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 周遊列國
三十、子貢出馬
閔子騫忙給孔子倒了一碗水來。孔子喝了兩口，擺了擺手。
「噢？何以見得？」
穿著粗麻衣袍的勾踐是個駝背，臉上布滿了皺紋，鬚髮花白，乍一看真有點老邁衰弱，但一雙不大的眼睛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亮光……卧菥嘗膽，啊，果然不同凡響。
子貢想，夫差果然厲害，看來得拋出王牌了，便說：
孔子說：「來，你坐下。」又對其他弟子說：「你們也坐下好好聽我講。」
子張也說：「老師所言甚是，相信子貢兄必能巧妙周旋。」
子貢不解，問道：「老師，何謂中庸之道？」
孔子看若他的這些與他同甘共苦的弟子們嘆道：「如果有一天，我落拓了，就只好坐個木筏漂流海外，到時候，還有誰願意跟隨我去？」
「老師在講什麼，我和宰予燒飯沒聽見。」
子貢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嘛！」言罷起身將魯哀公寫給吳王的國書呈上。
孔子又對子貢說：「看來，你還得學點中庸之道。」
第二天，又服了一劑，孔子方叫餓。
孔子眉頭稍展，說：「子貢你已經領悟了，加上你的能言善辯，為師相信你決不會有辱使命。」
孔子說：「你的嘴巴太厲害了，我哪裡說得過你，還不快去洗臉，準備吃飯。」
吳王夫差下朝後，在書齋接見了子貢。
子貢見勾踐坦誠以待，便也開誠布公地說：「如今強齊重兵壓魯，魯國危在旦夕，今國君和老師要我來向吳國求救兵，吳王是答應了，但他有一個顧慮，如果越王您能答應我一樁事，那麼救魯就有希望了。」
「啊，不敢，不敢……」
孔子一字一句地說：「過，是太過，及就是不及，太過和不及都不是中庸之道。子貢出使，我為什麼說他太過，是因為他對吳王夫差太過頭了，有點缺乏仁義。」
夫差說：「你不是孔夫子的高足嗎？怎麼又當了國使啦？」
子貢用手摸了摸孔子的額頭，見已經不滾燙了，才鬆了一口氣。
孔子頓了頓又說：「子貢，你對內要抓住他與鮑、晏三氏的利害關係，對外要利用周邊的強國來制約他。如此要他退兵並不難。」
「上吧，上吧。」勾踐硬把子貢扶上了車，自己則像個農夫一樣跳上了車，「駕」的一聲，勾踐一揮鞭，馬車便向城內跑去，其他大臣們都小跑著跟在車后。
田常見他擊中自己要害，想聽聽他的高見，便緩和了語氣道：「請說下去。」
子貢啊，跟隨老師那麼多年了，這為國效勞的關鍵時刻決不能辜負老師的企盼。
「好，那我就暫時按兵不動，就等你把吳軍乖乖地給我送來。」
孔子寬慰地笑了，又問道：「假如有一天，我倒霉了，穿著破舊的衣服，願和我站在一起不覺難堪的都有誰呀？」
子貢接了國書當天就駕車南下吳國。
孔子說：「時候不早了，大家休息去吧，我再跟子貢商議一下。」
孔子說：「講過猶不及，主要是講給子貢和子路聽，你和宰予其實很中行，等會兒給你們補課。」
夫差慌忙撤軍回國抵抗勾踐，結果遭到了身死國亡的命運。
「趕快調集軍隊作好迎戰準備。」
子貢於是直逼要害，說道：「大人以為攻下魯國容易嗎？以臣下所見，大人以其攻ｒead.9９csｗ.ｃom打魯國，不如去攻打吳國。」
「這是我從《易經》昀中行觀悟出的。」
「老師，我回來了。」子貢走過去向孔子行大禮。
子貢又問：「老師是怎麼想起中庸之道的？」
子貢說：「在下端木賜，叩見田大人！」
子貢點了點頭。
「老師，子貢錯了，老師說過，金錢與官場於我為浮雲的話，師生情才是最高尚的情。」
「老師，弟子明白了。」
孔子打斷他的話，說：「子路，你就是魯莽。自古退兵之計，不戰而退兵為上策，所以一定要利用好齊晉吳三國之間的利害關係來制約他。總之，一個外交官要有理有利，既不能太軟讓人家以為我們好欺侮，又不能太高傲讓人反感而起到反作用。」
「好。越王果然人品非比一般。是這樣的，吳王已答應出兵救魯，但又對您放心不下，除非越王能抽調精兵，跟隨吳王出征，他才肯發兵。這樣，他和棄交戰，如不能取勝，對您也無妨；如能取勝，那麼，以他的霸心必然要乘勝攻取晉國。到那時，驕兵必敗，您便可乘其疲憊而擊之，豈不就可以報仇雪恨了嗎？」子貢一口氣說了出來，然後抬頭看著勾踐的眼睛……
「老師，子貢請名醫去了，您一定要挺住。」
冉雍說：「我同意老師的意見，子貢是有點過頭了。」
「老師，我記住了。老炳請留步，弟子就此告辭了。」
「哪裡，哪裡，我老師夫子早已向我介紹了先生的高尚人格，今天得以相見，真三生有幸，又逢國君親迎郊外，更是受寵若驚啊！」
田常說：「免禮，早仰先生大名，就不必客氣了，想必先生是孔夫子派來遊說的，目的是要求我退兵吧！」
子貢正色道：「我們老師派我來，並非是來求人的，而是來勸人的。」
勾踐果然調集重兵，並準備親自率軍出征，吳王得到稟報后，便召子貢來問：
孔子救國心急如焚，送了子貢一程又一程，叮囑了他一遍又一遍。
子貢見狀，便盯著他的眼睛，趁機煽動道：「我聽說將軍三次受封被阻，都是權臣從中作梗。所以，您要做給反對您的人看看，其實如果您伐魯取得勝利，只會使君主更傲，使反對您的權臣更驕，他們非旦不會買您的賬，反而更加疏遠了您和君主的關係。那麼，您再去與那些權臣相爭，無異於燈蛾撲火自取滅亡，所以請將軍三思而行。」
勾踐眼睛一亮，右手一擊案站了起來，吼道：「吳王夫差，你的末日快到了……就這樣吧，我馬上調兵遣將，按時到姑蘇去。」
田常聽了大怒：「這是什麼話！你是在戲弄我嗎？」
「唔……咳咳……」孔子劇烈地咳了一陣，說，「痰阻著，咳不出來，給我水喝。」
「噢？要勸我什麼，請講。」田常見子貢談吐不凡，果然是孔夫子的高足，才收斂了一點傲氣。
孔子吃完那幾劑葯后，在弟子們的精心調養下才慢慢好了起來。
子貢胸有成竹地說：「吳王夫差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國君，現在稍有強盛之勢，就已有稱霸於世之心了，只要主公肯出面求他，我想也嘗不想顯示一下他的雄風。」
師徒們進到堂屋坐下，孔子說：「其實齊國現在很亂，hｔｔｐs://ｒｅaｄ.9９csｗ•cｏｍ田常的目的是欲謀反奪政，又怕鮑牧、晏氏等的勢力，所以才攻打魯國以轉移矛盾。田常那個人，我以前去齊國的時候見過他，早就聽說他想僭越了。齊君對他一直是深惡痛絕，所以這種人其實只是虛張聲了。」
公良孺也說：「是啊，子貢出馬存了魯國，大亂了齊國，滅了吳國，強了晉國，霸了越國，真是一人出使亂了天下呀！」
子路說：「我也很想學《易經》的占卜。」
孔子說：「端木賜呀，你太聰明過頭了，為師只要你去勸吳王伐齊救魯，沒有叫你去讓齊晉大戰又讓越國滅了吳國，你這是不義呀，唉，到底是商人出身，忘了仁義。」
孔子站在一旁不說話。
孔子說：「你且坐下，老師知道你的忠心，但面對強敵，光有勇氣不行的，看來必須智取。」
「老師，有我。」子貢也急著說。
「不，不……再送一段。」孔子說。
子張說：「老師，我願出使齊國，設法救魯。」
孔子聽了，感動極了，兩行熱淚從他大病初愈的蒼白的臉上滾滾而下……
子貢言罷，把孔子給魯哀公的信函呈上。
孔子說：「人生太短暫了，才幾十年，一晃眼就快到盡頭了，晚上睡覺已是無可奈何，白天再睡就太可惜了。」
子貢告別田常后星夜趕到魯國，見了國君后，把退兵計劃向魯哀公說了。魯哀公眉頭緊蹙說：「魯國勢單力弱，要抗擊齊軍確實困難，不過吳王肯發兵救魯嗎？」
「啊，歡迎您，孔夫子的高足光臨敝國，只是敝國小且偏僻，不知先生怎麼肯光臨這窮鄉僻壤呢？」
天未亮子貢就醒了，趕快梳洗后，換了衣袍又吃了點春西，便駕車直奔王宮。
子貢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很快就趕到了齊國都城臨淄。他在驛館下榻，次日一早就到田常府上去求見。
「老師，有我。」顏回急著說。
於是子貢辭別了吳王，取水路、走捷徑向越國奔去。
子貢說：「臣下聽說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晉王聽齣子貢話中有話，便屏退左右，問道：「早已聽說端木先生是孔夫子的得意門生，今天風塵僕僕趕來，莫非有何垂教？」
子貢分辯道：「老師何出此言，那吳王夫差確實是一野心勃勃之人，一心想稱霸天下，如果不趁早收拾他，那麼魯國、越國都要被他滅了，到那時不是太晚了嗎？」
「你說的雖然可行，但有越國這個後患存在，我不能發兵，否則他乘虛攻打吳國怎麼辦？」
傍晚，孔子師徒坐在庭院里閑談，卻見樊遲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孔子驚問：「樊遲你不好好地協助冉求理政，回來做什麼？」
果然，吳軍獲勝后，吳王夫差想稱霸的機會到來了，便不顧士兵疲勞，想一鼓作氣吃掉晉國，然後收拾魯國、越國，於是吳晉大戰于黃河。晉軍早有準備，奮力抗擊，於是吳軍大敗，幸虧伍子胥趕去救援，吳王才留得了一條命。與此同時，越王勾踐又乘隙襲擊吳國都姑蘇，吳王聞訊大呼：「上子貢的當了！」
子貢問：「會有什麼危險嗎？」
顏回和閔子騫忙著去煎藥，子貢守在孔子床旁。
孔子聽了大驚，怒道：「齊國也欺人太甚了，學生們，祖國蒙難，我九_九_藏_書等豈能坐視，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宗廟豈能讓敵人凌|辱？誰有退兵之計？」
救國如救火，第二天子貢就出發了，孔子及師兄弟們把他送到城門外，孔子再三叮囑他：「賜啊，切記要以仁禮服人，要曉之以理，方能動之以情。」
「當今天下諸侯紛爭，從我們東方的國家來說是齊吳爭霸。現在，齊國對魯國發兵，如果齊國拿下了魯國，那麼齊國的勢力就將大於吳國，而齊國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其實，齊國伐魯的目的並不在魯，醉翁之意不在酒，齊王的目的是要取吳以滅掉他的對手。所以，等您滅掉越國再去與齊國交戰不是晚了嗎？」
「好吧，就照你說的辦。」
一路緊趕，終於進入了吳國境界，江南風光，山清水秀，花紅柳綠，子貢無心觀賞，只是拚命加鞭，直向吳都姑蘇飛馳而去……
孔子看著子貢，又是愛他，又是怪他，直搖頭。子路說：「魯國得救，老師應該高興才是。」
孔子話音剛落，子路早已跳了起來，目眥圓睜，說話時鬍鬚都被口氣吹得直了起來，只見他怒吼道：「老師，由去向衛靈公請求援兵，由願率兵前往，殺他個人仰馬翻！」
子貢完成了說越的任務，又回到了吳都姑蘇。
子貢施了大禮后，吳王說：「免禮，賜座。」子貢在吳王對面坐下。
「啊，那不行，既讓人家抽調了精兵，還要越王親征恐怕不合道義，就讓他的副將來算了。」
「好，感謝您的提醒。」
孔子繼續講道：「中庸之道，就是過猶不及。」
子路早已按捺不住了：「我看先給田常一個下馬威……」
長年的奔波和勞票，孔子終於病倒了，躺在途中館舍的竹榻上，六七天還高燒不退，弟子們守在一旁，心急如焚。顏回把毛巾用冷水浸了放在孔子的額頭上，幫孔子降溫。
宰予把碗放到桌上，然後對孔子說：「老師，我白天睡覺，您罵我朽木不可雕也，老師罵得對，從今以後我要發奮努力，再不白天睡大覺了。」
子貢說：「老師說得對，就是要權衡利弊，抓住利害關係來制約他們。」
田常當然明白子貢的來意，但不想見他。子貢就請門人轉告田常說有妙計相告，田常才把他請進堂內。
孔子說：「吃飯，吃飯，吃完給閔子騫、宰予補課。」又說，「不過子貢雖然做得過頭了點，但他救魯立下了大功。所以，今天要好好為他慶功。」
「子貢兄，你救了魯國，真是立了大功了。」
這天傍晚終於來到了姑蘇城，子貢住進了驛館，梳洗畢，吃了晚飯天就黑了，顧不上去逛街，便躺在床上伸開了腿，把頭枕在手上思考了起來……
船舟順水而下，這天上午，到了越王勾踐卧薪嘗膽之地——會稽山，尚未進城，就見城外站立了許多人，子貢萬沒想到率眾臣親迎他的人竟是越王勾踐自己。啊，老師太偉大了，他果然說對了，勾踐復讎心切，且一切都是為了復讎，所以我要對他遊說的重心也必須是復讎。
子貢請來了名醫，老醫生給孔子診了脈，又問了病情，九九藏書然後開了方子，在屋外對子貢說：
「老師，要怎樣才不過？」子貢問。
子貢欽佩地點著頭……
「噢？何以見得？」
「好，我們進屋去商議一下。」
子貢聽了淡然一笑，道：「吳王果然有心計，只是大王如果只想做一個吳國的君主，那就只好如此了。但是，大王如果想稱霸天下，那就未免失策了。」
子貢說：「仲由，別打岔，讓老師講下去。」
老師臨行時告訴我，吳王夫差這一關是最難過的，既要曉以利害，又要對他激將，而且都要恰到好處，不能適得其反……子貢考慮著明天見了夫差如何對答，也許是太累了，沒想多久便沉睡了過去。
孔子問子貢：「端木賜啊，聽說我病重時，你為防不測，想把弟子們都請封為我的家臣，你難道認為君臣情才是最有價值的人情嗎？」
子貢毫不迴避，說道：「是的，因為魯國不易攻下，而吳國比較好打。」
「果真如此，你真能把勾踐的主力調來，那寡人就答應魯哀公的求援。」
於是吳王夫差伐兵北上攻齊，齊兵大敗。子貢又趕到晉國，晉王接見了他。
「老師，我們都有……」眾弟子齊聲說。
葯煎好了，顏回端來一匙一匙地給老師喝下。服藥后，孔子睡了一覺，半夜醒來咳了不少濃痰，燒果然退了下來。
其他弟子端上了酒和菜，於是大家都為子貢舉起了酒杯。
田常大笑：「這就是你來勸我的目的嗎？」
正在沉思的子貢，抬起頭說：「老師，學生聽從老師安排！」
落座后，勾踐設宴為子貢洗塵，都是粗茶淡飯，范蠡陪坐在一旁，三樽清酒下肚，侍從才端來了一盆野鴨子。子貢想，這盆鴨肉大概就是專門招待我的了。果然是一個卧薪嘗膽、摩拳擦掌的國家，心裏很感動。他暗想，面對這樣的國家要像老師叮囑的，既要救魯國，但也決不能傷害他們的利益。
「老師，喝水。」顏回遞上了杯子，孔子接過杯子，喝了兩口。
子貢凱旋衛國后，剛進院子，就被師兄弟團團圍住。
宰予忙端來了粥，他一匙一匙地喂老師。孔子吃了半碗就搖了搖頭，說：「不想吃了。」
孔子還是搖頭說：「不錯，這個端木賜啊，存魯、亂齊、破吳、強晉、霸越，一馬而動五國，果然出手不凡，只是做得太過頭了。」
子路忙問：「什麼叫過猶不及。」
魯哀公展開看了，說：「好，我給吳王夫差一封國書，請他發兵救魯，那就有勞子貢先生親自去一趟了。」
「老師，我也願意。」子貢說。
宰予端了一大盆肉進來，放在桌上。
「老師，我也願意跟隨您漂流四方。」顏回說。
子貢說：「這不難，將軍只要下令就地暫住待命。我即去找魯哀公請求出使吳國，請吳王發兵救魯，到那時你不就可以趁機出擊吳軍了嗎？他們是遠道而來孤軍深入，不正好成了您的瓮中之鱉了嗎？」
大病初愈，孔子在子貢、顏回的攙扶下，在庭院里散步。
「這幾服藥吃了，濃痰咳出來后，燒就會退了。」
子貢忙趨步朝前，向越王勾踐欲行大禮，尚未跪下早被勾踐雙手扶起。
夫差聽了覺得有道理，但仍然覺得不先滅掉越國不行，便說：
顏回便說：「所以仁是中庸之道的前提九九藏書。」
勾踐說：「先生餓了，快吃吧，吃完我們到裡屋再談。」
飯畢，子貢隨勾踐進了他的卧室，一進門就見床頭上掛著一隻苦膽，心裏十分感動。正想著，勾踐嘆了口氣說：「我知道孔夫子是一個講仁道的聖人，他的弟子當然也是推崇仁政的。我們越國人到了這個地步，先生您是親眼看見了。您也知道，我們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雪國恥報國讎，先生去吳國求救兵之事，其實我也知道了，不知先生要我做什麼？」
勾踐說：「魯國雖然是個弱國，但卻是周公的封國，是惟一保留了周禮樂的國家，這樣的國家遭受欺侮，我們怎能袖手旁觀呢？先生請直言，只要能報仇雪恨，只要能救弱抗強，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老師，我們都願意。」守候在床旁的弟子們爭著說。
夫差展開看了，搖搖頭說：「要寡人出兵討齊救魯，現在不行，等我把越國徹底解決了再說。後院起火怎麼辦？」
孔子點頭道：「顏回最能悟徹我的心旨。」
子貢一本正經地說：「在下聽說，憂患于內部的，就去攻打強國；憂患于外的，才去攻打弱國，大人想必不是憂患于外吧？」
子貢站在舟篷的前面，看著奔流的河水，想著孔子對他的叮囑，說服越王勾踐，一定要抓住他要復讎滅吳的心裏才能成功……
孔子還是搖著頭說：「賜啊，你一馬而動五國，存魯、亂齊、破吳、強晉、霸越，果然出手不凡，只是做得太過……」
子貢又向眾師兄拱手告辭了，這才上車而去。
勾踐把子貢迎進了王宮，子貢一看，哪裡像王宮，不過是幾間破茅屋，但執勤的兵甲卻個個精幹異常，眉眼閃光。
「請，端木先生，請上車，寡人親自為您駕車進城。」
「年紀大了，又燒了這麼多天，說不好。」
「好，那就拜託了。」
「因為魯國弱而難攻，吳國強而好打。」
樊遲忙給老師施禮后說：「老師，不好啦，齊國又伐兵攻魯啦，田常的兵馬已經大軍壓境了，魯國危在旦夕，冉求讓我來向老師稟報。」
孔子看了看他說：「你年紀太輕，我看還是子貢去吧！」
子路說：「我今天又長了一份知識，叫做過猶不及，也值得慶祝一番。」
「老師，有我。」子路依然搶先說。
弟子們走了，孔子和子貢盤腿對幾而坐，促膝切磋直至深夜。
晉王於是設宴為子貢洗塵，並饋送重禮作為答謝。
晉王聽了感到事態嚴重，那吳王夫差盎氣凌人，確是一個霸主的料，便問：「那我該怎麼辦？」
「在下願意去說服越王勾踐，請他親自率精銳部隊隨您一起出征，以消除大王您的後顧之憂。」
「國君請放心，子貢受國君及夫子之託，當仁不讓。」
田常聽了，若有所觸：「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是我的兵馬已經開赴魯國了，怎好撤回來呢？」
這時，閔子騫來喚吃飯，問道：
「勾踐的精兵果然抽調好了，只是他準備親征，你看……」
子貢一臉正經地說：「晉君應該知道，當前齊、吳正在大戰，吳王夫差野心勃勃，滅了越國不說，還想稱霸天下。如今吳兵北上，來勢洶洶，打敗齊國后，目標必然是晉國，所以晉國還是作些準備為好。」
「老師，我願意。」子路搶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