上將對宰相、權臣進行遏制以防將來的權力之爭。」
司馬遷放下筷子回道:「父親,孩兒一路感受很多,但最讓孩兒感動的是孔子寫《春秋》。父親,孔子太偉大了,孩兒以後寫史,就要像孔子一樣敢於真實,敢於抨擊。」
五十多歲的長公主居然愛上了一個十八九歲的美男子董偃,兩人竟成了忘年戀,如膠似漆起來。這事傳到了武帝耳中,武帝不以為然,便起駕到長公主家來個試探。
往日的輝煌一幕幕澤現在眼前……
天空晴朗,陽光燦爛,太史公府邸張燈結綵,賓客滿堂,司馬遷身穿新郎禮服,胸前掛著大紅繡球正在忙著招呼賓客。青兒臉上掛著笑,忙裡忙外地照應著。
「這還差不多。」
「你……站住,你給朕聽著,朕現在就封衛子夫為夫人。」
宰相公孫弘聽了,插道:「主父偃,你怎麼吞吞吐吐的,莫非怕遭到同晁錯一樣的命運,其實當今天子英明聖賢,你大可不必有什麼顧慮。」
躊躇滿志的漢武帝,像一隻展翅的雄鷹,正向高空搏擊奮飛……
危急中,景帝派周亞夫、竇嬰等犬將率軍平叛。後來,景帝不得不聽取原吳國丞相袁盎的建議殺了晁錯,但並未使叛軍退兵。之後,經過激烈的平叛戰鬥,才算把叛軍擊敗了。平叛是勝利了,但朝廷也傷了元氣,而諸侯的憂患依然存在……
陳皇后奔出屋外。「娘娘,你要上哪兒去?」兩個宮女慌得跟了上去。
青兒對兩個家人說:「這些書簡都是公子的心血,一路上都是重點保護。」
「這樣的人,很了不起,應該把他們立為專篇撰寫。」
這時,青兒來報:「老師,主父偃大人來訪。」
「孩兒這次到了屈原投江的淚羅江了,孩兒在岸邊為憑弔屈原,不禁痛哭失聲,屈原是憂國憂民而死,他是被奸臣害死的,孩兒發誓,歷史上,凡是被奸佞害死的忠臣,孩兒都一定要歌頌他,對那些禍國殃民的奸臣都要無情地鞭笞。」
「你呢,產助?」武帝目光直逼嚴助。
武帝在庭院中舞劍畢,問:「楊得意。」
衛子夫來說:「皇上該用膳了。」
「是。」
「娘娘,您九-九-藏-書要上哪兒去?」宮女忙追了出來。
「葯,我可以當著娘娘的面分為兩半,我先服一半,讓娘娘相信無毒然後再服。」
長公主給阿嬌找了個名醫,她吩咐道:「聽著,給娘娘好好開幾帖葯,如真的有效,自然少不了重賞你。」
司馬遷又說:「可是,皇上,宰相的權力是不能過大,但也不能太小。蕭何是高祖的宰相,他幫助高祖打天下,後來高祖論功行賞,蕭何第一。高祖歸天後,蕭何又輔佐惠帝,可見英明的君主是離不開賢相的。」
司馬談頗有感觸地說:「遷兒,趁老父還在,你要多努力啊!」
「你……」武帝氣得眼睛都直了,用手指著門,「你,你給朕出去!」
武帝放下奏章,好長時間不理會她了,既然生病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還得去看看。
阿嬌撅著啃,沒有說話。
「是。」
嚴助忙說:「這和賈誼提出的『眾逮諸侯而少其力』是一樣的,確實可行。」
「好,我兒說得對。」
詔曰:
武帝聽了勃然大怒,猛地一擊案,喝道:「大胆!」
「阿嬌,這麼晚了你還來?」長公主慌忙站了起來。
董偃匆匆來到宮裡,正要進宣門,卻被一旁的東方朔叫住了。
「第一,董偃是個臣子,卻以身事公主,于禮不合,此罪一也;第二,他與長公主非夫妻,卻勝似夫妻,於法不合,此罪二也;第三,他現在又想以美色引誘皇帝,更是罪大惡極,此罪三也,如此罪惡累累者豈能人宣殿?」
「嬌兒,別亂說。」
董偃回到長公主府就病倒了。
司馬遷回到家吃飯時,對父親說:「父親,董仲舒先生肯定回不了京城,皇上決不會重用他的。」
張湯審鼠的故事,很快便傳開了,他的父親死後,他繼任長安吏。張湯很會觀察時務,宰相田蚡的弟弟田勝因罪入獄,張湯寬待了他。後來,張湯在田蚡的舉薦下入朝,武帝十分欣賞他的執法才能,就封他為廷尉,主管訴訟判刑。從此,西漢著名的酷吏張湯開始了他赫赫有名的執法生涯。
「是。戰國時候,秦國出了個名臣商鞅,秦孝公實施了他的變法而使秦國富強。秦國宰相李斯輔佐秦始皇統一了中國,晚年受到了秦始皇的猜忌,秦始皇死後,他參与了趙高的陰謀,使秦朝毀於一旦。」
「是的,我們在薛地被惡人圍困,幸而遇上大俠救了我們,否則兒可能見不到父親了。」
「怎麼,你沒生病?」
「董偃,他來陪陪我。」
司馬談忙說:「皇上,這青年很聰明,長於心算。」
主父偃落座后,青兒端來了茶。
「對了,父親,竇嬰是怎麼死的?聽說是被田蚡害死的。」
武帝說:「他在江都國,一樣能發揮作用。」
「皇後娘娘,長公主已經睡了。」長公主的宮女攔住阿嬌。
武帝回過神來,見董偃還在叩頭請罪,也許是惺惺惜惺惺之故,武帝非但不責怪他們,反而笑道:「男主人起來吧,朕又沒有怪罪你們。」
武帝回到宣室,問:「司馬遷,汲黯太過分了,這個憨頭憨腦的傢伙。」
「我們家是典型的書香人家,司馬遷這一輩子既不會腰纏萬貫,也不能高官厚祿,說不定逐會跟著我吃苦受罪,你願意嗎?」
司馬遷感動地擁緊了王文珍……
竇太皇太后終身無憾事,不但丈夫、兒子、孫子都是皇帝,獨生女兒的女兒還當了皇后。她還不斷操縱參予朝廷大權,可謂高貴之至,富豪至極。
司馬談說:「遷兒啊,寫史是要付出代價的。」
於是漢武帝看了一下四周,問道:「眾愛卿,有事奏來,無事退期。」
長公主這才與董偃雙雙給武帝叩頭謝恩。
啊,長安,我終於又回到你的懷抱了。司馬遷坐在馬車的前頭,青兒坐在他的一旁。
主父偃說:「在下願以晁錯為榜樣,只要推恩策能實施,在下不惜以身殉國。」
這天,武帝在宣室看完奏本,又想起了他的韓嫣,唉,要是韓嫣還在就好了……
陳皇后慢慢向武帝走過去,「好,我走,不過你可不要忘了,你這個皇帝是怎麼當上的?」說罷,扭過頭就走了出去。
「回皇上,老奴已去問過,司馬談生病,司馬遷已經在返程之中了。」
在御書房裡,漢武帝在批閱奏章,司馬遷在一旁整理桌上的奏本。
「朕沒空。愛卿再說下去。」
主父偃出列稟道:「推恩策的好處,正如剛才皇上所說,諸侯的嫡子、庶子、支庶子都得到了分封,便可化解矛盾,而有利於安康。」
「好,告訴太史公,司馬遷回來,就讓他來見朕。」
御官宣道:
「你真有此法術?」陳皇后驚問。
「西周出了個周公,他輔佐武王滅了商朝,建立了周朝,武王病重,命周公繼位,周公不肯,全心輔佐武王幼子成王,並三年東征,平定了叛亂。成王長大后,周公又還政於他,自己向北稱臣。」
司馬談贊道:「好志氣,不過,問題也不是太大,因為推恩策是把大國化為若干小國,他們就是要反抗也無力了,而且他們的庶子庶孫分到了土地,高興還來不及呢,何談反對?這也正是你的高明之處啊。」
「是的,子產是鄭國的宰相,他不封鎖消息,允許國人議論政治,歷以深得民心。」
皇上來了,阿嬌又任性地把頭偏到一邊,武帝見了,忍著氣坐了下來。
這天晚上,司馬遷坐在父親床旁,接過了父親的葯杯,又把毛巾遞給他,司馬談接過擦了擦嘴,問:「皇上身邊又增加不少賢良了吧?」
新郎新娘對天地拜了下去。
「皇帝,你還有無皇上的尊嚴?」陳皇后憤憤地喊道。
武帝說:「春秋還有一個名相叫子產,是嗎?」
龍鳳大婚時的榮耀……
武帝說:「可是有人說他是為了篡政才放逐太甲,後來太甲又殺了也奪回政權。」
「噢,給為父說說。」
司馬遷說:「他來無影,去無蹤,經常在人們遭遇歹徒時挺身而出,可是見義勇為後又飄然離去,孩兒想回報他,苦於找不到他。」
「父親,」司馬遷捶了一下父親的背,又說,「皇上現有一個顧問團,如董仲舒、主父偃、嚴助、徐樂、司馬相如、東方朔、朱買臣等,現在又來了個桑弘羊,他們不一定在武帝身邊做官,如董仲舒被任為小國王相,嚴助被任命為郡守,但武帝如果要決定什麼策略,就會派出快馬,去徵詢他們的意見。」
武帝興奮地說:「眾愛卿,我大漢朝從此將推行推恩策,讓各諸侯王把土地都分封給嫡、庶諸兒子,這樣大家都有了分封,各自去治理自己的土地,便可相安無事了,免得爭權奪利。」
楊得意又來請皇帝用膳。
想到這兒,武帝皺起了眉頭,兩道劍眉緊鎖,他又嘆了口氣:「唉,這都是先帝高祖分封子弟留下的後患。」
「削藩。」
武帝為她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洞房裡,司馬遷揭下了新娘的蓋頭,新娘抬頭看著司馬遷英俊的面容和灼|熱的眼睛嬌羞地低下頭。
「那你的絕招是什麼?」
「郭解,聽說過。」
「嗯,能懷胎的葯。」
那個男人忙低頭站了起來。
武帝面現喜色,眼睛更加發亮。
清晨;年輕的司馬遷身穿朝服,披著朝霞,迎著初升的太陽登上了未央宮大殿的台階,他心裏十分激動,暗下決心,要珍惜這難得的機遇,一是要輔佐好漢武帝,二是要寫好史書。
到家后,母親迎了上來,父親高興地說:「我兒被皇上封為郎中了。」
想想過去的幸福,再看看現在的凄涼,眼淚又刷刷地落了下來……
「現在在國史館當個小差。」
司馬遷站了起來,微抬眼向前上方看去,啊,兩年不見,皇帝越發威武了:天庭飽滿,眉宇開闊,鼻樑高挺,一雙犀利的大眼在濃黑的劍眉下閃閃發光,透著睿智和靈敏,緊閉著雙唇給人以剛強的感覺,真無愧有為皇帝,難怪他與太皇太后的無為格格不入。我能遇上這樣的皇帝,真是幸運。
「好,我兒有志氣,為父九*九*藏*書甚喜。」
母親說:「啊,太好了,遷兒寫史有條件了。」
「朕是皇帝,朕需要後繼。」
這天早朝,武帝神采奕奕她在樂曲中登上了丹墀,緩緩落座于龍椅之中。年輕的武帝目光四射,英氣逼人,他前所未有地充滿了自信,因為在他的身後,再也不會坐著一個鉗制他的女人了。從今以後,將由天子獨斷乾綱,再也不會受制於人了。
這天晚上,是十五,窗外明月皎潔,阿嬌倚在窗旁,仰頭望著圓月,想起她和皇帝大婚時的甜蜜……自從衛子夫來后,她的宮裡愈來愈冷清,很少聽到皇上的聲音。
武帝來到皇后寢宮,見皇后不但沒有生病,而且打扮得十分艷麗,心裏便有幾分不悅。
「哼,她會給我生孩子,我當然要到她那兒去。」
「司馬遷。」漢武帝放下手中的奏本抬起頭說道。
「唉,我的韓嫣……」武帝想到這嘆了口氣。
「哪裡,哪裡,我還要多請教太史公呢。太史公,皇上已經採納我的建議了,您看還會不會有什麼阻力?」
「周遊天下,考察歷史足跡,太好啦,那他一定大有長進了吧!」
「公子放心。」
武帝又說:「司馬遷草詔。」
主父偃跟著司馬遷、衛青到了御書房,侍立在一旁,武帝說:「卿,在這,你可暢言無顧忌了。」
「謝老夫人。」
年輕的司馬遷趨步來到了未央宮的大殿,他從文武百官中穿過到殿前向漢武帝跪了下去。
司馬談點了點頭說:「皇上很好強,不過他如果重用賢良將對他更有利。」
司馬談咳了一陣說:「削弱諸侯王國的勢力,這已經是幾代帝王的心愿了。自從賈誼提出削藩對策后,文帝就很想貫徹卻未能實現。景帝採納了晁錯的辦法,結果遭到了吳楚七諸侯的聯合反抗,晁錯也因此丟了性命。」
「老奴在。」
「皇帝起駕!」
「好,好,叫遊俠列傳。」鬚髮皆白的司馬談凝望著愛子說,「遷兒,你從小跟為父學史,長大了又拜師于孔安國,求學于董仲舒,現在又經歷了兩年的考察,父親看你已經大有長進了,下一步仍然想讓你到宮裡去,所以準備再次把你推薦給皇上。」
他抬頭看了看武帝,武帝抬了抬手,示意讓他說下去,於是,他又說道:「古時候,諸侯土地不過百里,天子容易控制,而現在,他們的勢力已愈來愈大,如果皇上要削藩,他們就會聯合反叛,吳楚七國之亂就是教訓。所以……所以,要制服他們就必須有萬全之計,不過……不過……」主父偃猶豫了一下。
「是啊,公子沒有給老爺捎信。」
「三重?」
司馬談頓了一下接著說:「現在武帝既然已經下決心了,就說明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不能排除會遭到他們的反抗,所以,你也要有準備。」
從此,司馬遷開始了在皇帝身邊侍奉一生的歷史生涯……
「夫妻對拜。」
竇太皇太后一生平安,如有神佑,惟一不幸的是晚年一次眼疾使她雙目失明,否則,幸運之神真是降臨於她了。
「是。」司馬遷響亮地答道。
「宣司馬遷上殿。」
「好,徐樂、嚴助,你們的看法呢?」
「聽說司馬遷回京城來了。」
「宣主父偃上殿。」
司馬遷回道:「遠古且不說,商朝宰相伊尹,輔佐商湯滅了夏桀,后又輔佐湯王的兒子及孫子,湯的孫子太甲違法,伊尹將他放逐,后又還政於他,伊尹死後,得享受天子葬禮,足見威望之高。」
「讓他進來。」
「不過,你要吸取晁錯的教訓,不要把這項措施作為個人的建議,而應成為朝廷的決策,這樣,即使有何閃失,也不會把你一人作為替罪羊。」
「平身。」
「司馬談,」皇上把正在閱覽的奏本放下,「病好點沒有?」
田蚡、竇嬰、韓安國出列:「臣等叩謝皇上隆恩。」
阿嬌傷心地說:「自從衛子夫那個賤人來了,皇上就被她迷住了,現在皇上很少到我這兒來了,現在又來了個琴美人,皇上更把我忘了。」
「平身。」
名醫跪著給阿嬌把了脈,開方後退下。
阿嬌一口吹滅燈,撲到武帝懷裡,就把他往床上拉。武帝的心在衛子夫身上,只得勉強從事,淡施雲雨,對付一番便起身走了。
司馬談說:「是的。當時只有灌夫在場,田蚡當了丞相后,為了滅口,便借故滅了灌夫一門。又借故誣告竇嬰謀反,武帝不知實情就下令殺了竇嬰。」
「珍妹,」司馬遷把文珍擁在懷裡問,「嫁到我們家,你不會後悔?」
皇宮宣室,武帝在看奏本。司馬遷問:「皇上,微臣以為董仲舒是相才,皇上何以不調他回京?」
「皇上,太史公司馬談求見。」
「你。」
「皇上,主父偃的辦法跟賈誼的《治安策》一樣,也是建議皇上令諸侯王把土地分封給他們的子孫,讓大諸侯國變成若干小國,化大為小,以此分散削弱諸侯的勢力。」
司馬遷又接著說道:「春秋時齊國宰相管仲輔佐齊桓公,施行改革,使齊桓公成為了春秋第一霸主。」
「二拜高堂。」
楚服說:「用詛咒的辦法可以把她咒死。」
方朔回道:「稟皇上,這個董偃有三重死罪,怎能人殿?」
「皇后駕到。」
「噢,是這樣,你們一家人都是搞歷史的。」
「好!」主父偃對司馬談說,「令公子,真不愧是您的繼承人。」
阿嬌猛地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父親,孩兒明白。」
大臣們也一齊響應道:「皇上聖明。」
「稟聖上,臣下的病好一點了,但是反反覆復的,精力是大不如前了。」
武帝興緻勃勃地說:「朕現在正在讀孔子的《論語》,以後,朕要像儒家孔孟一樣,要興仁義,要像堯舜那樣愛民。眾愛卿,眾學士,對此有何感想呀!」
陳皇后更加受到式帝的冷落,她把衛子夫恨之入骨。
「哼,打狗也要看主人,本公主決不會放過他,本公主要讓他滾出長安去。」
長公主說:「如此最好。」
兩人正談著,衛青求見。
「才在。」
主父偃進來見了司馬談卧病在床,忙問候道:「太史公大人貴體可否好些?」
「噢,你的兒子司馬遷是神童,現又來了一個神童,誰?」
「我兒說得對,就是應該不以成敗論英雄。」
出了宮門,父子倆坐車回府。車上,司馬談說:「遷兒啊,精明的皇帝都非常看重歷史,武帝就非常喜歡歷史,以史為鑒嘛!現在皇上任用你,對你寫史是個好事,不過伴君如伴虎,往後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是嗎?一會兒朕去看看。」
武帝嘆道:「也許是吧!」
今天的早朝,是武帝登基以來最得意的一次,下朝了,武帝的臉還漲得紅紅的。他駐足凝望著驕陽下金光閃閃的皇宮殿宇亭閣,暗暗發誓:「朕一定要把大漢變得前所未有的富強,朕一定要興國安邦威震天下。」
「皇上,臣已經帶來了,請皇上御覽。」衛青說。
「吵什麼?」武帝聽見吵聲踱了出來。
那楚服把眼睛半睜半閉地說:「我帶來了祖傳秘方,娘娘和皇上都要服用,葯下肚一炷香時間,雙方都會欲|火難耐,這時顛鸞倒鳳,便可坐胎成孕,此法屢試屢驗,絕無謊言。」
「謝聖上隆恩。」
司馬遷說:「皇上,那……董仲舒……」
「竇嬰死後,田蚡負罪病倒,日日夢見竇嬰及灌夫來索命,於是不到月余,也死了。田蚡死後,武帝任命名不見經傳的薛澤為丞相。」
司馬遷趕緊說道:「稟聖上,這是高祖劉邦的『強宗豪右』,把這些豪強遷於天子鼻下,主要是好控制他們。」
想著,想著,皇后眼裡大滴大滴的淚滾了下來。
「那太好了,你快施法術吧!」
「皇上,司馬談父子求見。」
武帝認真地聽著。
最幸運的是代王原王后早死,所生四個兒子也先後病死。所以代王劉恆做了皇帝(漢文帝)后封她的長子劉啟為太子,她幸運地被立為皇后。劉啟(漢景帝)即位后,她被封為皇太后。武帝即位又被封為至高無上的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