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一章 悲涼身世

第一章 悲涼身世

嚴竹月說:「你的琴太舊了,這把琴是我母親留下來的,送給你。」
「我知道。」
婚禮這天,嚴竹月淚流滿面地被塞進花轎,嚴老爺在轎旁安慰她:「竹兒,好好地去過日子吧,為父過一段時間會去看你的。」
一個道士對華清和說:「華道士,快到你家了。」
嚴竹月又驚又怕地坐著,想著自己的命真苦,禁不住淚如雨下。
嚴竹月暈了過去。
貌美端莊的嚴竹月被道士們的音樂吸引了,她注意地聽著……鵝蛋臉上,一雙美麗的杏眼,閃閃發光。
楊愛華見華清和出神地聽著,笑道:「清和,我看你是愛上她了。」
「無錫城裡崇安寺的。」
「嗯。」
「哦。」
小雲說:「我們小姐天天都拉您的曲子。」
嚴竹月被小雲扶著出來,嚴老爺見她身懷六甲,又急又氣,幾乎暈了過去。
「好,那我們快吃飯。」
「華清和……這個名字我聽到過……」嚴竹月若有所思地問,「那他們是哪個寺院的?」
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在無錫城裡一個書香門第的府內寡婦的房裡,在人們的驚惶之中,誕生了一個本不該到這個世上的小生命。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小生命後來竟是一顆耀眼的星……
「兄弟回來了,快吃飯。」哥哥說。
「爹爹,女兒不知所犯何罪?」
華清和跟楊愛華走了,嚴竹月還痴痴地望著他們的背影……
華清和的琴聲久久地回蕩在嚴竹月的腦海中。入夜,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照在嚴竹月美麗的面頰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輕輕起來,在窗前望著皎潔的月光和窗下的竹林。華清和……華清和……她在心裏輕輕地念著……拉得太好了,我要能跟他學就好了。
春暖花開,桃紅李白,大地一片生機,不遠處傳來了音樂聲,一條從太湖通向小泗村的河中駛來一隻小船,船上坐著幾個道士,其中一個年輕俊秀的道士叫華清和。今天他們要去小泗村做鄉齋醮,將要演奏道家音樂。
嚴老爺生氣地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以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誰能違背?我已經答應了,下個月就過門,你準備一下吧!」嚴老爺站起來就走。
在嚴老爺的家中,父女倆在吃晚飯。嚴竹月說:「爹,過幾天就是母親的祭日了,去請崇安寺的道士來做法事吧!」
「不會的。」華清和回到哥哥家。
小雲拿了件衣服進來給她披上,勸道:「小姐,身體要緊,不要太傷心了。」嚴竹月從抽屜里拿出一封信對小雲說:「小雲,你明天到崇安寺去,幫我把這封信交給華道士。」
管家不理會她,揮手示意讓繼續前進。
「啊,不行,你進不了嚴府。」
嚴竹月忙回道:「噢,是的,我叫嚴竹月,家在無錫城裡嚴府。我對華道士的胡琴十分欣賞。」
「也好,不過你要聽堂嬸的話,不九_九_藏_書可亂跑。」
遠遠地,她們看見華清和坐在湖邊拉琴。嚴竹月對小雲說:「小雲,你把這琴給華道士送去。」
嚴竹月和侍女小雲登上了太湖巨石島黿頭渚,只見八百里太湖煙雨空漾,水天相連,遠眺但見峰巒縹緲,浮雲遊盪,湖中白帆點點,湖波漣漣,七十二山峰,隱於波濤之間,忽出忽沒。
寺廟裡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和親戚一起擠了過去……
不到一年丈夫就死了。一天,嚴竹月的婆婆把嚴竹月叫到屋裡,指著她罵:「就是你這個白虎星,把他剋死了,才剛嫁來就哭哭啼啼的,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命相。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小雲調皮地說:「小姐,這是情物,應該小姐自己送去,我豈能替代?」
葯端來后,新郎喝了,他的奶娘侍候他躺下后,對新娘說:「少爺今天太累了,怕出危險,今晚您就委屈一下吧。」
「謝謝嫂子。」
嚴竹月被迫出嫁。
嚴竹月生氣地轉身走了回去。
下午,醫生來了,嚴老爺吩咐小姐出來看病,嚴竹月死活不出來,只叫小雲出來說:「我家小姐說,她的病好了,只是受了點兒涼,沒事了,醫生請回吧!」
小橋頭,石欄涼,盲人依,流水緩緩,月光影下琴聲慢。歷盡苦難悲嘆,如泣如訴琴殤,蹉跎歲月長。天籟之音來,萬家窗燈亮。
在惠山的一片松林里,兩人終於見面了,時隔一年,兩人都顯得很憔悴,淚眼相望,竟無言以對。默視良久,嚴竹月終於忍不住了,她撲在華清和的懷中痛哭了起來,華道士緊緊地抱著她。
小雲激動地說:「在這兒看太湖,真是太美了。」兩人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小雲把胡琴遞給嚴竹月,她便拉了起來,悠揚動人的琴聲在湖邊回蕩……
船到了,華清和他們上了岸。華清和對老道長說:「道長,我回家去,一會兒就來。」
城裡的嚴舉人帶著十七歲的獨生女嚴竹月到小泗村來走親戚,聽說今天城裡道士來做法事,便和他的親戚一起去看齋醮。
快到村了,華清和露出了笑容,他高興地眺望著……
以後,兩人就經常在惠山的松林里相會……
「哦,是這樣。以後互相交流。」楊愛華說。
「她的母親拉得才叫好,只可惜,很年輕就去世了。」老家人說,「好,你們走好,就不遠送了。」
嚴老爺厲聲道:「不要管她,趕快送走!」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少爺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隨時有可能死掉,嚴竹月十分傷心父親把她嫁給了這樣一個病夫。她每天都在想念著華清和,每晚都夢見他們在一起拉琴……
窗外,雷鳴電閃,暴風夾著大雨傾盆而下,嚴老爺在廳堂里焦急地踱來踱去。
楊愛華說:「我父親說革命就是推翻封建皇帝制度,九九藏書建立一個光明的國家。」
松竹掩映兮,天下第一泉,泉水清清,一輪圓月映中央。唯恐月明月暗,多少往事難忘,街頭苦徘徊。人生如夢兮,悲喜兩茫茫。
次日,小雲裝著去燒香,悄悄把信交給了華道士。華道士展開看了,小聲對小雲說:「告訴你冢小姐,明天我去嚴府。」
嚴竹月嘆道:「太湖其讓人遐想無窮。」
嚴竹月哭道:「娘,女兒要來陪伴您了……」
無錫城裡。
「我對道家樂曲很感興趣,以後想多跟你們學學。」
樓上,嚴竹月在閨房裡興奮地傾聽著……
嚴老爺忽然把案子一掐說:「還不給我跪下!」
「給我滾開!」
「那你還敢去?」
嚴老爺說完就走了,嚴竹月痛哭失聲……
胖胖的三嬸回道:「他叫華清和,是無錫的琴弦高手。」
侍女小雲拿了衣服來給她披上,說:「小姐,當心受涼。」
「道士又怎麼樣?大不了你不當道士,當個居士不就可以結婚了。」
嚴竹月回到家,見父親板著臉坐在廳堂里,就走上去說:「爹爹,女兒回來了。」
「啊,為什麼?」
華清和忙說:「不,我不會離開寺院的。」
嚴老爺沒有說話。見爹爹不開口,嚴竹月又說了一聲:「爹爹,我回來了。」
「小姐,不行,不能下去,老爺吩咐過不讓下樓。」小雲著急地說。
嚴竹月搖了搖頭,說:「我爹不會肯的。」
嚴竹月的肚子愈來愈明顯了,她既欣喜異常,又驚恐萬狀,她用手摸著漸漸隆起的肚子,不知會是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待著她。
這天晚上,孩子要出生了,嚴竹月房裡傳出了呻|吟聲,接生婆在裏面忙著。小雲不停地安慰著:「小姐,你千萬要挺住,就要出來了。」
「爹爹……是女兒命苦。」
「爹爹,女兒不嫁!」
嚴老爺放下筷子說:「好,我女兒真是有孝心,爹這就差人去辦。」
「好啦,好啦,別哭了,還回你的閨房去吧,不過,你現在是寡婦了,要恪守婦道,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嚴竹月這才向床走去。
「叔叔,我也要去。」小伯陽喊道。
嚴竹月聽到華清和他們到東亭鄉去了,便去對父親說:「爹爹,我想到堂嬸家住幾天,解解悶兒。」
嚴府家人聽了,正色道:「這是我家小姐在操琴,豈能與別的男人會晤?」
嚴竹月悲憤地離開了婆家,回到了娘家。
嚴老爺把管家喚來吩咐道:「把那孽債趕快送走,越遠越好。」
華清和跟在迎親隊的後面走著,哀怨的琴聲交錯在喜慶的吹打聲中,時起時伏……
午後,全鄉在小泗村舉行的法事開始了,悠揚吉祥的道家音樂傳了開來。
「那……您想跟他學嗎?」
嚴老爺雖然心中有疑惑,但還是送走了醫生。
美麗浩淼的太湖旁有一個鄉村是九-九-藏-書無錫東亭鄉,鄉里有一個村子叫小泗村。這是一個道家音樂世鄉。
嚴竹月回道:「從小跟我母親學的,我母親拉得更好。」
「鬧革命?做什麼?」
楊愛華也笑了笑說:「姑娘真不簡單,拉得這樣好。」
「走,我們到那邊走走。」
「正是。」
嚴老爺對哭著的女兒說:「是爹爹害了你,爹認命了,你就在娘家住下去吧,爹養活你一輩子。」
這天上午,嚴竹月和小雲隨著胡琴聲來到了湖邊,美麗的湖水在春風的吹拂下碧波蕩漾……
小雲趕快把嚴竹月扶起送回房裡。
華清和聽了笑了笑,說:「姑娘拉得也很好,互相切磋嘛!」
嫂子端來了菜,說:「知道你今天要回來,特地給你做了兩個菜。」
「我的父母死得早,我和哥哥生活很艱難,有一次我餓昏在寺院門口,是老道長救了我,收我為道童,又教我音樂、胡琴,所以我的生命也就是道教的生命。」
「爹爹,女兒不願出嫁。」嚴竹月急忙求道。
「叔叔,」哥哥七歲的兒子小伯陽跑了進來,喊道,「我會吹笛子了。」
終於要出大事了。
「我不太懂。」
老:家拿來了鞭子。
「跪下!給我狠狠地打!」嚴老爺大聲吼道。
「我們也不知道,恐怕是老爺想您了。」
回到無錫嚴府。
「我今天就是來和你告別的,告訴你……」楊愛華把聲音放低說,「我要跟父親到廣東去,那裡出了個孫中山,要鬧革命……」
花轎到了新郎家,拜天地時,面色煞白的新郎被人扶著出來和嚴竹月跪拜,進入洞房,新郎已是喘息不止,揭開新娘的蓋頭后,看到新娘的美貌,越發心慌氣急,他的母親見狀忙去喚來了醫生,醫生把了脈說:「新郎心臟很弱,不能再激動了,以免出事。」
「小姐,老爺讓我來接您,要您馬上回去。」老管家滿頭大汗地跑了來。
「先吃飯,吃完再吹。」嫂子拿了筷子來說道。
華清和見狀,心中一動,就接過了琴。
嚴老爺仍然喊道:「給我往死里打!」
「到底有病沒病?」嚴老爺生氣了。
「啊,不能、不能,禮太重了。」
華清和用二胡獨奏的一曲《彩雲追月》更是悠揚婉轉,如淡雲繞月,空漾之中猶見真情。嚴竹月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睜著一雙美麗酌大眼,出神地聽著。
華清和及知己楊愛華登上了黿頭渚,一陣悅耳的音樂聲傳了過來,兩人走了過去,華清和與嚴竹月終於相見了……華道士頭戴玄黑平頂道巾,上面嵌著一塊翠玉,在陽光下青翠欲滴,他清癯的方臉,眉清目秀,一雙大眼炯炯有神。嚴竹月感到站在她面前的哪裡是個道士,簡直是個書生。
兩人沿著湖岸走著,嚴竹月的琴聲依然響在他們耳旁……
「走開,我自己來。」嚴老爺從管家手中奪過鞭子,高高舉起要往下抽。
九*九*藏*書這時,窗戶里露出了嚴竹月的臉,華清和見了,驚得忘記了走路,他問:「這位就是你們府上的小姐吧?」
「小雲,你說那道士拉的胡琴好聽嗎?」
「推翻帝制。」
「推翻皇帝?」
「夠了,果真做出什麼事來,那還得了。昨天你堂嬸來過了,她給你做媒,我已答應把你嫁給王家,那可是揚州城裡的大戶人家……」
「好聽。小姐,您的琵琶彈得也不錯。」
「天哪,這可怎麼辦呀!」嚴老爺氣急敗壞地說。然後高喊:「拿家法來。」
「小姐……」
嚴竹月看呆了,華道士看著嚴竹月一雙美麗的杏眼盯著自己,便不自然了起來,一時間四目相對,都不知說什麼好。
「你還不知罪!你在鄉下跟那個什麼道士在一起拉胡琴,搞得風言風語的,你叫我這老臉往哪兒放呀!」
「他帶大家準備去了,我也很快就得去。」。
一陣涼風颳了起來,小雲忙說:「小姐睡吧,當心著涼。」
「崇安寺……」嚴竹月若有所思。
這天,吃午飯時,嚴老爺問小雲:「小姐為何幾天都不來吃飯?」
二泉映月(水調歌頭)
「今後請您多指點,您拉的二胡真是太好了。」
管家把嬰兒抱了出來,嚴竹月哭著追了出來,喊道:「還我的孩子,你要把他抱到哪兒去?」
嚴老爺停住腳步,轉過頭喝道:「你母親死得早,沒人管教你。不嫁?再鬧出點兒事來,嫁不出去怎麼辦!」
起轎了,迎親隊吹吹打打走了一段,從路旁忽然傳來了嚴竹月熟悉的胡琴聲,她知道是華清和,便掀開轎簾,見華清和拉著胡琴站在觀看的人群中,嚴竹月見他滿眼含淚,不覺悲從中來,她拚命地喊:「停轎!停一下轎!」
華清和跟楊愛華兩人邊說邊走到湖邊,在一塊右頭上坐了下來,湖風拂來,分外舒適。楊愛華用手鬆了松衣領說:「好美的太湖,真捨不得離開。」
華清和的臉刷地漲紅了,說:「楊兄,你可別瞎說,我是一個道士。」
「為什麼?寺院和你有什麼特殊關係嗎?」
這條河穿村而過,他哥哥華清平家在村中心的石橋旁。船快到村頭了,不少村民已聚集在橋頭向華清和他們招手。
「好啊。」
「拉得太好了,小雲,我們下去聽。」嚴竹月對貼身侍女說。
「那我就在惠山等她。」
「主要是老道長,我不會離開他的。老道長待我如子,我永遠感激他的教誨。」
華清和點頭道:「是啊,好些天沒回來了。」
「哥、嫂子。」
「怎麼,你要離開太湖?上哪裡去?」
「是,爹爹。」
「嘻嘻……」小雲笑著跑開了。
嚴竹月額頭滲滿了汗珠。
「她的琴拉得太出色了。」
「嗯。」
「老爺請保重,老爺請保重!」老管家用手撫著嚴老爺的胸脯read.99csw•com拚命地勸著。
從此,嚴竹月就經常在小雲的陪同下去向華清和學琴。這天,在太湖岸的岩石上,嚴竹月正在和華清和切磋琴技,小雲跑了過來說:「小姐,管家找來了。」
「噢,是嗎?謝謝。」華清和說。
「沒有他彈得有韻味。」
她問身旁的親戚:「三嬸,這個拉二胡的是誰?」
「啊!不,老爺,小姐她……沒……沒病。」
老管家勸道:「老爺息怒,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
清和他們做完法事後走出了嚴府。在院牆外,華清和被樓上傳來的胡琴聲吸引住,禁不住駐足傾聽。他對嚴府家的人說:「你們家公子的琴拉得這樣好,能否參拜一下?」
她走到華清和身旁,輕輕地喚了一聲:「華道士。」華清和從琴韻中回過神來,他轉過頭見是嚴竹月,臉刷的一下紅了,忙站了起來,施禮道:「是嚴小姐,失禮了。」
「好,可別誤了演奏。」
這裏人幾乎都既是道家居士,又是漁民、農民。所以,他們都十分喜愛道家音樂。
這時,岩上嚴竹月的琴聲傳了過來,悠揚而動聽。
「當然,哪能不帶我們的小陽陽去呢!」
這天,嚴老爺在廳堂里坐著,厲聲道:「帶小姐!」
「那……明天跟老爺說,請他來教您。」
「噓,小聲點兒,這是要掉腦袋的。」
「好,吹給叔叔聽聽。」
「啊,是小姐不是公子,失禮了,失禮了。」
「當然敢。」
「千萬不要讓別人看見了。」
這天,崇安寺的道士在道長顧秋庭的帶領下,來到嚴舉人府土做祭日法事,攝人心魄的祭祀樂曲在嚴府內外回蕩……
楊愛華見狀說:「這位小姐,你剛才拉的胡琴很像我兄弟華道士的。」
吃著飯,哥哥問:「清和,道長怎麼沒來?」
「鬼丫頭,看我撕你的嘴!」
「不用了。」
天快亮時,屋裡終於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
剛到初春,河兩岸就已桃紅柳綠,春花怒放,一派江南景象。
「好,你們練琴,我們到湖邊走走。」
嚴竹月只好自己送去。
嚴竹月說:「你的琴聲實在太優美了,我……我想向你學琴……這,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珍貴東西,只有你才配……」嚴竹月說罷,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把頭轉到一邊。
晚上,一彎月兒掛在樹梢,月色顯得有些慘淡,嚴竹月望著月兒出神,拿起琵琶彈了起來,琴聲如泣如訴……
小雲吞吞吐吐地說:「回老爺,小姐……她……她病了。」
「哦,是這樣。」
快到四更天了,她才和衣躺了下去。
聽到這句話,嚴老爺高高舉起的鞭子,在空中停住了……他彷彿看見竹月娘臨終時含淚泣道:「……答應我,帶好我可憐的竹兒……」他扔掉鞭子,坐到椅子上嘆道:「蒼天啊,我前世究竟做錯了什麼,今世竟然讓我生出這樣敗壞家門的孽障!」
「病了,那請個大夫來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