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少年孔子
十、仲尼成親
「終於把這些漏洞都補上了，碩鼠真是太可惡了。老委吏啊，你怎麼養了這麼多碩鼠，倉庫里的糧食都快被偷光了。」感慨之餘，不禁吟出了民間罵貪官的詩：
「怎麼樣，生了嗎？」伯尼問。
桃之夭夭，（小桃長得多姣美，）
太史靠在椅上，呼嚕呼嚕地喘息著，喉嚨里似乎有一團痰在上下滾動著。
賓客來得差不多了，鼓樂高奏，隨著一聲「叔孫大人到」的喊聲，叔孫氏被簇擁著從裡屋走了出來。他五十多歲，圓圓的臉，不太高的個兒，身著豪華衣袍，頭戴高帽，眯著笑眼向大家謙恭地一躬后說：「今天在敝府舉行琴賽，敝人在此感激八方名士光臨，希望今天的琴賽能使大家其樂融融，其情怡怡。好，現在琴賽開始。」
嫂子說：「我進去看看。」
這一天，晴空萬里，風和日麗，曲阜城中又傳出了陣陣悠揚的琴瑟聲，老百姓都向傳出琴聲的方向涌去。
曾點向孔子跪拜下去，被孔子雙手扶起。
孔丘少年時代的吹鼓手朋友們，更是來了一大幫，於是鼓樂聲響起，喜樂響遍四周，前院擺滿了婚宴的桌几，後院的哥們兒正在忙著殺豬宰鵝，淘米洗菜……
司儀又高唱：
「依你的正廉和認真，你一定能做好這工作，而且每月的俸祿也還可以，你看如何？這兒的書你也看得差不多了，再說以後還可以來看嘛。」
「好，明天你就可以在我的辦公室上班了。」
「二拜高堂。」
魯國三權臣之一叔孫氏府外紮起了彩棚，插上了鮮花、旌旗，廣闊的庭院擺上了十幾張桌几，將接納八方琴手。今天要在此舉行琴賽。
伯尼完成了任務起身告辭，亓官父親送出門外，忽聽亓官姑娘叫道：
新郎新娘先跪拜了孔丘父母親的祭牌，然後又向新娘的父親叩拜。
「你……你就是……亓官姑娘？」孔子結結巴巴地問。
新婚燕爾，孔丘夫婦感情篤深。白天，孔丘到城外糧倉上班，亓官在家收拾屋子洗衣做飯；晚上孔丘在燈下複核糧倉賬務，妻子則陪坐一旁刺繡縫補。
「孔丘到我這來一下。」
妻子羞澀地把小衣服往身後一藏，孔丘起來一把奪過看了，歡呼道：「啊，我要做父親啦！」
晚上，孔丘雙手晨開琴套，見上面綉了一對金燦燦的鳳凰，他激動地把琴套捧到胸口……頓時，亓官姑娘那雙痴情的眼睛彷彿就在眼前……他的心又狂跳了起來，熱血潮湧……
「弟弟是該當新郎官了。」
「唉，我這病哪裡還好得了，這史官我也告退了。以後的史官還不知道換誰呢。好在我已在季平子柏國面前給你推薦了一份工作，是管理倉庫的吏，官職雖小，但很重要……」
這天，孔丘復算了一遍糧賬，算畢，他感慨道：
婚宴散后，洞房裡只剩下了新郎新娘二人，在紅紅的燭光下，兩人對坐著……都不好意思說話，還是亓官姑娘先說：「我知道你三歲便沒有父親，少年又沒了母親，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疼你，愛你……」亓官姑娘收住了口，把羞紅了的臉低了下去。
「不用，嫂子也很忙，我能行，只是今天感到肚子一陣陣地疼。」
佼人惻兮！（月下倩女有多姣！）
「揭新娘蓋頭。」
「哎，來啦。」
「啊！」亓官姑娘臉刷地紅了，這就是老父常跟她提到的孔丘。
「老師，您好點了嗎？」孔丘施禮后問道。
於是孔丘顫抖著手掀掉了新娘的紅蓋頭，這時全屋的人高喊：
桃之夭夭，（小桃長得多姣美，）九九藏書
孔丘的琴技受薊了大家的讚揚，掌聲和歡呼聲不斷，孔丘從此更有名了。
桃之夭夭，（小桃長得多姣美，）
啊！愛情，孔丘第一次感到人間愛情的甜蜜。
「相國到！」
月出皓兮！（明月當空白皓皓！）
只聽時而如高山流水，婉轉悠揚；時而如淙淙澗水，低吟慢唱；時而又如滔滔江河，商亢激昂；終於匯人汪洋大海，奔流無垠無際……正是飛鳥為之下落，小鹿為之駐足，魚兒也為之浮出……
孔丘燒好水端了進來，急得在外屋走來走去，心裏七上八下的。他走到父母親祭桌前祈道：
有蕢其實，（桃子結得枝兒彎。）
孔丘忙說：「啊，太感謝她老人家了。」
孔丘高興地把妻子攬在懷裡，拚命地親吻她……
孔丘忙跪下，接住了一條系著紅絲巾的鮮活的大鯉魚。
太史官沙啞著嗓子講了這一段后，咳了幾聲，吐出了一口痰，喝了一口水，才又接著說：
孔丘偕新娘向天地跪拜。
「從小的好朋友，又是鄰里還客氣什麼。」
「啊，先生，您是當今曲阜公認的大賢人。知書達理，能文會武。如能蒙您教誨，那真是三生有幸，哪裡還有什麼委屈。老師如能收我，曾皙願與老師同榮共辱，決無二心。」
適彼樂土。（去尋找那理想的樂土。）
金色的秋天是豐收的季節，也是孔丘最忙的時候，他從早上就坐在糧倉廈門前，做賬收糧到午後，整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交來的一斤不少地列入到賬上，一絲不苟。他的桌几前排起了交糧的長隊。
「哥哥……」
叔孫氏府門前車水馬龍，各方琴手都身著盛裝，躊躇滿志地來了，小書童們懷抱琴瑟接踵而至。
一聽「亓官」，孔丘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這是母親生前為他定的親，莫非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未來的新娘，孔子再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白皙的鵝蛋臉，一雙動人的眼睛正炙熱地看著他，孔子的心狂跳了起來，他生平第一次單獨和一個年輕姑娘說話，並且第一歡被一個姑娘如此熱烈地注視著。
於是新郎新娘交換了酒杯，各喝了一口。
「新人美啊！新人美啊！」並齊聲唱起了民間流行的戀歌以示對新人的祝福。
「這是你的琴套嗎？」
嫂子拉著亓官的手說：「別害怕，每個女人都要過這一關。再忍一下就可以見到小寶寶了。」醫生安慰她：「不要緊，胎位很正，肯定是順產，別害怕。」
散會後，孔丘被大家簇擁著走了出來，亓官姑娘和父親緊跟在後。
孔丘點了點頭，想了一下便說：
這是公元前532年的事，孔子二十歲。
「請孔子上台領秀獎。」
伯尼笑著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你現在已小有名氣了，可以成家了，再說，這樣有個人照應你，哥哥也好放心。」
「也好，不過，你心裏可要有點準備了。」
曼夫從車上提了兩隻羊，說：「仲尼，這是我母親讓我給你捎來的賀禮。」
伯尼見前面跑過去一姑娘，心裏便明白了幾分，問道：「那姑娘是誰？」
「恭喜兄弟，弟妹生了個胖小子。」
孔丘聽了十分感動，他想，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為沒有了丈夫才悲苦一生，所以我要愛你，給你幸福，他心裏想著，便把母親留給他的玉佩拿著走到新娘面前。他哪九*九*藏*書裡捨得把它賣了，這是母親的心啊……
之子于歸，（新嫁媳婦多勤勞，）
孔丘靦腆地說：「哥哥再等等，等我有了固定的工作再說，太史大夫病了，準備告退，他說準備給我找一份工作，到那時再辦也不遲。為人丈夫，也得讓她有個倚仗才行。」
曼夫娘一家已從宋國回到了魯國，不一會兒曼夫娘來了，她問了問情況，就吩咐孔丘趕快燒水，煮剪刀，她自己進屋去做接生準備。
從此，孔丘更有條件看書了，他除了幫助太史官整理圖書，還協助他寫典章文詰等，孔丘的知識面更廣了，讀的書也更多了，在魯國的名氣也更大了。
「亓官，亓官，你在哪兒？」
孔丘當了委吏后，有了正式工作和月俸，可以考慮婚事了，於是哥哥伯尼便替他拿了雞、大雁和小豬、帛錦等聘禮到亓官姑娘家去提親。
「我是想辦學堂，想收弟子，但現在還一無所有。你拜我為師，不覺得委屈嗎？」
「孔子，國君派人送禮來啦。」
亓官看著又白又胖的寶寶，甜甜地笑了。
孔子看了看，周圍都是備地來的著名琴手，心想是個學習琴樂的好機會，回想那年季武子的詩會他被陽虎拒絕於門外，孟孫氏的騎射又非自己的強項，這操琴倒是母親從小對我的教誨，我今天一定要彈出水平來，以慰藉母親的在天之靈。
「好，謝謝孔子先生。」
「好，你明日就過去吧，我跟季平子已經說過了。」
佼人燎兮！（月下少女神采照！）
「正是。」
「幾個月了？」
「孔子，我想拜夠為老師，請收下我這個徒弟吧，我的名字叫曾點，子皙。」
兩人如磁鐵相吸般地對視著……可就在這時，聽到姑娘的父親叫道：
「啊，快快請起，不必客氣，老夫看你將來必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才，在這打雜，有損你的身份。以你的博學，你在曲阜已經很有名氣了，所以應該有一份像樣的工作了。」
之子于歸，（家中媳婦將添丁，）
孔丘再拜下去：
亓官姑娘痴痴地看著……老父回頭見了，心裏明白了，女兒喜歡他。看來，孔丘他娘在世時，定下的這門親事該了啦。
「父母大人在上，請在天之靈保佑大人小孩平安。」
宜其家人。（夫妻和睦兒有蔭。）
「孔丘，你這兩年幹得很好，很辛苦，書也看了不少了吧！」
三歲貫女，（多少年來供養你，）
「我娘說，過不久，就要回來了，還是曲阜家裡好住。」
叔孫氏給孔丘和另外兩名高手頒了獎。
「哎。」孔丘到了太史官的辦公室。
舒窈糾兮！（窈窕姑娘款款來！）
勞心悄兮！（如醉如痴我心焦。）
出照兮！（明月當空光燦燦！）
飯才剛吃了幾口，亓官就哼了起來。
孔丘回到家，妻子已經做好了晚飯，孔子看著她身懷六甲還忙出忙進，心疼地說：
佼人僚兮！（月下美人多俊俏！）
孔丘對在一旁擦汗的曼夫說：「謝謝你了。」
「啊，不行，可能是要生了。」
「是……是亓官姑娘。」
孔丘忙放下飯碗。
孔丘家喜得貴子，又受到國君及權臣送賀禮的消息，迅即傳遍全城，到孔府祝賀的人越來越九*九*藏*書多，孔子的名氣也愈傳愈遠一晚上，妻子奶著孩子問丈夫：「得給孩子起個名字了。」
孔丘聽了高興得眉開眼笑，伯尼、曼夫都一齊向孔丘祝賀。
孔子當然沒有想到這個開門弟子及他的兒子曾參，竟成為了繼承他的學術思想的重要骨幹。
喜日到了，喜鵲高叫，孔丘的三間茅屋收拾一新，大門貼上了喜字，兩邊掛上了大紅燈籠。伯尼哥嫂帶著孩子過來幫忙，弟子曾皙也來了，還有兒童時代的好朋友曼夫從宋國趕來了，左鄰右舍的大媽也都過來幫忙，小孩們樂得跳出跳進，年輕人們忙出忙進……
季平子翻看了他的賬本，贊道：「記得很有條理，漏洞也找到了。」
孔子轉過頭去，只見一個身體壯實，長柏機敏的學生，便說：
孔丘忙去到門外，見來了一輛官車，車上下來兩個宮裡人，其中一個對孔丘說：「孔丘聽令，國君欣聞先生喜得貴子，特饋送鯉魚一條。」
之子于歸，（美麗姑娘要出嫁，）
曲終，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孔丘站了起來向大家鞠了三躬。
（《詩經·魏風·碩鼠》）
亓官父親當然一口答應，這麼好的小夥子，既多才多藝，人品又好，現在又當了委吏，有了固定收入，把女兒嫁給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便說：
孔丘也拱手還了禮，被家丁引進庭院，在一桌几前落座。
「回大夫，書還沒看完呢。」
「仲尼開門，我們來了。」
舒夭紹兮！（本態輕盈姍姍步！）
「丘弟家後繼有人了。」曼夫高興地說。
「不必客氣，你在此工作幹得那麼好，這也是我對你的報答。」
樂土樂土，（樂土呀樂土，）
「我叫亓官……」
「我家主公祝賀孔子喜得貴子，特派我們給你送來了兩匹錦、兩隻羊、兩罐酒。」
灼灼其華。（紅紅花兒朵朵綻。）
司儀又高唱：
孔丘得子，國君贈送鯉魚的消息不脛而走，相國季平子聞訊，心想國君都給他送禮，我豈能不送？再說他當糧倉委吏也確實幹得不錯，況且還是個出了名的博士及孝子，於是也差人送來了禮物。
「好……你快去吧！」亓官肚子疼得彎下了腰，孔丘走到門口見了，又回來把她扶上床，拉好被子，才去叫曼夫娘。
「那我去請曼夫娘過來，請曼夫去陬邑接哥嫂過來。」
男外兩家權臣孟孫氏及叔孫氏，聽說國君及相國都給孔子家送賀禮，於是也派人去孔子家送禮。這樣，正忙著應酬的孔子又接二連三地聽到「孟孫大人派人送禮來了」及「叔孫大人送禮來了」的唱聲，孔丘都連忙出大門外迎接。
孔子獃獃地目送著她的背影……
孔子告別大家后，一人朝前走去，他在想，今天琴藝的成功，母親的在天之靈一定很高興，他要急著回去，向母親的祭靈稟告，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起來……拐過街角后，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孔丘先生，您的東西掉了……」
「好，太好啦！」
「噢噢，以後慢慢看，我給你舉薦了一份工作，就是做我的文書，幫助我整理圖書，以及寫點告示什麼的。」
爰得我所。（那才是我的歸所。）
孔丘和哥哥、曼夫在堂屋裡坐著等。一個小時后，屋裡傳出了響亮的嬰兒哭聲，孔丘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一會兒，嫂九-九-藏-書子出來說：
「啊，是我的，謝謝……」
次日，孔丘正在用紅皮雞蛋招待著來祝賀的鄰里們時，忽聽大門外喊道：
莫我肯顧。（你卻從不把我顧。）
「啊，那是不是要生了。」
原來季孫氏、孟孫氏、叔孫氏三權臣，為了爭寵人心，都在想方設法禮賢下士，季孫氏舉辦了盛大的名士詩宴會，孟孫氏剛辦完鄉射，叔孫氏也不示弱，就專門舉辦一個盛大的琴賽與之對抗。
司儀又高唱道：「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碩鼠，碩鼠，（大老鼠呀大老鼠，）
妻子聽了，說：「怪不得夫君現在回來這麼晚，原來是發現問題了。」孔丘回頭說：「到底是吾妻，最了解我……」忽然，他看見妻子在縫製小孩子衣服，眼睛一亮：「啊！你在做什麼衣服？」
「謝謝嫂子。」
「這是你嫂子給你做的衣服，穿上試試看。」
孔丘謙虛地說：「相國過獎了。」
「哦，你娘要回來了，太好了。」
「等一下。」
「哥哥……你……」孔丘心慌意亂地回了一句。
勞心慘兮！（狄此相思心煩躁！）
回到家裡，伯尼打開布包，拿出一件衣服說：
（《詩經·陳風·月出》）
伯尼笑了笑，把琴套收好而去。
（《詩經·周南·桃夭》）
其葉蓁蓁。（枝葉茂盛喜鵲唱。）
姑娘見夫君走了過來，便含差地站起，心怦怦地跳了起來。孔丘把玉佩帶到她的胸前，竟無意識地碰到了她豐|滿的胸乳。姑娘一驚，本能地后縮了一下。孔丘窘得不知所措，這是他第一次碰到了女人的這一部位。他的心也狂跳起來，渾身一顫幾乎跌倒，被姑娘拉住，新娘就勢偎到了他的懷裡，孔丘周身熱血上涌便把她緊緊抱住，兩個年輕的身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這時屋裡只有急促的呼吸聲……紅燭漸漸暗了，兩個緊貼著的身影漸漸向喜床靠去……
人群中，擠著一老者和一姑娘，老者說：
「好啊，我們家又添一個男丁了。」
「啊喲……啊喲……」亓官在呻|吟。
「莘對拜。」
「啊，那不是姨母生前給你定的親事嗎？弟弟，你不小了，該成親了。」
「是。」
他走到母親祭桌前，叩道：「母親，孩兒要成親了，孩兒感謝您給孩兒挑了這麼個好姑娘，孩兒一定永遠和她相親相愛，母親放心吧！」
宜其家室。（全家和氣樂陶陶。）
於是樂聲又起，大家歡天喜地地簇擁著一對新人進入洞房。
孔丘聽了，向太史官跪了下去，謝道。
到了孔丘彈時，人群突然靜了下來，大家都被他的琴韻驚呆了。
無食我黍。（莫再食我種的黍。）
孔子穿上了這件新衣袍，愈加帥氣，伯尼笑著說：
鬚髮全白的太史官愛憐地看著他說：
「丘再拜謝大夫，丘今後一定邊工作邊讀書，決不辜負大夫的栽培。」
孔丘聽了，十分感動，心想，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為沒有了丈夫才悲苦一生，所以我要愛你，給你幸福，他心裏想著便把母親留給他的玉佩拿著走到新娘面前……
房內貼著大紅喜字，桌上點著一對紅燭，床上全套是嶄新的大紅錦被，屋中圓桌上擺了酒杯、酒及紅棗、花生、桂hｔtｐｓ://ｒｅａd•９9csｗ•com圓、瓜子，象徵早生貴子。
孔丘趕快到大門外迎接。
孔丘忙去開了門，曼夫已把哥嫂接來了，還請來了接生醫生。
伯尼妻子把紅白各半的圓形米糕放在盤子上，新郎新娘去合咬時，被調皮的吹鼓手們推在了一起，新娘跌到新郎的懷裡，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好好，擇日來娶便是。」
月出皎兮，（明月當空亮皎皎！）
「告相國大人，孔丘謝過了。」
伯尼說：「那我們就擇吉日迎娶了，望你們也作些準備。」
「啊，是哥哥。」
新郎新娘在伴郎、伴娘的攙扶下互相叩拜。
一個年輕人擠了上來問道：「孔子大哥，您的琴彈得這麼好，是跟誰學的？」
妻子說：「鯉通禮，魚韻余，暗示年年富貴有餘，好，這名字起得好。」
宜其室家。（全村歡歌喜洋洋。）
「謝大夫，那孔丘告辭了。」
她飛跑出來，把一塊刺繡的琴套遞給伯尼，說：「請把這轉交給他。」說完飛紅著臉跑進屋去。
孔丘剛下班，就被太史差人叫到了他家。
「我看就叫孔鯉吧，字伯魚，以不敢忘記國君祝福的隆恩。」
「不會吧，還差半個月才到日期呢。」
孔子在鼓樂聲、霧聲中登上了獎台。
舒慢受兮！（婀娜飄逸似天仙！）
這樣孔丘家裡又響起了「相國派人送禮來了」的唱聲。
不一會兒，鼓樂聲、鞭炮聲齊鳴，新娘花轎到了，孔丘被哥哥及親友們簇擁著到轎前扶下了頭上頂著紅蓋頭的新娘，賓客已經到齊，結婚儀式開始了，樂曲奏起了優美的民間婚嫁讚歌《桃夭》：
「謝國君。」
逝將去女，（我將發誓遠離你，）
孔子進到屋裡抱起呱呱哭著的兒子，親了親他的臉，然後對躺在床上的妻子深情地笑了笑。
前面幾個彈得都不錯，庭院里擠滿了觀看的人，不時發出「嘖嘖」讚歎聲。
孔丘抬起頭，見季平子被若干臣子簇擁著來視察糧倉，趕快站了起來。
孔子聽了，忙叩拜下去，謝道：「多謝老師相助，孔丘一輩子不忘老師的大恩大德。」
亓官姑娘又深情地看了孔丘一眼便跑了。
「還沒呢。」
孔子看著他虔誠的眼睛，感動地說：「那好吧，你就是我的第一個學生。過幾天，你到我家來，我們再談。」
「那吃完飯你早點休息，鑰、碗我來刷。」
「禮成，送人洞房。」
「多謝大夫相助，孔丘沒齒不忘。」
勞心怪兮！（一夜相思病心勞！）
孔丘正在專心致志地擦書架，太史官到窗外叫他：
「孔丘再拜謝老師。」
孔丘穿上了新郎穿的喜袍，胸前結上了大紅繡球，正喜氣洋洋地迎接著賓客。
「仲尼，在這獃著看什麼呢？」
「新郎新娘吃合卺糕。」
孔丘也來了，他自己抱著母親留下的琴走了過來，現在他的身份不一樣了，已經是曲阜有名的士人，所以守門的家臣見了他，趕快躬身相迎：「啊！孔子也來了，歡迎、歡迎。」
「官兒，他就是孔丘。」
亓官姑娘注目看去，只見他身材魁梧，天庭飽滿，面白略方，濃眉大眼，目光炯炯……一個非凡的男人。
「哦，自幼是母孝教的。在我剛出生時，母親就撫琴為我祝福。後來，又去拜師襄子為師。」
「看你身子這麼重還這樣辛苦，要不請嫂子過來幫幾天忙。」
「一拜天地。」
孔子回頭一看，見一姑娘在叫他。
司儀曼夫高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