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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分篇 第十六節

第五章 三分篇

第十六節

武王忙下座扶起了他,羌國諸侯又激動地說:
武王想著父王在滅商前夕辭世,從此,伐商的重任就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他感到責任重大。他又想到昨天周公、姜太公、散宜生說得很對,只靠周族的力量顯然不足,必須以周國為核心,廣泛聯合各方諸侯國,建立以周為核心的滅商聯盟,始能完成先父留下的大業。所以大典完后,一定要留下各國諸侯,商議建立聯盟一事。
風颼颼地刮著,片片黃葉被吹得在地上翻動,微子啟匆匆來到囚所,從牢窗外見箕子披頭散髮,向隅而坐,並默默地在撫琴,聽其樂曲時而激昂,時而低沉……
「母后,姬旦不會忘記先王之託,一定要忠心輔佐兄長,完成父王大業,決不手足相殘!」
另一位老者嘆道:
身著王袍、頭戴王冠的武王端坐在金殿正中,接受著八方朝拜。許多諸侯國都派人前來祝賀。
為謙讓王位而遲遲不能舉行即位儀式,散宜生、閎夭等勸說無效,母后太姒只好親自調解。
「是。」侍從退出。
「武王萬歲,大周興盛!」
「啊!紂王真是暴君啊!」
「西邊周人施行仁政,任仁用賢,所以日益興盛,人心歸向;而你暴虐無道,拒諫妒賢,終致眾叛親離,仁人逃散。如再不改邪歸正,懲治奸佞,停止奢靡,廢除苛法,那麼不但忠臣將離你而去,就是百姓平民也會紛紛西向。到頭來我大商幾十代人創下的六百年江山必將葬送於你之手下……」
太姒聽了說道:
微子啟正和妻子在收拾行裝,準備離走。只見家人飛跑來報。
「好吧,你們快回去準備明日的登基大典吧。」
想到這裏武王來了精神,他站了起來,向朝賀他的人們微笑著拱手答謝。
王說:
箕子問他:
「大王,費仲大人求見。」
「同心同德,光我大周!」
但紂王還嫌音樂演得不過癮,便令少師演奏,少師起立不動,紂王問:「為何不動?」
宮廷樂隊太師在家中坐著彈他的古箏,過了一會兒,他放下箏,站了起來,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的梅雨時而嘆氣,時而哼哼,雪白的發須、古銅色的臉頰和兩條濃眉相配,顯示了他的剛毅個性。
一個老者認出了他,驚奇地跟同伴說:
「姬發,明日你就要即位了,你要銘記父王的教導,要仁德天下,禮儀四方。」
「皇叔,不在家好好養病,卻來撞鐘為何?」
「是,母后。」
二人垂頭喪氣地出了宮殿,各自散去。
「老王叔比乾的心被紂王剖了!」
到了宮殿,比干顫巍巍地走到鍾前,頓時鏗鏘的鐘鼓聲響徹雲霄,不多時,文武百官聞聲從四面八方迅即趕來。
微子啟又說:「對,我們是應該去勸一勸大王了。明天早晨我一定儘力而諫,勸大王不能再荒廢朝政,終日與妲己為樂了。」
比干毫不畏懼,心想,今日大不了一個死字,豁出去了,便說:
祖乙跪拜于地說:
夫人聽了抱著幼小的兒子泣道:
「你就不怕像祖伊一樣下場?」
席間,在殿堂中表演了周族傳統的刀矛舞,在高亢的鼓樂聲中,武士們個個亢奮激昂,武姿威武雄壯,人們精神為之一振。舞畢,羌國諸侯離席近王前,向武王拜道:
後宮里,紂王正擁著妲己聽費仲講他下民間去擄搜珍寶奇玩之事。
冬日融融,陽光溫和。豐京城旌旗飄揚,樂聲陣陣,皇宮裡正在舉行武王即位大典。
太姒激動得暈了過去,也被救醒。
費仲眨了眨狡黠的眼睛,回答道:
紂王獰笑道:
「太師來得正好,微子啟正準備合家自盡呢,還請太師相勸才是。」
紂王大怒:「好啊!全都反了,來人啦,給我把少師拉下去。」
分列在兩旁的文武大臣中,走出比干:
「紂王無道,紂王無道。」
「父親,又為朝廷的事生氣了吧!」商鳳倒了杯水遞給父親。
一侍臣來催道:
「母后,姬發記住了。」姬發虔誠地說。
「太師、少師,紂王命我演奏《新淫聲》要讓宮女跳《北里之舞》。……」
箕子聽了,眼裡止不住流出了淚水,但他急忙背過身去。
微子啟從琴音中判斷他不是真瘋,便也借未一琴瑟在牢窗外撫了起來,箕子聽了慢慢轉過頭來,見是微子啟,心裏一動,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啟稟大王,老王叔比干大臣求見。」侍從奏道。
紂王聽了說:
「皇叔,不好了,箕子大夫被紂王逼瘋了!」
「周族的勢力日愈強大,從文王葬禮及武王登基大典可見端倪,周文王雖已死,但那血氣九_九_藏_書方剛的武王即位,更是我大商不可忽視的心頭之患啊。」
微子啟沉吟了一陣說:「對,我們得給皇室留條根,那你帶著祖兒逃走吧。」
侍衛稟告:
「太師為何如此氣急?」
出了獄門,微子啟搖頭嘆道:
比乾死后,朝廷內沒有人敢說話了,紂王感到耳朵清靜許多,可以痛痛快快地作樂了,便愈發不升殿,一切只由費仲去處理。這日和妲己正在飲樂,侍臣來報:
「國家將亡,與其被昏君剖心,不如一死以全玉|體,毒藥我已準備好了。」
「比干!你竟敢倚老賣老,目無國法,辱國忤君,咒我商朝,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胆量。」
晚上,微子啟穿戴整齊后,將妻兒喚來嘆道:
比干忙拜奏道:
未等兄長說完,姬旦即上前打斷他的話說:
微子啟呷了一口茶,嘆道:
宮廷里,師涓被迫指揮樂隊演奏著靡靡之音,妲己率領宮女們跳著最黃色的半裸體舞……
「暴君,我等著你下『炮烙』令,我正好把忠靈骨肉熔一爐!」
「大王,臣以為酒池肉林當取締,炮烙酷刑更應廢除。」
太師是微子啟世交。微子啟忙說:「快請進來。」
「我們幾個小諸侯國在下面進行了商議,如推舉武王為盟主,天下必然響應,不愁暴君不除。」
不一會兒,比干還是進來了,畢竟他有老王叔的身份,所以衛士也不敢太攔他。紂王見他進來,面顯不悅。問道:
「老臣最近因病未上朝,現聽到重臣元老忽然死的死、逃的逃,難道我大商將要毀於一旦,故特來問個究竟。」
紂王聽了,問大臣:「你們看呢?」
比干答道:「商朝將崩。」又說,「上古有堯舜禹,近有我成湯、盤庚、武丁、帝乙,殿下應學先祖先王仁德天下,然卻寵信妲己,任用諛臣,窮奢極欲、橫徵暴斂,致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適才便有老翁攔轎求免抽丁者,你身為君王不問百姓苦,卻大建鹿台,大興行宮。終日聲色犬馬,奢侈享樂,你可知道難民流落街頭有多少?」
「來人,給我把箕子抓起來。」
祖伊被處死,宰相商容被黜,少師被殺,商朝內外一片驚惶。
「父親,我倒覺得武庚比紂王更有志氣。」
「太師!」紂王又對鬚髮全白的老太師說,「你嘛,愈是不願聽,我今天就偏要你陪我聽!演奏!」
微子啟搖頭說:「不!我身為商王庶兄,先祖後代,若叛祖投他恐為先祖所不容,我還是一死為好。」
鬍鬚雪白的太師蒙受此羞辱,氣得頓足大罵:
「來人,備輦,送我進宮面君。」
「也好,那就有勞王叔了。」
太師起日:「大王,臣寧死不聽此污濁樂曲。」
紂王聽了大怒,喝道:
「啟稟大王,箕子瘋了。」
紂王說:「原來是為這事,你也太多慮了,小國去弔唁西伯侯,他們哪有不宴請之理。西伯侯已死,我已除了心腹一患,就憑他的年輕兒子繼任,羽翼未豐,又何足為慮!」
諛臣費仲出來說:「比干多慮。」
比干又搖了搖頭,嘆道:
紂王聽了宣佈道:
這日他坐在書房裡,趕寫奏章,準備面君進言。他雪白的鬚髮,蒼老的面容,精力已遠遠不如以往了,寫了一會兒,便停下筆,陷入了沉思:這幾年,紂王寵信費仲,我雖為宰相,卻不過是個陪襯而已,大權都掌握在費仲手中。商容、祖伊和我皆為商代三朝元老,世裘重臣,現商容被逐,祖伊被殺,元老只剩下我一人,而紂王又專橫暴斂,親惡遠賢。如此下去,我大商六百年江山勢必葬送在這小子手中,國難當頭,我不能坐視不管。正想著忽聽有人喚:「丞相。」
「先祖列宗請受姬發敬拜,如今,文王離我們而逝,我們周國及遠近不堪受紂王欺辱的諸侯領國,現已聚集在一堂。我等願同心同德,討伐商紂,共誅暴君,請先王先祖在天之靈佑我等共順天意,同撫民願。」言畢,把酒樽往地下一傾,滿杯清酒便灑了下去。
「母后,孩兒記住了。」姬發說。
正是:
初冬,天氣漸冷,但宮內庭院里的秋菊依然傲放著。
同心同德,先靈告慰。
「比干,你休要胡言亂語,本來無事,你卻來撞鐘,不治你罪也是看在你三朝元老分上,難道你瘋了不成?」
二人聽了說道:
紂王升殿坐正,問道:
太師進來后,微子啟夫人說:
滿朝文武百官見此情景,個個嚇得低頭仿首,面如土色九九藏書
「不!銅烙我看膩了,你不是說你有忠心嗎,我聽說聖人心有七竅,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忠心有幾竅?來人呀,把比乾的胸膛打開,我要驗他的心!」
正是:
商鳳匆匆來到箕子的囚室,她從牢窗口看見父親披頭散髮地坐在牆角,便生氣地說:
紂王知道,只有像比干這樣的三朝元老才敢如此闖殿,也當然知道他的來意,卻又假惺惺地問道:
眾大臣們看著神采奕奕的武王,頓時也感到心情輕鬆了許多,有了威武的武王,文王未完成的大業可望實現,於是人們臉上因文王駕崩帶來的陰影逐漸散開,終於爆發了激動的歡呼:
「殺妲己、斬費仲、拆鹿台、廢炮刑、戒酗酒、撫臣民。」紂王聽了,壓住怒火反問道:。
微子啟也扶窗淚下……
牢籠忍對女兒諷,背過身去淚水涌。
「對,不管是真是假,先把他抓起來。」於是下令:
「誰要再為他求情,下場同樣!」
「還有這鹿台行宮也太奢華了,那費仲又去強行搜刮民間珍玩,且老百姓對徵稅抽丁太重,抱怨極大……」紂王聽得不耐煩了,便打斷他的話說: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舉刀兵士已把比乾的心挖了出來,血淋淋地挑在刀尖上,向前跪道:「報告大王,比乾的心有七竅。」
在太姒宮室內,午後的陽光從幔簾邊照進屋內,漸漸驅散了寒氣。姬發、姬旦為謙讓而爭執不休。
肉麻的淫樂迴旋在宮殿上空,妲己半袒露著高高隆起的胸乳,一雙媚眼頻頻向紂王送著秋波,那豐|滿的臀股隨著靡靡淫樂扭擺著。那時而飄起、時而落下的短裙,把下半身弄得時遮時露……直撩得紂王心癢難捺,臉燒耳熱,未等樂曲奏完,便過去一把抱起妲己就往內官走去……樂聲戛然而止。
姬發立即打斷他的話說道:
「啊!真有此事?」
「大王可否知曉武王聚宴西邊諸侯,蓄謀圖反之事嗎?」
「丞相不知,我得到消息,老父已被害,紂王又旨令命我速歸,路途上還險些被害。現已有消息說,費仲的兒子費乙已升任我的職務了。」
然後連夜攜帶家小逃走他國去了。
「姬發你勇有餘,謀不足,要多向姬旦求教,不可以兄長看王自居。」
微子啟垂淚道:
「王將亡?天命在上,奈我何?」紂王說完起身說道:「退朝。」然後拼袖而去。
「這個紂王真是我大商的敗家子,也該讓他清醒清醒了,再如此荒淫下去,恐怕大商難保了,我等也都要成階下囚了。」
「今日以這把老骨頭冒死撞鐘,就是要以兀進諫,勸殿下不要再荒淫縱慾,輕信奸佞。為君王者要以國家社稷為重,大王惟妲己是從,肉林酒池,民怨積生,妖婦不除,商之將亡。」
箕子回到家裡,想著少師因不願演奏淫樂而被殺,紂王施酷刑炮烙于犯人的事,氣惱交加,不禁肝火犯肺咳了起來,女兒商鳳聽到咳聲走了進來勸道:
姬發對母后說:
「好啦,我不管你們的事,今後無論你為妃也好,為民妻也好,都要以施仁道為準繩。」
「母后,兒記住了,望母後放心。」
不久朝歌街上出現了一個瘋子,只見他披頭散髮,衣冠不整,每日在大街上哈哈地傻笑著。
「啊!出什麼事了?」夫人問。
於是,微子啟、箕子告辭回去,比干則整裝換帽,乘輦面見紂王去了。
眾大臣們看著神采奕奕的武王,頓時感到心情輕鬆了許多,有了威武的武王,文王未完成的大業可望實現,於是人們臉上因文王駕崩帶來的陰影逐漸散開,終於爆發了激動的歡呼……
「行了,行了,這些寡人都知道,不用叔父操心,您老還是回家休息去吧!我最近偶染微恙,不能搴陪了。」紂王邊說著邊起身,擁著妲己跟隨費仲欣賞寶物去了。
於是老夫妻倆相擁而泣,正哭著,只聽家人來報太師來訪。
夫人聽了也垂淚道:
微子啟仰天長嘆……
箕子嘆了口氣說:
「母親,王位由姬旦弟繼承最為合適,旦弟人品兼優……」
武王忙把他們扶起,感動地說:
武王即位,大宴諸侯。
比干愈說愈激憤,乾脆直起了身,挺直了背,繼續陳述下去:
行至街上,見不少難民流落街頭,比干嘆息道,東夷戰爭時間太長了,戰場也太寬了,該收場了。比干正感嘆著,忽然轎子停了下來,比干read.99csw.com掀開一角轎簾,見是一老翁攔轎,家人正要趕走他,比干忙說:「慢!」然後下了轎。
「樂師師涓還不快去演奏,大王要聽,你敢違抗?大王令太師、少師作陪。」
比干不想繞彎子,便直言道:
「啊!」微子啟驚問,「真有這事?」
「我知道,十個兄弟中,你與姬旦感情篤深,所以,為母相信你倆一定會親如一人,共成大業。」
「女兒沒有忘記。」
比干說:「那就讓我去勸他吧,不管怎麼說,我是他的叔父,我想他還不至對我下毒手。」
「是。」
大臣箕子冒死進諫:「大王,饒了他吧,重臣無罪處死,國將不吉。」
「啊!」少師聽了憤怒地說道,「堂堂宮殿怎容妖音狐樂泛濫,有失國體,有失國體!」
夫人哭說:「我們就是死也死在一塊……」
武王舉杯離席對天地虔誠地稽首拜后說道:
微子啟遞上眾大臣聯名的簽字書,要求紂王:
比干、箕子、微子啟等大臣搖著頭退去。
「哼!」紂王冷笑一聲,說道:
說罷,就把劍往脖子上抹去,姬發見狀一把奪下刀劍,然姬旦脖頸已劃開了一道口子,熱血直涌。太姒見狀忙撲過去扶住姬旦泣道:「你們這幾個兄弟中我知道你最重仁義,你不當王便是,又何苦傷己性命。」邊哭邊喚人來救,在眾人和太醫的協力搶救下,血終於止住了。
暴君面前佯作瘋,未改初衷骨如松。
「是。」師涓、少師、太師慌忙前去。
幾名侍衛上來把比干拖了下去。
隨著紂王的一聲令下,兵士們迅即上前捆住比干,一個兵士舉刀走向比干胸前,眾臣們都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都閉住了眼,不敢抬頭。
武王大宴諸侯的消息果然很快傳到朝歌。一日,比干、箕子、微子啟等幾個大臣聚集在老王叔比干大臣家,正在商議對策。
留下比干一人在屋裡,比干氣得直搖頭,看著紂王走了,他只得嘆息著走了出去。
比干見紂王不以為然,嘆了口氣,又說:
「何人撞鐘請殿?」
「今日眾臣聯名簽字上書,推舉我面君直諫,紂王冷笑拂袖而去,看來我也難免遭厄運。」
「誰是我的父親?你忘了母親臨死的時候是怎麼托囑你的?」
文王去世后,周國面臨著繼位問題,然而恰恰相反,不是兄弟互相爭奪,而是姬發、姬旦互相謙讓。
「東夷前線吃緊,你身為統帥不招而回,卻是為何?」
宮殿樂師師涓匆匆跑來請示:
這天,紂王高坐在殿上,兩個士兵押著一犯人出來問如何處置。紂王轉過頭問妲己,妲己笑指銅柱。紂王一聲令下:「炮烙。」
武王祈畢,眾人也都起立叩拜天地后,把酒往地下潑去。
少師說:「臣寧死不演奏如此淫穢樂曲。」
「叔父不在家休息,未宣進宮,是何道理?」
「依卑臣所看,突然作瘋,其中必然有詐,不如……」費仲把聲音壓得只有紂王一人聽得見。
「唉……」太師也嘆息著搖頭。
微子啟說:
「我們願聽武王吩咐。」
「唉,這年頭沒有好人的活路呀。」
費仲躬著腰,急步進來施了君臣大禮之後,向紂王奏道:
「承蒙大家信任,姬發我決不負重任。」
「你們倆都具有王才,皆足以治國,然一國只能有一君,所以望你兄弟二人要以誠相輔,共圖大業,方不負先王之重託。」
「大王施用炮烙酷刑,剖比干心,現已眾叛親離,國事日衰,百姓哀怨,望我王三思。」
「是啊!聽說有不少諸侯及小方國的國君都去了,武王還設宴招待他們,席間他們還對紂王頗有微詞。」
費仲說:「我此行又征來了不少珍寶,都擺故在鹿台了,還有美女也征來了百余。」費仲說到這時突然收住了口,看了一眼妲己,見妲己臉色一沉,忙改口奏道:「當然,那些美女沒有一個能和娘娘相比的,不過湊湊熱鬧而已。」
姬發登基的吉日已定,王宮裡已準備停當。晚上,姬發、姬旦兄弟倆又去拜謁母后。姬旦脖子上的傷口尚未痊癒,還纏著白巾。
「武王,如今紂王殘暴貪婪,每年逼迫我們繳納上貢,稍有不慎便派兵討伐。昔日季歷王被殺,文王被囚七載,今日武王當政,必威震四方。武王,請受我一拜。」邊說著邊叩拜了下去……
「父親,你怎麼變得如此懦弱,比干伯伯被剖心都不畏懼,你卻嚇傻啦,我真為有你這樣的父親感到羞恥!」
微子啟說:「殺頭!怕又read.99csw•com如何?總得有人敢諫呀!」
武王登基慶典在歡呼聲中宣布結束。
箕子聽了點了點頭,頗有同感地說:
「夫人,大難臨頭了。」
紂王哼了一聲鼻子:「退朝。」
剛舉行畢文王葬禮的武王,面容顯得有些疲憊,但一雙大眼依然有神,目光四射,他環視著四周,神情凝重。
紂王正在與妲己飲酒取樂,聽到鐘聲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只得趕往九間殿來。文武百官也匆匆趕了來。
「唉,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武庚現在這個樣,將來未必比紂王好,不過從他選妃的條件要文武雙全來看,顯然是為你而立的。」
「唉……」微子啟長嘆一聲,老淚縱橫。
太姒聽了笑道:
商鳳聽了悲傷地說:
太師氣得跌跌撞撞地從宮殿退了出來。正好比干匆匆而來,便和比干幾乎撞了個滿懷。
「唔!真瘋假瘋?」紂王放下酒樽問道。
「我從今再不認你這樣的父親!」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妲己聽了這才轉怒為喜。紂王聽了大喜,傳下令去要在鹿台設大宴欣賞珍玩奇寶。,費仲答應著去了。
惟比乾麵不改色,鎮定自若,見紂王逼來,也不後退,卻愈加挺直了腰,昂起了頭,說道:
比干也不及更衣,拿了剛寫好的奏摺,便進輦車去了。
「這不是箕子大臣嗎?怎麼變傻了?」
「什麼庸人自擾,閑極生事!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爭。我大商現在小人擅權,君王昏庸,表面歌舞昇平,實則危機四伏,再不力挽,恐將蹈夏桀滅亡之覆轍。」
聽到散朝令,文武百官也不敢抬頭,也不敢交頭接耳,一個個逃也似的鳥獸散而去。
「依你所言,當如之何?」
祖乙又說:「丞相,費仲老狗必不會饒我,我必須趕快逃走,望丞相多多保重。」
「暴君,我死何足懼,只嘆大商從此完了……」
商鳳又說道:
比干抬頭定睛一看,是祖伊兒子喚他,便說:
「丞相在上,老翁我三個兒子被徵兵抽走了兩個,如今生死不明,現又來強征我惟一的小兒子,我們實在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斗膽攔轎,請大官人給我們條活路。」
太姒又叮囑兩個兒子說:
「今日宴請大家,是因為感謝各位諸侯王及使者前來參加文王的葬禮,以及武王的即位大典,望今後多加強聯繫。現請接受我們的一點謝意。」言畢一招手,等候在堂外的侍者們便托著各種禮物出來,武王把盤中禮物一一賞賜給各方國諸侯,宴會在興奮的氣氛中結束。
「啊!竟有此等事……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比干聽了異常震驚,他猛擊桌子氣得喘息不止,雪白的鬍鬚劇烈地抖動著……
微子啟又說:「如今商綱全亂,老百姓已經起來造反,和我們成了仇敵。殷商將亡,我們就像要渡河卻找不到渡口,如今死也不是,降又不能……唉!太師,太師,如之何?」
比干聽了氣得渾身直顫,雪白的鬍鬚劇烈地抖動起來,他上前一步再奏道:
箕子接過杯子喝了兩口順了順氣,憂慮地說:
於是士兵便把犯人綁到銅柱上點起了柴火,銅柱愈燒怠燙,犯人的喊聲也愈來愈慘。
姬發、姬旦皆向母親再拜道:
「國將傾,王將亡。」
微子啟回到家對夫人說:
「今殷其淪喪,若涉大水,其無津涯。」
「丞相,這老者攔轎擋道。」
微子啟聽了想了想說:「太師說的有理,那我就只好作離隱的準備了。」
太師又道:「皇兄先不必死,可先隱逃于外,待紂亡了,或許還有拯救殷民的時候。」
「你我夫妻幾十年才有此獨根,我倆死了倒也罷了,只是祖兒太小,如何忍心下此毒手?」
「哦,走,快去看看。」
微子啟垂淚道:「是啊,到了背井離鄉之時了。」
「不,母親,姬旦最有治國之才……」
紂王怒吼道:「太師,你呢?」
紂王拍案喝道:「大胆,念你世代功臣,今免你一死。來人,把他給我推出宮去。」然後大喝:「行刑!」
姬發感動得熱淚盈眶……
比干:「卑臣一片忠心。」
商鳳英眉一揚,說:
太姒又說:
姬旦聽了抽出劍來就要自刎,他流著淚說:「兄長不必謙讓,兄長武藝高強,兵略過人,又善子治政,王位繼承人理當兄長莫屬。愚弟才疏學淺又非王帝之輩,無非輔佐之才,兄長如若再推讓,愚弟就只好九泉下相助了。」
「誰是你的父親,誰是你的父親,哈哈……」
「不,母親,王位由兄長姬發繼承最為得當,他……」
姬發今日登基即位,定為武王。
「我若不read.99csw.com從,奈何?」
他的弟子少師也坐在一旁彈箏,他,清瘦的臉頰,略細的眼睛,約莫三十齣頭,見師長在嘆息,心裏明白他是對紂王、妲己命他們宮廷樂隊演奏淫樂而不滿。所以,彈奏的樂聲中時而激昂高亢時而鏗鏘頓挫,師徒倆在以樂聲宣洩心中的鬱憤。
自比乾的心被剖出后,朝歌城裡一片黑暗,朝廷內外,再沒人敢說話,人人皆緘口不語,低頭走路。
姬發聽了忙說:「母親,孩兒不才,寧讓三弟姬旦即位,但孩兒不出走,願留下輔佐三弟。」
「奏此淫樂,國體全失,不奏即被殺,商亡已定,如之奈何?」
商鳳又雙手掩面大哭道:「母親……孩兒有這樣的父親不如隨您去吧!」
箕子慢慢轉過頭來,雙眼獃獃地看著商鳳,忽然「哈哈哈」地又傻笑起來,喊道:
老翁聽說是此干丞相,慌忙跪拜于地說:
比干出班奏道:「是老臣比干有急疏奏請殿下。」
祖乙匆匆告辭而去。比干愈想愈來氣,只見他一拍案,喝道:
「暴君,你早晚要受懲嗣!」少師邊罵邊被推了出去。
周公見狀,心想,現在離討伐紂王的時候還很遠,時機遠遠未到。倘若消息傳到紂王琿里,恐怕影響大局,必須穩住,於是說道:
「今天紂王又施炮烙了……鳳兒,紂辛如此殘暴,你和武庚的事就算了吧!」
紂王沉溺於酒色,已多日未早朝了。這日升殿,紂王庶兄微子啟向紂王呈諫道:
「父親,你放心吧,紂王如果敢對您怎樣,那我將拒絕選妃。」
商都朝歌城裡,天依然陰著,不停地下著梅雨,雨點打在庭院里的竹葉上發出了淅淅瀝瀝的響聲。
紂王把頭一偏,怒喝道:
太姒又說:
「是。」侍從應道。
紂王聽了,皺了皺眉頭說:「真掃興,就說我沒空,不見。」
紂王不上朝時,只有費仲一人能面君。
紂王大怒,道:「吾不除她,奈何?」
比干聽了霍地站了起來,踱著方步嘆道:
「宣。」
「大王,比干忠誠,饒了他吧!」大臣們紛紛跪下求情。
紂王又施炮烙刑法,朝廷內外更是議論紛紛。比干心急如焚,幾天來,食不甘味,寐不安席。
太姒又說:
太師忙說:「皇兄大人保重。」然後匆匆告辭而去。
當晚,武王及周王朝便設盛宴招待來參加慶典的各諸侯國的諸侯及使者。
紂王冷笑道:「死的該死,逃的該逃,皆他們自找的,於我何干,更于大商存亡何系?我看皇叔是庸人自擾,閑極生事了吧!」
「姬旦從小最明仁義,母後放心。」
「比干因為直諫犯了龍顏,被紂王把心挖了出來。」
同伴說:「聽說是被紂王剖比干大臣的心給嚇傻了。」
「聽說費仲給他吃糞,他也吃了。」
比干忙扶起了老者,問明情況后,當下吩咐一名侍從去替老者查辦。
太師忙說:「大夫不必自絕,如今禮樂已亂,國法全無,我準備約皇兄一同去歸周武王。」
太師忙施禮,比干也拜了拜說:
太師嘆道:「災難將降臨於我殷商,而君臣尚在沉醉淫樂,老百姓已經飢餓到了不怕冒犯神威而偷食祭品。可見,殷商已到了朝不保夕的程度,我們也到了背井離鄉的時候了。」
這時,芮、庸、蜀、盧、彭、濮、髳、微等十幾個小方國諸侯也離席向武王拜道:
比干嘆道:「啊!這還了得。天哪!淫樂聲起,國之將亡。」
「是,母后。」姬發拱手答道。
「給我住口!」紂王怒不可遏,只見他霍地站了起來,按劍下殿,直逼比干:
「今後有誰還敢自稱忠臣犯顏忤君,比干就是下場!退朝。」
武王也高呼:
「二兄弟無須爭執,你倆的行為使我十分欽佩……不錯,國難當頭,你們兄弟之間能肝膽相見,互相體恤,先祖們在天之靈一定倍感欣慰。我們周室祖先,自古以來,尚未有過為爭奪皇位而股肱相折之事。你們的曾祖父古公宜父去世前,曾經為定誰為繼承人犯難,他一共三個兒子,老大名太伯,老二叫仲雍,老三叫季歷。古公直父想把王位給季歷繼承,因為他很有作為,尤其他有一個頗有帝王之相的兒子,他就是你們的父王——文王姬昌。但是,按照祖制,王位應由嫡長子繼承,其次才是老二、老三。正當你們的曾祖父古公直父感到為難之際,太伯和仲雍看出了父親的心事,便借故出走了。於是王位由老三季歷繼位,也就是由你們的祖父繼承了。」
太師嘆道:「大王不喜禮樂,硬逼少師演奏淫樂。少師不願,便被殺了。」
「那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