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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日新篇 第三十一節

第十章 日新篇

旭日東升,金光萬道。在西周開國王朝完成了她的歷史使命后,中國又在以周成王為首的新王朝的帶領下,遵循「日新之謂盛德」(出典《易經》)的大道,開始了向成康盛世邁進的新紀元。
歷史是人譜寫的,歷史也驚人的相似。每經過一次重大的改朝換代時,都會湧現出一批傑出的歷史人物。周公、周文王、周武王、姜尚、召公……都是我國周朝取代大商時期的世紀人物。他們是推動歷史前進的英雄,他們可歌可泣的事迹,將永遠彪炳史冊。他們建立的王朝也將無愧為千古王朝。

第三十一節

念畢,成王又向烈祖烈宗肅穆地拜了三拜,然後念自己的誓詞:
召公又說:「散宜生大夫及太顛大夫都準備大祭祖后告老還鄉。散大夫、太顛大夫為周國操勞一生,忠心耿耿,我們都應好好歡送他。」
朝霞滿夭,新日伊始。皇宮大殿鼓樂齊鳴,成王在天子樂聲中升殿早朝,文武百官齊立殿下。畢公丞相為右班文官之首,大將軍黃豹及祖乙將軍列左班武將之前。
「眾愛卿,我西周臣民今日共祭祖先,是為了向祖先表明,我們不敢安逸,我們要克勤克儉,要敬天敬民,要盡心竭力地繼承光大祖先的遺志,祖先給我們創造的江山社稷,我們要子子孫孫葆有它。現在,我們的開國王朝已經完成了輝煌的功績,太王、季歷王、文王、武王、姜太公、周公都先後離開我們了,大將軍辛甲、閎夭大臣都已經病故,洪飛、姜義將軍也已戰死。我們一定要以更好的業績來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祭祖后,散大夫、太顛大夫都要告老還鄉了,我們年輕的這一輩,決不能有負先祖的期望,要努力呀,我的臣民們!」
太廟外站滿了觀看的百姓,成王後面立著召公、畢公、散宜生、太顛等大臣,鬚髮全白的散大夫、太顛都由他們的兒子攙扶著,大祭祖后他們就將告老回鄉了。
觀看的人們和著樂聲,虔誠呼喚著先烈的名字,以求降柘、賜大祭祖儀式在莊嚴隆重的氣氛中結束。
歡送老臣的國宴在雅樂聲中結束。
「成王萬歲,萬萬歲!」
皓首白頭的太顛將軍也眼噙淚花,高舉酒樽說道:「謝成王為我們送別,謝眾臣友為我們赴宴。卑臣雖然不才,但對大周確是忠心不二。回顧幾十年,跟隨文王、武王、成王,或轉戰沙場,或深入虎穴,或保衛都城,卑臣皆披肝瀝膽不敢怠慢。現大周王朝雖已經完成了先王開國的使命,但仍任重而道遠。卑臣本想再效勞幾年,怎奈力不從心了,只好告退。不過,如今後大周有何危難需要我出征,那隻要九_九_藏_書我還有一息尚存,卑將必當萬死不辭。」言罷淚如雨下。
秉祖之光,
鎬京城裡,仍處在周公去世后的沉悶氣氛中,街上許多店鋪依然垂掛著白色悼幔,人們還沒有從失去賢相的悲痛中走出,儘管商店照開,車馬照行,但從行色匆匆的人們臉上掛著的哀容可以看出。
「哪裡,高弟何必客氣,我不日將赴洛邑就任,鎬京這裏就有勞兄弟多費心了。周公已經離開我們了,成王雖羽翼已豐,但畢竟還年輕,所以還望我們兄弟多加輔弼,以不負先王先兄們在天之靈的囑託。」
散大夫聽了感動得熱淚盈眶,巍巍顫顫地振臂高呼:
祭官又宣布:
傍晚,在西京的鎬京王宮裡燈火輝煌、百盞齊明,大殿正在舉行國宴,為散宜生、太顛等老臣告老還鄉送行。成王坐在正中,散宜生、太顛側坐於一旁,文武重臣依次坐于兩側,畢公在右側之首,召公為左側之前,各人的几案上都擺滿了酒肉……
散大夫、太顛都激動得熱淚盈眶……
成王又說:「眾愛卿,現在請暢言暢飲,不必拘君臣之禮。」
「感謝成王為我們舉行宴會,感謝大家為我們送別,我和太顛將軍明天就要離開王朝了。說心裡話,從文王、武王到成王,我們孝忠了三代帝王,經歷了周國從大苦大難到取代了大商后的大勝、大強。如今,我周王朝江山已穩,人心已定。現在有了英明的成王和眾大臣的輔佐,老臣可以放心走了。昔日倘若我們有不足之處,還請大家多多包涵。」說罷一飲而盡。大家也將樽中的酒都喝了。
成王被眼前這動人的少女驚呆了,早聞玉鳳品貌出眾,沒想到竟如此姣好,他如痴地看著,手中舉著的酒樽竟忘了放下,直到右側的畢公輕喚一聲「大王」,他才趕快放下酒樽恢復了常態。這一切都被召公看在眼裡,他的面容掠過一絲寬慰。
烈祖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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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公又說:「我還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由浴邑姬忠大臣、商鳳夫人親率的王宮樂隊,將向成王及眾臣將敬獻雅樂宴舞,並將由他們的女兒玉鳳主演。」
於是召公也端起滿滿的一樽酒說:「散大夫、太顛將軍明天就要告老還鄉了,他們忠心耿耿為周王朝辛勞一生,他們是我們的榜樣,請讓我們用這樽酒祈願他們一路平安,長壽無疆。」
成王率文武大臣緩緩拾級而上,到了太廟內,成王接過祭官遞來的香炷,點燃香爐后朝先祖的靈牌跪拜三次。台上台下的文武大臣皆跟隨成王跪拜。拜畢,成王轉過身來高舉祭詞,念道:
賜福無疆。
「大周萬歲!萬萬歲!」群臣發出了歡呼聲。鼓樂又起。於是,新的王朝在莊嚴的鼓樂聲后又開始了早朝議事……
於緝熙,
——《詩經·周頌·昊天有成命》
很快他就要到東都洛邑上任去了,所以去與庶弟畢公辭別,一方面也想談談心,。
誓畢,成王在天子禮樂聲中,緩緩轉過龍體,眾臣振臂山呼:
畢公又說:「成王說要在來年三月舉行一次大祭祖,以表示我們的決心。屆時,還望爽兄回來輔持。」
他想到成王即將選妃,畢公的女兒自然成了首選,但他不希望讓畢公的權力過大,夏商的教訓已經夠多,於是才想到了人品雙絕的玉鳳。看來成王對玉鳳一見傾心,召公的這一良苦用心玉鳳當然不知。
「兄長所言極是,為了完成先祖先兄的遺志,把大周江山昌盛下去,我姬高雖不才,但輔佐成王必忠心不二,望兄長放心。」
肅肅敬仰。
春回大地,陽光融融。
「成王萬歲!萬萬歲!」
肆其靖之。
九_九_藏_書正想著,不覺已到了畢公府,侍從通報進去后,很快,畢公便親自出門迎接。進入府堂后,二人分別落座。
畢公,五旬出頭,個兒不高,兩隻眼睛雖然不大,但卻顯得十分有神。其實他早猜出了召公的來意,一是辭別,二是談心,待侍從上茶后,他便先問候道:
成王不敢康,
「我們今天應該高興才是,我們大周能有今日,都是我們的先輩和大家的功勞。回顧過去,我們的太王,帶領我們由小國到大國;文王帶領我們由弱到強;武王姜太公率領我們滅商建周,威震天下;成王周公帶領我們東征平叛,建典立章,現已有三千諸侯國向我們服膺;文王一心要問鼎中原的心愿已經實現了,所以大家應該高興才是。如今我已年老體衰,本想告退,但因成王一再要求我去東都洛邑接任周公職務,為不負王命,為我大周都城早日中遷,我只好奉命再效勞幾年。今後,還望成王多指教,眾臣多輔佐才是。」言罷,酒樽高舉過頭,向成王及眾臣將們致意。
待歡呼聲停止后,成王激動地站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
「爽兄,按禮應該我去拜訪,卻反倒讓兄長光臨,實在有愧。」
昊天有成命,
茫茫中原邊無際,滔滔黃河未改昔。
成王向大家招手致謝,然後說道:
二后受之。
鎬京的太廟祓翻修后裝飾一新。大祭祖這天,廟內掛滿了白幡素幢,正中香爐插著香炷,兩隻寶瓶插鮮,台上供著各種祭品:
子孫保之,
文武眾臣,
「祝散大夫、太顛將軍一路平安,長壽無疆。」大家都舉樽高呼,然後一仰頭,一飲而盡。
隨著散宜生的高呼,臣民們都爆發出「成王萬歲!萬萬歲!!」的read.99csw.com山呼聲。
白髮蒼蒼的散大夫舉起一樽酒,哽咽著說:
成王及眾臣將都高興地擊節表示歡迎。不一會兒,宮殿響起了奔放歡愉的音樂,出落得如天仙般的玉鳳,頭插紫紅羽毛,額上髮髻處一顆紅色的寶石閃閃發光,身穿翠綠與絳黃相間的絲衣,身披桃紅披肩,頸套一圈珠玉佩飾,手足帶著玉佩,然後出場跳起了優美典雅的獨舞——風舞。她那俏麗容顏和婀娜的舞姿一下就把大家全給震住了,眾臣都目不轉睛地欣賞著她的舞技。但見她動作輕靈、舞姿典雅,時而旋轉如飛,時而展翅輕點,目光如月,不媚不俗,令人耳目一新。
單厥心,
「眾愛卿,今天是我們新王朝的第一天,請讓我們以先輩的教導:『日新之謂盛德』的大道來迎接新的一天吧!」
鬚髮斑白的召公見狀忙說:
召公如釋重負地笑了,笑的是那樣的坦蕩……
隨著鼓樂聲的變換,一隊著裝艷麗的少女扮作巫女,旦歌且舞……
惟惟德彰。
巨龍醒寐五千載,敢問英魂今何在?
夙夜基命宥密。
面貌酷似武王的成王,只是個頭不如父親高大魁梧,但略清瘦的面龐,兩道黑密的劍眉下一雙大眼炯炯發光,顯得年輕精幹。
「成王萬歲!萬萬歲!!」
「祭祀舞開始。」
「成王萬歲!」
「眾愛卿平身!」成王一擺手,待呼聲停下后,成王激動地站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
召公是去畢公府的路上,周公死後,他被周公推薦,經成王任命接周公的位置,即任鞴相及兼管洛邑。畢公雖為副相,但與成王關係甚篤,召公與畢公是同父異母兄弟,但召公與畢公的感情遠不及與周公的真誠,所以周公去世后,他心裏彷彿丟失了什麼似的感到十分孤獨。
街上一乘官輦中掀開一角露出了召公的臉,他read.99csw.com因悲哀以及連日勞累,明顯蒼老的臉已顯得十分憔悴。召公掀簾看了看后嘆了口氣,便把車簾放下了。
召公環視了一下客堂,見除有幾尊青銅寶器外,其餘裝飾得當,並不奢華,便面帶笑容地頻頻點著頭,表示對畢公的話贊同。
隨著鼓樂聲,一隊頭插羽毛,手持辟邪利劍,渾身掛滿佩飾的巫師們,風風火火地和著樂跳著出場,他們口裡念著驅邪詞語,手揮舞著利劍在做象徵性的驅邪辟惡的動作……
隨著祭官的一聲高唱,鼓樂齊鳴,剎那間,太廟內外回蕩著莊嚴肅穆的祭樂。
代代永昌。
「兄長所言甚是,散大夫、太顛大夫都是功臣元老,對王朝赤膽忠心,我們都應對他們禮遇。」二人又談了一些國事、家事後,召公便告辭而回。
「眾愛卿:今天是我們新王朝的第一天,請讓我們以先輩的教導:『日新之謂盛德』的大道,來迎接新的一天吧!」
召公說:「大祭祖一事,成王也對我說了,我也準備趕早過來準備。」
幡幢飄揚。
先祖牌位,廟外台階上青銅鼎里香霧繚繞,台階下成王率文武百官肅立著,只等時辰一到便開始祭祖請願。
成王走到天子御位端坐下后,殿下發出了山呼:
於是,大家都舉樽一飲而盡。
「祭祖時辰到!」
西周開國王朝已經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從此,西周在以成王為首的新王朝的率領下,開始譜寫新的歷史篇章,中國也從此進入了西周成康盛世。正是:
又過幾日,召公便走馬上任去了。
一陣優雅的宴樂奏后,成王高舉酒樽向大家說道:「眾愛卿,今晚我朝舉行國宴向散宜生、太顛辭行,召公明日將到東都洛邑赴任,散宜生大夫、太顛將軍則告老還鄉,朝中大任就落在了我和畢公的身上。今後我們新老臣將都要更加精誠團結,共同完成先王朝的使命,以慰藉先王的在天之靈。現在請讓我們愉快地喝吧!」
一時間宴席上發出了唏噓聲。